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梦幻与现实-未来主义与表现主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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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梦幻与现实-未来主义与表现主义文学-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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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部小说充满了谜团,像一个恶梦一样扑朔迷离。不但K的被捕、被杀是莫名其妙的,而且小说中的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完全超出了正常的逻辑。比如“法院”就是一个空中楼阁,K找法院的过程犹如走迷宫。有一次,他似乎找到了,但必须经过黑暗肮脏的、曲曲折折的走廊,走廊没有窗户不通空气,又挤满了各种被告,他以致于因窒息而晕倒。后来他才找到法院,原来它设在一个贫民窟的阁楼顶上。这都不可思议。更奇怪的是被宣布有罪而遭逮捕的K,竟能自由行动。照常负责银行的业务,照常接待外宾。小说的情节没有连惯和逻辑性,主要以人物情绪为发展线索。背景是如此朦胧,寓意又如此玄妙,象征的事物又如此晦涩,读完作品,如同做了一场恶梦。这使得 《审判》成为文学史上少数几部极难理解的作品中的一部。它的主题我们可以试着分析出以下几层:

  1。人的软弱、权威的不可战胜以及命运的不可抗拒。

  在《审判》中,K处处显出他的软弱无力以及他的努力的徒劳无用。他仿佛与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权威在那儿斗争。这个权威从表层看是法律机构、官僚机构,而从深层看则是冥冥中一种控制着个人的命运、比个人要强大得多的神秘力量。K在这个强大的权威面前显得太无力、太不足道了。而这个权威之所以强有力又正好因为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K奔走了半天,实际连真正的法院都没有找到。小说中插入了一个“法的门前”的寓言故事,对于理解这一点很有帮助,可以说是把握作品主题的关键。那是K奉命陪外宾参观大教堂时(注意这是在K被逮、并被宣判为有罪之后,足见其荒谬),教堂牧师讲给他听的一个故事:

  一个守门人在法的门前站岗。一个乡下人来到门前要求见法,但守门人说:现在不能进去。乡下人问:过一会儿是否可以进去?守门人说:这是可能的,但是现在不行。由于通向法的大门是敞开的,乡下人便探出身子,朝里张望。守门人笑着说:“你既然这么感兴趣,不妨试试在没有得到我的许可的倩况下进去。不过你要注意,里面的大厅一个接着一个,每个大厅都有守门人。”乡下人没敢进去。他在门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一直等到老,临死时,乡下人问:“这么多年来,除了我怎么没看见别的人来求见法?”守门人说:“因为这道门是专为你开的,除了你以外,谁也不能得到允许走进这道门,现在我把它关上了。”

  这是一个极为深刻的寓言故事,“乡下人”的命运与K是相似的,他们都在斗争,可是连对手也找不到,这样,就他们的斗争直接关系他们的生命而言,这场斗争是严肃认真、实实在在的;但就他们的斗争连对手都找不到而言,又是虚妄的、滑稽的,这个不知其在何处但是又无处不在、随时可以判处一个人死刑的权威是什么?不就是人的命运么?人与这样的命运的斗争怎么可能有结果呢?怎么可能获胜呢?K的悲剧告诉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事先被按排好的,与命运的斗争是徒劳的。人只能宿命地走向那个事先就为他安排好的结局,因此当K最后明白了这一点以后,他就再也不抗争了。在被处决的那个晚上,他还主动与刽子手配合,帮他们的忙,“举起双手,张开十指,”以便他们干是更利索、更漂亮些。他甚至想自己拿过刀来插进自己的心脏。

  2。对资本主义社会法律机构的批判。

  如果说上面分析的人的宿命主题是隐在的、深层的主题,是作品的象征意义层;那么,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法律机构、法律制度的批判属于作品的浅层,即显在的意义层。K的案件整个是荒唐可笑的,逮捕和判决K的秘密法院基本连K的职业身份都一无所知,足见其腐朽和不负责任。但是,可怕的是,这个秘密法院好像拥有无限权力。一般人无法冲破它的黑暗。K虽然没有被投入监狱,但仍然感到无路可走,就像一只野兔在猎狗面前无路可走一样,逃不出统治阶级的掌心。法院逮捕K和处死K,并不依循任何法律的规章制度和应有的程序,以致K从宣布被逮捕到处死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何罪。起初他以为,既然事情的荒谬是不言自明的,那么一切肯定会很快得到澄清,后来,他才知道,根本没有人去关心他的案子,谁也不想去弄清他是有罪还是无辜。K虽然自自觉清白,但在沉重的精神压力下,也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他被人群所疏远,被大家孤立,以至于自己也渐渐有了一种负罪感,最后竟甘心引颈受戮。因他觉得活着比死去更加难熬。在他奔走为自己无罪辩解时,有一个律师曾警告过他:“你是无法和这个法院对抗的,你一定得承认过错,一有机会就认罪,你不这样做,就没有希望脱离他们的掌握。”

  随着K为自己的案子的奔走申诉的过程的展开,法院的腐败层层展现在读者的面前。如K了解到:法院上下全是色鬼,所谓法律书,只是一些淫秽的春宫图;法院的审理过程都是在私下阴谋似地进行,根本没有透明度,律师制度也形同虚设等等。K在初审法庭上的一番即席演说,可谓对法律本质的一针见血的揭露:

  毫无疑问的是,在法院采取的这一系列行动——我指的是法院在处理我的案子中所采取的逮捕我和今天审讯我这一系列行动——的后面,有一个庞大的机构在活动着。这个机构不仅雇用受贿的看守、愚蠢的监察官和其最大优点便是明白自己不中用的预审法官,而且还拥有一批高级的、甚至是最高级的法官,这些人物还有大量不可缺少的听差、办事员、警察和其他助手,或许还有刽子手呢,我不忌讳用这个词。先生们,为什么要有这个庞大的机构呢?不外乎是诬告清白无辜的人,对他们进行荒谬的审讯:这种审讯其实在大部分情况下得不到什么结果,就像在我的案子里一样,既然整个机构都是荒谬的,上司又怎么能防止他们的下属贪赃枉法呢?这是不可能的,即使这个机构中的最高法官也不得不默许他的法院里的受贿现象。……

  这是K在第一次出席法庭时讲的一番话,此时他还是没有认识到更深的一层:尽管整个法律机构的存在都是荒谬的,尽管审讯得不到任何结果,但它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置一个人于死地。它既荒谬而又残酷无情。

  《审判》是一部梦幻色彩很浓的作品,同时也运用了寓言、图像化、象征等卡夫卡常用的艺术技巧。置身于这部小说的世界中,就像是置身于一个恶梦之中,在这个恶梦的世界里,一切都丧失了逻辑和理性,一切都不可思议,莫名其妙,K糊里糊涂地被逮,糊里糊涂地被处死。小说以新颖独创的艺术表现手法,揭示了社会现实的荒诞,人的存在的荒诞以及自我存在的痛苦,作品的情节离奇曲折、叙述语言客观冷漠、细节描写细致深入,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也体现了卡夫卡小说的共同特点。

  目的只有一个,道路却无一条:《城堡》

  《城堡》是卡夫卡的代表作之一,写作时间是1921年直至1924年去世,小说并没有完成,是死后才出版的。

  小说的故事梗概如下:

  土地测量员K应聘到城堡属下的一个村庄报到并落户。在一个冬夜他踏着积雪到了村子,因时间已晚没有进入城堡,投宿在一个乡村客栈。当天晚上,他就受到有关人员的盘问,K说明自己的情况后表示要见城堡的最高长官CC伯爵。然而从城堡来的电话却不承认他的土地测量员的身份,但也不否定他是这一职务的承担者。第二天一大早,K早早地起床后就向城堡走去,奇怪的是城堡虽轮廓分明,清晰可见,K走了很长时间却一步也没靠近它。而且当他眼看着走近城堡时,它却神奇地变成了教堂、学校。K累了一天毫无结果,只好回到客栈。到客栈后他发现来了两个自称是上面派来当他助手的人,但这两人对测量的事一窍不通,也没带任何工具,更何况K自己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呢,怎么就有了助手呢?更准确地说,这两个人像是监视他的特务,一步不离地缠着他。据其中一个说,没有“许可证”是不准进入城堡的。过了一会儿,一个叫巴纳巴斯的人来找他,自称是城堡的信使,并递给他一封来自城堡的信,信上说K的上司是本村村长,信的落款是“X部部长。”巴纳巴斯告诉他,这位部长叫克拉姆。

  K提出要与巴纳巴斯散步,两人来到巴纳巴斯家,认识了巴的两个妹妹,一个叫奥尔加,另一个叫阿玛利亚。K陪奥尔加到附近的一个旅馆去买啤酒,遇到了酒吧的女招待弗丽达,K与她一见钟情。弗丽达自称是克拉姆的情妇,并告诉K说克拉姆此刻就在这个旅馆的房间里休息。K从墙上的小洞中偷偷窥见了克拉姆,他看到克拉姆正在睡觉。K和弗丽达那天晚上就在酒吧间的地板上睡在一起。

  又过了一天,弗丽达随K来到客栈安家。客栈的老板娘对K的行为很不以为然,把他训斥了一顿。K心里还想着他工作的事,就拿着克拉姆的信去找村长,但村长却说:村里不需要土地测量员。K失望地回到客栈,不料村长送来了任命书,任命他为本村小学的看门人。K无奈只好接受,并与弗丽达搬到了小学住,但没有房间,于是只好住在学校的健身房,以垫子当床铺。两个助手也与他们住在一起,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助手的眼睛。

  过了几天,巴纳巴斯又给K送来一封信,信中表扬了K的土地测量工作,K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因为他的土地测量工作还没开始呢。他想这一定是搞错了,就托巴纳巴斯捎信给克拉姆,希望能见到他。但巴纳巴斯去后毫无结果,K忍耐不住,就又来到巴纳巴斯家。这时正好巴的妹妹奥尔加在,奥尔加就向K叙述了他的一家不幸的遭遇:在一次救火会举行的庆祝会上,克拉姆的秘书对阿玛利亚发生了邪念,给她送来一封下流的威胁信,说“你得马上来,否则我就……”,阿玛利亚气得把信撕了,没有去赴约。从此残酷的报复就不停地落到了她一家人身上。所有的亲戚都拒绝与他们往来;他们的父亲是个补鞋匠,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让他补鞋了;救火会吊销了父亲的会员证件。家中的经济断了来源,能当的东西全都送进了当铺。为了在路上拦住过路的官员,让他们捎信给城堡里的人诉说冤屈,父亲整天守在雪地里,结果受了风寒瘫痪在床。奥尔加为了能找到那个秘书说情,自愿到旅馆充当城堡官员的玩物。即使如此,城堡当局还是没有原谅他们。奥尔加还告诉K,她哥哥虽然是克拉姆的信使,但也见不到克拉姆,信是由别人转交的,她让K不要在哥哥身上寄予太大的希望。

  K回到学校的路上遇到了巴纳巴斯,巴告诉他,克拉姆的秘书艾朗格在旅馆等着接见他,K立刻赶到旅馆,见到了这位秘书,但秘书给他的命令却是马上把弗丽达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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