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人文读本 夏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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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人文读本 夏中义-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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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市中心自盖摩天大楼的大企业家;乔冠华,国务活动家,国际知名的外交家,政论家;柯
召,数学权威,四川大学校长;谷霁光,史学权威,江西大学校长;程裕淇,地质专家,地
质矿产部副部长,总工程师;吴组缃,国际知名的文学家,冯玉祥将军的老师,北京大学教
授;王竹溪,物理学权威,北京大学副校长;赵力章、傅承义、顾功叙,我国地球物理学的
奠基人;李国干,著名经济学家,画家,台湾大学教授;张天开,从事国际劳工运动的著名
专家;王铁崖,北京大学教授,国际驰名的国际法学权威;沈同,北京大学教授,著名的生
物化学家;张昌龄,水利专家,三门峡水利工程的主要设计人等。
     在纪念清华八旬大庆时,冯友兰老师发表论文,说:“清华发展的过程就是中国迈代学
术走向独立的过程,清华校史不仅有一校的意义,而且是反映中国近代学术逐渐走向独立的
历史。”这个论点是完全正确的。1929 至 1931 年间罗家伦校长和冯老师等是这个过程的创
始人。从 1931 年至 1950 年的 20 年间,梅贻琦校长完成了这个过程。我国当代文、理、法、
工、农各门类独立的科学、技术的创建人、奠基者都产生或荟聚于这个时期的清华园,列举
他们的芳名如次:
     钱三强——著名的核物理学家,为我国核科学的建立和发展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钱学森——“中国的氢弹之父”
                  ;
     钱伟长——力学物理的创建者;
     华罗庚、陈省身——数学大师;
     王大珩——光学大师;
     贝聿铭——建筑设计大师。
     清华各院系的奠基人有:
     施嘉炀,顾毓琇、刘仙洲、陶葆楷等、是工学院的创建人;
     陈寅恪、朱自清、闻一多、俞平伯、吴宓、赵元任、王力是国学、文学、语言学的奠基
者;
     冯友兰、金岳霖、张申府、贺麟是哲学系的创立人;
     蒋廷黼、刘崇鋐、吴晗、是历史系的奠基人或高才生;
     陈达、吴景超、潘光旦是社会学系的建立者;
     浦薛凤、王化成、钱端升、萧公权、张铣是政治学系的奠基者;
     陈总、萧遽、余肇也是经济学系的创建人;
     吴有训、周培源、叶企孙、任之恭是物理学系的创建者;
     张子高、高崇熙、萨本铁是化学系的奠基者;
  熊庆来、杨武之、赵访熊、庄圻泰、许宝骤是数学系的创立者;
  赵九章、傅承义、顾功叙是地球物理、地震学的奠基人;
  陈桢是生物学的建立人;孙国华、周先庚是心理学的建立人;
  翁文灏、谢家荣、袁复礼是地质学、黄厦千是气象学的创始人。
  以上列举的并不完全,但由此可见建立我国独立的现代学术的概貌。所有这些学术的规
划和负责人物都是在梅校长领导下工作的,是梅校长的不朽功勋。
  还有一点值得大书特书的是,西方人主持的诺贝尔奖金,在远东获得者杨振宁博士和
李远哲教授,一个在大陆,一个在台湾,都是梅校长的学生。


                  北大校长论北大


                   北大之精神


                    蒋梦麟
                    (1886…1964),中国现代教育家,1923—1925 年
                    任北京大学代理校长,1930~1945 年任北京大学
                    校长。本文选自杨东平编《大学精神》,沈阳,辽
                    海出版社


  本校屡经风潮,至今犹能巍然独存,决非偶然之事。这几年来,我们全校一致的奋斗,
已不止一次了。当在奋斗的时候,危险万状,本校命运有朝不保夕之势;到底每一次的奋斗,
本校终得胜利,这是什么缘故呢?
  第一,本校具有大度包容的精神。俗语说“宰相肚里好撑船”,这是说一个人能容,才
可以做总握万机的宰相。若是气度狭窄,容不了各种的人,就不配当这样的大位。凡历史上
雍容有度的名相,无论经过何种的大难,未有不能巍然独存的。千百年后,反对者、讥议者
的遗骨已经变成灰土,而名相的声誉犹照耀千古,“时愈久而名愈彰”。
  个人如此,机关亦如此。凡一个机关只能容一派的人,或一种的思想的,到底必因环境
变迁而死。即使苟延残喘,窄而陋的学术机关,于社会决无甚贡献。虽不死犹如死了的一般。
  本校自蔡先生长校以来,七八年间,这个“容”字,已在本校的肥土之中根深蒂固了。
故本校内各派别均能互相容受。平时于讲堂之内、会议席之上,作剧烈的辩驳和争论,一到
患难的时候,便共力合作。这是已屡经试验的了。
  但容量无止境,我们当继续不断地向“容”字一方面努力。
                           “宰相肚里好撑船”,本校肚
“里”要好驶飞艇才好!
  第二,本校具有思想自由的精神。人类有一个弱点,就是对于思想自由,发露他是一个
胆小鬼。思想些许越出本身日常习惯范围以外,一般人们惊慌起来,好像不会撑船的人,越
出了平时习惯的途径一样。但这个思想上的胆小鬼,被本校渐渐地压服了。本校是不怕越出
人类本身日常习惯范围以外去运用思想的。虽然我们自己有时还觉得有许多束缚,而一般社
会已送了我们一个洪水猛兽的徽号。
  本校里面,各种思想能自由发展,不受一种统一思想所压迫,故各种思想虽平时互相歧
异,到了有某种思想受外部压迫时,就共同来御外侮。引外力以排除异己,是本校所不为的。
故本校虽处恶劣政治环境之内,尚能安然无恙。
  我们有了这两种的特点,因此而产生两种缺点。能容则择宽而纪律弛。思想自由,则个
性发达而群治弛。故此后本校当于相当范围以内,整饬纪律,发展群治,以补本校之不足。
      1923 年 12 月 17 日


                         不肯再任北大校长的宣言


                             蔡元培
                            (1868—1940),中国现代教育家,1917—1927 年
                            任北京大学校长。本文选自杨东平编《大学精神》,
                            沈阳,辽海出版社,2000。


  (一)我绝对不能再作那政府任命的校长。为了北京大学校长是简任职,是半官僚性质,
便生出那许多官僚的关系,那里用呈,那里用咨,天天有一大堆无聊的照例的公牍。要是稍
微破点例,就要呈请教育部,候他批准。什么大学文、理科叫做本科的问题,文、理合办的
问题,选科制的问题,甚至小到法科暂省学长的问题,附设中学的问题,都要经那拘文牵义
的部员来斟酌。甚而部里还常常派了什么一知半解的部员来视察,他报告了,还要发几个训
令来训饬几句。我是个痛恶官僚的人,能甘心仰这些官僚的鼻息么?我将进北京大学的时候,
没有想到这一层,所以两年有半,天天受这个苦痛。现在苦痛受足了,好容易脱离了,难道
还肯投人去么?
  (二)我绝对不能再作不自由的大学校长。思想自由,是世界大学的通例。德意志帝政时
代,是世界著名开明专制的国,他的大学何等自由。那美、法等国,更不必说了。北京大学,
向来受旧思想的拘束,是很不自由的。我进去了,想稍稍开点风气,请了几个比较的有点新
思想的人,提倡点新的学理,发布点新的印刷品,用世界的新思想来比较,用我的理想来批
评,还算是半新的。在新的一方面偶有点儿沾沾自喜的,我还觉得好笑。哪知道旧的一方面,
看了这点半新的,就算“洪水猛兽”一样了。又不能用正当的辩论法来辩论,鬼鬼祟祟,想
借着强权来干涉。于是教育部来干涉了,国务院来干涉了,甚而什么参议院也来干涉了。世
界有这种不自由的大学么?还要我去充这种大学的校长么?
                     北京是个臭虫窠(这是民国元年袁项城所送的徽
  (三)我绝对不能再到北京的学校任校长:
号,所以他那时候虽不肯到南京去,却有移政府到南苑去的计划)。无论何等高尚的人物,
无论何等高尚的事业,一到北京,便都染了点臭虫的气味。我已经染了两年有半了,好容易
逃到故乡的西湖、鉴湖,把那个臭气味淘洗净了。难道还要我再作逐臭之夫,再去尝尝这气
味么?
  我想有人见了我这一段的话,一定要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来劝勉我。但是
我现在实在没有到佛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程度,所以只好谨谢不敏了。
  附:爱蔡孑民者启
  右宣言闻尚是蔡君初出京时所草,到上海后,本拟即行宣布,后因北京挽留之电,有友
人劝其婉复,免致以个人去留问题与学生所争政治问题,永结不解之缘,故有以有条件的允
任维持之电,后来又有卧病不行之电,均未将真意说出。闻其意,无论如何,决不回校也。
鄙人抄得此宣言书,觉与北京各报所载启事,及津浦车站告友之言均相符合,必是蔡君本意。
个人意志自由,本不可以多数压制之,且为社会上留此—个干净人,使不与政治问题发生关
系,亦是好事。故特为宣布,以备挽留蔡君者之参考焉。爱蔡孑民者启
                                     1919 年 6 月 15 日
                 赠与今年的大学毕业生


                     胡适
                    (1891—1962),中国现代思想家,教育家,1945
                    —1949 年任北京大学校长。本文选自杨东平编
                    《大学精神》
                         ,沈阳,辽海出版社,2000。
  两年前的六月底,我在《独立评论》(第七号)上发表了一篇“赠与今年的大学毕业生”,
在那篇文字里我曾说,我要根据我个人的经验,赠送三个防身的药方给那些大学毕业生:
  第一个方子是:
        “总得时时寻一个两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一个青年人离开了做学问的环
                         ”
境,若没有一个两个值得解答的疑难问题在脑子里打旋,就很难保持学生时代的追求知识的
热心。“可是,如果你有了一个真有趣的问题天天逗你去想他,天天引诱你去解决他,天天
对你挑衅笑,你无可奈何他——这时候,你就会同恋爱一个女子发了疯一样,没有书,你自
会变卖家私去买书;没有仪器,你自会典押衣服去置办仪器;没有师友,你自会不远千里去
寻师访友。”没有问题可以研究的人,关在图书馆里也不会用书,锁在试验室里也不会研究。
  第二个方子是:“总得多发展一点业余的兴趣。”毕业生寻得的职业未必适合他所学的;
或者是他所学的,而未必真是他所心喜的。最好的救济是多发展他的职业以外的正当兴趣和
活动。一个人的前程往往全看他怎样用他的闲暇时间。他在业余时间做的事业往往比他的职
业还更重要。英国哲人弥儿(J.S.Mill)的职业是东印度公司的秘书,但他的业余工作使他
在哲学上,经济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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