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肉 余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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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 余姗姗-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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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现在,当樊师阙再一次见到墨今的背影,却又有了另一番的感觉。

  为何此时的墨今会让人感觉身轻如燕,似乎带着有件大事得以解决的畅快感。难不成她真以为只要跟春华宫联手就可以放下心中大石了吗?难道她以为只要斗垮了宥淑妃,她以后的日子便是安寝无忧的吗?

  这闻人墨今绝不是会有这么单纯想法之人,也绝不是会轻易释疑之人,更加不会是对敌人疏于防范之人……究竟是何原因?

  不知怎的,此时的樊师阙心中突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却也说不上个所以然。这种没边没落的感觉真的很难受,防又无法可防,守又不知当守何处。

  哎……樊师阙长叹一声,心想既然想不透倒不如先不要去想,何必庸人自扰之……

  随即,樊师阙抬头看向天际,语气微有萧瑟的喃喃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的笑容充满了讥讽与自嘲:呵呵……就算是诗仙又如何能做到一开始便坦然的看透一切呢……到头来还不是要饱受挫折,才会明白如何去看、去想、去做?

  六个月后 裳嫄宫

  公伯芸拎着一篮新采摘的菊花,往裳嫄宫行去,途径遇到两名宫女,她微微点头像二人示意便走了过去。

  只听到身后的一宫女问着:这是哪宫的,穿着为何如此简单。

  嘘,你小声点,这是裳嫄宫墨修媛的贴身宫女,你也知道裳嫄宫是何地方,又怎么还敢讲究穿着。另一名宫女小声的接着话。

  虽然她们的声音很小,但是以公伯芸的耳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只见她嘲讽一笑,淡淡的摇了摇头继续前行。看来这宫中无知者、自以为是者还是很多的,仅仅就因为墨修媛如今已被迁入裳嫄宫,便全都以为她们完了。

  所谓风一过人尽散去,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公伯芸回到裳嫄宫,只见芒月正在修理秋千的绳索:怎么,绳子又松了吗。

  芒月满头大汗的看着公伯芸,一脸无奈的摆摆手:这活儿真是只有你才做得了,我真是无能为力了。芒月的鼻头蹭了一点灰,再加上她脸上苦恼的神情,甚是滑稽。

  公伯芸咯咯笑了出声:你看你的脸,就像只小花猫。

  花就花吧,我无所谓了。芒月一挥手,不在乎的说道。

  公伯芸一边修理绳索一边说道:不过要说起对花花草草、针织女红的功力,我倒是自愧不如了。你也知道主子最喜欢的便是你的一双巧手。

  呵呵。芒月甜美的漾出一个笑容,由心而发:其实,只要主子开心,你我累一点也都是值得的。主子对你我这么好,有饭一起吃、有水一起喝,在这人情冷暖的地方才是最难得可贵的。说到这,芒月又感叹着,眉宇间有些恍然。

  噗……一声轻笑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只见一位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门槛外,巧笑倩兮的脸颊稍有红润,嘴角弯曲的弧度很是迷人:你们两个丫头,又在嚼本宫的舌根,该罚!女子说着便双手叉腰,一副娇嗔的神态,有点凶悍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芒月、公伯芸见到此女,相视一笑便一起行个半跪礼,难言音色中的调皮调侃着:是!奴婢有罪!请主子责罚。说完,三人全都笑了。

  那女子白了两个婢女一眼,说道:你们俩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不快干活,小心一会儿本宫饿你们的肚子!

  公伯芸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主子您又来了,您最近每餐都多吃一碗,小心啊……说着,公伯芸瞄了瞄此女子的脸:小心到时候又把秋千坠坏了。

  公伯芸一说完便转身跑开了,气的女子脸蛋羞红的追着她埋怨跑,而芒月则前仰后合的欣赏两人的打闹。顿时间,这裳嫄宫狭小的庭院中充满了欢笑声,好不热闹……正如树梢上的太阳披散下的暖意,流进主仆三人的心间。

  四五、初露情怀

  没错,此人正是闻人墨今。现如今的她一身粗布衣挂,脚踩单薄的绣鞋,长发亦不再向以前那样高高挽起一个髻,只是随意的编成麻花辫盘在脑后,用几根竹制的簪子固牢。

  而墨今的面容亦不再施任何脂粉,经过半年阳光的洗礼,原本过于白皙透明的肤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却并未被晒黑。这种得天独厚的肤色曾经羡煞了多少后宫嫔妃啊,如今……又有谁还记得这后宫之中曾有位墨修媛呢。

  拜高踩低,不论是在宫内还是在宫外都是一样的。涟贵妃幽居养病,很多事已经不怎么管了,虽然仍旧暂掌凤印,但是说到底只是个虚名罢了。半年前,宇文綦便已下旨后宫所大小事务将由怜贤妃暂为署理,而涟贵妃则安心养病即可。

  随着本来被众嫔妃看好的墨修媛的迁宫,这明雪宫已经久不见嫔妃前来请安了。不过涟贵妃确实坦然的,因为她知晓以墨今的能力是早晚都会回到这里的……所以涟贵妃在等,在等一个机会。

  这半年间,墨今所居的宫房名为裳嫄宫,乃是与露绻宫齐名的偏宫。

  偏宫,说的好听点是用来给嫔妃幽居养病之处,说得难听点还不是最靠近冷宫的宫房?这两宫一南一北处于冷宫两的侧,在名义上虽不是冷宫却也所差不远。

  不过墨今是庆幸的,好在她并未被迁入露绻宫,仿若真的分配在那里,就是露绻宫的阴气之盛,墨今的身子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在露绻宫中尚有位看她不顺眼的琉才人呢。

  这裳嫄宫与露绻宫虽都是无人问津之处,但是内里却有些不同。

  露绻宫地处阴暗,由于外面便是高高的宫墙环绕着,所以很难经受到阳光的照射,再加上地处于风口处,这一到冬天更是阴冷的难以忍受。而裳嫄宫则恰好相反,不但阳光充足,四周又是花丛围绕,所以即使是每逢变天亦不是太难忍受。

  想当初,宇文綦便是念在墨今身患体寒症才会特安排她至此处休养生息。

  但是为何墨今原本好好的呆在明雪宫,却突然被降旨迁入裳嫄宫呢?这冷宫一带一向都是身负罪责的嫔妃所居之处,而墨今究竟所犯何事才会经受如此对待呢?若要究其根源,还要从墨今与怜贤妃联手的那天开始讲起。

  就在怜贤妃从樊师阙手中接到香包的那天起,她与墨今之间便建立了合作关系,很微妙很玄乎,但却是存在的。其实众所周知,这二人之间根本是水火不容,但是有了共同的目标,也许她们也会愿意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在怜贤妃的面前,墨今一向都是谦和有礼的,所以现下合作了,她也不介意暂时处于弱势。怜贤妃此人从小便是心高气傲,才华文学更是出类拔萃,更深得当今天子的一再嘉许,所以怜贤妃也难免有些自傲自大起来,这也是人之常情。

  进宫之后,怜贤妃更是步步高声,根本没吃过亏、没受过苦,就连她的女儿妙婳公主也是广受众嫔妃的喜爱,不仅聪慧乖巧,长的更是讨喜,倒不像是怜贤妃冷淡疏离的性子所能教育出来的。这也要归功于皇子皇女都会请帝师教导的成果吧。

  这段日子,怜贤妃经过了太医院的细心调养与樊师阙的开导,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心情也不在阴郁了。自能下床后,怜贤妃每日都会陪妙婳公主玩上一阵。也许是因为怜贤妃之前胎流的缘故,宇文綦念及此因便特恩许妙婳公主每日前来探望一个时辰。

  怜贤妃可以这么快就站起来相信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如此。

  这天,妙婳公主才被奶娘带走,怜贤妃便叫宫女开始为自己梳妆打扮,看来是要将之前的不郁整顿一番。宫女一边为她梳理发髻一边听着怜贤妃说道:凤尾髻似乎更适合本宫今日的心境。

  宫女一听连忙跪下,诚惶诚恐:主子恕罪,这凤尾髻……奴婢……实在是……不会梳。宫女一边小心的措词,一边揣摩着会不会因此受罚。毕竟怜贤妃先前一段时间的性情大变,众宫女是领受过教训的,一时间自然心有余悸。

  呵呵……怜贤妃轻笑,似乎心情很是舒畅,到更让跪下的宫女有些毛骨悚然,只听她说道:本宫也知道这凤尾发髻乃皇后才有资格享有的……只不过……有没有本事梳个发髻还是其次,关键是看能梳多久。怜贤妃说着便随手拿起镜奁旁的香包,手指轻抚着上面的绣线:去把樊总管找来。

  依你所见……这香包果真是墨修媛亲手所秀?怜贤妃不多做废话直接问道。

  我打听过,经由明雪宫的宫女所说,墨修媛前几日确实是针不离手。樊师阙坐在一旁,手里熟练地剥着花生壳。

  恩。怜贤妃微垂下眼:如此……帮我找些药材。

  樊师阙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看着怜贤妃:药材?

  只见怜贤妃表情有些冷色:哼,无非便是红花、益母草之类。不过,味道不能太浓,适量即可。

  哎……樊师阙长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既然明雪宫愿意帮忙,你何不顺水推舟的应了她?樊师阙真是有些搞不明白怜茵,如今一想起她先前担惊受怕的摸样心里还会微微泛疼,是心急、也是心焦。

  怜贤妃抬起眼眸,眼中突显厉色:叫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干嘛。她语气突然地转变倒是惊了樊师阙。

  听到这话,樊师阙有些焦躁,不由自主的皱起眉,犹豫了下手还是轻抚上怜茵的手背说道:这次的事摆明了是墨夷炘在暗中陷害,既然墨修媛肯帮你,你何不……

  樊师阙话音未落,便被怜茵一手挥开,她眼中的厌恶之色油然而生,直直射向对方:本宫是主,你只不过是个奴才,不要以为经过那件事之后,你便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

  你……樊师阙眼中泛出受伤的意味,抿紧嘴角强忍住心里的一口怨气,只得站起身恭敬地行礼:是,奴才自会办妥。

  怜茵见樊师阙态度如此,微顿了一下便缓了缓神情,声音也柔和许多:方才……是我过激了,你……不会介意的哦?此时她又改称我,也有示好的意思。

  奴才不敢。樊师阙一改方才暧昧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回着话,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过:身为奴才就应当做奴才分内之事,应当为主子效犬马之劳。奴才这就去办。

  未等怜茵接话,樊师阙便再躬了次身双手捧起香包,倒退着退出殿外,动作连贯顺畅的找不出一点毛病。

  樊师阙回到平日休息的居所,拿出几味怜贤妃交代的药草,细心的将香包拆开一个小口,将里面的药兰用针一点一点的挑了出来。

  这是个细心活,不能急亦不能太过用力,若是不小心拉大了针口要再缝回去便会被看出补过的痕迹。

  好在墨今先前已经将药兰的花瓣研磨成接近粉末的大小,这才方便了樊师阙的工作。待他换了红花、益母草、麝香进去,又凑近闻了闻……味道不浓不淡,确实刚刚好。

  这怜贤妃要做什么,不用她多说,樊师阙就明白几分……她近一年来的变化是很大,甚至像是另外一个人。曾经的怜茵也是对生活充满着憧憬与向往的,原来的那种恬静与冷艳的气质确实是很吸引人。而樊师阙正是被这种气质一度的迷惑住,时至今日都不知道该醒醒。

  当年,樊师阙孤身来到异时空,本来便是诸事不顺的,人生地不熟不说就连维持生计都是个问题。宇文王朝的文字他也是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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