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东方冲击波-纪伯伦评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东方冲击波-纪伯伦评传- 第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纪伯伦是驰誉世界的东方诗人。他在黎巴嫩出生,在欧洲学过绘画,在美国组织过阿拉伯第一个海外父子团体。创作出一系列小说和散文诗作品。他的散文诗集《先知》等被誉为“东方赠予西方的最好礼物”。他既是“破坏者”,又是“建设者”;既要做埋葬活尸的“掘墓人”,又要做医治民族“灵魂”的“医生”。他把整个世界当作“祖国”,把全人类当做“乡亲”。他为人类提出的目标是“神性的人”。这本评传将向您介绍这位东方诗人兼画家的一生,他的生命哲学、艺术性趣的主要作品,他的爱情,以及他孤独的原因……(伊宏)

  写给青少年的话 (代序)

  二十世纪只剩下最后这不多的几年,二十一世纪正在向我们走来。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大业的重担,已历史地落在你们这些跨世纪的一代青年肩上。祖国的未来与命运将同你们相连,中华民族历史新的一页也将由你们用自己的劳动与智慧去谱写。

  历史和实践已无数次表明,像人类的一切进步、壮丽和伟大的创举一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大业不可能越过世界文明大道而另辟蹊径。为了担当这一无比光荣而又极为艰巨的历史使命,为了迎接二十一世纪的巨大机遇与挑战,广大青少年朋友应该下定决心,努力学习和确切了解人类在过去和现在所积累的一切知识和所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把自己的头脑武装起来。

  人类的文学成果是人类的文明成果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每一时代的重大文学现象和优秀文学作品,并不会随着这个时代的过去而成为过去。它们蕴含着客观的真理和历史的启迪、永恒的价值和永久的魅力。歌德说:“道不尽的莎士比亚”。别林斯基也说:普希金是要在社会的自觉中继续发展下去的那些永远活着和运动着的现象之一。这无异于说,一部优秀文学作品的生命总是处在历史的永久运动之中,并且总是和世世代代人们的生活密不可分。因此,培养自己对世界文学的爱好和关注,了解世界文学的主要内涵,提高文学修养,应当是每个青少年的必修课。

  这套《世界文学评介丛书》集各国家、各地区、各语种文学内容于一身,是迄今为止国内第一套大规模、多层次、多角度的世界文学博览丛书。共6辑85册,依类别分为:
  (一)国别、地区文学史,
  (二)分体文学史,
  (三)文学运动、流派、思潮,
  (四)文学比较、交流,
  (五)作家作品(上),
  (六)作家作品(下),
这套丛书全面、系统、多角度地评述了世界文学。既载录了世界文学从古至今的发展历史,又揭示了其现状和最新发展动态;既阐述了各主要文学运动、流派和思潮的兴衰及其主要内容,又介绍了世界文学与其它学科交错纵横的关系及其相互影响;既论述了世界文学与中国文学的相互交流、吸收和借鉴,又选择有代表性的作家作品进行了重点的评析、介绍。丛书作者绝大多数是从事世界文学研究和教学的专家,他们用通俗明快的语言,将学术性、知识性的内容,通过浅显易懂的形式表达出来。不仅参考了世界各国学者的最新学术观点,而且融进了潜心研究多年得出的独到、精辟的见解。论述科学,史料翔实,知识准确。

  开放的中国正走向世界。走向世界的中国需要继承人类文化的全部优秀遗产,需要具有世界意识的建设者。青少年朋友们,希望这套丛书能够成为你们奔向二十一世纪的一份宝贵的精神食粮。

  吴元迈

  1993年国庆节于北京

  大自然之子

  1883年1月6日,黎巴嫩北部崇山峻岭之中,著名“圣谷”附近的山乡贝什里村,一个男婴呱呱坠地。父亲哈利勒给儿子起了祖父的名字——纪伯伦。这个孩子就是日后驰誉世界的阿拉伯诗人兼画家纪伯伦·哈利勒·纪伯伦。

  据纪伯伦的一位女友日记记载,纪伯伦曾向她回忆自己的家史,说纪伯伦家族原是名门世家,祖上有过显赫的历史。600年前该家族中有两位旅长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在十三或十四世纪,这个家族的埃米尔曾去法国、意大利打过仗。但人间沧桑,到了自己父亲这一代,已经门庭衰败,一蹶不振了。

  有的文学史家和传记家认为,纪伯伦的这些叙述,未必很准确,但对了解纪伯伦对自己家世的看法,有一定参考价值。纪伯伦的母亲名叫卡米拉,是天主教马龙派乡间牧师扈利的女儿。她的婚姻生活十分不幸。她第一次结婚,丈夫名叫哈纳·阿卜杜萨拉姆·拉赫曼,待她很好,曾带她到巴西,生下一子,但不久便客死他乡。卡米拉回到黎巴嫩不久改嫁给第二个丈夫,不想不到一个月也谢世了。最后她嫁给了纪伯伦的父亲哈利勒,生下了纪伯伦。纪伯伦还有两个妹妹,大妹妹叫玛尔雅娜,比他小两岁,小妹妹叫苏日丹娜,比他小四岁。加上妈妈带过来的比他大六岁的兄长布特罗斯,全家共六口人。

  纪伯伦的童年是在故乡度过的。那里群山奇兀,杉林葱翠,清溪幽谷,晴空蓝天。大自然的美,给纪伯伦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同时,黎巴嫩、圣谷、贝什里这些词也深深地印在他脑海中。他日后身处异国时,总像“婴儿渴望母亲的怀抱”一样,思恋自己美丽的祖国和故乡。在纪伯伦的心目中,祖国黎巴嫩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圣洁的地方。他身居海外,却永远苦恋着故乡。他曾写道:“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那充满魅力、庄严肃穆的河谷,逶迤连绵,雄伟多姿的高山,便展现在面前;只要我一捂上耳朵,那小溪的潺潺流水和树叶的沙沙声便响在我耳边,我像哺乳的婴儿贪恋母亲的怀抱那样,思念这往昔如画的美景。”他虽身在美国,可心却始终留在阿拉伯祖国。不论与侨民群众在一起,还是孤独自处时,他谈到的,和想到的,都是可爱的阿拉伯祖国。纪伯伦带有阿拉伯人的历史自豪感,他对自己的民族所怀有的深厚而真挚的情感,自幼便深埋在他心中。在他的心目中,阿拉伯半岛是一片神圣的土地,阿拉伯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但也是个多灾多难的民族。

  十九世纪末,阿拉伯国家仍处在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残暴统治之下。在黎巴嫩与叙利亚,广大劳动人民担负着沉重的赋税剥削与各种各样的徭役,一旦有所反抗,就要受到凶残恐怖惨无人道的镇压。正因为纪伯伦对祖国与其淳朴的人民怀有强烈的爱,因此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产生出了他对土耳其统治者强烈的恨。土耳其苏丹的宝座建立在沙滩上。但土耳其统治者软硬兼施,并且煽动阿拉伯人反对阿拉伯人,在他们中间制造纠纷,从而挑起嫌恶和仇恨。后来正是这种嫌恶和仇恨横亘在纪伯伦与他的祖国和同胞之间。纪伯伦对祖国听不到自己的忠诚儿子们的声音感到悲哀。他慨叹道:“可怜啊!她的儿子们是诗人,尽管我们像天使一样在她耳边歌唱,她却听不见。可怜啊!”但他对祖国与人民的爱却从未改变过。

  阿拉伯民族大多数人信仰伊斯兰教,但也有一部分人信仰基督教。在黎巴嫩有二分之一的居民是基督教徒。由于纪伯伦的父母是天主教马龙教徒,纪伯伦自然也随父母亲信奉了基督教。在学习阿拉伯文之余,纪伯伦就跟随母亲读一些圣经。其中的博爱思想对他的影响很深。然而现实世界与圣经中所描绘的理想王国反差实在太大了。在贝什里的山岗上矗立着威严而阴森的马尔·萨尔基斯修道院。穷苦的村民把它当作苦难心灵的最后一处避难所,而实际上,正是通过它,封建贵族与教会僧侣相勾结,利用那些虔诚教民的愚昧与轻信,将他们的财富与自由剥夺殆尽,而他们依旧向宗教寻求保护,对僧侣的行为是主的旨意深信不疑。

  纪伯伦就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长大。在他身边,是优美的大自然,浓重的宗教气氛和土耳其政权的梦魇与正在兴起的民族复兴运动。因此,歌颂大自然的美、抒发对祖国的热爱,揭露封建统治政权的野蛮暴行、法律的虚伪与残酷,批判迷信、盲从与愚昧,暴露封建教权势力的惨无人道与教士的伪善,从而唤醒人们起来反抗,向宗教与传统陋习发起挑战,成为纪伯伦早期创作的三个重要的主题。

  纪伯伦的童年是在贫穷与困苦中度过的。贝什里与其它土耳其奥斯曼政权统治下的村庄一样,显露出一片凄凉的景象。纪伯伦的父亲哈利勒是一个犷达的山民,负责统计山村牲畜。他为人本是不错,但为逃避生活的重压,终日贪杯豪饮,既不会“创业”,又不懂“守成”,以致于一家的生活日益艰难窘迫。

  父亲常常醉醺醺地回到家中,喝醉酒的哈利勒脾气变得格外暴躁,有时甚至粗暴地打骂孩子们,对待妻子有时也十分粗暴。这给有着向往和平、宁静、美与爱天性的纪伯伦心中,留下一道深长而难以愈合的创伤。

  相反,纪伯伦对母亲的爱日益加深了,母亲善良、温柔的女性形象,永远留驻在纪伯伦的脑海里。母亲为一家的生计而苦苦奋斗所表现出来的坚韧精神,为纪伯伦深深地敬佩与崇拜,而她对家人的爱,也正是纪伯伦所最需要的。因此,母亲的爱成了纪伯伦心灵和感情的支柱。

  纪伯伦在当地的小学读书,学习叙利亚文和阿拉伯文。他的性格内向,不大愿和别的孩子们一起玩耍,而喜欢沉静独处。他常常在山野中静听着风涛阵阵与流水潺潺。逐渐形成了一种他难以理解的孤独感。这种孤独感时时流露在他后来的作品之中,在他给友人的信中也屡屡提到。

  儿时的纪伯伦已经显示出他的绘画天份。默默中他对绘画艺术很早便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他经常一个人在修道院的山洞旁,拿着蜡笔和小纸片描画一些风景,小动物与人物的肖像。但常常遭到父亲的申斥。

  在纪伯伦八岁那年,意外之灾再次打击了这个早已困窘不堪的家庭。一位嫉妒哈利勒牲畜统计职务的人,向当局告发中伤,父亲锒铛入狱,他的房舍与财产也被没收充公。于是母亲卡米拉不得不带着子女们迁到一处更简陋的小房间里。这就是现在的纪伯伦的故居。这间房子原属父亲的一个兄弟,处所偏僻,一家人过着更加贫苦的生活。

  祸不单行,纪伯伦九岁那年,不慎从高岩上摔下来,造成严重摔伤,肩骨骨折。他被送到姑姑家养病。一连好几个月,纪伯伦被固定在一块木板上。后来,骨折处渐渐痊愈,但造成他的右臂终生无力。

  好容易熬过艰苦的几年,在纪伯伦十一岁时,他的父亲终于从狱中释出。但这时家庭已经一贫如洗了。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黎巴嫩不仅仍处于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残酷统治之下,西方列强更是利用宗教、贸易和武力,加紧进行隐蔽的渗透和公开的掠夺,黎巴嫩的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都经历着从封建主义到半殖民地性质的变化。以种族、血缘纽带所维系的旧的经济与社会结构,迅速走向解体,从而酿成无数社会悲剧。许多黎巴嫩人不堪忍受土耳其人的统治,纷纷背景离乡,飘零海外,带着改变贫苦命运的幻想,到美洲等地寻找生活出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