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管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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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管家婆- 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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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与旁人不同,单从这上面讲,皇兄不照看他们照看谁去?”

“……朕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时刻找人看着五弟,就怕他脑子发昏,硬要做力有不逮的事伤了自己,还怕他多心,以为朕是派人监视他,愣是让那些人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他若是再不让朕省心,朕定要给他两脚”玄烨略带几分怄气说道。

展颜笑笑,说:“皇兄只要舍得,尽管去踹,我绝不拦着,还会帮你拦着皇额娘和二哥,让你尽情走揍五哥一顿,不过,以后皇兄可不要让妹妹再像今天这样,说一些讨人嫌的话了。”

玄烨笑道:“这可说不好,咱们兄妹之间何必分彼此,你为朕做点事,也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是说几句实话,有什么好为难的,你也知道,二哥和五弟必不会把这些记到你身上,只会以为是朕指使你说的,不会觉得你讨人嫌的。”

如果可以,玄烨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白,可是,常宁现在脑袋里只长脑浆不长智商,把什么都想得太过简单,多年的军旅生活,已经让他忘了皇权和政治的黑暗与残酷,他只能狠着心去提醒一二,否则,他们此刻的兄弟情分,只会变成一场空,不说他带出来的人会不会只认主帅不认国主,单说他若是功劳过高,下一任皇帝该怎么办?打压的话,会被人骂过河拆桥,而且会引起动乱,不打压的话,放着这么一个功高震主的长辈,你让他怎么能安得下心?玄烨是从残酷的斗争中走出来的人,他也从没有信任过所谓的八大铁帽子王,而且还竭力与削弱他们的权利和势力,以及影响力,知道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有太过强大的臣下在。

第二百七十八章、夕阳谈话二

玄烨这辈子一直在努力做的,就是集中君权,先是除鳌拜,其实鳌拜未必有反心,他也许觉得他才是忠臣,他做的一切都是为大清好,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损害了帝王的尊严,把自己置身在帝王之上,注定要成为帝王打压的对象;除三藩,固然有三藩之人各地为王,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帝王不能允许自己境内有不服从与他的存在,所有企图阻拦帝王掌握绝对权力的存在,都是必须要清扫的障碍。

玄烨自己是从小这样斗争到大的,深深明白帝王对那些权势过大之人的忌惮,他相信胤礽会是个明君,等到胤礽继位,不会无理由打压老臣,但若是老臣仗着资格老,胤礽为了自己的统治,也不会放任纵容他们,必然会出手整治;玄烨也相信常宁不会对君王有二心,即便自己退位,胤礽尚未,常宁也不会仗着辈分高就其别的心思,但是,他没有,不代表其他人都没有,玄烨可以出手打压削弱整治自己的叔伯们,却不想自己的兄弟被自己的儿子收拾,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做个坏人,先一步把福全和常宁摘出来。

玄烨的这些想法,可能也就展颜能了解几分,她也知道身在局中,会有很多的限制和不自主,因此,才会毫不犹豫的帮玄烨开口,虽然事后她会抱怨玄烨几句,但若是再有下一次,她仍会毫不犹豫的帮忙,这是她对玄烨的兄妹情谊。

“你也不用想太多,五哥这些年虽然不怎么用脑,却也不是白痴,他知道好歹的,你把态度表明,他就会知道该怎么做,即便他一时想不明白,二哥也会给他解释清楚,我猜,现在二哥和五哥肯定也在某个地方看着夕阳密谈呢。”展颜安慰玄烨。

玄烨微微一笑,算是接受展颜的安慰,看看天色,说:“坐了这半天,也是累了,咱们走着下去,正好赶上陪皇额娘一起用晚膳,走吧。”说着,站起身和展颜一起慢慢往山下走。

展颜猜的很对,他们散了之后,福全果然是找了常宁在一个开阔的亭子里说话,他们兄弟二人也和玄烨展颜一样,把伺候的人赶得远远的,自己坐在亭子里面,装模作样的下着棋,其实心思全不在旗上,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常宁虽然当着玄烨的面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还是不大舒服,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被玄烨误解糟践了,虽然知道玄烨是并不是在害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儿,下午打麻将输了那么多,也是提不起精神的缘故,玄烨和展颜自然都是看出来的,这也是玄烨想起常宁有些悒郁的原因,只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潇洒自在惯了,一时要他收敛,需要一个过程,因此无人说破。

福全当然也看出来常宁心情不大好,也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几十年兄弟,福全这个哥哥做的真不错,弟弟心里有结,他自然是要帮着开解的,所以才会拉着常宁在这儿赏夕阳。

常宁端起茶杯当酒杯,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还砸吧砸吧嘴说茶也不够好,福全好脾气的看着他使小性子,就像看一个孩子,常宁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把杯子一推,说:“二哥,弟弟知道你是好性子,跟二哥一比,我是不成熟的很,让二哥见笑了。”

福全笑着给常宁又斟一杯水,自己端着另一杯润润唇,笑着说:“五弟性情直率,赤子之心,这一点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最欣赏的,我可是很羡慕五弟能这么率性自然,不像我,说话做事总是想太多,看着沉稳,到底失了本心。”

常宁听出福全这是真心在夸他,就有些不自在,他这个人就这样,被人骂的再狠都无所谓,却最受不得夸奖,一有人夸他就会不好意思,从小的毛病到现在也没改过来。福全看常宁面色不自然,就知道他是老毛病发作,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五弟,我知道今儿妹妹说的话,你听了心里不自在,只是做哥哥的要劝你一句,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自己可要看清楚想明白,既不能把别人的恶意当善意,也不能糟蹋了别人的好意,你觉得可对?”

常宁默了默,说:“二哥不用多说,道理弟弟都明白,只是心里过不来这个劲儿,我对皇兄怎么样,二哥一清二楚,当初,皇兄让我管着一群下九流的匠人,做那些事谁都不知道有什么用,我二话不说,就把研究院扛起来,后来,皇兄又需要有人训练海军,我更是第一个报名,用了这些年,才把咱们大清的海军训练的有模有样,弟弟不敢说有多大的功劳,最起码对皇兄的心意是真的,只要能帮到皇兄,弟弟做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妹妹说的话太伤人心,我又何时又过要把大清的海军变成我的私军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分明是他们嫌我做出的功劳太大碍了他们的眼,怕他的儿子到那边没有实权,夺我的军权我不恼,我本来也没有要霸着不放的心思,可是给我安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我不甘心”

福全叹口气,开解道:“五弟不要钻牛角尖,皇上没有给你安什么罪名的意思,他若是有这个心,何必让妹妹开口提醒你?说句实话,皇上若是真心嫌你碍眼,在你前年生病时,只要稍微透出点意思,如今你也没机会在这儿说这些抱怨的话。当时你在天津不知道,皇上一听说你病了,立马把最好的御医给你送过去,还把宫里最好的药材都带上,跨马加鞭往你那边去,他自己若非抽不开身,也要过去,就因为不能亲自去,他在宫里着急上火,嘴上出了一圈燎泡,谁知道你在天津刚醒就吵着要下海,才把他气的马上把你抓回京,见了你就大骂一顿,你只看到他对你严厉,怎么就忘了他对你的关心?”

常宁有些不大相信,呐呐道:“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他对我的猜忌……”

福全再叹口气,说:“我又何必骗你?你昏迷那几天,皇上和我都没怎么合眼,皇上不能离京,才让我过去看你。这个暂且不说,皇上又何尝猜忌过你?我知道你现在心气不顺,也不能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你自己想想,皇上是咱们的亲兄弟,只要咱们不做惹恼他的事,他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帮着咱们,可是,皇上今年已经五十有三,登基也有四十五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又能顾着咱们多久?总要为咱们和咱们子孙的以后多想想,你能保证你对皇上无二心,能保证你家那几个都像你一样吗?你总是把着海军军权,又让太子怎么想?皇上说的话虽不好听,总是为咱们好,他现在把咱们手上的权利收回切,咱们还是他嫡亲的兄弟,是和硕亲王,谁又敢小看咱们?即便是以后……咱们手上没有让人忌讳的东西,仗着是皇上的兄弟,子孙只要争气,自然万事不愁,你真的不明白?”

常宁又喝干一杯凉茶,然后自己给自己满上,福全说了一大堆话,也有些口干舌燥,跟着喝了一杯,常宁给他斟满,又把自己杯子里加满水,心情平复了些,才说道:“二哥说的我也知道,其实我只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而且,以皇兄的本事心计,肯定有更好的方法让我知道这些,我就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用了最笨的一种?”

福全笑了:“你真不知道?皇上这是真的没有拿咱们当外人,才会把话都说到明处,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而不是对咱们使心机耍手段,其实,我刚听到妹妹说这些,心里也不舒服,后来细想想,只有真正的自己人,才会说这些直白的话吧。”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常宁也笑了,“我原来就觉得皇兄对咱们不如妹妹好,很多话他宁肯对妹妹说,也不会跟咱们商量,有事也是用各种方法让咱们主动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对妹妹却从不如此,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我记得年轻时还羡慕过皇兄在妹妹跟前的真实,如今皇兄对我也是如此,我怎么又扭上劲了?多亏二哥开导。”

福全想想,笑道:“还真是如此,皇兄向来对妹妹比别人不同,咱们兄弟两个如今在皇兄心中的地位可是比年轻时重要不少。对了,今天的几句话是妹妹说的,你不会怪她吧?”

常宁心结已解,自是恢复先前的潇洒大气,不在意的摆摆手,笑道:“我怎么会跟妹妹计较,她定然是受了皇兄暗示,才对我说那些话的,我知道,妹妹向来不耐烦这些事,几天会主动开口,也是把我当兄长的缘故,绝不会怪她的。”

这边兄弟二人说开了之后,只觉得天宽地阔,也不再对着棋盘装样子,双双负着手起身看着亭子外面,常宁在海边多年,见到水亲热的很,亭子外面就是湖水,他就跃跃欲试起来,笑着对福全说:“跟着皇上真是受拘束,这要是我自己的园子,我早让人把池子清理干净,带着人跳下去学游泳了。二哥也知道,咱们满人是从马背上得的天下,骑马打仗还成,提起游泳,十个有九个半都是旱鸭子,当年我带人到天津港时,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一上船就开始吐,什么都做不成,硬是练了三个月,才把他们的骄纵之气给改了,后来在船上时间长了,反倒上了岸头晕,觉得地是摇晃的,还有几个吐得稀里哗啦……”

常宁一点一点说着他在天津的事,福全一声不吭,只是含笑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两声,随着常宁的诉说,他也对海边的生活起了兴趣,也有些明白常宁为什么总想出去,和他在外面的生活比起来,京里确实能把人闷死,但是想到常宁的身体,福全知道,几年之内皇上都不会让他离京的,常宁向往的生活要好些年接触不到,福全在心里偷偷同情常宁一把。

是,福全是个厚道人,但是谁也没规定厚道人就不能偶尔起一点坏心思不是,福全从小到大,替常宁善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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