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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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情少-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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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眯眯带笑,这样的花姑娘邀请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去她家里,反常。你们的那点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但是,跟你们去玩玩挺不错。他兴奋说:“傻瓜,赶紧答应啊。她们不讨厌你。一路上有红袖添香,那是快活无比啊。”傅足心中轻叱:“别捣蛋。”正欲婉言谢绝,莫牙耳说了一句话,让他不得不去。若再犹犹豫豫,或者拂逆美人意断然离去,反倒显得他不象男子汉了。

莫牙耳见傅足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雀跃兴奋,反倒犹豫,甚至想拂袖而去。她心中不怒反喜:他是一个对美色很冷静的人。但既然碰到了傅足,就得让他去本府一趟,这是一项任务。她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不会认为一个女子邀请初次谋面的男子去她家,就联想到终生大事上去了吧?”七公子笑,笑得爽朗,笑得阳光。

傅足跟她们笑了一阵,道:“那行,我恭敬不如从命。”

七公子欣然,一阵鼓掌。

雪宝载着傅足与恶,与莫牙耳的黑马并驾齐驱。恶,面对傅足,仰躺,翘着二郎腿,叹道:“傅足,你做事太不爽快。要去一开始就大方地说去,不去就是人家拿刀架你脖子上也不去。象你这样多被动。我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你这样做,仍洗不去你好色的美德。”突然,他恍然大悟,叫道:“呀,傅足,原来你在使计,欲去故拒,欲去故拒呀,你呀你……”他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指指着傅足,脸上挂着一种笑——傅足你原来是采花高手啊?傅足看着恶,瞧他那副嘴脸,登时想到古灵说武纯青的一句话: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全变味了。那么恶呢,就是什么事到他眼里就全变质了。当下,他闭紧嘴巴,闭上眼睛,不理这个疯子。傅足自认他对七公子好奇,更对莫牙耳好奇。只是好奇而已,仅此而已。他寻思:莫牙耳她整个人就像是笑神的化身,全身每个部位都会笑,浅笑,深笑,开口笑,抿嘴笑,每种笑都是那么……那么地好看。而且她像我一样不易动怒,但是她的沉稳犹在我之上,似乎从不动怒。当然七公子全是这样的人。奇怪,她们是这样的年轻,怎么能做到这样的看淡人生,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又对什么都温和。”恶,看着傅足,无声地笑,心道:“这个傻小子,喜欢就是喜欢嘛,偏要煞费脑筋地分析来分析去,累不累啊?!”他终于忍不住要逗逗他,跳起来,搂他,道:“喂,大哥,你别奇怪来奇怪去的,只要你点个头,立马让她们全成为你的女人,如何?”傅足一拳捣向恶的鼻子,心中吼道:“滚!”恶,飞退数尺,哈哈大笑,道:“傅足,这七个花姑娘对你说说笑笑根本不算一回事。这种刚硬气质的花姑娘,要想俘获其芳心,将你们的一句诗修改一字来形容正恰当:不经一番寒彻骨,休得梅花扑鼻香?这要真的循规蹈矩实行起来,那可是漫漫长征路啊,哈哈……”

傅足看向恶,心说:“你来。”恶,象个听话的孩子立时飞过来,问:“什么事?”傅足抓牢他一只手,心中严肃说:“我警告你,你再乱七八糟地高唱你的污秽理论,我俩朋友没的做。记住,这不是跟你说着玩的。”说完,甩掉他的手。恶,笑,大笑,他不以为然。他耍赖说:“只要我不离开你,你能怎么着?”他拉起傅足的手摇啊摇,说:“我确信,我讲一句话,你就陪我讲一句话。我还确信,我不高兴时,你会逗我开心。我还确信,我一天不吃东西,你会急的不得了,一定会喂我吃饭,只要我吃那么一小口,你会高兴跳起来。我还确信……”傅足欲抽回手,无奈恶的那双小手是魔爪,怎么也抽不出。他哀求道:“恶,你放过我吧。你看,七公子她们正看着我,以为我是抽筋了。”恶,笑说:“那你还赶我走吗?”傅足道:“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恶,终于安静下来,一屁股坐下,躺倒,双臂平展,双腿叉开,全身呈“大”字形。瞧他这副泼皮的卧相,真叫人忍俊不禁。傅足偏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忍住笑。

七公子目睹傅足怪异举止,均觉他不是痴疯,定是另有别情。她们没有惊讶,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们本就不是大惊小怪的人。

水派掌门莫测知道其子莫小痴总是一张冰面孔,分派给他的任务完成概率不会很理想,甚至很不理想。是以,他给其爱女莫牙耳分派一项简单的任务:不必刻意寻觅傅足,如遇他,就带他回璀璨花苑。以便让他这个阅历丰富的掌门的一双慧眼对傅足进行深入透析。莫小痴不愿意做的事,莫牙耳更不愿意去做。但是其父好说歹说,终究莫牙耳是女孩儿家,心疼其父,便答应了。莫测时常在夜间月下感慨:瞧我这个掌门当的,可以对千军万马发号施令,说一不二;对自己的一双好儿女却要三顾茅芦才能请动他们,真是贻笑天下啊。然后,他会面现恬美的笑容:横观当今五大派,哪个掌门能有我这样幸福?儿子与女儿有什么心事都能对我这个父亲全盘托出,父子仨人亲密无间,和睦融洽。幸福如此,也算不虚此生了。再然后,他就会举杯邀明月,共饮杯中酒。这时,他的心情是温馨甘甜的。他说:“举杯邀明月——这句诗在我眼中看来不是孤独寂寞,是一种宁静平和。”

正文 第一章 五十五

未时。至柔小庄。古灵寝室。

她睡了一个舒服的长觉。醒后,不立即起床,张开双臂伸个懒腰。大眼睛眨两眨,呢喃一声:“镜子。”取出放于枕边的镜子。先将镜子贴在胸口上,喃喃道:“先让我猜猜傅足在干什么?可能……可能……可能……哎呀,猜不出,让镜子告诉我。”举起镜子对着自己,说:“镜子呀,傅足身在何处?”当下,镜面出现闪动波纹,一忽儿,远距离出现傅足的影像。他身边还有数骑人马,黑色的马,帅气的人。噫噫!“这是些什么人?似曾相识哦。一个,两个……七个。近一点,让我看看清楚,再近一点。”古灵发出要求,“呀!七公子!莫牙耳!”她惊异,全身上下每寸每分都沉入惊异中。“噌”一声坐起来,视线紧紧被镜中的七公子拽住,被莫牙耳系住。秀眉高高扬起,美目大大张开,樱唇紧紧圆合。

好半天,终于脸累了,恢复自然状。然后,她又眉尖轻拢,困惑不解,轻语:“不是说七公子品味古怪,除了她们的父兄,不准任何一个男子与她们并驾齐驱吗?现在,傅足,七公子,他与她们有说有笑?!实在是天方夜谈啊。”她眼珠子转两下,又笑了,“傅足你真有本事!竟然让名扬天下的七公子都不讨厌你。多少名门望族的公子对她们献媚取宠,无一例外尽皆遭遇白眼。”忽又萌生淡淡地悲秋感,短叹一声,“这七公子是什么意思?目前已看出她们不讨厌傅足。若是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升华到爱的境界,说不定已是这种境界了。我知道傅足对任何人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会对这样的七公子冷冰冰的。这七公子的冒出对我而言可是不小的威胁啊。听说,这种争夺战很残酷,很壮烈。哎呀,这真的是太伤脑筋了。”看看镜中七公子与傅足仍在谈笑风生。她眉头皱起,长叹一声,“为什么这样的事要让我碰到?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会让这些个危险分子感兴趣?一上就上七个大美人,真是要我的命啦!”仰首一倒,重又躺下。本来一觉休整后精神充沛,心情明媚;现在全身慵懒,烦恼缠绕。

至柔小庄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屋宇,外观气势磅礴,室内庄严肃穆,这是议事厅。此时,厅内有人六个,静寂无声。几张拼起的椅子上,放着一具尸首,极其短小,乍看似孩童,其实他的下巴长须茂密。古九正翻开他的眼皮,凝视其瞳孔。突然,她怒哼一声,洁白的面庞因气愤而变得嫣红。她咬牙切齿道:“又是金派。大动作不敢,骚扰式的动作倒是接二连三。”她身旁的楚玉扒扒尸首眼皮看看,也不禁皱眉。

死人的眼睛能告诉活着的人很多东西。他眼睛中有一幅画:两个拔刀的人,腰间系着金丝带。刀,大半出鞘,漆黑的刀身,漆黑的刀光,光芒激射。这已足够说明死者的死因。他正是天下第一小胆黄研药,木派的一个药师。正如武纯青所说“凡事都有万一”。只是这个万一,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黄研药的尸身不仅没有粉身碎骨,反倒毫发不伤。他的尸身被四个出外采药的本门药童所见,于是将他抬了回来。经查,他的衣服完好无损,显是被利刃吓死。

古九道:“黄研药已死去三十五个时辰,也就是大前天的下午申时。天气炎热,幸好他落在浓阴之下,尸首还未腐败。这也可以说是他的一个好运吧,等着我派为他复仇呢。”突地,目光落向身前的四个药童,严冷道:“药师失踪这么久,怎么不见药王禀告?他失踪的当晚,你们知道吗?”四个药童身体战栗,头低的不能再低。不消说,他们都知道。古九怒喝:“去,叫药王来。”四药童领命,躬身退去。

楚玉从百宝囊取出一块半尺见方的白绢。扒开死者的眼皮,将白绢平摊掌上对着其双睛。只见白绢上现出一幅图像,与死者眼中的影像一模一样,只是放大许多,不失清晰。两个人,一个是长脸细眼,一个是方脸短眉。这是最好的证剧。楚玉将白绢折好,收好。

“楚玉,你说江湖传言是真的吗?”古九面向楚玉,眼睛发亮,兴奋道。楚玉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个传播速度可与龙卷风媲美的海市蜃楼的消息。他略一沉吟,道:“无风不起浪。”古九开口欲言,楚玉抢先道:“你想到的,人家也想到了。现下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叫这个神奇人物为本派服务。”古九点头,凝眉道:“说得不错。这个神奇人物是一个少年,用什么诱惑他才是最好最有效的呢?美女?金钱?权力?本派给的起的,另四派也给的起。这个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楚玉道:“其实这些虚华的诱饵再多也行不通。人的心如无底洞一样,整个世界送与他也装不满他的心,所以要想得到一个人只有征服他的心灵才是上上之策。不论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好也罢,坏也罢,他的心一旦被征服,就算你不要求他这样做,他也会自己这样做的。这时的他是一个先善解人意再心甘情愿的人,这时的他不用你去看着他,守着他,所以征服是最芳香的诱饵。”古九沉吟道:“征服心灵是个好法子。可是谁有这种征服力?听说这个少年是十五六岁,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年华。爱情是伟大的力量,让他……”说着,她眼睛大放光彩,“古灵!”楚玉瞪她,道:“瞎说什么!你为了你的木派,连自己女儿幸福都不顾了!”古九一阵尴尬,忙说:“对对对,先考察一下这小子的相貌、品质和性格。然后再……”忽地叹息,“如果三样不能全部满意,那如何是好?”

这时,进来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人,气质不俗。他便是古九怒气冲天时指名要见的药王,姓孙,人称药王孙。他向古九微鞠躬,再向楚玉微鞠躬。然后,他气定神闲道:“属下该死,任凭掌门发落。”古九转身向厅内深处飞去,落坐于高高在上的掌门宝座,冷然道:“重大事件也不知通禀一声,以为瞒瞒就过去了吗?自己掌嘴五十。”掌门的命令,做属下的惟有服从。不论你这个属下是多么气质不俗都不能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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