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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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乞丐到元首上-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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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大都置之不理。对埃尔伯特政权企图在全德国建立民主的尝试,慕尼黑市一个世人尚未
认识的知识界领导人奥斯瓦尔德·史本格勒嗤之以鼻。
    1918年春,这个既厌世又厌恶女人孤单而又贫困的光棍,终于出版了《西方的衰
落》一书的第一卷。书篇虽尚未出来,但书已在全德国产生了影响。“与1789年的法国
人一样,在不幸中我们必须走到底。我们需要一种惩罚,与之相比,4年来的战争根本算不
了什么惩罚。”他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到头来,恐怖必将如此之激动和失望发展到
这样一个程度,以致像拿破仑之独裁一样的独裁竟被大家认为是救星。”
    自认是为政治而生并必然从事政治的希特勒,此时正准备返回慕尼黑。由于特隆斯坦战
俘营即将关闭,他与施密特同时被分配在第二步兵团,该团兵营设在施霍宾。另一个有同样
理想的同志已经在慕尼黑扎根。此人叫阿尔弗莱德·罗森堡,是个疯狂地反犹和反马克思主
义的爱斯托尼亚人。他是取道俄罗斯前来此地寻找其真正的家。与希特勒一样,他也是画家
和建筑师;与希特勒一样,他比土生土长的德国人更日耳曼化。他离开故土的目的是要为自
己找到一个祖国。另外,他决心警告他的祖国要谨防曾破坏他的故土的布尔什维克恐怖,并
为祖国不致落入犹太共产主义之手而斗争。
    当他听说有位名叫埃卡特的德国作家与他有许多共同观点时,罗森堡便决定前去结识这
位作家。底特里希·埃卡特——诗人、剧作家、咖啡室知识分子——是个身材高大魁伟,头
顶发秃的怪人,他常在咖啡馆和平酒厅出没,同样喜欢喝酒和议论。他是巴伐利亚国王的参
事的儿子(曾因“神经有病”作过某医院的病人),因而有机会打入古老贵族的圈子。
    他古怪放荡,多少有点天才(他译的《贵族晋特》一书,译文出众,被认为是标准译
本)。他亲德,反犹。他自己出钱出版周报,发行量达3万份。
    罗森堡未经介绍便出现在埃卡特房内。罗森堡还在走廊里,埃卡特就有了深刻的印象:
那是个热诚而极端严肃的青年。罗森堡劈头就问:“阁下是否有反对耶路撒冷的战士?”埃
卡特笑了。“当然有!”他是否写有什么东西?罗森堡立即拿出一起文章——关于犹太主义
和布尔什维主义在俄国产生破坏力的文章。他们之间,一种将影响希特勒生涯的关系就这样
开始了。埃卡特把罗森堡看成是“共同反对耶路撒冷的战士”。此后不久,罗森堡关于俄国
的文章不但出现在埃卡特自编的报纸上,而且也出现在慕尼黑的周刊《德意志共和国》上。
这些文章的主题是,犹太人为世界万恶之源;世界大战和赤色革命都是复国主义者策动的,
他们现正与共济会密谋,企图接管全世界。

(8)
    在许多巴伐利亚人看来,库尔特·埃斯纳是革命的典范,众多人相信,他是靠莫斯科的
金钱资助才闹革命的。恰恰相反,在11月那历史性的一天,他口袋中才有18个马克。事
实上,他是残酷而实用主义的俄国布尔什维克的反面。他虽是在管理巴伐利亚社会主义共和
国,但他仍像在他最喜欢的咖啡室里一样。埃斯纳企图建立的并不是共产主义,甚至连社会
主义也不是,而是一种独有的急进民主。他是政治家里的诗人,企望一个美的、光明的、有
理性的统治。他更像雪莱而不像马克思。正沿着被人遗忘的道路走下去。1月的选举为中产
阶级的政党带来了巨大胜利,以及让他辞职的普遍要求。
    在醒悟到自己的事业已无望后,他于2月21日清晨草拟了一项声明,宣布辞职,但在
前线兰塔克递交辞呈的半途,遭安东·阿科瓦利公爵暗杀。阿科瓦利公爵是个青年骑兵军官
,因母亲是犹太人,遂被反犹集团打了下去。埃斯纳本可在一小时内卸职,其统治也可被走
中间路线的政府代替的。暗杀带来了阿科瓦利最恐惧的后果,另一次往左走的浪潮。不久前
还几乎遭到所有人鄙视和反对的埃斯纳,顷刻间便成了烈士和无产阶级的圣人,革命也随之
苏醒。工人士兵中央委员会宣布戒严,并任命了以阿道夫·霍夫曼(曾当过师)为首的完全
社会主义的政府,还宣布进行总罢工,晚7时开始宵禁。由于学生们在为他们的英雄阿科瓦
利欢呼,慕尼黑大学被关闭。
    两星期后,第三国际在莫斯科举行大会,一致通过了建立共产国际的决议。在接踵而来
的欢庆胜利的活动中,列宁号召各国工人起来,强其他们的领导人从俄国撤军,恢复外交和
商业关系,并用大量派遣工程技术人员和指导员的办法,协助重建这个刚长羽毛的国家。
    那时,柏林正响应世界革命的号召。前一天,柏林工人置共产党之命令于不顾,倾巢出
动至市中心,进行示威游行和掠劫。在“红色水兵联盟”和其它激进军事集团的参与下,他
们占领了当地30个警察局;水兵们包围了位于亚历山大广场的警察总署,该署由“自由兵
团”的几个步兵连守护。次日,“工人委员会”的1500名代表,以压倒多数的票数,赞
成总罢工的号召。首都动弹不得;无电,无交通运输。
    革命者全集结于东城。他们在主要的关卡架起机枪。为了进行反扑,国防大臣诺斯克使
用了新近才赐给他的专制权力,于3月5日从“自由兵团”调遣了3万名军队进城。叛乱者
被挨座楼房驱走;柏林的酒吧间、舞厅和酒馆等,则仍正常开业。
    柏林在进行激烈的巷战。一方用的是大炮、机枪和飞机扫射;另一方用的是步枪和手榴
弹。经4天激战后,诺斯克宣布,“凡持武器反抗政府军者就地枪决。”于是,数以百计的
工人依墙而立,未受审判便被处决。有1500多名革命者被打死,至少有1万人受伤。然
而,叛乱精神继续在全德国蔓延。在萨克森,政权由激进派掌握;鲁尔盆地处于被包围状态
。芝加哥《每日新闻》代办处的记者本·赫希特发电称:
    “德国正患神经病,没有精神健全的东西可报。”
    慕尼黑也处在另一次革命的边缘。这次革命是在布达佩斯一次政变的鼓舞下发生的。3
月22日,有消息传来说,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人民阵线,以工农兵委员会的名义,已夺取
了匈牙利的政权,成立了以不知名人士贝拉·昆为首的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贝拉·昆本人
是犹太人,在32名委员中,有25名也是犹太人。因此,伦敦的《泰晤士报》便将这个政
权称为“犹太黑手党”。贝拉·昆的胜利,使慕尼黑左翼分子的胆子壮起来了。4月4日傍
晚,委员会的代表们踏着厚达20英寸的大雪(多年未见的大雪),艰难地行走在街道上。
他们的目的地是离希特勒战前住所仅两座房子开外的罗文布劳大厦——在这里,人们大声宣
读决议:“消灭党派,团结全无产阶级,宣布成立苏维埃共和国,与俄国和匈牙利的无产阶
级结成兄弟关系。这样,世界上便没有任何力量可阻止我们全面实行社会化。”
    这是个咖啡室革命,是血腥现实的幼稚的翻版。革命的领导人是诗人恩斯特·托勒。他
的主张包括要求改革戏剧、绘画以及建筑的艺术形式,使人类精神得以自由。内阁由一群怪
人组成。例如住房委员下令,此后各家的起居室,须一律建在厨房和卧室上方。然而,这群
怪人皇冠上的珍珠还要算是弗朗斯·里普——他被挑选为外交委员(即使在精神病院住过一
些时候),理由是,他胡子修剪齐整,又穿一件灰色大衣,是外交家的形象。里普给莫斯科
发了一份措词激愤的电报,攻击埃斯纳的继承人偷了部里的厕所钥匙;并向伍尔登堡和瑞士
宣战,“因为这些猪狗未立即租给我60辆机车。”
    4月13日,棕榈主日,当原总理大臣,即那位社会主义教师霍夫曼试图用武力夺取慕
尼黑时,革命也就到此告终。即使拥有像希特勒等那样战功卓著的军人,他却从未有机会起
事。其中一原因是,为了阻止第二团士兵赤化,他曾站在椅子上大声疾呼:“说我们应保持
中立这话的人是对的!毕竟,我们不是为一伙漂泊不定的犹太人站岗的革命卫士!”虽然希
特勒等人曾使慕尼黑卫戍部队保持中立。到黄昏,“霍夫曼起义”仍被粉碎,政权落入了赤
色职业分子手中——由欧仁·莱维内领导,他是圣彼得兹堡人,父亲是犹太商人。他们是共
产党派往慕尼黑去组织革命的。在逮捕了诗人托勒后,他们立刻将政权变为真正的苏维埃。
然而,他们违反了“即使能在局部或暂时取得胜利”的情况下都要避免动武的严格的党令,
以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的名义,派出相当一部分力量去与霍夫曼为重新夺取慕尼黑而仓促
纠集起来的8000名士兵对垒。那时,霍夫曼的部队正向离城只有10英里的达豪集结。
    红军的总司令恰好是刚被共产党逮捕的诗人恩斯特·托勒。他从狱中一出来,便跃上一
起借来的马,赶赴战场,像旧时的武士一样,决心“为革命而战斗”。4月18日,这位红
色的骑士指挥部队向霍夫曼发动进攻。但由于他是个人道主义者,又是个个人主义者,坚持
置慕尼黑的命令于不顾。首先,他拒绝炮击达豪,企图通过谈判避免冲突。其次,当战斗打
响时,他率领士卒进行战斗,几乎未流血便取得了胜利。霍夫曼的部队慌忙后撤。苏维埃领
导人下令枪毙他所俘获的军官。不用说,他又把他们放掉了,而他自己也再次入狱。
    达豪一役失利后,霍夫曼被迫接受国防大臣诺斯克之“自由兵团”的援助。他们以出奇
的速度草就了一份征服慕尼黑的计划,并执行得卓有成效。到4月27日,慕尼黑已被完全
包围。为报仇雪恨,被围困的红军把苏维埃共和国在全慕尼黑的敌人都抓了来。水兵们抓了
反犹的“图里会”的7名成员,包括一名漂亮的女秘书。共约100名人质被监禁在留波尔
德中学。
    4月29日,慕尼黑的包围圈不断紧缩,城内的革命者惊慌失措。有人谎报说,白军已
占领了主要的火车站,顿时间,红军指挥部的人员便走散一空——除托勒(他获释,以进行
最后抵抗)和红军的指挥官外。红军的指挥官决定对白军进行最后的报复。因为不久前,”
自由兵团”曾在一石场里处决52名俄国战俘和枪杀10多名手无寸铁的工人。他下令将关
在学校里的人质全部处决。托勒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前去阻止这次屠杀。但,待他赶到时,
最少有20人已被杀害。
    有个学生从红军残存的阵线溜了出去,将这一暴行情况向“自由兵团”的指挥官作了报
告。于是,他们便下令拂晓进城。5月1日,晴朗而温暖。“自由兵团”从几个方向朝城内
倾泻而来。除在霍普班诺夫和施霍宾地区遭到一些抵抗外,他们没费多大功夫便把零星的革
命力量解决了。“自由兵团”的部队到处都受到被解救出来的市民们的欢呼。在马里安广场
还举行了群众集会。红旗降落了,换上的是巴伐利亚的蓝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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