《东史郎日记 作者:东史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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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史郎日记 作者:东史郎-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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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由,状告东史郎、青木书店和该书编辑下里正树,诉讼至东京地方法院,要求登报公开道歉并支付损害赔偿金两百万日元。日本右翼势力企图以为桥本恢复名誉为突破口,全盘否定南京大屠杀史实。东京地方法院经过三年的审理,迎合右翼势力的意图,鼓吹南京大屠杀“未定”论,并于一九九六年四月二十六日作出判决,认定《东史郎日记》中的有关“水塘”、“邮袋”、“手榴弹”等记述为“虚构”,判处揭露南京大屠杀暴行的东史郎等“被告”败诉,各向桥本赔偿五十万日元。

  一九九六年四月二十六日,《东史郎日记》案在日本东京地方法院一审败诉后,日本友人专程来宁,主要就一审涉及的“一九三七年时的邮袋能否装下一个人”、“最高法院门前的马路对面当年是否有水塘”和“手榴弹绑在装有中国人的邮袋上扔进水塘,爆炸后是否对岸上加害者构成危害”三个问题调查取证,得到社会各界的极大支持,人们纷纷举证,为上述三个问题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将这些证词证物,一一转交东史郎案律师团,成为《东史郎日记》案的佐证。

  位于南京市中山北路101号的原最高法院旧址(现江苏省商业厅),就是《东史郎日记》记述的当年的惨案发生地。从一九九六年八月至今,南京市民共提供三十三种四十二件当年地图以及历史上的两张航拍照片,均证明原最高法院门前的马路对面确有水塘。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五日,江苏省和南京市邮袋调拨局出具的关于邮袋尺寸、质地和字样的证明书,证明当时的邮袋确能装下一个人。

  南京理工大学徐云庚教授,是我国手榴弹研制专家。一九三九年,他曾在汉口兵工厂改制了攻防两用木柄小型手榴弹。他证明,在此之前,中国军队使用的手榴弹均为老式木柄手榴弹。其引爆时间为五秒~七秒,杀伤半径为五米~七米,并提供了当年手榴弹的构造图和技术资料。一九九八年三月六日,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委托南京工程爆破设计研究所,在江宁县上峰地区进行了手榴弹爆炸试验。

  主持这次手榴弹试验的爆破专家吴腾芳教授说:“试验的结果,完全与《东史郎日记》中的有关记述相吻合,对加害者不会构成威胁。”一九九八年七月二十日,南京工程爆破设计研究所再次为《东史郎日记》案进行手榴弹水下定点爆炸试验,试验结果验证了《东史郎日记》记载的真实性。南京市公证处公证员刘庆宁、李巧宝对手榴弹爆炸试验做现场公证,并出具《公证书》。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下午,日本东京高等法院对《东史郎日记》案作出东史郎再次败诉的判决。桥本光治的律师高池胜彦及支持者旋即举行记者招待会,并在会场上打出“南京虐杀捏造裁判胜诉”的大字标语,反动气焰十分嚣张。

  消息传出,全世界正义人士深表震惊。人们对东京高等法院不顾史实、颠倒黑白的不当判决表示惊讶、遗憾和强烈的愤慨。国内外新闻媒体及和平友好人士以各种方式声援东史郎的正义行动,纷纷谴责东京高等法院的无耻行径。

  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朱邦造,于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接受中央电视台记者采访,次日又在记者招待会上就《东史郎日记》案败诉发表评论:中方注意到日本法院对《东史郎日记》案作出的判决,对这一不顾历史事实的判决结果感到惊讶和遗憾!

  日本军国主义过去发动的那场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惨绝人道的“南京大屠杀”是日军侵华战争期间犯下的滔天罪行之一。这一历史事实,铁证如山,任何企图否认这一史实的行径都是徒劳的,必将遭到包括日本人民在内的所有主持正义的人们的强烈谴责。我们要求日本方面以实际行动正视历史、尊重史实、以史为鉴,防止历史悲剧重演。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朱邦造再次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注意到日本外务省发言人关于侵华日军在南京的暴行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这一表态。但必须指出的是,东史郎诉讼案并不是普通的民事诉讼,其实质是极少数日本右翼势力企图借司法程序达到否认南京大屠杀的目的。日本东京高等法院无视历史事实作出错误判决,严重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中方再次对此表示遗憾和义愤,历史事实是不容抹杀的,日本军国主义侵略中国犯下的罪行更是抹杀不掉的。我们要求日本方面以实际行动正视和反省历史,以史为鉴,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

  为了把历史的真实告诉世人,一九九八年三月东史郎第四次来南京时,将他的战时日记、勋章和军旗捐赠给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并授权纪念馆联系出版《东史郎日记》中文版。纪念馆遂授权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东史郎日记》中文版。

  江苏教育出版社和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决定出版《东史郎日记》中文版,主要鉴于以下几点考虑。

  一、是向世人全面系统地展示南京大屠杀史料的需要。

  近年来,虽然国内公开出版了一批有关南京大屠杀的史料书籍,比如,从受害证人角度出版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证言集》、《南京大屠杀照片集》、《南京大屠杀档案集》等;从第三国证人角度出版的《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拉贝日记》、《外籍人士证言集》等,但专门从加害者角度出版的史料书籍,除散见于一些书籍中的原日军官兵的阵中日记外,目前还没有一本较为完整的中文版史料书籍,《东史郎日记》正好弥补了这一缺憾。

  二,是向广大读者奉献一本完整的《东史郎日记》的需要。鉴于日文版《东史郎日记》是个节选本,字数约为二十万字,而中文版《东史郎日记》则是采取直译全文的方式,试图为广大读者提供一本最为完整的《东史郎日记》,使人们除了解南京大屠杀真相外,还能够了解侵华日军在华北、华东和中原地区的侵略和屠杀暴行。

  三、是进一步揭露侵华日军暴行,回击日本国内右翼势力否定侵略战争历史事实的需要。战后几十年来,日本国内总有一部分人,一直对半个世纪前发生的侵略中国战争的史实,采取遮遮掩掩、不负责任的态度,特别是从八十年代以来,又进一步发展到企图否定和抹杀历史的地步。作为亲身经历那场战争的东史郎,从加害者的心理和角度撰写的日记公开出版,既有助于人们了解历史的真相,又是对日本右翼势力的有力批驳。

  四。是对东史郎先生正义行动的有力声援。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八十六岁高龄的东史郎,为了正义和维护历史事实,毅然向东京最高法院再次提起上诉。《东史郎日记》案是一起为期六年至今仍没有结束的诉讼;是一桩涉及六十多年前历史而又未能按历史真实审理的并非普通的民事诉讼;也是人类的良知、正义与坚持反动历史观的邪恶势力之间的一场持久的较量。《东史郎日记》的出版与发行,既是为关注和支持东史郎的广大读者提供一份珍贵的史料,又是对东史郎先生正义行动的肯定和支持。

  当然,由于当年的东史郎受日本军国主义思想毒害,其日记中所反映的立场、观点是带有军国主义思想色彩的,这就需要我们用历史的眼光来审视和阅读这本书。

  在这本日记的翻译出版过程中,得到了江苏省委宣传部、江苏省新闻出版局以及南京市委宣传部的大力支持和帮助。

  本着尊重作者和忠实于原著的原则,我们要求译者对作者提供的日记手写原稿全文进行直译,不作更改。只是考虑到日记中所涉及的人多数还健在,所以,我们对其中的人名做了一些技术处理。原稿中的原有人名保存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本书正文中插图均为东史郎手绘。书中照片均为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提供。

  本书译者多为南京大学日语专业的教师,他们的具体分工是:张国仁,序、第二卷;汪平,第一卷;汪丽影、陈娟,第三卷;王奕红、沈琳,第四卷;范玉荣,第五卷。张国仁做了组织工作。另外,曹莉、魏晓阳也翻译了部分内容。



  文学殿堂 整理



东史郎日记第一节



第一节

  中岛屿队(第十六师团)   大野部队(第二十联队)

  西崎部队(第一大队)   森山队(第三中队)

  内山小队(第三小队)   东史郎

  昭和十二年'昭和,日本年号,大正十五年(即1926年)改为昭和元年。昭和十二年即1937年'。八月二十六日奉诏出征北支那。为进攻南京,路经大连。

  大概需要许多篇幅记述的这本日记,将会成为我一生中最动情、最美好的回忆。我要在这里记下战场上的真实。只有通过记述真实,才能真正明白战场上的将士们的思想和行动。既然要记录真实,那么就要记录战场上的美与丑。

  虽然是日本军人,但并非个个都是军神,同样是人,是存在着正直与邪恶、美丽与丑陋的矛盾的人。在这里,我要描绘出我本人以及我们部队参加战争的真实情形,同时,按事实的本来面目描绘将士们的形象和思想。尽管受到舆论的限制和军人的矜持等内心和外界的沉重压力,但我却想摆脱这一切,只以一个人的立场加以如实记录,我相信,只有作为一个讲人道的人,一个里里外外都不受任何束缚的、完全自由的人,其脑海深处才会浮现战场上的真实情形。新闻界所报道的内容,几乎可以说都掺和了夸大与虚假的成分。而且,又是通过—3—政府的宣传机构的掩饰,真实每每被故意隐匿起来了。经过这种滤水机的过滤后,一切都变成了一汪清水呈现在人们的面前。战场断不是什么美好场景的泛滥。战争本身就是丑恶,凭什么把它描绘成一连串的美好事物呢?

  战争是什么?

  “战争”二字就是残忍、悲惨、暴虐、放火、屠杀等等惨无人道的众恶之极的概括性代名词。

  所谓战争,就是包括了一切非人道的罪恶无比的巨大的恶魔口袋,它荼毒生灵,破坏良田,摧毁房屋,恣意暴虐,毁灭文化,使人间变成地狱,导致无数的生灵成了孤魂野鬼。——这就是战争。

  正义是什么?

  正义即力量,惟有力量才是正义。一切无非是弱肉强食。

  人道以及其他所有的美、道德、正义与强力相比,都是弱者。

  神圣的屠杀究竟是什么?

  以怎样的知识才可以认识多种存在的事实?

  战斗在持续,胜利的捷报频频传来。可是,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即便是有,那也就像短暂的喊叫声一样,只是暂时的。——高尔基说。

  果真是这样吗?

  和平之神只能与战争之神同行。——希特勒说。

  那么,战争就应该被认为是和平的保护者者、创造者,或者如同爱妻子的丈夫吗?

  你认为战争的真实情形是存在于残酷暴虐之中,还是存在于破坏之中?不!真实情形就存在于感伤之中。但是,那种感伤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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