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秘术与官撤争:周易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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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秘术与官撤争:周易大师-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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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神圣(4)

钱通海让司机把我们送到最好的歌厅,进了房间,他问我们喝什么酒。我拘谨地坐在沙发一角摇头。阿娇站在狭小昏暗的房间中央很来劲,大声说:“百威吧,来一打。”钱通海点头笑了说:“一瓶芝华士,一打百威,一个果盘。”
我拉过阿娇小声问:“百威是什么?”
“天呐,你别这样好吗?天桥上面就有百威啤酒的广告牌,你没看到吗?”阿娇看我像看外星人。
我的生活没那么多色彩,饱腹温暖就很满足,还没到用酒点缀人生的时候,我不需要的当然不会注意。
“一打是多少?”外星人当然不知道一打是什么计量单位,其实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为什么会有“打”这种说法,是为了与时尚接轨么?
“一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我们班上那几个公子哥常这样说我就记住了。”
那晚上我知道了一打是十二瓶,我也知道了芝华士是很贵的洋酒,但是我滴酒没沾,阿娇喝了一打啤酒外加一杯芝华士,她是一个喜欢新鲜事物的女孩子,我估计如果是毒药的话,她也敢尝两口,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只为了证明她知道那种东西,只为了她不被别人排除在时尚之外。多年后我一哥们向我传授一条至理名言:男人教会女人享受生活,然后女人在享受里慢慢堕落。能在一个晚上喝掉一打啤酒的女孩,自然是已经开始享受生活了。
那晚我还发现了阿娇有一副天生的好歌喉,因为随便什么歌她听完一遍后,马上就可以关掉原唱随着音乐唱出来,而且绝不跑调。尤其是邓丽君的那首《我只在乎你》,她唱得如泣如诉,深情款款,邓丽君再生也不过如此。其间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找不到包厢了,我忘了房间号,只得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在试探着敲了几个包厢后终于找对房间,钱通海拥着阿娇两个人在合唱一首《糊涂的爱》,见我进来,钱通海撒开手把话筒递给我,我恚怒地把话筒摔在地上,拉起阿娇,推开钱通海就走。
走在午夜的街上,阿娇意犹未尽,还在哼唱着:“是真是假是甜还是苦 ,这就是爱 说也说不清楚 ……”
冷冷夜风吹来,我不见清醒却更加糊涂,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阿娇发现我情绪低落,挽着我说:“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一个学生,一个做着形同乞讨工作的落魄者,在这种挥金如土的场所里,我会开心?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搂着我的爱人,我会开心?除非我没有心。
回到家,拉开灯,阿娇像踩了蛇一样暴跳着躲到我怀里,一屋子凌乱不堪,显然是有不速之客来过,或者是还没有走。
我也吓得发抖,跑到院子里找了根木棍拿在手里,壮着胆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那个场景真是惨不忍睹,我怀疑房子是被人颠倒了几回,因为没有一样东西是原地不动的。
阿娇颤抖着说:“天呐,招贼了啊,报警吧。”
我想肖衍四家穷得连个收音机都没有,这是哪个傻贼不踩点就干活啊!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算了,也没值钱的东西,你去我的房间收拾,我去师父那屋看看。”
我刚进肖衍四的房间,只听阿娇在那边惨叫:“妈呀……”




身陷危机(1)

《系辞》里说:吉凶悔吝者,生乎动者也。
这句话真是大智慧,所谓一动不如一静,不动就没有灾祸缠身,只要一行动,灾祸忧虑都来了。我天天躲在象牙塔里读书如念经,忧愁的不过是一日三餐,哪有这许多望不到边的烦恼和担惊。
自从我跑到天桥下面认了一个师父,这祸事就不断了,师父入监,我丢学业,现在家里又被翻了个底朝天,一动三分凶,真是应验。
我听到阿娇变了腔调的大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的房间,她倚在墙边脸色煞白,我问她怎么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床上放着一只开膛破肚的死狗,鲜血腥红,肠肺遍地。
我搂住瑟瑟发抖的阿娇,挪到中堂屋里,两个人面面相觑,一直枯坐到天明才敢去收拾残局。
我猜这肯定是钱通海那个王八蛋找人干的,怪不得他大出血请我们去喝酒唱歌呢,原来是另有企图,看他把房间折腾这样,就差掘地三尺了,应该是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我心里希望他能得手,这样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我的希望没用一个小时就破灭了,我刚收拾好屋子,钱通海悠悠地来了,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我见到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他大刺刺往我对面一坐,怪怪的一笑两眼如同榨开的蓖麻籽,尤其是左眉梢上那颗肉肉的瘤子,一动一动的,好像比别人多长了一只眼睛。
他摸出一支烟点上,吐了一个烟圈说:“天一,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如果我知道你说的东西在哪早就拿出去救师父了,还轮得到你吗?”
“你不用再给我耍花枪,我已经用奇门遁甲算过了,这东西在你手上,说吧,什么条件?”钱通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这厮真是太无赖了,竟然拿奇门遁甲唬我,既然不相信,我也懒得与他纠缠了,干脆挑明了说:“钱大师,我们家你不是已经翻过了吗?能算得准自然也能找得到,不要再问我了。”
钱通海一脸诧异,问:“你说谁翻过了?天一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说:“装什么装?昨天晚上我们回到家,家里被翻了个底朝天,还弄了条死狗放我床上,今天又来装无辜,你也太卑鄙了吧!”
钱通海起身探着头挨个房间看了一遍,说:“天一,你我都是同道中人,学易经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操守,古人云‘洁静精微’,洁身自好,心静如水是易之大道,不错我是对梅花易数秘诀梦寐以求,但我绝不会干那些蝇营狗苟的事,你且慢,我用奇门遁甲推算一下,看是哪个小人下得黑手。”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不由糊涂起来,难道真不是他?来抄师父家的另有其人?会是谁?我在心里把飞快地过了遍筛子,一下子想到了侯氏父女,难道会是他们?不可能,我又很快否定了,怎么说侯副校长也是一个做学问的人,不说风度翩翩,也是衣冠楚楚,怎么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呢?
钱通海为证清白,煞有介事的开始在手上排盘,很快抬头说:“阴遁六局,值符天冲星落五宫 ,值使伤门落七宫,盗贼与你相熟悉,应与害你师父之人有干系,但盗而未得,贼心未死,此贼居此不远,日夜窥视之势。”
我听不懂他前面念什么咒,但后面的话听明白了,按他所说,这个贼定是侯副校长,至少他就是幕后指使。
我不由心寒,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假,可一个不知真假的秘诀竟然也会让人大动干戈,这是干嘛呀!金庸的武侠小说也不过如此罢,武侠小说里的武林秘籍得之可以号令江湖,成就霸业,救万民于水火,但是梅花易数秘诀不过一相术的心法,纵是有它又能如何?是可成仙还是能成佛?何必弄得血雨腥风,君子不君子,小人更小人?




身陷危机(2)

我烦恼无比,拿上易经等物对钱通海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出摊了,你请自便。”
钱通海一动不动,说:“天一,这事你躲不掉啊,既然同行人人都知道秘诀已在大都出现,不久还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不如你跟我离开大都,贪欲乃是是非根,断了是非根才无烦恼心,你师父关在牢里,只要你再从大都消失,大家才会有太平日子过。”
“有贪欲的是你不是我,”我恼怒地说:“我说过我不知道秘诀的事,谁来找,谁来翻,谁来抢,没有就是没有,朗朗乾坤,还能杀了我吗?”
“不是说贪欲在你身上,而是因为你和你师父诱起了别人的贪欲。”钱通海说:“你能瞒得了我,你瞒不了奇门遁甲,卦上说你有你就有,想‘洁静’你得抛了杂念哪。”
我若是把杂念抛给了他大概就天下太平了。我想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再三坚持说我没有秘诀,忽然闪念一想,恍然大悟,难道师父给我说的“峨嵋山了空大师”这七个字就是是非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奇门遁甲可就真神了,能从简单的七个字背后算出隐藏的东西来,世间还有何秘密可言。
我说:“我没有杂念,我也不知道秘诀为何物,你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想要的话只能去找我师父。”
我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警笛声,接着冲进来好几个警察,围上来问:“谁是周天一?”
我大愕,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嗫嚅说:“我是。”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私藏违禁物品,要对你家里进行搜查,这是搜查令。”一个警察一挥手,所有的人开始翻箱倒柜搜查起来,刚收拾好的房间转眼间又弄得乱糟糟的。真是见了鬼了,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先被一拨人悄悄地翻了个底透,现在又来一拨明目张胆抄家的。看着警察们敬业得一样样检查房里的物品,我是欲哭无泪,我一穷学生,还是被开除了的学生,能藏什么违禁物品?这是谁他妈的往死了整我啊!
这时,一个警察从我床底下拖出一个大袋子,打开后全是名字很露骨的录像带。那哥们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说:“咦,岁数不大,胆子不小,搞这么多黄色录像带,是贩卖还是自己欣赏呢?”
我的眼睛都直了,我从没见过这个袋子,这些录像带肯定不是我的。我摇头说:“这不是我的,我没贩过录像带。”
警察也不和我废话了说:“走吧,是不是你的到派出所再说。”一个警察又转问钱通海:“你是干什么的?一起带走。”
不由分说就推推搡搡把我们塞进了警车里。
一路上我都在想那个袋子是怎么回事,我住进师父家后仔细收拾过房间,从没见过那个袋子,怎么昨天夜里来了窃贼,没有少东西反而多了一个袋子呢?一定是侯氏父女给我下的套,他妈的也太阴了,弄条死狗吓我还不算,还想让我蹲大狱吗,爷要真判了刑,等出来一定报仇,男的给他开膛破肚让他变成死狗,女的卖入春馆让她终身为妓。
我问钱通海:“这一大袋子黄色录像够不够蹲监狱?”
“制售的判三年以下,传播的二年以下。”钱通海看了一眼警察小声说:“你只要告诉我那个秘诀,我给你作证……”
警察暴喝一声:“不许说话!”
我恨不能上前撕碎了钱通海,小人啊,落井下石,竟然拿这件事给我做交换。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以前对生活所有美好的期望在此刻破灭,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而我只如一只弱小的羔羊,走的路本来就迷茫,还步步陷阱,分分钟都可能变成别人的盘中餐。




身陷危机(3)

钱通海死盯着我看,在等我的答复。
我低头不语,我相信师父说过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头顶三尺有神灵。”我没做的事我不会认,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吧。我幼稚的想。
平生第一次进派出所,我和钱通海被分别丢进了一间屋里。外面阳光明媚,屋内潮湿阴暗,墙角一只蜘蛛正在织网,跑到这种地方来找生路,真够讽刺的。
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走了进来,男的三十多岁,脸黑如包公,女的和我年龄相仿,娇小玲珑,肤白如雪,一黑一白,也颇有讽刺意味。
“蹲下。”男警察黑着脸说:“姓名年龄民族文化程度家族出身籍贯……”
我的耳畔似有几千只苍蝇在一齐嗡鸣,不由头晕目眩,差点昏倒。屋里屋外两步路程,我现在成了被审判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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