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爱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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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志]爱的教育-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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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勃罗斯匹洛拜“   
    舅父沉默有顷,叹息了一声,对安利柯这样说:“安利柯,我怎样爱护这‘猪肉馒头’,你可知道了吧。勃罗斯匹洛是死了,花却年年发放好香。我每次见到花,不禁就想到一生间悲壮的往事来!”   
    七 别怕死   
    舅父又感慨无限地向安利柯说:“安利柯,我一味对你说些死去了的人的事情,这也许是年龄老了的缘故吧。活着的人往往把死人忘掉,即使记起了也要加以忌讳。其实仔细想来,生与死是联结的,活着的人总免不掉死。所以从幼时就非不怕死不可。为了正当的事光明磊落地死,有什么可怕呢注正直的人,死是安静而快乐的。   
    “人这东西是很奇怪的。一方面竭力地使死人从家里离开,不再记得。及到了忌日,大家却又流了泪把无可挽回的事无聊地互相谈说。有时候还要不惮遥远到墓地去拜谒。   
    “我却不然。我不把墓场造在远处,就造在自己家里、我不把死人当做已死者,而认为他是永远生存而可亲近的人。你看,这里的草木都是故人的面影。我无论坐在室中,无论徘徊在庭问,都常与故人谈笑c有时,草木的芽或花能显现故人的面影,欢迎我说:”我在等你呢。‘“远远的墓场,上下只有故人的骨,而我的家里,却有故人的灵魂活着,还发光吐香。死去的人是毫不用怕的,如果你觉得死人可怕,那定是你入了恶道的时候。所以非把怕死人的心情除去不可。   
    “一切东西,是活着的生命,同时也是要死去的生命。现在欣欣向荣开花的草木,一遇到冷寒的秋风,就非飒飒枯落不可。在同一气候中,叶也有强有弱,尽有未秋先凋的。对于飘然落下的叶来说,泥土就是它的墓场。但从这墓场里,却萌芽出新生命来。   
    “我们应爱人生,乐人生,把人生弄得更美更善。但不可因此做怕死的怯弱者。死是休息疲劳的安息,是白昼好好劳作以后的黄昏罗。死不是如怯弱者所见到的草藁人,也不是如绝望者所见到的幽灵。   
    “记起亲爱的故人,是可爱的事。把亲爱的故人的灵魂留住在自己的屋里或庭间,是一种极大的快乐。因为无论住在屋里或步行庭间,都可与故人晤对。生与死是用了可怀恋的爱的绳联串着的,好像今日与昨日相联串着的样子!”   
     
    第九   
    一 伟大的国民住的大教训   
    某星期日,安利柯与舅父二人应街上的医生之用吃了午饭,愉快地一同回家来。街上走着许多人。   
    舅父街了桃心木的烟斗,一边走,一边快活地喷着云也似的烟雾。   
    舅父的吸烟真妙,因他所喷的烟的样子可以推测真心境如何,所以特别。微弱的烟像断云似的断续而出时,那就是暴风雨快要到来的征候,不久即要发怒了。所喷的只是细而连续的烟时,那就是下时雨的时候,是舅父心里有着什么悲哀而悄然的征候。如果大云与小云汹涌地交互喷出,那就是气象易变的当儿。像今日似的尽是大云卷叠而出,那是表示气象的晴快,是舅父心里快乐的征候。   
    安利柯见了舅父喷出来的烟,不觉暗中窃笑着说:“舅父。”   
    “唔。”   
    “舅父今日很高兴哩。”   
    “唔,不是没有不高兴的道理吗?方才和最要好的朋友愉快地共进午餐回来。你呢,又较前强壮得判若两人。街上的人都快乐地走着,熙熙攘攘。这许多人经过了六日的劳动,在今日星期天快乐地游戏着、啊!我很满足!置身在快乐的人群之中,此外更有问求呢?”舅父说。   
    “但是,舅父,这许多在街上行走着的人们,自己都觉得是幸福的吗?”安利柯问。   
    “唔,似乎很幸福呢。至少今日是觉得幸福的,明E也许就难说了。过了幸福的一日,一到明日早晨就有的入海,有的到工场,有的执掉,有的执锤,也许要感到不舒服吧。但这也不过暂时的事,不久就会说说笑笑,或是吹着口哨,去快乐地着手工作吧。”   
    安利柯点点头。   
    舅父继续说:“从这里可以一眼看到那个村子的风景吧。那个村子有五六百居民,只要查察那五六百人的生活情形,那么国家中发生的问题也就大体可以知道了。   
    “那个村子和这条街的情形略有不同。这条街是小街,也和那村子一样,住着许多阶级不同的人们。这原是到处都如此的。但在这街上,却没有一个人是用财产的有无和地位的高下来分别待人的。   
    “这街上并无百万的巨富,连五十万的富人也没有,最有钱的大概就是我了。但我的财产也只能维持生活而已,此外更可想而知。各家都仅能糊口,财产虽不多,这些人们,却有着爱自由平等的精神,真可称赞。这精神才是比石炭大王之富更贵重的东西啊!   
    “住在这里的人们中,有些人仅就山岩的瘦地种二三株葡萄或一年仅能取半樽油的橄榄,劳苦万分。至于住所,有的竟只有难柴间那样大。话虽如此,却仍能蝴口,衣食一切均以血汗得之,不曾受惠于他人,也不曾盗取他人的什么。人的尊严,要这样才得保持。   
    “这条街上不能自食其力的一个都没有。如果有向你拱手求布施的,那必是从别处来的人。   
    “喂,安利柯!人的第一步就是尊严罗。卑屈不正的家伙不是人。这街上的住民都是尊严的人物哩。你见到他们在路上彼此相见为礼的样子吧。他们之中,屈腰如猫,将手中的帽低触到地的人,是一个也寻不出的。即使全世界的富豪浮勃利可谛到了此地,他们也不过称他一声‘卡洛叔’而已。这也并不是高傲,他们觉得与其尊称他为贵族或高爵,不如对他用亲切的称呼好。   
    “你看,他们在今日的休息地快乐地游戏。他们之中,前六日间有的在船上劳动,有的在兵工厂劳动,有的在公署劳动。到了第七日的今日,则愉快地嫁游。不是吗?有吸烟的,有饮苹果酒的,也有眺望着海的。还有人在店肆里或酒铺里。可是他们用自己的钱去买,决没有赔欠钱的。   
    “哪,那里有许多女人哩。这些女人和别处的女人大不相同吧。都那样地挺直了身子愉快行走着。她们之中有炼瓦女工,有挑担贩鱼的,也有农人,可是都如此漂亮。她们在前六日中都是撩起了衣襟或是赤了足奔走的,今日却足上穿着十五元或二十元一双的鞋子,颈上围了围巾,还在松松的发上插戴着美丽的花……你看,不是三五成群手挽了手在那里快乐地来往着吗?   
    “哪,的确,这里的人都有一种崇高的地方。至于报恩的精神,真是了不得,别人有思于他们,他们也以恩相报,偶然些许的好意,他们也总不忘怀,永久地心感着。我久客外国,无论在何国,从未见有这样的好风气。那时偶然回来,见到些微的帮助也要百倍千倍地报答,颜以为是尽事,后来才知道我大大地误解他们了。   
    “曾经遇到过许多这样的事:有一日,一如人来说:”我的孩子死了,前给我一枝花吗?‘我就折了给她。   
    “又有一日,一个男子来说:”我的儿子想入兵工厂去学习职工,不给我介绍介绍吗?‘我替他介绍了。   
    “又有一日,来了一个水手,恳求我说:”我并没犯什么过失,不知为了什么,被认为犯了罪,要受法律裁判。我决没有那样的行为,你不能代我设法求赦免吗?‘我答允了他,设法免了他的处分。   
    “后来,这三人的家属每逢季节必送礼物来。鱼咧,无花果咧,草茵咧,按时送给我。我不快起来了,终于在第三次送礼物来的时候,我愤怒地叱责说:”这算是什么?我只帮了你们一点小忙,你们竟要如此多礼!我并不是要想得你们的礼物才帮你们的,只是高兴帮忙就帮忙吧咧!‘“我这样怒叱,不曾想到他们送礼物来是出于真心。结果我也只好释然于怀,为方才的误会道了歉,快快活活地把礼物收受了。   
    “你想:这礼仪谢恩的心底里,不是含有高尚的感情及别种更可尊贵的东西吗?哪,谢恩的心原是高尚的,而他们在这高尚的心中还有一种自尊的精神,就是以为:自己虽贫穷,却能送礼物与有钱有势的人。   
    “安利柯,这才是重要的事啊!人没有自尊心将如何呢卿使不免显得高傲,自尊心仍是可尊贵的。有自尊心的人决不会干单屈的事。无论是怎样的穷汉,只要他有强烈的自尊心,就可使大富豪拜服他。   
    “这自尊心究由何而生的呢?赤手空拳始终和世间破涛相搏的人……觉悟到除了自己的力,自己的手腕,自己的知识,此外一无可情的人!像这种人,才会发生出自尊心来。   
    “啊,可是我很悲观。近来桑。德连寨的青年为了要想在公司或兵工厂谋职业,都丢了来锄,把祖及父传下来的农业放弃了。这等人在被人雇佣的奴隶制度之下,就会失去独立的精神与自尊心。   
    “但是我也不欢喜一味悲观。我是个乐天主义者,相信人类会有无限的进化的。我确信:两三个大实业家如果右一日发展到了绝顶,其力必会被分配于民众,劳动者仍会用了从前同样的独立心与自由精神去从事劳动的。   
    “政治上也有着和这同样的步骤呢、初刚小国家分立,及战争起,小国家乃被合并了成了大国家。大国家间的战争一经到了极度,于是就成立神圣联合的世界,各国家被统一手全人类之下,仍得各保其独立与自由。现在无论如何,已有国际经济会议的必要了。看吧,到你的子孙的时代,这神圣的人类世界必将实现哩。懂了吗?安利柯!”   
    二 独立自尊   
    舅父热心地继续说:“安利柯,看啊,在这街上行走着的都是乡下人呢。真愉快,他们之中找不出一个醉汉。至多也不过走进咖啡店去,吃杯苹果酒或果汁,玩回纸牌而已。并且,除星期日外,咖啡店家家都关着门没有顾客,在六日之中,大家一心劳动,从办事处、兵工厂或渔业场回到家里,就一家团聚,在晚餐桌上快乐地饱餐,餐毕走出街上看海吸烟,一会儿就回去睡眠。在这街上,弹子房一所都不必有。让他们打弹子,他们于喜欢看海。海是什么时候都美,它不论对于贫人或富人,不论对于有学问的或无学问的,都给予以同样的喜悦。   
    “也许就因这个缘故吧,自幼与海亲切的这土地的人们很知悉政治上社会上的事,感觉到自由独立的必要。所不好的,只是时时受恶新闻的教唆,被引起了不平,有使官厅不放心的事而已。官厅方面也太神经过敏,多方把优,常向我探问这里有无什么阴谋家或同盟团体。我总是如此答复他们:”……怎会有这样的人啊?这里并无暴徒。所有的都是能劳动有家室有田地的人。住着有家室田地而能劳动的人的处所,决不会有什么骚动的。这里的青年,原有在咖啡店里像议员学者般大谈其政治思想的,但一到了工作的场所或是回到了家里,就一切都忘了。这里的人们都是能依靠自力生活的实际家,有着正当的头脑,像书册上新闻上所写着的不稳的谈论,他们决不会轻信的。……‘“如何?安利柯,确是这样的!咿呀,我已说得太多了,说得太多了,但我所说的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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