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余客人让她生意大好,却也是不敢怠慢,不光每桌送了两坛酒,还挨桌敬酒,倒是看起来颇有些豪气。
等到黄昏一过,那天色彻底的暗下,齐老爷子咳嗽着发话,众人也是酒足饭饱,这才陆续收了桌子。
“你们两个小辈多亲近。”齐老爷子拍拍叶屠苏的肩膀道:“修炼有何疑难,你们也可多多交流,不用一直伺候我这老不死的,我没你想的那么金贵来着,去,去。”
叶屠苏本想将齐老爷子扶回房里,却被挥手赶了出来,不过,看的出来齐老爷子还是很欣慰,齐家几代都是采药客,齐麟的父母采摘一株奇草时遭遇守药的鬼兽战死了,只剩下齐麟这独苗,可惜,齐麟那脾性,虽然不能说忤逆不孝,却也是八杆子打不出屁来,也就是齐老爷子说什么,他便去做什么,哪有叶屠苏这般懂事,有时候,齐老爷子也在心里想想,要有这么个孙子也不差。
回到自己房间,齐麟却是已经盘坐在**上修炼灵念,虽说齐老爷子是想给他们两人互相交流的机会,这对叶屠苏或是齐麟都有益助,只不过,想跟齐麟这种闷葫芦搭话着实不怎么容易,叶屠苏也不好意思打断齐麟的修炼,索性也在自己的**上盘坐下来,五指向天运转灵念。
眼下挡在叶屠苏面前的门槛便是地魂,他的第三魄气跟非天战意都已经大圆满,可惜,地魂是需要领悟的,直白一些的说法便是需要契机。
如同当初凝聚婴魂时,需要的是心境,多数人在极静的房间内闭关,压抑心绪,有人天性淡泊,很容易就能静下心来,有人眺望云雾,感受祥和而宁神,叶屠苏却是托了xx的福,那安静的女人出现在叶屠苏眼前时,叶屠苏的心也就静了下来,一鼓作气便凝出婴魂,而这就是契机,很多时候都是在不经意间,莫名其妙的出现。
叶屠苏不知自己突破地魂的契机何时会到来,但是,契机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叶屠苏虽然得了齐老爷子的开导,却也不想将一切赌在契机之上,他喜欢将一切握在手中的那种感觉,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契机何时会来,那么,叶屠苏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来冲破地魂这道关卡。
灵念流转,叶屠苏先是以非天战意运行灵念,将婴魂梳理一遍,随即便尝试着冲击婴魂的地魂。
因为是先天之魂,地魂一直就存在于婴魂之中,却如同一方闭塞的泉眼一般,必须将其凿开,至于是蛮力破碎,还是一点一点渗透,亦或者是将那封闭泉眼的泥土搬掉,那就全然看每个人的本事跟契机了。
叶屠苏眼下尝试的是灵念渗透,他试图将自己的灵念渗入地魂之中,最终打开一道缺口,然后借势凝出地魂。
可惜,无论如何的尝试,那地魂就是巍然不动,坚决的将灵念拒之门外,任凭叶屠苏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看来这办法是不行的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屠苏睁开眼睛,宣告自己的想法失败,对于灵念的充盈,他还是很有信心,如果叶屠苏都无法做到,自然只能说明这种方法不成,只能继续想其他法子另辟蹊径。
看了眼侧面的**上,齐麟依旧盘坐着修炼,窗外的天色依旧漆黑,似是离早上还有些时候,伸了个懒腰,叶屠苏便起身准备倒水,却发现那壶里空空如也,只得自己离了房间,自己去厨房倒水。
夜晚的客栈显的静谧,透进来的月光照在桌子上显的蒙胧,四周的房间都熄了灯,只有走廊尽头的那一间,有着隐约的灯火透出。
“那是云三娘的房间?这么晚还没睡?”
叶屠苏纳闷的低语一句,随即向前走去,路过那门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撇了一眼,紧接着,叶屠苏的瞳孔便猛然一缩,倒抽一口凉气。
透着门缝,叶屠苏可以见到屋内竟然架着一方巨大的火盆,里面放着木炭燃着火,而火盆的上方却是摆着一支铁架,那架子上有着如腕臂粗细的铁棍,而那棍子长窜着的赫然是个人,如同一只烤乳猪一般,被捆缚了手脚,用铁棍刺穿身体,放在铁架之上,用火盆不断的熏烤!
云三娘低声哼着小调,正碾压着一些碎末,却是在调制着一些酱料,随即用厚实的白布裹着手,不断旋转着铁棍,将酱料不断的抹上去。
而当那铁棍旋转着,被烧烤的那人便转了过来,叶屠苏的表情立刻再度一滞,他虽然叫不出那人的名字,却也是认得的,赫然就是白日里帮齐老爷子赶马的车夫。
提了口气,叶屠苏觉得忍无可忍,立刻抬脚就踹在门板之上。
砰!
那门板发出闷响,随即便被叶屠苏给一脚踹飞。
只不过,破门而入后,叶屠苏却是彻底傻了眼,那屋里的火盆跟架子都不见了,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
“谁啊?”
**上的被褥蠕动一下,紧接着,云三娘便揭开被子,衣衫不整的坐了起来,借着油灯的灯火,看起了叶屠苏后,云三娘楞了片刻,随即“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彻底的惊动了客栈内的众人。
只是片刻的功夫,叶屠苏还在惊讶于那屋子里的景象怎么跟自己在门缝外见到的完全不同,其他屋子里已经纷纷亮起灯火,不少人都走出来,然后就在过道的两旁,愕然的看着房间内的一切。
“小子……”齐老爷子拨开人群,拿着烟杆敲在叶屠苏的脑袋上道:“你做了什么!”
“啊?”叶屠苏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云三娘,这女人已经将被子捂着胸口,一脸惊恐的模样,眼里还有泪光,只差没有嘤嘤哭泣了,叶屠苏才明白过来惹大麻烦了,赶紧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那为什么大半夜在人家房里。”齐老爷子跺脚,随即背对着云三娘,掩口小声道:“长的也不是很漂亮呀,你怎么就这般急色!”
“我色什么了。”叶屠苏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左顾右盼一下,突然看到手里的茶壶,赶紧举起来道:“我就是渴了,来厨房倒点水,路过的时候不小心脚底滑了一下,撞到了门上,不小心把门给撞烂了。”
叶屠苏没敢将刚才在门缝里看到的一切说出来,他此刻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绝对是被坑了,即便将刚才的一切说出口,那火盆呢?那死人呢?那些酱料呢?什么都没有,谁也不会相信自己!
齐老爷子疑惑的看了叶屠苏一眼,一个婴魂之境的高手走路滑了一下,这多少有点无稽,但看叶屠苏的模样又不向做假,甚至,齐老爷子还特意瞄了眼叶屠苏的裤子,嗯,裤腰带是系着的,齐老爷子放心不少。
“三娘子,别怕,凡事有我做主,如果他真做了什么,我一定秉公而惩的!”齐老爷子坐道**边,先是安慰了一下云三娘,随即才道:“他刚才说的是真话么?”
诸人都将目光落在云三娘的身上,显然这事到底如何,全落在云三娘的一句话上了,哪怕是叶屠苏,此刻也不由的将目光落在云三娘身上,这女人要是存心想要诬陷自己,那自己可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第163章 云三娘(二)
“我,我,我也不太知道。”云三娘道:“我正在歇息,突然听到声音,坐起来的时候就恰好看到他了,心里害怕便叫了出来,其他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老爷子松口气,虽然云三娘用的字眼是“不知道”三个字,看似模棱两可,但也说明叶屠苏对其没有做过任何事,不然回答就不可能是不知道了,至于是真的像叶屠苏自己说的那般是误会,还是叶屠苏**之心大起,却最终未能得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三娘子,我看这事是个误会。”齐老爷子道:“也没见过人提着水壶做那龌龊事的,对。”
云三娘好似没缓过神来似的,摇头又点头,嘴里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赞同。
周围的人散去一些,齐老爷子的话就算是给这事下了定论,就算有人还是怀疑叶屠苏,也不能在这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不过,最惊讶的还是叶屠苏,要知道,那一秒钟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云三娘手里,只要那女人说一句叶屠苏想强叉她,那齐老爷子为了商队的风评也得将叶屠苏拿下,当然了,能不能拿下就是另一回事,但云三娘这般的回答,显然是帮着齐老爷子替叶屠苏开脱。
“难道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这女人其实是一个好人,而自己才是一个想要乘着夜黑风高强叉人家的混蛋?”
叶屠苏不由问自己,随即很果断的否决,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美女,色死鬼投胎也不能见女人有就有意思,云三娘虽然不丑,可也怎么也不至于抛个媚眼就能引人遐想的地步。
齐老爷子伸手招过个人来,撇撇头示意了一下,对方心领神会,这是老爷子希望给云三娘一些好处以示安慰,当然,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给,不然还道是封口,于是,对方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办好的,齐老爷子便挥着手让众人散去。
临了,齐老爷子还是想劝劝叶屠苏,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想想都所是无意的了,还是别刺激叶屠苏了,挥挥手,便放叶屠苏回去睡觉。
回到房里,齐麟这家伙还在修炼,这么大动静却是全无影响,让叶屠苏也有点佩服,当初齐老爷子说见过修炼最刻苦的人中,除却齐麟之外,叶屠苏能够排第二,他还颇有些不服气,现在却是真服了,所谓的刻苦绝非自觉跟勤勉而已,反正叶屠苏自认碰到这般动静,自己绝无可能恍若未闻。
盘坐**上,叶屠苏也修炼起来,心里琢磨着云三娘的事情,他笃信自己没有看错,可事实胜过雄辩,得出的结论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云三娘搞鬼,可人家怎么搞的鬼,叶屠苏又说不上来,极有可能是幻术神通,就像当初把自己逼上紫烟峰的元逸云一样,可是,这事没证据,便只能猜猜。
**无话。
次日,叶屠苏睁开眼睛结束修炼的时候,齐老爷子已经带人在楼下吃早点了,云三娘未曾出现,但众人像是其乐融融,仿佛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叶屠苏不用猜都知道,十有**是齐老爷子告诫过了。
走下楼,在齐老爷子那一桌坐下,叶屠苏当然不会自找霉趣说这事儿,只是安心啃着麦饼,目光却留意各处,果然是没见着那车夫,随即不经意问道:“老爷子,帮你赶车的那个怎么不在?”
齐老爷子纳闷道:“哪个赶车的?”
叶屠苏道:“就是来的路上帮你赶车的那一个。”
齐老爷子更是纳闷道:“不是齐麟帮我驾的车么?”
“啊?”叶屠苏愕然道:“你确定?”
齐老爷子道:“你跟我坐的一辆马车,你难道不知道。”
叶屠苏沉默片刻,随即拍拍额头道:“昨晚心烦,没修炼,直接睡觉了,可能睡糊涂了。”
齐老爷子点点表示理解,只道是因为云三娘那事儿。
叶屠苏心里却是活络开了,只怕昨天见到的一切并非幻觉,那车夫真的被云三娘给杀了,只不过,看齐老爷子的样子似是根本不记得这车夫,难道云三娘还能抹去旁人的记忆?
吃完烦,叶屠苏便溜达着在其他桌前转悠两圈,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果然,除却自己以外,根本没人记得有那么一名帮齐老爷子赶车的车夫,在众人的记忆之中,一路而来,负责替齐老爷子驾车的就是齐麟,叶屠苏偶尔也会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