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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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 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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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作势纵起,突然耳中传来逸云清晰的语音:“喂!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把太爷往哪儿带?”  

老家伙大吃一惊,右手一紧,要想将逸云勾实,左手突出,要击向逸云心坎。  

可是他晚了一步,逸云搭在他左肩的手,已制住了他的肩井穴,而且食拇指捏住了左锁骨,炙热如火的热流,直透内腑,他如果想动,骨断肉开完蛋大吉。  

“老家伙,你最好别妄动。”语音又响。  

他怎能妄动?浑身力道尽失,真气无法凝聚,一着输全盘皆输,他心中在狂叫:我反而落在他手中了!  

他后悔无及,语音又响:“你的功力已修至化境,足以称雄武林。你后悔了,是么?你不该太信你的迷魂毒烟,将我手攀在你的肩上,全身成了不设防之城,像是授人以柄,自寻死路。如果真动手,三五十招之内,我还不易将你制住哩?”  

老家伙羞愤难当,转头向右肩上的逸云看去。  

逸云脸上泛起微笑,原来茫然的眼睛,神光一闪即灵活而清澈如深潭,正缓缓站直腰干。  

“放开制我穴道的手,咱们凭功力一拼,三五十招之内,死的将是你而不是我。”老家伙叫。  

“目前没空,抱歉!对付你这种无耻小人,用不着多费神。阁下是九华山的什么人?”逸云微笑着问。  

“九华山虚云观青虚子。”  

逸云心中一动,他曾听老花子提到他们三个无恶不作的老杂毛,想不到无意中遇上了,便说:“哦!你们是来洛阳抢玉麟丹的。道爷,为何还不回山?”  

“用不着你管。”  

“为何要暗算在下?”  

“你杀了贫道的二师兄九华鬼虫虚云子,要你偿命。”  

“你怎认识在下是华逸云?咱们未曾谋面哩!”  

“谁不知你是神剑伽蓝华逸云?”  

“道爷,用不着避重就轻,还是说了的好,谁指引你的?”  

“小辈,你绝不可能在贫道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是么?我倒得试试。咱们走吧,这儿不便说话。”  

逸云右手缓缓在青虚子背上爬行,连制督脉通脊骨的十二处大穴,手指向上一挥,经脉变形。  

他抽回搭在青虚子左肩上的手,改挽住他的右胳膊,转身直奔王府。  

王府的大门外,谢韬已等了半个时辰,急得肚中冒烟,接到人烟消火灭。  

“咦!华老弟,这人是谁?”谢韬指着青虚子问。  

“九华山虚云观的青虚子,在江湖大名鼎鼎;在路上他暗算在下,被我擒来了。兄台尊姓大名?”逸云已记不起谢韬,所以询问。  

谢韬一怔,随即大笑道:“华老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在辰州府城以及大珠台盛会,你与周姑娘曾救了在下父子三人,且助在下得报大仇。在下谢韬,华老弟怎忘了?”  

“谢兄这一身官服岔眼,在下不敢相认。”逸云只好藉口含糊混过去了事。。  

“华老弟见笑了,兄弟身不由己。先父谢鑫,年轻时任职燕王驾下,官职是燕山中护卫副千户,后人锦衣卫。兄弟因是世袭,无法摆脱皇家羁绊,无可奈何,华老弟幸勿见笑。”  

“小弟怎敢?谢兄是领小弟晋见王爷么?”  

“老弟随我来,王爷在密室久候多时。”一面走一面说:“昨晚将五更之时,来了两个夜行人,侵入内殿……”  

“人抓到了么?”逸云急问。  

“一个侵入内府,自称是山海之王,被兄弟协同青虹剑客张百户截住斗门。来人身手了得,逃出西阙,另二人在外接应,被张百户用白羽箭射中。可惜:箭中要害,立时毙命,冒充山海之王的人已经逃掉了。”  

“可认出死者的身份?”  

“没人认识,就等老弟前来分辨。”  

两人从偏殿进入内庭,在庭台楼,中穿折,不久到了一座水阁中,踏过一道九曲朱栏石桥,进入水阁。  

每一处角落,皆有全副戎装的甲士隐伏的水阁在一座宽阔的活水大池中,四周花木扶疏,亭楼散处,这是早年的九龙池,可是已没有往昔的气魄了。  

水阁高有三层,六角玲珑,占地约亩余,玻璃瓦,高飞檐,风铃叮当,内是雕龙画凤的大柱,外是白石楼花栏杆,雕花紫铜长窗,金碧辉煌,美仑美奂。  

六座阁门皆有劲装护卫把守,戒备森严。王爷早已得到消息,叫青虹剑客与四名护卫在阁门相迎。  

王爷换了一身鸦青金绣便袍,仍佩着长剑。今天他似乎有点高兴,脸上阴鸷的神情减去不少。  

逸云将青虚子交与谢韬,抢前长揖到地;他不是不知跪拜的习惯。而是没有跪拜的习惯。礼毕朗声说:“草民华逸云,依限如期投到。”说完再长揖。  

王爷知道这位草野奇人的性情,不以为怪,向阁内举手虚引说:“华壮士少礼,本蕃专诚等候多时,请进阁内一叙。”说完举步入阁。  

“草民遵命。”逸云在后跟入。  

阁中摆设着琴棋书画,绣帷珠帘,显然这是王爷养心的静室,书案上金鲵鼎焚着龙涎,异香满室。  

近北一面,八招的高大金屏之下,摆着一座雕花檀香案,案上无甚摆设,中间一张虎皮交椅,案旁是四座锦墩,向两侧并列。  

王爷在交椅上落座,含笑向左首锦墩举袖虚抬,说:“壮士请坐。”  

“草民不敢。”逸云躬身答。  

“华壮士,本蕃易便服相见,意在彼此免受拘束。武林中人天性豪爽,壮士不会令本蕃失望吧?”  

逸云只好谢坐,侧身坐下了,青虹剑客与谢韬,则在王爷左右分立。  

逸云取下珠宝囊,搁在案上说:“昨夜冒犯王爷虎驾,草民罪该万死;但为情势所迫,尚望王爷恕罪。草民昨夜走后,听谢兄说曾来了两个夜行人,惊扰王爷虎驾,可否让草民察看尸体?”  

“可惜走了一个,那人竟能深人寝宫附近,大出本蕃意外;如无壮士临行关照,他们可能成功了。带尸首!”王爷不胜含怒地叫。  

人还未带上,逸云已着手将珍宝囊打开,一面说:“上次在高泉山截留下金毛吼的包囊,草民特来呈缴,其中除了在陕州以六百两银票卖出一颗珍珠外,全在这儿。”  

囊一开,上千件奇珍全堆在桌面,宝光耀目,令人眼花缭乱。除昨晚已呈缴了的首饰盒外,另三个也在内,其中当然有没有尾巴的玉麟。王爷的眼睛,顿现光彩。  

所有的人,全被这些珍宝惊住了。王爷用手拨动说:“这些东西并无大用,但价值千万,金毛吼这恶贼,为了这些东西,不知伤了多少人命,造了多少孽。壮士对这些宝物,有何打算?”  

“草民请王爷行文于天下,使物归原主。”  

“不必了,凡藏有珍宝之人,绝非升斗小民,壮士可留为后用。”  

“草民浪迹天涯,不需此物。如王爷不将物归还原主,可否将其变换金银,用之救济贫民,也是王爷一场功德。”  

“好!本蕃定然办到。”  

“草民请求王爷,赦免太阳老店店东之罪。”  

“本蕃即下令河南知府,立加释放。”  

“谢谢王爷。”  

这时候,门外两名护卫,已将尸首抬入厅中放下,并将一把寒芒闪烁的分水刺搁在一旁,行礼退出。  

逸云一见分水刺,惊叫道:“是他!”。  

“谁?”王爷问。  

“死者叫弱水神龙骆啸天,乃是祁连隐叟的好友。”  

谢韬一惊,急问道:“祁连隐叟宫宁么?”  

“正是他!”  

“怪不得另一人剑气澈骨奇寒,可能就是那老魔;”  

逸云倏然站起,说:“他们现在龙门奉先寺左近匿伏,草民须追上他们。”  

“血案与他们有关!”王爷问。  

“八成儿是他们,因宫老魔与草民有杀徒之恨,他们今晨已离开洛阳,这些天他们住在水和坊关洛老店中。前晚出事,他们在店中即不安份,王爷可派人前往店中细查。”  

谢韬接口道:“启禀王爷,卑职即率人驰往龙门。”  

“好!传令下去,调用府中铁骑。”王爷答。  

“请带二十具连弩,由草民动手拿人,如成人不突围而走,请勿插手,以免多伤性命,可用连弩攒射,切记不可近身拼搏,贼人中无一庸手。”  

“卑职即伴同华壮士前往。”青虹剑客接口。  

逸云告罪出厅,提入青虚子放了,禀道:“草民擒得一名仇家,其中定有隐情。因这人并不认识草民,不知因何竟知草民行踪,乘机在街心下手暗算,此中大有疑问。草民疑借片刻,先问问其中隐情。”  

“壮士请自便,唔!他身上带有军器,先搜他一搜。”  

青虹剑客起身走出,他经验老到,手在青虚子身上一阵乱掏,脚旁便堆了不少玩意。  

一把墨绿色的小剑,一个草囊;囊中有瓶瓶包包,里面盛了膏丹丸散。一匹雕工极精的红宝石小马,一个翡翠如意项饰,一支晶钻凤头钗。  

腰带中,搜出十二把柳叶刀。左手臂套中,有三枝子午三棱箭。  

青虹剑客将宝石小马项钻钗呈上,禀道:“禀王爷,全是前晚血案中的赃物。”  

“问问他。”  

青虹剑客走到青虚子身边,拈起子午三棱箭,微笑道:“阁下,天下间能使用这种歹毒诡异暗器的人,屈指可数,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好。”  

“呸!你小子是啥玩意?,你配盘问贫道?”  

逸云拈起黑绿色的小剑,说:“青虚子,你这把剑可以用气用驭,上有奇毒,见血封喉。加上你的蘸毒子午三棱袖箭,也许能取我的性命。你该从身后悄悄下手,杀我易如反掌。天网恢恢,你失策了,也太贪心了,反而自投绝路,何苦来哉!”  

青虚子目毗欲裂,大骂道:“小狗!你会有那一天的。要不是师兄想活捉你剥皮挖心,你早该死在贫道之手。”  

“四宗血案,到底你师兄两人所为呢?还是与祁连隐叟共同下手的?”  

“人多着哩!但你永远不会在贫道口中得到线索。”  

青虹剑客用食指拈了一枝子午棱箭,蹲下身子,面泛微笑道:“你会说的,道爷。这是你的独门暗器,张某用这玩意对付你,你会说。”  

“华某也替你用元阳真火烘裂浑身奇经百脉,双管齐下。不怕你是铁打的金刚,钢铸的好汉。”逸云也笑着说,蹲下了。  

三棱箭嗤一声响,划开了青虚子的胸衣,箭尖儿又搁在他的鼻尖上轻轻拂动。  

“死,就死干脆些。道爷,你还是说的好。”  

青虹剑客脸色一冷,阴森森地发话。  

青虚子当然知道他自己的暗器,是如何的歹毒,只觉得心中一凉,急声道:“箭拿开,好汉做事好汉当,贫道与师兄两人所为。”  

“祁连隐叟呢?”  

“他仅负责透露风声,并行刺昏王,分头行事。”  

“前晚他们为何不入王府?”  

“来了,因五派门人与喇嘛都在府中,且时辰不够,致未下手。”  

“谁告诉他五派高手全来了?”  

“逍遥道人玄盛。”  

“砰”一声响,王爷一掌拍在案上,怒叫道:“可恶,速派人请武当的牛鼻子。”  

“禀王爷,玄盛一群人已经在晨间出城,不知去向。”谢韬躬身答。  

“他们在安乐窝之东五里地,洛河边一座小村里。”逸云接口。  

“去!全给我捉来。”王爷怒叫。  

“遵命。卑职即行带人前往。”谢韬告退走了。  

逸云也起身告退道:“事不宜迟,迟恐生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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