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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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 第2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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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一见伏鳖剑的光芒,似乎猛然一震,“卡”一声火焰突熄,“噗”一声将店伙推倒在壁角里;  

如黛心中一凛,抬起了上身,月蓉也缓缓苏醒,正在挣扎着爬起。  

老道走到室中,用老公鸭似的嗓音叫:“谁是华逸云?”  

如黛人本聪明,已瞧料了九分九,对头来了,侵入密室啦!她缓缓站起,举起伏鳌剑。  

她不能在这时自尽,免老道损毁逸云的尸体,她要将老道毙死了,方能从容自绝追随逸云。  

“老道,你是谁?找逸云有何贵干?”  

“贫道九华赤霞子,找他剥皮抽筋。”  

“你没有机会了,老道。”  

赤霞子的目光,落在地下逸云的身躯上,大踏步欺近,一面说:“他死了么?死也不成。”  

如黛一剑斜挥,娇吼道:“站住!纳命!”  

冷气侵骨,光华如电,老道吃了一惊,火速后撤。“铮”一声龙吟,撤下了一把寒芒四射的宝剑,怒叫道:“泼贱货,你该死,等会儿剥了这小狗,道爷再消遣你,教你快活。”  

喝声中,人向前扑,飞起百十道电芒,攻向如黛胸腹。  

如黛这些天功力已复,只是身子有点虚弱而已,伏鳌剑在手,她勇气百倍,为了逸云,她必须拼命。  

一声叱喝,她攻出一招“大地盘龙”,这是飞龙剑中的杀着,身形下挫,光华飞起一道道光环,向前伸张,卷向攻来的重重剑影。  

“铮铮”两声,老道向后飞退,三尺长剑断了五寸剑尖,差点挨了一剑。  

他大吼一声,再次前冲,向左一闪,剑亦递出。  

如黛一招得手,心中大定,室中地方小,老道如不将她击倒,不可能冲过伏鳌剑布成的剑幕。  

她舞剑急封,光华涌出重重彩幕,交织成金汤池,不许对方超越雷池半步。  

老道虽有盖世奇功,但室仅有丈余,对方的剑芒已经全部封住左右的空间,发出的剑气,一遇光华使消失淤无形,劲道全被震散,又不敢用剑硬拼,想得到够吃力,只激得几乎气炸了肺。  

他不但无法进迫,反而退了三步,厉叫道:“贱人,休怪道爷不知怜香惜玉。着!”  

喝声中,人从右侧贴壁迫上,长剑急取如黛的上盘,等对方光华迎到,突然撤剑左闪。  

“嗤!”一声厉啸,他左手的铜管向右一递,斗大的火团喷出向如黛扑面罩去。  

如黛大吃一惊,纤足一点,向后飞退。  

怪!火随后追到,一近伏鳌剑的光华,来势一缓,而且逐渐消失。  

如黛知道自己退得快,喷来的火焰自会熄灭,无暇想到其他,也无法去想。  

她一退,身后的逸云便落在赤霞子的手下了。如果不是老道想剥整个人皮,只消剑向下一垂,后果不问可知。  

他无暇去看如黛的死活,飞快地收了铜管,伸手去抓逸云的肩膀,快如电闪,手到擒来。  

远处角落的月蓉,她插不上手,抓起一条床脚,劈面扔出,居然劲风虎虎。  

如黛身形一止,已看到逸云已被老道抓住了,她一声尖叫,身剑合一拼命扑来。  

老道就怕伏鳌剑,死尸不重要,性命要紧,手向后一带,飞起一腿,将逸云直踢出密室门,“砰”一声撞在向下的石级走道上。  

他再伸手去抓铜管,人同时后撤,身形下挫,剑攻向如黛下盘。  

火焰再现,如黛不得不退,又退出丈外。  

这一次,老道已看出古怪。他的赤霞毒火,可以喷射三丈外,人畜一沾,必将皮焦肉裂,难逃一死。可是,怎么不灵光了?火焰的去势奇缓,像在顺风飘浮,而且逐渐消失,岂不可怪?  

他还认为也许铜管失效了,压力不够啦!但仍能喷出一丈,尚可用,便一手仗剑,一手挺简,厉声道:“贱人,丢剑!不然道爷擒住你,将饱受折磨,死活皆难。贫道一生好色如命,你正合道爷胃口……”  

话未完,他看清了如熏脸上奇异的神色,她那古怪的眼神,凝注着他的身后。  

他心生警兆,住口迟到壁旁,侧首向后面看去,心中一十栗,也怒火上冲。  

密室门口,站着刚被他踢出的高大人影敞着胸膛,碎裂的衣衫现出浑身小山丘一般的肌肉,正双手叉腰,用神光电射的眼睛注视着他。  

那是活生生的逸云,并末死去。  

他吞下金蟾内丹,只觉浑身肌肉收缩又膨胀,内腑欲裂,澈骨奇痛令他无法忍受。  

而且丹田升起的一道炙热的火流,瞬即遍布全身,每一条肌肉都像被烤熟,每一颗细胞都似乎要变成焦炭。  

他受不了,本能地挣扎翻滚,形如发狂,痛苦难当。  

许久,在半昏迷中,他想起另一种奇异的神功,这种意念在他脑海中慢慢浮起。  

为了减轻痛苦,他不得不忍痛运功救急,强提真气,缓缓聚纳丹田。  

首先,丹田一凉,接着寒流徐徐上升,所经处,痛苦全失,气血渐缓。  

这是玄阴寒玉功,九幽异人的玉匣里,天山炼气士留下的绝学,与以气卸剑术同遗尘寰。  

他以往并未留心这种奇功,表面上他不练,其实却不时偶暗中偷练,因为受了碧芸姑娘点破阴阳至理,终于死  

崖洞之内,花三天时间乾罡坤真力得以大成,追根究源,全在玄阴寒玉功的奇效。  

在生死关头,热流迫煎下,他想起了这种奇功,只好用来救急。  

阴阳相合,他像成了一具僵尸,事实上他并未死,而且灵智不涡。在至阳至阴的融合下,他的内腑以及筋骨,真正地成为金刚不坏法体。玄阴寒玉功如果练岔,便会走样,武林中僵尸功,就是这种奇功的衍变旁支。但此中缘故,如黛并无所知,却以为他死了。  

正在他六合归一,欲散去真气之时,遭遇了困难,会阴穴竟然无法扩张,诡异的冷流通不过这处任督冲三脉的分行重穴。  

也正在快要真气走岔的千钧一发间,赤子霞抓住他的肩膀向后扔,那一腿正踢在他的臀后,奇猛的浑雄力道一击之下,会阴穴首当其冲,猛然一震,真气也恰好一冲,凝聚丹田缓缓散去。  

赤霞子这一脚,成全了逸云,功莫大焉,妙极了。  

逸云停止行动,一撞之力,令他浑身舒泰,气机充沛,像换了一个人,便缓缓坐起。这时,也正是如黛看到他惊骇万分之际,她在冥神佳城下神兽殿中,曾经见过尸变,还以为逸云也成了异物,所以惊骇万状。  

赤霞子并不认为是尸变,突然将剑急指,身形扭转,剑尖遥指着逸云的胸腹,厉叫道:“你就是华逸云?”  

“你不相信么?我就在这儿。”逸云脸上逐渐回复红润,阴森地回答。  

“云哥!你……”如黛喜极而泣,尖叫着前冲。  

“黛,别过来。”逸云叫,因为他已看到赤霞子,作势转身,将铜管伸出。  

如黛百忙中后退,芳心狂跳,倚在壁角直淌眼泪。  

赤霞子向逸云踏出一步,咬牙切齿地叫:“拾起一段木头作兵刃,贫道要你死得公平明白。”  

逸云双手叉腰,冷笑着让出一条路,说:“赤霞子,我放你一条活路,不追究你的既往,也不追究你对我的爱妻出言无状,你走吧?”他伸手虚引。  

赤霞子喳喳狞笑,又欺近了两步,厉恶地说:“贫道要走的,但须在活剥了你之后。”  

“那你就上吧?等什么?”逸云冷笑着答。他知道自己得金蟾内丹之助,功力已登蜂造极,故而满不在乎。  

赤霞子见他赤手空拳,竟然有点怕他,为了小心起见,决定用他的歹毒法宝赤霞毒火,先将人烧倒再说。  

“嗤”一声刺耳尖啸,他将铜管一伸,橘红色的火焰激射热流荡漾。  

“你找死了!”逸云叱喝,双掌连拍,无俦罡风倏发,毒焰被罡风回头反卷,  

赤霞子心胆俱裂,向对面壁角急窜。  

毒火一卷之下,地下的破床烂衾登时着火燃烧,没有伏鳌剑的克制,火无法自灭。  

“老道,你再不走,将断送在这儿回不了九华山,你这信是不信?”逸云寒着脸说。  

赤霞子怎肯罢休?收了铜管挺剑欺近,恶狠狠地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贫道这把骨头,早就不想埋葬在九华山,沟死沟埋,路死插牌,哪儿都是一样。着!”  

叱喝声中,剑化千颗银星,身随剑进拼命扑上。  

逸云直待银星射到,右掌一拨。奇异的热流将银星向左一摆,千颗银星突合成一条银虹。左掌一抄一扣,银虹在手。  

快,快得肉眼难辨,左手抓住了银虹,右掌也按在赤霞子的胸前,拇指按上了左鹰窗穴,中指按在玄机,指尖微屈,力贯穴道,不轻不重封住穴道了,多用半分劲,人便站立不住啦!  

“老道,说饶你就饶你,但不能有下次。”逸云冷冷地说,左手一挥,夺下了长剑扔在壁角里。  

可怜赤霞子真是欲哭无泪,羞愤难当。他做梦也未想到对方如此了得,身法竟有那么快,枉有一身降龙伏虎的出人头地功力,只瞬息间便被人制住了,而且是在这种窄隘之地,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穴道,制得恰到好处,不令人昏眩,也不令人动弹,当然啦!要动也未尝不可,但得准备躺下。  

他气炸了肺,羞愤难当,嘶声狂叫道:“你和白莲会的人一般,以妖法制人,贫道不服。拿出你的真才实学,与贫道拼个你死我活。”  

“你这人可笑亦复可怜,把真才实学当妖。你走吧:我说过饶你一次。”逸云笑着说。将他一把抓起,转身搁在门边。  

密道上方有人影灯光。中州三义和谷东主,持兵刃守在上面,正要往下走,听到逸云的说话声,站住了。  

赤霞子恢复自由,伸手去拔铜管。  

“老道,你真要送命在这儿,我成全你,只管拔你那吹火筒儿,我等着。”逸云立掌当胸说。  

赤霞子不敢拔,到底有点惜命怕死,他怒叫:“华逸云,你这卑鄙的畜生,三年前杀我的三师弟,今午更倚仗那该死的。昏王捉了我二师弟,卑鄙!我三师弟固该死,你杀他也许是为了武林道义。但你这次仗昏王之力擒我的二师弟,你做了官家的鹰犬,你怎有脸在江湖称雄:你怎有脸见武林朋友?卑鄙!”  

“住口!青虚子是我单人只手擒住的,你怎能血口喷人?你师兄弟俩假冒华某名号,奸杀非为,不该被捕归案么?”  

“呸,四起血案全是祁连隐叟几个所为,我两人确是参与了计议,但并未动手。”  

“为何青虚子一口供认?”  

“为了武林道义,反正要死,故而为他们脱罪。”  

“废话!胡说八道。”  

“贫道一生行事,任性所为。恶迹如山,但从不胡说,水里火里一人扛了,不像你卑鄙到做了昏王的鹰犬,小畜生,你知道昏王为人如何:你为虎作伥,今后不但江湖朋友骂你,洛阳的百姓全都要诅咒你。”  

“胡说,闭了你的狗嘴。”逸云怒叫。  

“道爷绝不胡说,也不闭嘴,除非你杀了道爷。你这一来助长了昏王的凶焰,日后他更会放胆鱼肉洛阳城的人了。”  

逸云向上叫道:“谷兄,伊王为人如何?”  

谷东主还未回答,赤霞子却哈哈狂笑,笑完说:“姓华的,你以为朱颊炔是啥玩意:比他父亲朱檐更坏,更危恶。他父亲鞣料洛阳城,不过是个跑马射人,剥光女人衣服取乐,随意仗剑杀人而已。这个狗王却纵官扰民,百家哭哭啼啼,唯一的好官李知府,亦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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