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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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志-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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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耳尖到达后颈时汇成一条金线,往后背而去,直至尾尖。

白寂偊看得起劲,正好大祭司把小兽翻了个个,露出四只小脚掌,嘿,居然红通通的,像火在燃烧一样,配着一身缎子般闪亮的黑色毛发,真是酷到不行。她心里直痒痒,真希望小兽能立刻活蹦乱跳地从药汤里爬出来,而后被自己按到怀里使劲揉,使劲的揉!

对可爱小动物的热爱,大概是少女的天性。

看了一会,很显然,那只小兽绝不会立时痊愈,它伤得太重了,很多地方白骨森森,肚皮上也有不小的豁子,内脏隐约可见。

白寂偊因为喜爱它的缘故,十分不忍心看这惨状,便漫无目的地在这帐篷里睃巡。

她一眼便瞧见了那幅像。她不明白,那幅像挂在这样显眼的地方,自己怎么现在才看到?!这幅像让她理解了大祭司让自己去救小兽的原因。

画像的色彩极其丰富,白寂偊估计不下几十种,她眯着眼,看看那像,又看看小兽。最后不得不承认,过得几年——她不能肯定多久,小兽长大了,便是像中那威武端重严肃又凶猛的巨兽。

这巨兽给她的熟悉感觉,让她怔住,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但这熟悉感……她回忆了半天,似乎与“卍”符初现时给自己的感受差不多!

仍是不得要领,白寂偊转念又想,大祭司的帐篷里为何要挂这么一幅像?并且,这像的下方,摆着供桌,桌上琳琅满目的放着草原上各种特色食品。

白寂偊突然有个荒诞不稽的想法,大祭司每天祈祷的对像该不会是这幅像罢?她看得出神,眼睛一涩,再回过神来,大吃一惊——回去要收惊了!

她暗暗嘀咕,那幅像上怎么变成个三头八臂四腿、浑身上下只裹着几截布却带着各种零碎挂件、分不出性别的神秘人物?

她不解地眨眨眼,立时,真实之视的灵觉扑过去,这次,她清晰看见那三头八臂四腿的神秘人物慢慢消隐,踏着火的脚爪、眉毛如两只小太阳、背上有一条金线的巨兽又出现了!

原来那画像竟被施了障眼法!怎么现在,自己不用施真实之视也可以看见被施术后掩蔽的真像了?她皱起眉想着,莫非是寂灭瞳搞得鬼?

唉,好累,白寂偊胡思乱想了一会,又看了看大祭司给小兽疗伤,头埋在膝盖上,困得想要睡过去。

细微的梵唱又来骚扰她。白寂偊恼得不行,她抬起头,只见小脑袋搭在锅沿上的小兽,不断张合着嘴,似乎这声音只是它晕厥时无意义的噫语。大祭司怜爱的将药汤自药锅中舀起,缓缓淋在它身上。

“猊座……神子……蹈火金阳猊……”声音破败的大祭司居然如此清晰利落地说出了这小兽的名字。

好吧,它的名字是蹈火金阳猊,可为什么大祭司要用这般恭敬的口吻招呼自己坐下?你坐?不懂。大祭司伸出手指,在毛毯上描画起来。白寂偊凝眸细看,大为汗颜,原来人家说的是“猊座”呀,这又是什么称呼?

大祭司却不再解释,只管喃喃颂经,忽然从汤锅里舀起一勺倒入碗中递给白寂偊,示意她喝下去,喉中模糊不清的念叨:“祛妖祟……驱邪毒……”

白寂偊咬咬牙,努力忽视那碗中飘浮着的几根黑亮兽毛,一闭目,仰头把那碗看不出颜色的药汤灌了下去。肚腹间似乎猛然燃起了一把火,烧灼得她瞬间滴下冷汗,这把火烧尽了她这些天不知不觉被种下的毒素,只是她不知而己。

随着蹈火金阳猊断断续续的轻声吟唱,白寂偊腕上的“卍”终于彻底的有如火焰一般燃烧起来,发出明亮夺目的金色光华,有如水流注入药汤中,再弥漫向蹈火金阳猊的全身。

白寂偊苍白了脸,无奈的看向大祭司,她以为老人会投以疑问的眸光,自己该怎么解释?然而,老人仿佛没看见这异常,仍然一如故我。

果然是,该看的看得到,该听的听得见,该说的说得出呀!白寂偊不能肯定,只好自己也继续装无辜。

只是这光太耀眼了些,会不会招来人呢?那些秘术师武技师们可不是好糊弄的。白寂偊见自“卍”符而来的金光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只得一动不动坐着,她整个人也映在金光里,面目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胸腹间的疼痛仍在继续,她的神智也变得恍惚了,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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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八章 猊座与神子

要命哦;这章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两次内容;姐妹们看到中间一条横线就可以翻页了……脸红中

白寂偊眼眸似闭非闭,她脑子里空空荡荡,一缕思绪不知飘飞在何处何人身边。然而,星眸朦胧,她仿佛看见从远处巍然屹立的大雪山上,一只浑身漆黑皮毛的庞然大物缓缓向她走来,正是大祭司供奉的那威武庄重的猛兽。

走得近了才发现,它周身还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深紫色光晕,这使它看上去好像披着件由紫色霞光织就的纱衣,威武与美丽水溶交融,相映生辉。

它来到她身前,与她对视片刻,大口忽张忽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惜白寂偊无法领会。突然,它低下威猛硕大的头颅,她腕上一疼,几个牙印赫然出现在“卍”符旁边。

白寂偊一哆嗦,剧痛里,她似乎有些清醒,却发现自己又置身于被九灵缚神大法禁制的意识之海中。那条金色的耀目光带绕她身体三圈,没入她的心脏。

金行的禁制解开。但她还来不及疑惑且高兴,那巨大的银瞳眼眸又浮现在她面前。这只冷漠无情、不存在任何情感波动的银瞳眼眸冷冷注视着她。

寂灭瞳大了半圈。它让白寂偊不寒而栗,这么快她又解开了一道禁制!它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了,白寂偊想,自己能掌握得了这股恐怖的力量吗?

“偊卿,九灵缚神大法禁制住了寂灭瞳之力,否则,卿早已被寂灭瞳反噬……而死。这九道禁制如今逐渐解开,寂灭瞳的威力也将重现。偊卿,你要变得更加强大呀!要足够强大到能够控制它……”

“月徊!”白寂偊又喜又惊,“月徊你怎么知道寂灭瞳?月徊我要怎样才能控制它?月徊……我好怕……”她大声地喊,声音到了后面却蓦然低了下来,只有在月徊面前,她才会这样说,我好怕!

“偊卿不怕,吾的阵法即成,到时便可与卿相见……别怕……”

他又消失了,一次比一次来去更匆匆。白寂偊大哭出声。忽尔梵唱大作,她收起悲声,再睁开眼,自己却已经回到了现实,在大祭司的帐篷里。

顺着大祭司的目光,她低头一看,那只小兽竟然趴在她怀中,她和它都笼罩在金光灿然中。她真切地看见,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

这小东西真会享受。白寂偊揉了揉小兽柔软黑亮的毛发,听得它发出舒服的哼声,破啼为笑。

她抬眼去望那幅画像,若是这只小兽长大,一定如同画像上一般无二的威猛。她既心喜小家伙对自己的亲近,又为月徊的蓦然来复去伤悲。这次第,怎一个伤心了得!

曙光射进帐篷中,欧冶锐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起床,最后那个必定是白寂偊,今天也不例外。她掩了口,轻轻地打个哈欠,冰肌玉颜上有两抹健康的红晕,让这冰山美人添了更多韵味——虽然冰山早已经融化了。瞄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白寂偊,欧冶锐淡淡笑了笑,她很希望弟弟与白寂偊多亲近。

不对!欧冶锐仔细打量白寂偊,怎么她背后黑乎乎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钻在睡袋里?难道是……蛇?欧冶锐知道在草原露营会有蛇爬进帐篷里,尤其是风极大、温度很低的夜晚。

欧冶锐心提到嗓子眼,把动作放得轻而又轻,生怕惊动了那条蛇,啃哧便给白寂偊来一口。

钻出睡袋,她伸出两指,内力微溢于外包裹手指——呃,那冰凉凉滑溜溜的触感光想想都觉得恶心。

双指成剪,欧冶锐缓缓接近那类蛇的物事,突然,白寂偊猛地扭了扭身子。欧冶锐吓一跳,急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偏生白寂偊背后那蛇似乎也动了两动。

只见白寂偊极其慵懒地对欧冶锐掀了掀眼皮,嘴里不清不楚地嘀咕:“柔则,你就起呀。小坏蛋,别动了,姐姐一晚没睡着,你不许捣蛋……呃,不是说你,柔则,别误会。”

白寂偊一面说,一面在睡袋里掏弄,不多时扯出一截小尾巴,紧接着,那只蹈火金阳猊被拽出来扔在超级帐篷的地毯上。

白寂偊与它大眼瞪小眼,随即给它重重的来了个脑崩儿,没好声气道:“再敢害我,就把你丢进大祭司的锅里饨成香肉!”

蹈火金阳猊闷吼一声,慌得白寂偊忙捂住它嘴巴鼻子,小东西体格不大,声音不小。她一看,澹台蛰也醒了,和欧冶锐一起好奇地打量蹈火金阳猊。

白寂偊冲两位姐姐咧嘴一笑,干脆坐起身,把蹈火金阳猊抱到面前,扬起它一只爪子摇了摇:“嗨,两位姐姐,早上好。我是殊缡的宠物……”

“冈冈冈冈”,好嘛,耳朵都要聋掉了。看样子小家伙对宠物这一头衔颇为不满,掉转头,它几乎把鼻子凑到白寂偊脸上,喷了她满脸还带着奶香味的腥腥涶沫。

“哎呀!”白寂偊大叫出声,恶狠狠大瞪蹈火金阳猊,突然一想,它听得懂我说话?心里一喜,决定不再追究它刚才的举动。

“殊缡,它哪来的?”说话者是如空谷幽兰般娴静的澹台蛰,很显然,小东西的卖相征服了蛰少媛。

“惜夕,你抱抱,它很可爱对不对?”白寂偊递过蹈火金阳猊,澹台蛰连忙伸手欲接,却不料,小东西张口就咬,要不是澹台蛰缩得快,一个窟窿免不了。

白寂偊笑意僵在脸庞,立马怒火冲天,把小东西面对着自己摁在地毯上,手指直戳它的脑门,一晚上被它折磨的痛苦都发泄了出来:“你到底干什么?昨天伤好以后,连大祭司老爷爷都敢咬!要不是人家,你早就死翘翘了!”

“冈冈”,蹈火金阳猊弱弱地回了一句。

“不错,你的确是我救回来的,但是没有大祭司老爷爷的那些药,你还是死路一条。现在,这位姐姐,还有那位……咦,柔则就走了啊……那位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你怎么也要咬哇?你说,除了我,你还不咬谁?!”

白寂偊要抓狂,这小东西伤好后就巴着自己不放,对大祭司更是来了个翻脸不认人。她回到帐篷睡觉,小东西便钻进睡袋给她捣乱,害她总是睡不安稳,老是作月徊抛弃自己的恶梦,这怎么不叫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冈冈冈冈”,蹈火金阳猊又是几声咆哮,白寂偊一愣,它竟说,除了自己,它绝不让第二个人碰。还挺三贞九烈,白寂偊送它大大的白眼,小东西居然眯着小绿豆眼睛笑了,很有点谄媚的味道。

“真是受不了你。”白寂偊虽如此说,却把小家伙搂到怀里,给它挠肚皮,一人一兽都很快活。

“殊缡,你给它取名字了么?”澹台蛰坐一旁,不计较蹈火金阳猊的恶劣态度,对它仍然很感兴趣。

“呃,它这么蛮不讲理,就叫小蛮好了。”白寂偊漫不经心道,谁料想蹈火金阳猊用大鼻子拱了拱她手臂,竟然不反对,看那意思,还有点我不嚣张谁嚣张的派头。

澹台蛰又问小蛮怎么来的、是什么兽类,白寂偊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听见梵唱追踪而去,她虽觉得澹台蛰为人可交,却还不想把这些私密告诉任何人。她只说似乎听见兽吼,然后被吵醒,出去看热闹,又遇上大祭司,之后种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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