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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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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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卉饮了一小口,就推给阿黎:“我不渴,你喝吧,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把水都留给我对不对?你不用担心,天剑宗的人不会让我轻易死掉的,只管向她们要吃喝。”

阿黎点点头,喝了半碗水,他的确有点渴,现在是强压内伤,凉水入腹能让火辣辣的内腹暂时舒服一刻,但是下一刻却还是禁不住轻轻咳出声。

“阿黎,你怎么了?”妤卉看到阿黎捂着嘴的指缝中渗出一缕鲜红,急切道,“阿黎,是不是受了内伤?”

阿黎心知瞒不住,就尽量轻松地说道:“没事的,钱保旭封了我的内力而已。”

妤卉显然不信:“妫秀当初也被封内力,却不像你这样咳血,阿黎,钱保旭是不是用了更歹毒的招数伤了你?”

阿黎轻轻点点头,淡淡笑道:“心悦,这点小伤我能忍的。你不要担心了,我一定比你好的快。”

妤卉拉住阿黎冰凉的手,看着他衣衫单薄苍白着脸色强颜欢笑,她心中揪痛,比腿伤尤甚:“阿黎,你现在无法用内功,还是把厚衣穿上吧。我身上这么多衣服,躺在马车里不觉得硌。”

阿黎摇头道:“马车颠簸。你断骨未愈,还是多垫一些免得影响恢复。我小时候常年泡在冰冷的水池里,早就不怕冷了。”

妤卉妥协道:“那么咱们躺在一起吧,借由彼此体温取暖。”

阿黎欣然躺下,小心翼翼将妤卉抱在怀中。

“心悦,你的腿痛么?我去向她们讨一些止疼的药吧?”阿黎不放心地询问道,“我以前也断过骨头。没有药的话会疼很久的。”

妤卉笑道:“不痛了,刚才我做梦梦到了神仙,求她帮我减轻了痛楚。”

阿黎当然不信,以为是妤卉怕他担心哄他。他哽咽道:“心悦,都是我地错。如果我的武功再强一些,你就不会被她们伤到,受这份苦。”

妤卉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自我检讨道:“阿黎,我这叫自讨苦吃,提前没有考虑周全。不过我很庆幸你留在身边陪我。否则我生活不能自理。又顶着淫贼的名声,估计要被天剑宗的人整惨了。”

阿黎从来没有想过,妤卉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境遇如此艰难的时候,她还有这样乐观地心情开玩笑。她一定是胸有成竹,自信强大,他由衷生出一种钦佩。过去他受伤的时候,都是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地忍耐,心中彷徨地煎熬,但是现在他感觉变了。肉体的痛苦,在乐观积极的精神面前越发渺小。能轻易被忽略。妤卉就是他的良药吧?

“阿黎,咱们现在虽然是天剑宗地阶下囚,不过换种想法,咱们受到这群武功高强的人保护,不用操心行程吃喝。只需躺在马车里聊天睡觉,这种旅行方式也不错呢。”妤卉在这种时刻。充分发挥啊Q精神,寻找乐观的动力。

阿黎笑道:“是啊,心悦说的对,若是这样想的确舒服许多。”

“嗯,咱们人生地不熟,跟着天剑宗这样地名门正派行走在宣国内陆,就不怕受人欺负了。”妤卉越说越带劲,仿佛她们是天剑宗的座上宾,丝毫不见窘迫畏惧。

马车里这样胡天胡地的调侃,在外边押着马车地黎冰听得实在气不过。他用剑挑开车门,看到妤卉和阿黎搂抱着躺在一起,更是羞愤交加,喝斥道:“淫贼,你脸皮可真厚。沦为阶下囚还这么不知羞耻,与侍儿公然搂搂抱抱亲热调情,实在可恶。我一定要给你们点教训,让你清醒清醒。”

妤卉正觉得无聊,看到黎冰挑衅,就理直气壮反驳道:“阿黎是我的夫郎,抱一抱有什么不对?”

黎冰以为妤卉口中的“阿黎”是称呼他,惊怒之下也没听清楚后半句是什么,就已经气得浑身颤抖,委屈道:“谁是你夫郎,你……你活腻了。师尊,师姐,这淫贼该杀!”

钱保旭和三名女徒闻声围了过来。

阿黎看天剑宗的人一脸凶相,怕妤卉吃亏,赶紧解释道:“黎少侠您误会了。我叫阿黎,我家主人刚才是在唤我的名字。”

黎冰的过激反应,让妤卉禁不住起了逗弄的兴趣,故意笨拙地解释道:“是啊,黎少侠,真对不住。你怎么就想到了你自己身上?难道那天你偷偷泡温泉被我看到,然后就对我起了爱慕之情么?”

这次没等黎冰说话,他身边一名女子就惊讶道:“黎师弟,你不是说妤卉在酒馆对你动手动脚言语调戏么?怎么还被她……”

钱保旭脸色一沉,也责问道:“冰儿,姓妤的是胡说么?”

这个世界未嫁男子被女子看到身体,为保清白只能下嫁给那个女子,这几乎是约定俗成地道德规范,除非是操皮肉生意的可以例外。但凡有些廉耻正经人家的男子,被人得知这种丑事,往往被社会舆论谴责得生不如死,下嫁、出家、悬梁自尽是最常见的下场。而且往往相对于那个干坏事的女子来说,受伤害更多地一定是男子。

妤卉对这个世界的道德规范只能说是泛泛了解,没有深入骨子里,更不可能融会贯通时刻保持清醒地认识。她那样说一方面是事实如此,她稍微有点夸张而已,她没有意识到问题一下子上升到了关乎男人清白生死的程度。

不过她很快从天剑宗众女子郑重的神色中察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于是决定赌一把,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说道:“钱掌门我的小命就捏在你手里,我哪敢说谎?更何况关系到男儿家的清白,我原本不该讲。只是这事情我既然已经做了,不能不承认,我的确看过黎少侠不穿衣服的样子,还偏巧记得他身上的几处特征,一时激动就在当晚画了一副美人图。那图画我赠给了我的侍卫,如果我莫名其妙死了,或者觉得活不下去了,说不定就破罐破摔留个暗号,让我的侍卫把那幅画卖给有识之士,为我换个棺材本钱聊以慰藉。”

妤卉吃定钱保旭暂时不想杀她,才敢这样嚣张地威胁,她猜测天剑宗的人更看重黎姓少年的名誉清白问题。其实妤卉对黎姓少年存了愧疚,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用这种卑鄙的办法。但是如果她赌赢了,因为那副莫须有的画,她应该能暂时争取到一点主动,改善自己和阿黎的生活条件吧?

钱保旭眼神凌厉地盯着黎冰一字一句问道:“冰儿,她说的可是真的?”她此时的语调已经是肯定的,甚至不经意中带出了几分鄙薄。

黎冰从不敢在师尊面前说谎,他僵硬地点头,心中一片凄凉,看来父亲说的没错,男人就算练成了高强武功又能有何作为?

他是同辈师姐妹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可是师尊从来不放心他去做惩奸除恶的大事,最多派他下山采买粮油布帛。就连此番潜入华国的大行动,他央求了半天使尽手段师尊才带他出来,却还是连哄带骗把他留在东关的客栈里空耗时光。美其名曰是重要的接应工作,其实就是因为他是男子吧?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着的男子,的确是麻烦。

就因为他被人污了清白,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师尊便用那种怀疑指责的目光看他,平时将他捧在手心里百依百顺的师姐们,也会因为这种事情厌恶他吧?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被女人看了身子便是男人不可饶恕的罪过么?

师尊应该不会逼他嫁给那个淫贼,但是倘若丑事传扬出去,恐怕没有人会娶他,与其忍着流言蜚语出家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还不如自尽来得痛快。

想到这里,黎冰惨然一笑回剑扫向自己的颈项。

……………………作者的话…………………

女主苦中作乐,不过一切未必像她设想的那么好思是说明天还会接着虐了。

第五卷 离乱起 21得寸进尺

“冰儿,你不要冲动。”钱保旭一使眼色,立刻有两名女徒上前架住黎冰的手臂,防止他再寻短见。

钱保旭本人则冷笑着突然身形一晃,将阿黎从马车中拎了出来,丢在地上。接着她长剑飞舞,划过阿黎身上的衣服,那本来就十分单薄的衣衫瞬间化作零碎布片,再也无法蔽体。

阿黎整个人几乎赤裸地暴露在天剑宗门徒的眼前。

钱保旭冷酷地说道:“姓妤的,你的男人长得不错,现在已经被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你聪明的话就最好闭紧嘴巴,否则我就这样把他拴在马后,让街上的女人看个够。”

妤卉痛悔难言,她双腿折断,根本无法去维护阿黎,仅能勉强撑起身体,怒视钱保旭。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居然使用这等无耻手段,公然用实际行动羞辱一名丧失反抗能力的男子。看来她还是高估了钱保旭的道德素质。

但是最初是她先用了卑鄙的方法损了别人清白,钱保旭这算是以牙还牙吧?

全是她的错,是她自以为是,判断失误,才让阿黎承受这样的羞辱。她自责难过揪心苦楚,恨得双手握拳指尖刺入皮肉浑然不觉。如果视线能够杀人,她早已将钱保旭千刀万剐。可现在她能做什么?她与天剑宗的实力悬殊如此,口舌之力在绝对暴力面前能有什么用处?

她到底只是阶下囚,以为耍小聪明就能换来好处,实际上只能任人摆布受到更多折磨羞辱吧?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高尚到能对囚犯施舍人道。

她咬牙道:“钱掌门,出言不逊轻薄黎少侠都是我做的,你们真有本事就不要欺凌男子,要打要杀只管冲我来。”

钱保旭冷哼道:“妤卉,这侍儿也是你的财物吧?我舍不得伤你性命,毁毁你的东西出出气有什么不对呢?你若心疼他。就放聪明一点,以后老老实实别惹我们生气。”

阿黎不想妤卉因他难过,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索性放弃用那些布片遮掩身体,坦然地站在众女子面前,淡淡道:“钱掌门让您失望了。我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过去十几年都是衣不蔽体。你们若是不觉得损伤了名门正派的声誉,就这样将我拴在马后牵着走也无妨。”

阿黎手臂上那个宣国的奴隶烙印清晰可见,各种触目惊心地伤痕遍布全身,一看就是曾经饱受凌虐。如果真将这样的男子赤身裸体拴在马后,的确容易让人引起误会。就算是对待邪魔宵小。堂堂天剑宗的掌门,也不能公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羞辱男子。

钱保旭权衡再三,只好妥协道:“好,姓妤的,你有本事。连身边的侍儿都能调教得不知廉耻淫荡如此。钱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领教了,实在是佩服。雁栖。你拿些衣物给她们。”

妤卉地眼睛怔怔地看着阿黎。

阿黎现在虽然赤裸着身体,不过站得笔挺,由心内而生一种强大的气势,仿佛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人炫目畏惧,更是不容侵犯。

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阿黎之时,他也是未着寸缕,可那时的他胆小自卑,缺少为人的自觉。眼神里只有恐惧和麻木;但是现在,他双眼有神,他义正言辞,他语气坚定,他无所畏惧。

在受到如此侮辱伤害地时候。阿黎居然维持着清晰的思路,从容的态度。三言两语就戳中要害,逼得钱保旭不敢乱来。这需要多少智慧,多大的勇气,多么坚强的心志?

这一刻阿黎地形象在妤卉眼中变得异常高大强悍,但是在钦佩感动之余,妤卉的心也无法自控地为阿黎流泪滴血。

她清楚,这是阿黎的牺牲,为了她地牺牲。

她不能软弱只知道哭泣,她必须抓住阿黎牺牲尊严换来的大好时机,向钱保旭勒索更多对己方有价值的好处,将成果继续放大。

所以妤卉咬牙压下心伤,逼自己继续扮演无赖的脸孔,趁热打铁,得寸进尺道:“钱掌门,您是名门正派一代宗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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