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200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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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5期-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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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望天空,晴朗到苍白。上帝保佑。 
  你的眼睛不可能洞察那些隐藏着的感情变化。 
  ——歌德 
  雪越下越大,惊喜的人群挤满走廊。去电教室请求老师把广播的歌曲换成巴赫,之前是《冬季恋歌》的主题曲,那个发生在雪花纷落中的爱情故事——“我不能,我怎么愿意承认,你是我爱错了的人。” 
  很快有邻班的几个女生进来,拿着HOT也要放。老师很聪明马上开溜。我望着这群表情生猛的女孩子,知道她们在为一些男人而执着,势单力薄又坚持地笑笑:“我只放这一首。”一首就够了。我不是爱好古典乐,也无力为谁执着。不要人对我说感情。有遇过一个作家,痛斥歌手不过是一群卖唱之人。佩服他一把年纪的愤世嫉俗,忍住了心里那句“作家不过是一群连灵魂都出卖之人”。所有的人,对于艺人或过分贬低或过分利用或过分迷恋,没有过正常。我宁可只把那看成一种爱情——喜爱的心情。不要说醒来,不要说后悔,不要说“你是我爱错了的人”。《爱情徽章学》说:“爱情在拉丁文中叫amor(与法文‘死亡’mort音近);因而爱情中产生死亡。沿着这条死亡之路,有着痛苦的忧伤,悲哀,眼泪,陷阱,罪行和悔恨。” 
  A说,我不想变态也没有恋爱。 
  走出电教室,风雪中明亮的琴弦声让我感到许久不曾有的纯净,雪花飘到围巾上,清楚地看见精致的六边形晶体。用手指在玻璃窗画出“Merry X’mas*9选”,像是11岁的哈利·波特在小船的甲板写下“Happy Birthday”。 
  许个愿吧,Harry。 
  仿佛又回到去年的今天早上,接到母亲电话,她说,你外婆昨晚走了。 
  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些一个人静静坐在家中,在粉刷成白绿二色的墙壁上用彩色铅笔画小青蛙和太阳公公的日子。 
  我走了,我走了你就见不到我了,你不要哭噢。 
  我真的走了,真的喔,你不要哭。 
  黄昏的街道千盏灯一路延伸,晚风吹起,遇见手牵手的两个小女孩嘶声竭力地唱着F4的《流星雨》——一首曾那样风靡现在又那样被唾弃的歌,小小的声音在灯火流转中微弱而温暖,模糊中,一句歌词: 
  ……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 
  我背着书包,任喇叭粗鲁的声音川流不息从身边淌过。雪已经停住,短暂得有如花开,还没闻到芳香就已经凋谢,经过得太快结束得太早,一切便只来得及快乐。 
  注一:典出《旧约·出埃及记》,喻美好富裕之地 
  注二:典出《新约·马太福音》,为耶稣遇难的地方,常用作死亡或受难之地 
  注三:基督教认为世人皆有罪,当诚心信奉上帝,到世界末日接受最终审判。 


从乖巧到乖戾
俞 露 
  精一文学社 
   
  江苏省宜兴市实验中学精一文学社自2001年起,连续两年在宜兴市中学校园文学社活动观摩评比中获得一等奖,被中语中学生文学社研究中心吸收为会员。研究课题“中学生文学社团与写作教学关系研究”被省教育学会确立为省级课题。 至今,社员已在《中华少年写作精选》、《少年文艺》、《美文》、《扬子晚报》等十余家报刊发表作品五十多篇。文学社已正式启动“绿洲文丛”工程,为优秀学生正式出版文学作品集。 
  (指导老师 姚勇军)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只好蜘蛛,总是在别人的尖叫声中跑开,惹得人厌恶,弄得人过敏。总想大喊:“蜘蛛也是益虫。”可是,人类就算是相信整天偷吃稻谷的麻雀是益鸟,也绝不会把我们当朋友看待的。 
  我是妈妈的小儿子,由于还小,加上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森林的沼泽中险象环生,所以妈妈把我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她每天都带回食物给我吃。我总以为自己是个乖巧的孩子,在这样与世无争的环境中,陶冶了我高尚的情操。但上天注定我是一只蜘蛛,我的乖巧得不到别人的称赞。 
  第一次跨出家门,看见一大群蜘蛛在朝不远处的日轮花涌去。好漂亮的花啊,它张开了花瓣,它那苍劲有力的枝叶正紧紧缠住一个高大的男人,他那高大健壮的身躯现在却因极度的害怕而痉挛、抽搐着,那日轮花向毛蜘蛛们发出了信号,它们蜂拥而上,竞相撕扯,打包。那血淋淋的日轮花如同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魔鬼,令我全身颤抖。我的胃部似乎缩紧了,而那胃里翻滚着的,正是我妈妈如此打包回来的食物。 
  我跑开了,离开了家,跑到水塘边痛快地吐了一通。天啊,水中有个怪物在扭曲着脸。那竟是我,那么丑陋的外表令人恶心。又有谁会相信,一个丑陋的怪物竟会如此乖巧。 
  由于刚刚吐了一场,胃部早已空空如也,我想吃东西,但我不会去与那日轮花合谋,骗取食物,我想吃草,但那一口尖利的牙齿显然是撕扯吞咬的最好工具,而那些干枯的草令我难以下咽。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又有一颗流星陨落了,是我吗?也许,家人们明天会在这儿发现我的尸体,哥哥们肯定会嘲笑我是懦夫。好冷,冻得我胃疼,似乎要炸了。 
  阳光使我感到刺眼,多好的天气,挨过了如此痛苦的夜晚,突然觉得好多了。阳光明媚,正是散步的好时机。慢着,我听见脚步声了,还有充满欢快的歌儿:“我本善良/我拥有自己的阳光/我本清纯/我的阳光如此缤纷……” 
  脚步停了下来,一个小女孩站在了日轮花前。“多漂亮的花啊!”她不由得向它靠近,它也在向她靠近。我仿佛看见了它狰狞的笑脸。我极力奔去,爬上了她的裙裾,用力拉扯着,她应该看见这团黑色的东西了吧,高声尖叫着,使劲地把我甩在地上,“滚,讨厌的东西。”她拾起了石头,砸断了我的一条腿。的确,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与那日轮花比一比。我显得如此丑陋不堪。日轮花的枝叶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愈来愈厉害,终于把她牢牢的锁住了。她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尖厉的叫声。叫得我头皮发麻,但仍有一丝快意。森林里的毛蜘蛛又大批大批地涌来。我想像得出,这个美丽的女孩十分钟后的惨样。 
  我紧随那些毛蜘蛛一起,爬上了她的身体,她那能发出银铃般声音的嗓子,如今已被咬断了,鲜血汩汩地流出。我撬开了她张很会唱歌的小嘴,似乎还能听到歌声从里面跑出来:“我本善良/我拥有自己的阳光/我本清纯/我的阳光如此缤纷……”我爬进了她的嘴,寻着那颗还在跳动的心,我要看看她的心是什么颜色的,我要尝尝人心的滋味。 
  黑色的,是什么?还有那硬生生的,带刺儿的? 
   

2003年第四站冠军揭晓
  竞赛评委组成: 
   
  侯小强(新浪文化与网络交流中心主编) 
  吴琼(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邢育森(网络作家) 
  严力强(《北京日报》副总编辑) 
  杨鸥(《人民日报·海外版》记者) 
   
  评委推荐篇目: 
   
  《十周岁》作者:程青 
  推荐人:严力强 
  《矿难如麻》作者:长江 
  推荐人:杨鸥 
  《风吹草低》作者:董立勃 
  推荐人:侯小强 
  《天知道》作者:麦家 
  推荐人:吴琼 
  《十周岁》作者:程青 
  推荐人:邢育森 
   
  评选结果: 
   
  中篇小说《十周岁》荣获2003年第四站“《当代》最佳”称号。 


2003年第四站评委评语
 推荐人:杨鸥 
  推荐篇目:《矿难如麻》 
  推荐意见:我们也曾为电视上频频报道的矿难而疑惑,但总是因距离遥远而有些隔膜。《矿难如麻》将矿难血淋淋地集中展示给我们看,令人心惊。作者不满足于表面化地报道矿难,而是越过重重阻碍,层层深入地揭示事实真相,让我们看到隐藏在矿难背后的黑幕。作者以自己的热情和良知唤起读者的热情和良知,让人们直面惨烈的现实,呼唤悲剧不再重演。 
  推荐人:严力强 
  推荐篇目:《十周岁》 
  推荐意见:本期的当代多是中篇,吸引力均衡,选起来难。但这一期很耐读,一篇篇读下来,有种移步换景的感觉。虽然没有明显的领军之作,却不失丰盛,可算精选。 
  《矿难如麻》作为报告文学,起的是告诫作用,使读小说的人不忘现实,保持对社会的真切感受和批判理性,体现了当代的一贯宗旨,只是急就的痕迹还重;《风吹草低》是下野地题材的第二篇,仍然是独树一帜的人性传奇,但故事不如前一篇圆润,有点套路之感;《十周岁》开头部分颇精彩,但后半部分故事的走向偏移,形成了明显的两截子;《长虫二颤》故事奇诡,看起来藏着些寓意,缺点是有些语焉不详;《洞穿黑夜》描写落后乡村人的心态很细致,眼光也独到,但叙事有些收不拢,特别是结尾;《天知道》的悬念很抓人,故事的氛围很重,很能调动读者的奇异感受,但有点概念化,就是说女主人公的性格走向还是在男性的想象和推衍局限内。 
  还是选《十周岁》。虽然故事中间有明显的折痕,但两半部分各自还是写得精彩,尤其是开篇,里面的唐冬青几乎是在自己演绎故事,看不到作者拉扯的手。写一个十岁的内心早熟的孩子,故事展开很从容,收放自如。当然后半部分差了些,重心偏移了。技术上看,丢掉陈伊琴的线索是个遗憾,唐冬青显得独木难支了。 
  推荐人:邢育森 
  推荐篇目:《十周岁》 
  推荐意见:尽管有几篇小说,一开头就好像急不可耐地招徕目光,不是“嘎吱嘎吱作响”,就是“谁把谁日了”——但我并不是在候车大厅里选择打发旅途时光的通俗读物——对小说,可读性必不可少,过份强调却让人不得不警惕了。我第一篇读了《天知道》,然后是《矿难如麻》和《十周岁》,其他的也都大体翻过一遍,但我知道,我推荐的篇目将在这三篇中选出来。 
   先说《矿难如麻》。让一位文人适当地表示一下人文关怀,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甚至是给了他最好的表现机会,也许每一位衣食无忧、自以为有良知和道德优越感的知识分子都时刻做好了准备恰到好处义愤填膺那么一下的,而如今的时代也的确给大伙提供了太多这样表达愤慨和感叹的机会。所以读《矿难如麻》之前,我已经大概对即将读到的文字有了一些想象,一路下来,基本都在意料之中,结尾还是让我狠狠地意外了一下。作者提出两个问题,一个是人的欲望,一个法的执行,后者虽然轻描淡写,但却举重若轻,许多话语尽在不言之中,这让我觉得非常巧妙,又颇见力度。法律可以制约人的欲望,那么,是什么制约了法的执行呢? 
   《天知道》开头写得非常好,后来好像有点失控了。黄依依这个人物,平得就像一张画,猛一看很吸引人,铺展开了也就不过如此。她的天才,她的野性,她对男人的需要和勾引,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到结尾死了也没什么变化。因此,她并不曾把我打动,就好像文中的“我”一样,起初对她稍微动心一下,但这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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