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_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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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_宋书- 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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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建威将军、桂阳太守。竟陵王诞反,念以江夏王义恭太宰参军、龙骧将军,隶沈庆之攻广陵城。诞出城走,既而复还,念追之不及,坐免官。复以为冗从仆射,出为龙骧将军、南阳太守。前废帝景和中,为右军将军,直阁,封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太宗初即位,四方反叛,遣念乘驿还雍州,绥慰西土,因以为南阳太守。念既至,人情并向之,刘胡遣腹心数骑诈诣念降,于坐缚念,袁顗斩之,送首诣晋安王子勋。念党袁处珍逃亡至寿阳,为逆党刘顺所得,考楚备至,秉义不移,后得叛奔刘勔;太宗嘉之,以为奉朝请。追赠念冠军将军、南阳、新野二郡太守,封绥安县侯,食邑四百户。泰始四年,绥安县省,改封邵陵县。

  佼长生,广平人也。出身为县将,大府以其有膂力,召为府将。硃修之拒鲁秀于岘南,长生有战功,稍见任使。太宗初,为建安王休仁司徒中兵参军,加宁朔将军。南讨有功,封迁陵县侯,食邑八百户。后为张悦宁远司马,宁蛮校尉。泰始五年,卒,追赠征虏将军、雍州刺史。

  蔡那,南阳冠军人也。家素富,而那兄局善接待宾客,客至无少多,皆资给之,以此为郡县所优异,蠲其调役。那始为建福戍主,渐至大府将佐。太宗初,为建安王休仁司徒中兵参军,南讨。那子弟皆在襄阳,为刘胡所执,胡每战辄悬之城外,那进战愈猛。以功封平阳县侯,食邑五百户。稍至刘韫抚军司马、宁蛮校尉,加宁朔将军。泰豫元年,以本号为益州刺史、宋宁太守。未拜,卒,追赠辅师将军,余如故,谥曰平侯。

  曹欣之,新野人也。积勤劳,后废帝元徽初,为军主。以平桂阳王休范功,封新市县子,食邑五百户。为左军骁骑将军,加辅国将军。元徽四年,以本号为徐州刺史、钟离太守,进号冠军将军。顺帝升明二年,征为散骑常侍、骁骑将军。三年,卒。

  吴喜,吴兴临安人也。本名喜公,太宗减为喜。初出身为领军府白衣吏。少知书,领军将军沈演之使写起居注,所写既毕,暗诵略皆上口。演之尝作让表,未奏,失本,喜经一见,即便写赴,无所漏脱,演之甚知之。因此涉猎《史》、《汉》,颇见古今。演之门生硃重民入为主书,荐喜为主书书史,进为主图令史。太祖尝求图书,喜开卷倒进之,太祖怒,遣出。

  会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征蛮,启太祖请喜自随,使命去来,为世祖所知赏。世祖于巴口建义,喜遇病,不堪随庆之下。事平,世祖以喜为主书,稍见亲遇,擢为诸王学官令,左右尚方令,河东太守,殿中御史。大明中,黟、歙二县有亡命数千人,攻破县邑,杀害官长。豫章王子尚为扬州,在会稽,再遣主帅,领三千人水陆讨伐;遂再往,失利。世祖遣喜将数十人至二县,诱说群贼,贼即日归降。

  太宗初即位,四方反叛,东兵尤急。喜请得精兵三百,致死于东,上大说,即假建武将军,简羽林勇士配之。议者以喜刀笔主者,不尝为将,不可遣。中书舍人巢尚之曰:「喜昔随沈庆之,屡经军旅,性既勇决,又习战陈,若能任之,必有成绩。诸人纷纷,皆是不别才耳。」喜乃率员外散骑侍郎竺超之、殿中将军杜敬真马步东讨。既至永世,得庾业、刘延熙书,送寻阳王子房檄文。与喜书曰:「知统戎旅,已次近路,卿所在著名,今日何为立忠于彼邪?想便倒戈,共受河、山之赏。」喜报书曰:「前驱之人,忽获来翰,披寻狂惑,良深怅骇。圣主以神武拨乱,德盛勋高,群逆交扇,灭在晷刻。君等勋义之烈,世荷国恩,事愧鸣鸮,不怀食椹。今练勒所部,星言进迈,相见在近,不复多陈。」喜,孝武世见驱使,常充使命,性宽厚,所至人并怀之。及东讨,百姓闻吴河东来,便望风降散,故喜所至克捷,事在《孔觊传》。

  迁步兵校尉,将军如故。封竟陵县侯,食邑千户。东土平定,又率所领南讨,迁辅国将军、寻阳太守。南贼退走,喜追讨平定荆州,迁前军将军,增邑三百户。泰始四年,改封东兴县侯,户邑如先。仍除使持节、督交州、广州之郁林、宁浦二郡诸军事、辅国将军、交州刺史。不行,又除右军将军、淮陵太守,假辅师将军,兼太子左卫率。

  五年,转骁骑将军,假号、太守、兼率如故。其年,虏冠豫州,喜统诸军出讨,大破虏于荆亭,伪长社公遁走,戍主帛乞奴归降。军还,复以本位兼左卫将军。六年,又率军向豫州拒索虏,加节、督豫州诸军事,假冠军将军,骁骑、太守如故。明年,还京都。

  初,喜东征,白太宗得寻阳王子房及诸贼帅,即于东枭斩。东土既平,喜见南贼方炽,虑后翻覆受祸,乃生送子房还都;凡诸大主帅顾琛、王昙生之徒,皆被全活。上以喜新立大功,不问也,而内密衔之。及平荆州,恣意剽虏,赃私万计;又尝对宾客言汉高、魏武本是何人,上闻之,益不说。其后诛寿寂之,喜内惧,因启乞中散大夫,上尤疑骇。至是会上有疾,为身后之虑,以喜素得人情,疑其将来不能事幼主,乃赐死,时年四十五。喜将死之日,上召入内殿与共言谑,酬接甚款。既出,赐以名馔,并金银御器,敕将命者勿使食器宿喜家。上素多忌讳,不欲令食器停凶祸之室故也。喜未死一日,上与刘勔、张兴世、齐王诏曰:

  吴喜出自卑寒,少被驱使,利口任诈,轻狡万端。自元嘉以来,便充刀笔小役,卖弄威恩,苟取物情,处处交结,皆为党与,众中常以正直为词,而内实阿媚。每仗计数,运其佞巧,甘言说色,曲以事人,不忠不平,彰于触事。从来作诸署,主意所不协者,觅罪委顿之,以示清直;而余人恣意为非,一不检问,故甚得物情。

  昔大明中,黟、歙二县有亡命数千人,攻破县邑,杀害官长。刘子尚在会稽,再遣为主帅,领三千精甲水陆讨伐,再往失利。孝武以喜将数十人至二县说诱群贼,贼即归降。诡数幻惑,乃能如此,故每豫驱驰,穷诸狡慝。及泰始初东讨,正有三百人,直造三吴,凡再经薄战,而自破冈以东至海十郡,无不清荡。百姓闻吴河东来,便望风自退,若非积取三吴人情,何以得弭伏如此。其统军宽慢无章,放恣诸将,无所裁检,故部曲为之致力。观其意趣,止在贼平之后,应力为国计。

  喜初东征发都,指天画地,云得刘子房即当屏除,袁标等皆加斩戮,使略无生口。既平之后,缓兵施恩,纳罪人之货,诱诸贼帅,令各逃藏,受赂得物,不可称纪。听诸贼帅假称为降,而拥卫子房遂得生归朝庭。收罗群逆,皆作爪牙,抚接优密,过于义士。推此意,正是闻南贼大盛,殷孝祖战亡,人情大恶,虑逆徒得志,规以自免。喜善为奸变,每以计数自将,于朝廷则三吴首献庆捷,于南贼则不杀其党,颇著阴诚。当云东人恇怯,望风自散,皆是彼无处分,非其苦相逼迫,保全子房及顾琛等,足表丹诚,进退二涂,可以无患。

  南贼未平,唯以军粮为急,西南及北道断不通,东土新平,商运稀简,朝廷乃至鬻官卖爵,以救灾困,斗斛收敛,犹有不充。喜在赭圻,军主者顿偷一百三十斛米,初不问罪;诸军主皆云宜治,喜不获已,止与三十鞭,又不责备,凡所曲意,类皆如此。

  喜至荆州,公私殷富,钱物无复孑遗。喜乘兵威之盛,诛求推检,凡所课责,既无定科,又严令驱蹙,皆使立办。所使之人,莫非奸猾。因公行私,迫肋在所。入官之物,侵窃过半。纳资请托,不知厌已。西难既殄,便应还朝,而解故盘停,托云捍蜀。实由货易交关,事未回展。又遣人入蛮,矫诏慰劳,赕伐所得,一以入私。又遣部下将吏,兼因土地富人,往襄阳或蜀、汉,属托郡县,侵官害民,兴生求利,千端万绪。从西还,大め小艒,爰及草舫,钱米布绢,无船不满。自喜以下,迨至小将,人人重载,莫不兼资。

  喜本小人,多被使役,经由水陆,州郡殆遍;所至之处,辄结物情,妄窃善称。声满天下,密怀奸恶,人莫之知。喜军中诸将,非劫便贼,唯云:「贼何须杀,但取之,必得其用。」虽复羸弱,亦言:「健兒可惜,天下未平,但令以功赎罪。」处遇料理,反胜劳人,此辈所感唯喜,莫云恩由朝廷。凶恶不革,恆出丑声,劳人义士,相与叹息,并云:「我等不爱性命,击擒此贼,朝廷不肯杀去,反与我齐。今天下若更有贼,我不复能击也。」此等既随喜行,多无功效,或隐在众后,或在幔屋中眠。贼即破散,与劳人同受爵赏。既被诘问,辞白百端,云:「此辈既见原宥,击贼有功,那得不依例加赏。」褚渊往南选诸将卒,喜为军中经为贼者,就渊求官,倍于义士。渊以喜最前献捷,名位已通,又为统副,难相违拒,是以得官受赏,反多义人。义人虽忿喜不平,又怀其宽弛。

  往岁竺超之闻四方反叛,人情畏贼,无敢求为朝廷行者,乃慨然攘步,随喜出征,为其军副。身经临敌,自东还,失喜意。说超之多酒,不堪驱使,遂相委弃。高敬祖年虽少宿,气力实健,其有处分,为军中所称,喜薄其衰老,云无所施。正以二人忠清,与己异行。超之为人,乃多饮酒,计喜军中主帅,岂无饮酒者?特是不利超之,故以酒致言耳。敬祖既无余事,直云年老,托为乞郡,潜相遣斥。其余主帅,并贪浊诌媚之流,皆提携东西,不相离舍。喜闻天壤间有罪人死或应系者,必启以入军,皆得官爵,厚被处遇。应入死之人,缘己得活,非唯得活,又复如意。人非木石,何能不感!设令吾攻喜门,此辈谁不致力,但是喜不敢生心耳。喜军中人皆是喜身爪牙,岂关于国。

  喜自得军号以来,多置吏佐,是人加板,无复限极。为兄弟子侄及其同堂群从,乞东名县,连城四五,皆灼然巧盗,侵官夺私。亡命罪人,州郡不得讨;崎岖蔽匿,必也党护。台州符旨,殆不复行。船车牛犊,应为公家所假借者,托之于喜,吏司便不敢问。它县奴婢,入界便略。百姓牛犊,辄索杀啖。州郡应及役者,并入喜家。喜兄茹公等悉下取钱,盈村满里。诸吴姻亲,就人间征求,无复纪极,百姓嗷然,人人悉苦。喜具知此,初不禁呵。

  索惠子罪不甚江悆,既已被恩,得免宪辟,小小忤意,辄加刑斩。张悦贼中大帅,逼迫归降,沈攸之录付喜,云:「杀活当由朝廷。」将帅征伐,既有常体,自应执归之有司。喜即便打锁,解襦与著,对膝围棋,仍造重义,私惠招物,触事如斯。张灵度凶愚小人,背叛之首,喜在西辄恕其罪,私将下都,与之周旋,情若同体。狼子野心,独怀毒性,遂与柳欣慰等谋立刘祎。吾使喜录之,而喜密报令去,去未得远,为建康所录。喜背国亲恶,乃至于是。

  初从西反,图兼右丞,贪因事物,以行私诈。吾患其谄曲,抑而不许,从此怨怼,意用不平。喜西救汝阴,纵肆兵将,掠暴居民,奸人妇女,逼夺鸡犬,虏略纵横,缘路官长,莫敢呵问。脱误有缚录一人,喜辄大怒。百姓呼嗟,人人失望。近段佛荣求还,乃欲用喜代之。西人闻其当来,皆欲叛走,云:「吴军中人皆是生劫,若作刺史,吾等岂有活路。既无他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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