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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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4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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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仁潇潇听她这般说,望了赵樽一眼,面有窘迫,“楚七,殿下他……”
  昨晚上楚七走后,她便已经晓得了,自己脖子上根本就不是什么霉疮,而是元祐那祸害做的贱事,也晓得了楚七诓她银子的目的,不过为了赵樽今日能来看她一次。
  见他两个恋得这般苦,她原本想要解释,可夏初七却抬手就拦住了她,“公主,你别为他求情。说什么都不管用——”哼了哼,她挽了挽袖子,就像与赵樽有深仇大怨一般,横眉瞪地,“说罢,殿下预备怎么还?”
  赵樽眉头紧了紧,声音极淡,“我实在不知欠娘娘多少银子?”
  “不知道是吧?好,回头我会与你好好算清了,差人把账单送到晋王府来。”夏初七恶狠狠地说着,见他不吭声,一双黑眸在看她时,隐隐流露出几分忧色来,又不免软了心,不想再吃干酸了,直接换上她急切想要知道的话题。
  “行,银子的事我先不与你计较,等我算明白了,再来找你讨要。不过……那什么,我有个事问你,昨晚上重译楼好一番热闹,你也知晓了吧?”
  “嗯。”赵樽一如往常,话很少。
  “现在怎样了?”她目光如炬地盯过去。
  赵樽并未诧异她的“好奇”,只淡淡抬头看她,却给了她一个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的答案,“如今京师人人都在谣传,是因为你的缘故。”
  “啥,我?”
  夏初七像被雷给劈了。
  
  ☆、第211章 大白天的不害臊!
  
  看着赵樽,她眉梢挑得老高。
  “那北狄使臣又不是我杀的,与我何干?”
  “娘娘想必是忘记道常大师的话了?”赵樽淡淡剜她一眼,这一眼意味颇为深长,冷厉的眉峰也带了一抹寒意,似是对她偷偷与东方青玄出府招摇过市有些不悦,语气重了几分,“娘娘如今是出不得府的。有人说在重译楼见到娘娘,这才招了国祸。”
  经他提起,夏初七才反应过来。
  当初道常大和尚在赵绵泽的面前说,她虽是“凤命之身”,但在母仪天下之前,须得避开一场天劫方可大婚。在大婚前,不能出楚茨院,也不能随便见人。否则,不仅会祸及皇帝和她自身,甚至还会祸及国运。
  也就是说,她昨日与东方东方青玄一起离开楚茨殿,去了重译楼,便算是应了天劫,这才影响了国运?也正是因为她去了重译楼,这才导致了北狄使臣被杀?
  夏初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敢情这封建社会的人脑洞都是斜着长的?两件明明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儿,也能扯在一块儿。而她偏生就是那个倒霉的“祸水”。
  “这说话倒是新鲜。”
  微微眯了眯眼,她看着赵樽。
  “不知殿下信吗?”
  赵樽没有回答,也没有抬眼看她,清风一般俊朗的身姿,漫不经心的动作,每一个弧度都极度雍容优雅,让她有一股想揍他的冲动。可瞄一眼站在门口的阿记和卢辉等人,她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一句话把事情扯到了天边。
  “梅子,晋王殿下与乌仁公主来了,你都不懂得招待的?还不赶紧让人备些瓜果吃食上来。”
  梅子委屈的瘪瘪嘴,拿看情敌一样的眼神瞥了一眼乌仁潇潇,似有不满,但最终还是低应一道“是”,转身下去安排了。
  赵樽淡淡看夏初七一眼,并未表态。而她似未察觉他的审视,又朗声吩咐侍在边上的晴岚。
  “晴岚,去找府上歌舞最好的乐伎过来,今日我与乌仁公主和晋王殿下相聚,少不得多聊一会,总得寻些乐子。”
  晴岚目光一动,“是。”
  乌仁潇潇见她这般,面有窘意,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放了,“楚七,你我旧识,不必如此客气的,我坐坐就好。”
  “公主你这般说,才是与我客气呢。”夏初七没心没肺地笑道,“你这些日子在宴宾院只怕也是憋坏了吧?今日与晋王来我这里,就不必与我生分了。我正巧也憋得慌,唤人来唱唱曲儿,也可舒缓一下心情。”
  乌仁潇潇不知她葫芦卖的什么药,但客随主便,自是不好再说,只是轻笑着道了谢。而赵樽却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发表任何看法,只静静的喝着茶,那高冷尊贵的身姿,如高山远月一般,即便坐在他的身边,似乎也离他好远。
  如魏国公府这般的勋贵之家,府邸里许久都养有歌舞乐伎,以供闲事娱乐、节气和宴宾之用。晴岚出去没多一会,便领来了一水儿细腰凸胸的美艳妇人。一入客堂,莺声燕语地行了礼,便各司其职。弹的弹,拉的拉,唱的唱,舞的舞,把一个客堂挤得水泄不通,歌声琴声声声入耳。
  一从鸾凤分,谁梳鬓云。
  妆台懒临生暗尘,钗梳首饰典无存。
  头发,是我耽搁你,度青春。
  如今又剪你,资送老亲。
  剪发伤情也,怨只怨结发薄幸人
  ……
  一曲歌舞,唱得哀婉不已。国公府的歌伎不若宫廷那样多的繁复讲究,但那唱腔仍是听得乌仁潇潇瞪大了一双眼,倒是极得乐趣,夏初七却时不时拿眼瞄一下赵樽。
  他就像完全不知她的意图一般,轻倚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轻扣茶盏,像是真的在欣赏歌舞,眸子不明不暗,态度不温不火,在一众美人儿中间,却显得遗世而独立,像一幅可惊岁月可艳人生的美男图,俊得不似人间凡物。
  有了这么多人掩护,夏初七说话方便了许多。思量一下,她看着面前的美人儿,似笑非笑,并不看赵樽,只压着嗓子轻声问。
  “天劫之事,是不是你传的谣?”
  她没有看他,他却知道她在与他说话。黑眸轻谩地瞧着美人儿,也压低声音。
  “与我何干?”
  夏初七低低一笑,“你嫉妒我与青玄两个出去玩得好。”
  赵樽侧眸瞄她一眼,没有说话。
  夏初七低哼一声,“不回答,当你默认了。”她晓得,就算这谣言确实是赵樽放出去的,除了她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的“酸味”之外,恐怕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要保护她。
  先前道常大和尚装神弄鬼的一说,实在悬乎,到底有几个人能相信,并未可知。幸许连赵绵泽都未必肯信任他。可她的肚子会慢慢长大,不能轻易见人。如今有了“重译楼之事与她的天劫有关”,正好应验了道常先前的预言,也算是为她的“避世”多添了一层保障。
  一定是这样。
  思量着,夏初七瞄一眼他轮廓清冷的侧颜,又回头注视面前的歌舞,仿佛欣赏一般托起下巴,低低调戏。
  “赵十九,你咋这么能吃味儿呢?”
  赵樽唇角微勾,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有一抹隐隐的笑痕掠过,但却没有吭声,也没有看她,就像压根没有听见一般不搭理。
  “笑什么笑?”她却看见了。
  他慢条斯理地抚着茶盏,“笑可笑之人。”
  “我有什么可笑?”
  “未必你就是那可笑之人?”
  一不小心钻入他的言词圈套,夏初七感慨于他的腹黑和自己的弱智,牙龈都快咬酸了。略微思量一下,时间紧迫,也难得与他斗嘴了,只哼了一声,问正事。
  “重译楼的事,到底怎样的?”
  “不知。”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听得夏初七火苗又窜了上来,“你啥都不知情,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是你让我来的,钱子还是管少鸿借的,说往后要咱加利息偿还……唉!爷被一个刁妇骗了身家,眼下穷得很!”赵樽没有说是元祐主动出资的,说得煞有介事。
  “赵十九!”夏初七恨恨嗤他,“你阴沟里翻般了,竟被元祐诓去?利息你也肯出?”
  这一回,他不再还击她了,淡淡瞄来的目光里,带了一抹复杂得难以言状的情绪,瞧得夏初七身上痒痒,像有虫子在爬似的不自在。
  “这般看我做甚?”她问。
  “你若行事那般鲁莽,爷便少为你败家。”
  他淡淡地说完这句,又转回头去。
  “……”
  夏初七歪了歪嘴巴,没有吭声儿。
  世上竟有这样威胁人的家伙?是一个家人么!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私自去重译楼的事儿,觉得她揣着他孩儿去太过危险,与东方青玄一起去,就更加“危险”,万一被拐跑了怎办?
  她想反对,却说不出话来。
  这似是赵十九天生克她的力量。
  她并不怕他,但她就是情不自禁地听他的话。甚至有的时候,生怕他会对她失望,那感觉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女人,很怕握不住掌中的流沙。她想,自己真是爱极了这个男人。
  这时,像是为了安抚她,他突地淡淡道,“应天府衙的仵作验过尸了,巴布的死因不是刺入颈部的发钗,而是中毒。”
  “中毒?”夏初七脑子一阵转动。
  顾阿娇说,她进入内室时,有一个瘦高个的女人翻窗而去,会不会是她干的?想了想,她假装吃惊地啊一声,看着他,想听更多的消息。
  可赵樽就回了她一个字。
  “嗯。”
  说了相当于没有说,说了也是白说。夏初七蹙着眉头,见他不想再多说的样子,胡思乱想着,也就不再问他了。
  “如今又剪你,资送老亲。
  剪发伤情也,怨只怨结发薄幸人”
  那乐伎还在唱,夏初七脑子却激灵灵一转。
  巴布的死该不会与赵樽有关吧?
  顾阿娇能恰好碰见二鬼,甲一又恰好帮了顾阿娇,巴布又恰好是哈萨尔的政敌,哈萨尔又恰好帮过赵樽,哈萨尔的妹妹恰好又要做晋王妃了……
  而且,若是北狄与大晏和议,最尴尬的人应当就是赵樽。他与北狄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如今却与敌人和好了,他情何以堪?恐怕在哈萨尔看来,他的处境也是一样。
  从另一个角度说,若是赵绵泽甫一登基,大晏便平稳过渡,从此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那他的江山皇图自会更加稳固。对赵樽来说,那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娘娘若是再无他事,我便告辞了。”
  赵樽淡然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她蹙眉转头,眼神钉子一般定住他,想问这件事,想想又没有出口。
  他若是不想她知的,一定不会说。
  更何况,这里人太多,又怎能问得出来?
  她迟疑一瞬,他似是不耐烦了,长身而起,微微拂了一下袍角,便要离开。夏初七喉咙一紧,想到他这一走,她许久都见不到他,她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样生,她还得继续关鸟笼子一样关在楚茨院里,突地气不打一处来。
  “你走走走,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
  原以为这样置气一说,他拼死也要安慰一句,没有想到,那货只漫不经心地瞄她一眼,便施礼道,“那娘娘歇着,我与乌仁公主先回了。”
  夏初七心里一塞,恶狠狠瞪着他。
  “赵十九,你站住。”
  她是不怕人家说她的,人人都知她恋着晋王,就连阿记他们也清楚,就算他们禀报给赵绵泽知晓,她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赵樽一个“忘记往事”的人,明显不能像她这般自在。
  “娘娘有事?”他顿步转头,凉凉地问。
  夏初七眼圈一红,巴巴地看着他。
  “我想再与乌仁公主说几句话。”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轻松,可声音一入耳,方才发现嗓音不如平常清脆亮丽,竟破哑得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股子力道,连她自己都听得不太分明。
  他日眉头一蹙,盯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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