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美人艳史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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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美人艳史演义-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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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未必吴国定胜,越国定是败也,望太宰熟权之。”
这一席言语,把伯(喜否)的心说动,不觉点心微笑。文种见伯(喜否)意已歆动,又指着礼单上所开美人说道:“这八名美女,皆出自越宫,若民间更有美貌女子,寡君得生还越国,当竭力搜求,以备太宰扫除之列。”
伯(喜否)听到此处,不禁起立说道:“大夫舍右营而趋左,是知我无乘危害人,幸灾乐祸之心,我当为大夫悉力成全。
明日先引大夫朝见我王,以决其议。”遂尽收所献之物,留文种在营中叙宾主之礼。
次日,同至中军来见夫差。伯(喜否)先入,叩见已毕,陈说越王勾践使文种请成之意。
夫差勃然作色道:“越与寡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安能许其请成!”
伯(喜否)笑道:“王不记孙武之言么?兵,凶器,可暂用,不可久用。越虽得罪于吴,今其君请为吴臣,其妻请为吴妾,越国之宝器珍玩,尽数归入吴宫,所求于王者,不过存一线之宗祀。吴之降罚于越,亦可谓至矣。岂必欲夷其宗族,墟其社稷,方始快心么?”
夫差闻言,沉吟不语。
未知夫差肯许越成否?且待下文分解。

第五章拒谏受降

话说夫差听了伯(喜否)的言语,沉吟了一会,正要拒绝越国请成,伯(喜否)早又抢着说道:“受越之降可以厚实,赦越之罪可以显名,名实两得,吴可以霸。必欲穷兵黩武,恐勾践将焚宗庙,杀妻子,沉金玉于江,率死士五千,致死于吴。
那时以亡命之众,坚决死之心,越败,固其本分;吴兵若有疏虞,非特前功尽弃,且为各国诸侯所笑矣。与其致敌人有必死之心,孰若许其成,唾手而得其国之为利,请王熟思之。”
夫差道:“如今文种安在?”伯(喜否)道:“现在幕外候宣。”夫差便命文种入见。
文种膝行而前,复申前说,愈益卑逊。夫差道:“汝君请为臣妾,能随寡人入吴么?”文种顿首说道:“既为臣妾,死生在君,敢不服事于左右?”
伯(喜否)从旁说道:“勾践夫妇愿来吴国,吴名虽赦越,实已得越矣。王又更有何求?”夫差闻言,遂许越成。
此时早有人到右营报知相国。子胥闻报,大惊。急急趋至中军,见伯(喜否)同文种立在吴王之侧,不觉怒容满面,问吴王道:“已允许越成么?”夫差答道:“已竟允许了。”
子胥连声叫道:“不可!不可”吓得文种倒退数步,惊惶失色。静听子胥谏道:“越与吴邻境接壤,有不两立之势,若吴不灭越,越必灭吴。夫秦晋之国,我攻而胜之,得其地不能居,得其车不能乘;如攻越而胜之,其地可居,其舟可乘。此社稷之利,不可弃也。况又有先王大仇,不灭越,何以谢立庭之誓呢?”
夫差听了这番说话,不能回答,惟有目视伯(喜否)。
伯(喜否)趋前奏道:“相国之言误矣。先王建国,水陆并封,吴越宜水,秦晋宜陆,若以其地可居,其舟可乘,就说吴越必不能共存,则秦、晋、齐、鲁,皆系陆国,其地亦可居,其车亦可乘,也可说秦、晋、齐、鲁,亦要合而为一么?若说先生大仇,必不可赦,则相国对于楚国,其仇更甚,何不灭却楚国,而又许他和呢?今越王夫妇皆愿来吴服役,比较楚国,但纳一个芈胜,更不相同。相国自行忠厚之事,而欲王居刻薄之名,忠臣不当如是。”
夫差大喜道:“太宰之言有理,相国且退,待越国贡献的时候,当分赠于尔。”
此时气得子胥,面如土色,长叹一声,退出幕外,对大夫王孙雄道:“越十年生聚,再加以十年教训,不过二十年,吴宫为沼矣。”言毕,愤愤而回。
夫差使命文种,回复勾践,再到吴营申谢。夫差问道:“越工夫妇,何日入吴?”
文种答道:“寡君蒙大王赦而不诛,将暂假归国,悉敛玉帛子女,贡献于吴。愿大王稍宽其期,如或负心失信,必不能不逃大王之诛戮也。”
夫差遂许其请,约定五月中旬,勾践夫妇入臣于吴。并遣王孙雄押着文种,同至越国,催促起程。太宰伯(喜否),领兵一万,屯扎吴山,守候勾践夫妇,如若期不来,即行扫灭越国。夫差传命已毕,自己率领大军,先返吴国。
文种得吴王许其请成,回报越王勾践,告知吴王已经班师,遣大夫王孙雄,相随到此,催促起程。太宰屯兵江上,专候大王渡江。
勾践闻言,不觉双眼流泪。文种道:“五月中旬为期已迫,王宜从速归去,料理国事,不必为无益之悲。”
勾践收泪,回到越都,见市井如故,丁壮萧然,甚有惭色。
留王孙雄居住馆驿之中,收拾库藏宝物,装成车辆;又选国中女子三百三十人,以三百人送吴王,三十人送太宰伯(喜否)。
王孙雄早已催促数次,勾践不得已,择定行期,对着群臣,挥泪说道:“孤承先人余绪,兢兢业业,不敢怠荒。如今夫椒一败,国亡家破,身为俘囚,此行有去日,无归日了。”
群臣闻言莫不悲切。文种上前说道:“昔者,汤囚于夏台,文王系于羑里,一举而成王业;齐桓公奔莒,晋文公奔翟,一举而立霸图。艰苦的境遇,正是天心欲其成就王霸事业的根基,大王善承天意,必有再兴之日,何必过于悲伤,自短志气!”
未知勾践听了文种之言,可以略减悲伤否,且待下文分解。

第六章江口送别

话说勾践听了文种相劝之言,止住悲伤。即日祭祀宗庙,请王孙雄先行一日,勾践同了夫人随后进发。群臣送至浙江之上。范蠡早在固陵,迎接越王,临水祖饯。文种举觞进祝道:皇天佑助,前沉后扬。祸为德根,忧为福堂。威人者灭,服从者昌。王虽淹滞,其后无殃。君臣生离,感动上皇。众夫哀悲,莫不感伤。臣请荐脯,行酒三觞。
勾践听毕,仰天叹息,举杯挥泪,默然无言。
范蠡进言道:“臣闻居不幽者志不广,形不愁者思不远。
古之圣贤,皆遇困厄之难,蒙不赦之耻,不但君王也。”
勾践道:“昔尧任舜禹,而天下治,虽有洪水,不为大害。
寡人今将去越入吴,以国属诸大夫。诸大夫将何以慰寡人之望?”范蠡闻言,对同列诸臣道:“吾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今主上有去国之忧,臣吴之辱,以吾浙东之地,岂无一二豪杰,与主上分忧共难么?”
诸大夫同声说道:“谁非臣子,惟主上所命。”
勾践道:“诸大夫不弃寡人,愿各言其志。谁可从难,谁可守国?”文种答道:“四境之内,百姓之事,蠡不如臣;与君周旋,临机应变,臣不如蠡。”
范蠡道:“文种自处已审,主上以国事委之,可使耕战足备,百姓亲睦。至于辅危主,忍垢辱,往而必返,与君复仇,臣不敢辞。”
范蠡言毕,群臣以次自述。太宰苦成道:“发君之令,明君之德,统烦理剧,使民知分,是臣之职分。”
行人曳庸道:“通使诸侯,解纷释疑,出不辱命,入不被尤,是臣之责任。”司直皓进道:“君非臣谏,举过决疑,直心不挠,不阿亲戚,是臣之职守。”司马诸稽郢道:“望敌设阵,飞矢扬兵,贪进不退,流血滂沱,是臣之本分。”司农皋道:“躬亲抚民,吊死存疾,食不二味,蓄陈储新,是臣之职事。”太史计倪道:“候天察地,纪历阴阳,福见知吉,妖见知凶。是臣之所司。”
群臣一一言毕,勾践道:“孤虽入于北国,为吴穷虏,诸大夫怀德抱术,各显所长,以保社稷,孤可以无忧欠。”
遂留群臣守国,独与范蠡同行。君臣在江口分别,莫不流涕。
勾践仰天长叹道:“死者,人之所畏,若孤之闻死,心中绝无怵惕。”遂登舟径去。送者皆哭拜于岸下,勾践绝不顾恋。
后人有诗咏此事道:斜阳山外片帆开,风卷涛声动地回。
今日一樽沙际别,何时重见渡江来。
越夫人据舷哭泣,见鸟鹊啄江渚之虾,飞去复来,意甚闲话,不觉放声大哭,因作歌道:仰飞鸟兮乌鸢,凌玄虚兮翩翩。
集洲渚兮优游,奋健翮兮云间。
啄素虾兮饮水,任厥性兮往远。
妾无罪兮负地,有何辜兮谴天。
风飘飘兮西往,知再返兮何年。
心辍辍兮若割,泪泣泣兮双悬。
勾践见夫人悲伤作歌,心内不胜哀痛,勉强安慰夫人道:“孤之六翮备矣,高飞有日,夫人不必忧伤。”
越王既至吴界,先命范蠡往吴山,面见太宰伯(喜否),将金帛女子献上。
伯(喜否)问道:“文大夫何以不来?”范蠡答道:“为寡君守国,是以不得偕来。”
伯(喜否)遂同范蠡来见越王。勾践深谢其覆庇之德,伯(喜否)一力担承,许以不久便叮返国。
勾践闻言,心下略觉安稳,遂托伯(喜否)引见吴王,并求其在王前美言一二,以免受苦。伯(喜否)一一应承,约定次日,由伯(喜否)押送到吴下,面见吴王。
未知勾践见吴工时怎样看待,且待下文分解。

第七章石室忍辱

话说伯(喜否)押送勾践,来到吴下,引见吴王。勾践肉袒伏于阶下,夫人随在身后,范蠡将宝物女子开单呈献。越王勾践再拜叩首道:“东海役臣勾践,自不量力,得罪边境,大王赦其深辜,使执箕帚,承蒙厚恩,得保须臾之命,不胜感戴。
勾践谨叩首顿首。”
夫差道:“寡人若念先君之仇,尔今日必无生理。”勾践重又叩首道:“臣实当死,惟大王怜之。”
其时相国子胥在旁,目若熛火,声如雷霆,进前言道:“夫飞鸟在青云之上,尚欲弯弓而射之,况集于庭庑乎?勾践为人,性极机险,今为釜中之鱼,命制庖人,故谄词令色,求免刑诛,一旦得志,如放虎于山,纵鲸归海,不可复制矣。”
夫差道:“孤闻诛降杀服,祸及三世。孤非爱越而不诛,恐见咎于天,致获罪谴。”
伯(喜否)道:“相国只知一时之计,不明安国之道。大王所言,诚仁者之语也。”
夫差不纳子胥之谏,受越贡献。使王孙雄于阖闾墓旁,筑一石室,将勾践夫妇贬入其中。去其衣冠,蓬首垢面,执养马之役。幸赖伯(喜否),私馈食物,得免饥饿。
每逢吴王出游,勾践手执马鞭,步行车前,吴人皆指点道:“此是越王,如今执奴婢之役于我国矣。”勾践惟低首忍辱,不敢多言。后人有诗咏勾践忍辱之事道:堪叹英雄值坎坷,平生志气尽销磨。
魂离故苑归应少,恨满长江泪转多。
勾践在石室二年,范蠡朝夕侍侧,寸步不离。忽一日,夫差召勾践入见,勾践跪伏于前,范蠡立于其后。
夫差对范蠡说道:“寡人闻哲妇不嫁破亡之家,名贤不官灭绝之国。今勾践无道,国已将亡,汝君臣并为奴仆,羁囚一室,岂不可丑?寡人欲赦汝之罪,汝能改过自新,弃越归吴,寡人必当重用,去忧患而就富贵,汝意何如?”
其时勾践俯伏流涕,惟恐范蠡归顺吴国。只见范蠡稽首言道:“臣闻亡国之臣,不敢语政;败军之将,不敢语勇。臣在越不忠不信,不能辅越王为善,致得罪于大王,幸大王不即加诛,得君臣相保,入备扫除,出给趋走,臣愿已足,不敢仰望富贵。”
夫差道:“子既不移其志,可仍归石室。”范蠡道:“谨如君命。”夫差起入宫中,勾践与范蠡回至石室。
越王服犊鼻,著樵头,斫锉养马,夫人衣无缘之裳,施左阙之襦,汲水、除粪、洒扫;范蠡拾薪炊爨,面目枯槁。夫差时命人窥之,见其君臣力作,绝无几微怨恨之色,终夜亦无愁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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