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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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4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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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妃还未行册封礼,怎的这么着急?”
  宫中妇人们的言词,总是夹枪带棒,句句带笑,却字字都是刺。乌兰明珠僵在当场,极是下不来台。夏初七看着她,心有不忍。她不喝酒,是因为怀着小十九,并不是因为赵绵泽封乌兰明珠为妃。
  低眉一下,她接过酒来,含笑看着赵绵泽,“惠妃初到,这杯酒怎么能先敬我呢?怎么都得先给陛下才对。”
  赵绵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地接了过来,再抬头看向乌兰明珠时,唇角牵开,笑了笑,“惠妃大贤,只是皇后身子不好,饮不得酒,这一杯,朕替了她。”一句话说完,他收回视线,一仰脖子便喝入了腹。
  乌兰明珠涨红的脸,稍稍缓了些窘迫。
  咬着唇,她微微福身。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赵绵泽和悦的摆了摆手,深深看她一眼,突地转头,对何承安道,“惠妃既喜饮酒,回头把朕钟爱的青玉螭虎杯赐予惠妃。”
  赵绵泽登基,除了对夏初七之外,其余妃嫔除得得到例外的赏赐,从未有得到过他明显的看重,一时殿中讶然了片刻,几位妃嫔目光全是恼意。
  乌兰明珠怔了一瞬,才羞涩的谢恩。
  直到她回了座,殿内众人才反应过来。
  再一次,觥筹交错,响起两国和睦的期许之声。
  到底是赵绵泽真的看上了乌兰明珠,还是他想借机表达对北狄的和睦之意,没有人知道。夏初七更是毫不在乎,只是眉头轻蹙着,时不时吃一口,听着群臣们互相恭敬的客套,只觉索然无味。
  又一曲优美的歌舞之后,赵绵泽唇角再添一分笑意,抬手按了按,示意殿中欢笑的众人安静下来,他才似笑非笑开了口。
  “哈萨尔殿下,朕有一事相商。”
  哈萨尔微微一笑,“陛下请讲。”
  赵绵泽眸光转向赵樽,又落在了乌仁潇潇的身上,轻声笑道:“朕先前离开一会,不巧知晓了一件趣事。早先听闻十九皇叔与乌仁公主在卢龙塞一役时,便有于大军之中亲密的举动,那时朕还以为是谣传,今日亲见二人在燕归湖幽约,这才晓得,十九皇叔用情颇深啦?若是这般再不成全,朕这个皇帝做得,就太不知晓事理了。”
  哈萨尔面色突地一变,赵绵泽却不等他开口,轻轻一笑,“太子殿下,既然晋王和乌仁公主都互有情意,我们还是不要拆散了他们?你以为呢?”
  哈萨尔怔忡了。
  他怎会不知在卢龙塞时,与赵樽在十万大军前拥吻的人不是乌仁潇潇,而是穿了乌仁潇潇衣服的夏初七?可此事知晓的人不多,而且根本就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一时噎了噎,他眉目沉沉地看向乌仁潇潇。
  “乌仁,可有此事?”
  乌仁潇潇面色苍白。
  她与赵樽在一处,确实有太多人看见,而她总不能告诉大家说,其实是南晏的皇后娘娘与晋王在那里幽会,她只是一个小炮灰吧?她瞄了夏初七一眼,无奈垂下的目光,不敢去看赵樽什么表情,算是默认了。
  赵绵泽满脸带笑,“太子殿下,朕看此事,按先前说的办,明日朕便下旨赐婚,以便加紧让礼部着手筹备大婚事宜。与朕同一日大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陛下!”元祐脸色难看的站起来,像是又要阻止。可不等他再说话,赵绵泽就厉色地看了过去。
  “元将军,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这话你没有听说过?十九皇叔与乌仁公主有情,这是好事,你说的那些理由,都不是理由。你一个做侄辈的,还是不要再掺和了,等着喝喜酒吧。”
  元祐立于殿中桌席上,敛住眉目,丹凤眼里一弯,低低笑了,“陛下,臣不是想要阻挠。而是臣以为,北狄与南晏两国联姻,公主身份尊贵,这样的终身大事,还是要问一问她自己的意思才好?”
  他这样一将,若是赵绵泽不问乌仁潇潇,似乎就不尊重北狄的意思。赵绵泽目光一沉,深深看他一眼,默了默,温和地看向乌仁潇潇。
  “公主可愿与晋王为妃?”
  乌仁潇潇看向元祐,看着他水波盈动的眸子,心里凉了凉,恨意上来了。凭什么要听他的,凭什么要受他摆布。她就是喜欢赵樽,哪怕他不喜欢她,她就是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她真不信元祐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些事来。
  站起来,她缓缓走出桌席,于殿中叩首。
  “我愿意,多谢皇帝陛下赐婚。”
  这一声,极为有力。
  殿中之人,纷纷大声恭喜。
  赵樽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就像完全置身事外。而站在原地的元祐,盯了她片刻,双目一眯,牙槽都咬酸了,终是没有说话,恨恨地坐了回去。
  “恭喜晋王殿下,恭喜乌仁公主!”
  殿内,一道又一道的恭贺声。
  夏初七身子微僵,噙着笑的目光没有变化。淡淡地看向乌仁潇潇纤细的背影,又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赵樽冷肃无波的面孔,美眸顾盼之间,忧色加深。
  “怎的了?”赵绵泽侧眸看她,轻轻一笑,探手过来,覆在她的手上,低低道,“十九皇叔的婚事定下,这是好事,你也应当恭贺一声。”
  这是故意恶心她呢?
  夏初七回头瞄他一眼,淡淡看向赵樽。
  “那恭喜十九皇叔了。”
  修长的手把着酒杯,赵樽终是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他的视线,就落在赵绵泽握住她的手上。一双黑眸里光芒变幻,一抹肃杀的冷漠闪过,语气极为从容。在目光交汇的一瞬,他甚至低低一笑。
  “多谢娘娘。”
  他话音一落,殿外突地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陛下,此事太过草率。”
  众人闻声转头,却见殿门口一个天仙般的美人,盛妆而来。逶迤着长长的裙摆,她脚步极轻,如一汪清江之水,淡雅高贵,如一朵绽放的木兰清桂,冷傲冰清。紧腰束胸,冰肌玉骨,每一处都美得恰到好处,引人遐想无限,却又不敢攀之。
  殿中忽然就没有了声音。
  无数人的目光,都集在她的身上。
  尤其是几名北狄使臣,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她自己却是并不在意,像是早已习惯了人群惊艳的目光,细心勾画过淡妆的凤眼,淡淡扫向赵樽一如既往漠然高远的面孔,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轻轻提了提裙裾,一个极赋美感的动作里,满是毓秀名门的高贵清冷。
  “哀家来迟了,诸位见谅。”
  
  ☆、第200章 惦记!都在惦记。
  
  美人一声“哀家”,终是让殿中众人醒悟过来。
  赵绵泽登基之后,尊洪泰帝为太上皇,张皇后为太皇太后。那么,他的继母东方阿木尔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大晏的太后。可这位素有“京师第一美人”之称的东方阿木尔,人人皆知端庄娴静,为益德太子守寡数年,妇德昭然,可不仅北狄来使,即便是大晏的官吏,未见过她本人的也大有人在。
  一来益德太子先前卧床数年,原就少于现于人前,这位先太子妃自然也是一样。只传言她与太子举案齐眉,太子病故后,太子妃大病一场,就少出银弥殿了。如今得见真人,自是震惊,直叹这东方家女儿与儿子皆是人中翘楚,美绝一时。
  垂涎三尺的北狄使臣把唾沫咽了回去。
  美则美矣,实不可碰。
  也可惜了,红颜空寡。
  今日大宴,赵绵泽例行支会了阿木尔,但与往常的无数次一样,都念及她不会赴宴。不成想,她不仅来了,还是盛妆前来,那咄咄逼人的美艳之势,除了那位似笑非笑的皇后娘娘,其余佳丽直接被碾压成了一片乱红残翠。
  夏初七眯眼看着阿木尔。
  心里一阵感叹,这是秒杀!
  在东方阿木尔面前,谁好意思说自己是美人?
  几乎下意识的,她看了一眼整晚不讲话的老熟人东方大都督。而他的目光,正随着众人一道,清冷复杂地看向他的妹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研究着东方青玄的表情,也琢磨着他兄妹俩到底哪个长得略胜一筹,兴致极好,却不知一束冷冷的目光正盯着她。
  “太后今日怎么得空过来?”尽管阿木尔与赵绵泽同岁,甚至她还比他小些月份,但辈分所管,且东方家在朝中势大,赵绵泽也不得不尊重她几分,在众臣面前,自是不能少了礼数,起身低低一笑,向何承安使了一个眼神,何承安立马懂事地过去扶住东方阿木尔坐于尊位。
  东方阿木尔就像没有看见旁人,一张美绝的面孔凉凉的,语气亦是清冷无比,并不客套,第一句话便直言不讳,接上了她殿前的话题。
  “陛下,哀家还未入内,便听见你要为晋王赐婚。可是,以晋王之功名尊贵,晋王妃的人选,岂能这般敷衍了事?”
  她与赵樽之间的过往“旧事”,赵绵泽又如何不知?原本她不出来插一脚,倒也罢了,如今她出来了,赵绵泽温雅的面孔上,满是笑意,并无半分被阻挠的不悦,只淡淡道。
  “太后不知,晋王与北狄公主,实是有情,朕只是成全而已。”
  东方阿木尔目光一凉,“即便是晋王与北狄公主有情,为正祖宗法度,为皇室血脉传承,晋王妃的人选,还是得慎选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方可匹配。”
  她强调了一个“才貌双绝”的词,却一眼都没有看向立在殿中窘迫不已的乌仁潇潇,也不管她听了有何情绪,北狄来使会有何情绪,一句说得极轻,可态度却极为冷傲。话里话外的意思,听上去委婉,可很容易听出来,她看不上乌仁潇潇这样的北狄女子,认为她没有才情。
  若是旁人说这话,肯定被笑掉大牙。
  乌仁潇潇能被称为北狄明珠,在北狄那是出了名的美,可阿木尔说来,竟是令人无以反驳。论美貌,论才智,论琴棋书画,论一切女子该有的东西,谁比得了她?她此话一出,乌仁潇潇僵在殿中。进不得,退不得,极是尴尬。
  冷寂中,赵绵泽看着阿木尔傲然美艳的脸,微微沉吟。
  “那依太后之见?”
  东方阿木尔淡淡地扫了赵樽一眼,戴着长长护甲的白皙纤手,慢慢抬起,端过茶水来,喝一口,蹙了蹙眉,把水吐在了太监递来的绢帕上,才悠然自得的道:“诸位北狄来使,勿怪哀家直言。晋王不比普通亲王,晋王选妃是大晏的头等大事,非德才兼备的女子,怎堪入得晋王府?依哀家之见,晋王妃人选,还得由宗人府细细挑选,再由哀家与皇后亲选一些合意之人,论才论貌,做一比拼,才堪选为晋王妃。至于这位乌仁公主……”
  她第一次将目光投向乌仁潇潇。
  那一双美目里,情绪不明,却无一处不是冷漠与高傲。
  “若是才貌得宜,得也可入选。”
  乌仁潇潇有些意外。看着这位盛气凌人的太后,她虽然不知原因,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敌意。那是一种缘于女人天性敏感所体会的东西,不需要言语,只一眼,便能感受。而她所谓的选妃,无非是一些时下女子的琴棋书画,她自小长在草原,如何能与大晏那些从小培养的官家小姐相比?
  她怔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可东方阿木尔却像是没有看见她的难堪,淡淡瞄向夏初七。
  “皇后以为呢?哀家的提议可否?”
  夏初七笑了,她觉得这事真他妈的可笑。
  看来“晋王妃”三个字是镀金了,人人都想做晋王妃,人人都想嫁给赵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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