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场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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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职场十年-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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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因为我在工作中与他们的交流是最多的。随后不久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引起了我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思考。



在我们第一个型号的产品投产以后,我们不断推出新的型号。这时,产品线的管理出现了混乱。一个产品从定位到研发生产,再到推向市场,不仅要经过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而且不同的环节要完成不同的工作,所以中间会出现许多沟通不畅、信息丢失等问题。严重的情况会导致最后产品的模样,与当初的设定有一些差异,给市场工作带来困难。



我们当时是一个只有三四十人的小规模的部门,并且大家都是缺少经验的年轻人。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太容易。为此,我专门召开会议,大家一起作了深入分析。经过半个小时的讨论,大家达成了一致。



两天以后,刘晓炜从深圳出差回来,主动来找我,谈的也是这个问题,并且提出了他的建议…与我们两天前商量的结果完全一样。这样类似的巧合,不止一次。更早的一次,发生在他刚刚担任部门经理的时候。



那时他刚刚毕业,参加工作还不到半年。因为感到他经验不多,我时常会考虑一些他的部门内可能被他疏忽的问题。那天我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五个请他注意的问题去找他。碰巧他在开部门会,我就先坐了下来旁听。一个多小时的会议结束后,我把纸条交给他,彼此都笑了。会议上他谈的正是这五个问题,而且问题的次序只有两个与我写的不同。当时他半开玩笑半得意地说:〃你想的问题别人也都想到了,是不是特丧气?〃



丧气倒是没有。只是一年之后,当出奇的巧合和默契再次出现,而其他的部下却感到沟通和理解困难的时候,我仔细地回顾了我们之间一年多的合作,分析了我们之间默契的根源。原因似乎并不复杂。



第一,用心做事。如何才算真心做事,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和解释,也不能简单地用是否加班加点来衡量。但是,你是否在真正用心做事,你周围的人会心中有数。心如果没有用到,对问题的认识和理解的深度就难说了。靠耍小聪明,对问题常常只能是一知半解。



第二,在同一个参考系内思考问题。他加入我的部门后不久,便能够主动地从全局的角度来看待自己的工作,而不是仅从局部的角度出发。涉世浅的人做到这一点常常并不困难。这样,我们便是在同样的时空范围内,用物理学的语言就是…我们用同一个参考系在思考问题。基点一样,交流沟通自然不会有根本的冲突。阻碍大家站在同一个层次看问题的主要因素,常常是个人或局部小团体的利益。

    
        







第三,就事论事。他尽管刚刚毕业,年轻气盛,工作中难免意气用事,但是每当真正面对问题的时候,他通常能比较好地做到抛开个人的喜好和情绪,就事论事。这与他能够真正用心做事有很大关系。当双方都在努力不带主观色彩看问题的时候,沟通和共识便有了一个客观的基础。导致一个人做不到就事论事的原因有多种,比如性格的情绪化或固执,过分相信自己的经验,对人对事存在个人偏见,无法拿到桌面上的个人考虑等。一旦有无法拿到桌面上的考虑,共识基本上是无法用沟通的方法来达成了,而且这个时候沟通的效果,也与沟通能力和技巧无关。



第四,系统、全面、辩证的思维方式。可能是学生时代的努力结果,他的思维相当系统和缜密,并有一种独特的在复杂纷纭的环境中,准确地抓住主要矛盾的能力。这是非常难得的一种素养。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能力和素养,我们的交流常常只需要点出关键的几句话,就能彼此理解对方的用意,而不必做过多的语言上、逻辑上的解释和推演。这种素养的形成,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基础通常是在学生时代打下的。在几年的工作中我发现,在罗列现象时,大家通常没有争论,分歧基本上总是出在对主要矛盾的认定上。而这种认定,常常是无意识的。如果对事物的主要矛盾没有统一的认识,共识又从何谈起?



我与刘晓炜之间发生的默契,可能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但是,当人们交流沟通发生问题,而不能达成共识的时候,究其主要原因,通常不外乎是在上述的四点中出了问题。当然一个员工如果在上述四点出了问题,并非是能很快解决的。为了达成共识,可以考虑采用对其工作重新安排等技术手段。职责改变后,心理和素养的适应能力都可能改变,心态也会变化,可能由此使得沟通和达成共识变得容易。



有一个最通常的简单做法,就是将内部的对一项活动的旁观反对者变成活动的实际参与者,由此使其改变立场,达成共识。不过,这样做即使达成了共识,为此而做的工作调整是否合理并且适合他,却要另当别论。如果一个团队经常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达成共识的话,这个团队恐怕有严重的潜在危机。长期这样做,一方面会在不知不觉中使做事的方式偏离客观规律…例如不恰当的责任分割和由此被扭曲了的不同部门彼此的逻辑关系;另一方面它可能导致不称职的人在组织中不断增加,使组织慢慢地变得愈加不健康。最可怕的结果是,这种被我们扭曲了的现实会反过来使我们逐步相信,这就是合理和科学的状况和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我们会逐步习惯于仅仅依靠权术来维持共识,而没有意识到对客观规律的偏离,如果不有效地控制和改善,潜在的风险将演化为更严重的现实危机,甚至导致组织的崩溃。



由于当时我们的部门基本都是年轻人,而且人数也不多,沟通和达成共识的困难不是很大。当几年以后我管理几百人的公司,并且大家都是成年人的时候,如何达成共识成为了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解决上面四个问题,远比我当初想像的复杂和困难。



广泛合作



团队建设之六开放的关键



我们的产品交给南太生产后不久,对方提出要求,希望得到完整的硬件设计资料,这明显超出了正常的工作需要。他们以前从来没有生产过这么复杂的产品,显然是想借这个机会学习一下。他们的要求当时被我们的工程师拒绝。



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便劝大家:〃你们想想,在与南太的合作过程中,我们向他们学到了多少有用的东西。他们不是产品厂商,不会和我们有直接的竞争。我们教他们一点事情,有什么不可以?何况,我们的竞争对手真的想要得到这些资料,只要买一台我们的产品,花些时间就可以做到。〃



后来,我们在国内,有近30家合作伙伴给我们提供各种软件产品,这些合作伙伴基本都是小公司。开始合作的时候,我们的人员经常有些抱怨,认为对方做的东西不行,很多错误还要我们来替他们测试才能发现。我就给他们解释,如果我们全部自己来做,就我们的资源和能力来讲,恐怕还不如人家做得好。尽管我们替人家做一部分产品测试的工作,但是我们的收益还是要远远超过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包下来的做法。



适应期一过,在后来的合作中,大家相处得一直挺好。我们没有〃仗势欺人〃,各方在合作中都从对方那里学到了许多有益的东西。在与多方的合作中,整个部门逐步形成了一种开放合作的文化。



刘晨晖是一个很开放的人,在与其他厂商的合作过程中,在建立一种开放的文化方面,他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积极联系各个合作伙伴,直接处理了很多双方合作中发生的问题。



开放的必要性,可以说已成为常识。可是在日后的工作中,还是不断遇到这个问题。而且发现,我们常常都指责别人不开放,认为自己没有问题。为此我颇费了一些心思,从自己和周围人出现的问题中,考虑如何能够切合实际地把这个问题讲清楚。2004年8月,在给内部员工作培训时,讲到如何才算〃开放〃的时候,我总结了三个我认为比较典型的、应该值得反思的问题,以帮助大家形成开放的心态和文化环境:



1。当面对自己非常熟悉,甚至被公认为非常擅长的领域内出现的问题的时候,哪怕我们的看法确实是〃久经考验〃的真理,我们是否还能够自觉主动地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和建议;

    
        







2。面对不同的意见的时候,哪怕这些意见按照我们自己的经验是〃荒谬〃的,我们是否还能够认真地探寻对方提出意见的深层原因;



3。在我们给自己制定目标、作自我评价的时候,是否自觉地采用社会共用的价值标准,而不是自说自话、自以为是。



从我的工作经历来看,如果在上述三个方面能够做得比较好,就可以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较开放的人了。



败笔



团队建设之七性格与心理



团队建设的一个核心内容,是建立核心管理团队。在这方面,我的努力是成败各半。



于小童离开之后,刘晓炜接管硬件开发部,部门很快走上正轨,成绩显著。我们产品的一个关键指标…电池使用寿命,显著地超过了国际上的同类产品。这就是刘晓炜他们钻研的结果。



但是,软件部门的情况不太理想,我便提拔了一个年轻的员工孙彬做部门的副经理,承担了部门的主要管理工作和关键的软件开发任务。在我刚刚到任的时候,qdi深圳研发中心看到孙彬很能干,曾经想请他过去,并答应给他工资加倍,他拒绝了。



孙彬和刘晓炜同龄,非常负责敬业,和刘晓炜很快就建立了非常好的关系。所以整个1998年,我们的开发工作推进得一直比较好。但是,到了1999年,我们的产品投放市场,部门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孙彬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与刘晓炜之间几乎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



尽管孙彬对我依然非常尊重,可是只要与刘晓炜有关的事情,他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产品上出现了问题,两个部门都指责是对方的原因。而刘晓炜的聪明再加上他伶俐的口齿,使得双方在发生争执的时候,孙彬常常处于被动,这又使孙彬更加恼火。我苦口婆心,没有任何效果。



无奈,在1999财年开始,我选择了到我们部门不久,在软件部工作的转业军人杨元中来担任部门的经理,孙彬依然做副经理。杨元中是40多岁的中年人,转业前是南京某军事院校的一个教研室主任。尽管任命他的时候,刘晓炜等人是有保留的,但是,根据他的经历,我认为他管理这样一个小部门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况且又是中年人,也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意气用事。



没想到的是,杨元中没有改变孙彬,而是和孙彬很快就达成了高度一致,共同对外,而且杨元中的脾气常常比孙彬还要大。



我做了大量的工作,始终没有效果,部门的工作陷入了困境。白宇轩来问我:〃谢总,咱们部门是不是快不行了?〃产品的很多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部门的氛围也开始紧张。大家开始相互攻击,互相指责,我不得不在部门内部发布〃天条〃,来制止形势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几个月过去了,尽管我给杨元中和孙彬的压力越来越大,情况却依然没有改善。我只好另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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