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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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香-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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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见到她起,她的脸上就写着漂泊两个字。

“皇上,上官明阳求见。”侍卫在门外喊道,商莫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看着门外,“请!”

上官明阳进来,告诉他雅歌被谢青城拐走了,他现在已经查到雅歌和承欢就在千里皇城,请求商莫白出兵去救雅歌。

他看着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请求的意味。

他笑了,妖冶的笑着,“朕凭什么要去救你的妻女?”

上官明阳抬头,“我愿意用所有来换,只要你救回雅歌还有承欢,我愿意这辈子都不再见雅歌。”

“上官明阳,你上官家本来就是我析国的罪人,你现在又有什么呢?”商莫白笑笑,有些玩闹的意味,他想去救雅歌,但是他不想被人说是因为有人求他他才去的,他是真心想去救雅歌,不为别的,只为她是宁雅歌。

“我愿意把我手头的麦尺和玄冰给你,你也应该知道雅歌的手上有那个春玉簪,这样你只差一个炙火就可以找到那些宝藏了。”上官明阳不冷不热的说。

商莫白挑起眉毛,他对那些传说中的宝藏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他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上官家对那个宝藏那么感兴趣。

他还是带兵去了,他的军队一下子多了很多江湖人士,他们都是上官明阳的手下,吵嚷着要来救他们的盟主夫人。

商莫白笑笑,这个宁雅歌,总是能勾搭上不同的男人。

而每一个男人……都是那么的有来头。

军队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就到了千里,前几天下了很大的雪,千里的皇城是那么的荒芜。

央国这几年兴师动众的找寻雅歌,已经让谢千里大失民心,现在他央国的气数已尽,今后就是他析国的天下了。

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么多年的征战,不论是朝野上的,还是战场上的,都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他才只有二十四岁,美好的年华,本应该找个女子一起泛舟,一起游玩,一起开始美好的生活。怎奈他的女子,永远在逃离着,从他的身边逃离着。

他有的时候会想,八岁到二十四岁,他和她认识了十六年,在一起的时间却连六年都不到。

这漫长的如黑夜一般的十年,他一直都在思念和寻找中渡过。他曾经以为他失去她了,回过头她却回到了身边,他曾经以为他得到她了一觉醒来不过是场春梦。

他的人生,因为她变成一场虚无,因为她更加的灿烂,却也更加的寂寞。

若是没有她,他年少时的欢快就没有了色彩,若是没有她,他那十年的痛苦就不会那样的刻骨。

他对她,永远没有办法。

兵临城下,他仰望着千里斑驳的城墙。

七年来,谢千里未曾放弃过寻找她,七年,足以让一个大国变得不在繁华。

城门没有攻,自己开了,他看见他们,都是穿得那么少,谢千里抱着她,笑得很悲凉。

她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军队,笑得没心没肺。

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的是,他来晚了。

不过是来晚了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看见上官明阳冲了进去,最后却抱出了承欢小小的尸首,上官明阳那块冰竟然脸上挂着泪。他狠狠的看着谢千里,用剑指着他,“承欢是不是你杀的?”

谢千里根本没有看他,只是笑着温柔的看着怀中的雅歌,上官明阳更加气氛,一剑刺去,雅歌却叫了起来,上官明阳瞪大了双眼看着谢千里怀中有些疯癫的宁雅歌,丢掉了剑,带着上官承欢走出城门。

“你去哪里?”商莫白不由得问他,他淡淡的回答,“我会回来给你送你要的东西。”

那群江湖人士跟着他离开,他的背影那么悲伤,商莫白突然明白他的悲伤源于何处了。上官承欢是上官明阳和雅歌之间仅有的牵绊,现在承欢死了,也就是说他和雅歌之间的牵绊没有了。

他,上官明阳和宁雅歌,再无关联。

商莫白转过头看着一直看着雅歌的谢千里,还有他怀中安静的可怕的雅歌。

突然,没由来的感觉到冷。

这个冬天,未免太冷了。

第三卷 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七十二章  语多情未了

两年后……

子涵从锦绣山庄搬到析国皇宫已经两年了,她清楚的记得两年前的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那场雪下的那么大那么大,好像是有无数的伤心事,一下子发泄了出来。满天都是鹅毛般的大学,看不清外面的路。

子涵早早的上床睡觉,躺在床上想着哥哥和老爷,还有夫人和承欢姐姐已经离开了半年还没有消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她突然很想念哥哥,想念承欢姐姐,虽然她总是淘气,可是她对自己很好很好的。子涵正想着听见外面门开的声音,随后听见小雪姐姐的惊叫声,她吓了一跳,小雪姐姐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叫声,她起身下床去看。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看见昏暗的大厅里,站着很多很多的人,他们的中间躺着一个冻得脸色惨白的承欢。

承欢姐姐怎么了?她睡着了么?

子涵走了出去,看见自己的哥哥子骞。所有人都是悲伤的表情,所有人都看着中间的承欢姐姐,她是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个玉器雕琢的娃娃。

她抬头看了看大老爷,他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悲伤,承欢姐姐,到底怎么了?她回过头问站在身边的哥哥,哥哥苦笑了一下看着她,子涵,承欢走了。

承欢,走了?去哪里了?承欢不是好好的在这里躺着么?她并没有去哪里啊?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她回过头看是二老爷。

二老爷颤颤巍巍的被人推着轮椅走进来,他看着承欢,眼中都是愤怒与痛苦。他是最疼承欢姐姐的,尽管他不喜欢他们,但是他总是对着承欢姐姐笑,她是他唯一心爱的东西。

如今,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不会笑不会闹不会轻轻抓着他的衣襟求他宠她,不会吵着闹着要这个要那个,不会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说着二叔,陪承欢玩好不好?

“是谁干的?”他抓着大老爷的衣襟,表情很痛苦,“谁这么狠的心?杀了我的承欢!”

承欢?死了?子涵突然明白走了的意思,就是象娘一样,再也,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笑着牵起自己的手说子涵我们一起玩。

承欢,承欢,再也没有了。子涵无意识的抓着子骞的手,子骞看了看她,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揽着她的肩膀。

这样宁静的夜晚,悲伤的让人透不过气。

这是子涵在锦绣山庄的最后一晚,也是最悲伤的一晚。

外面的雪很大,看不清未来的路。

子涵想起那个夜晚,没由来的伤心,现在的她已经八岁了。那天之后她就被老爷送来了这个地方,她看见长得很漂亮的析帝,皱着眉头看着她,问老爷,“这样可以么?”

老爷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林逸是这么说的。”

自从承欢死了之后,林爷爷因为过度伤心,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还有个受到过度刺激的二老爷,林爷爷就必须留在锦绣山庄照顾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林爷爷让老爷把子涵带来,来之前哥哥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怕,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哥哥身边的。

子涵不怕。她记得她仰起头来大声的回答。大家都笑了,可是笑声中带着那么多的苦涩。说不出的苦涩。

宫里有一个叫做香云的姨娘,她看着她眼泪流出来,给她梳洗打扮后,带着她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的光线很充足,只是门窗都是设计好的,跟一个牢房没有什么两样,她朝着里面看了看,突然觉得没由来的温暖。

香云姨娘冲着里面喊着,“小姐,我把小小姐带来了。”

过了很久。里面都没有任何声音,子涵开始怀疑里面是否真的有个小姐?

香云姨娘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她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蜷缩在房间的角落,手里抱着一个枕头,口中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子涵没由来的有点害怕,向姨娘身后缩了缩。姨娘看了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试探性的朝着里面的疯子说着:“小姐,我把小小姐带来了。”

疯子猛然的抬头,看着缩在姨娘身后的小小的她,笑得很悲凉。

她看清了那张脸,那张有着绝世容颜的脸,那张永远温柔对着她笑的脸,那张对着承欢无可奈何的脸,那张现在如此疯癫的脸。

夫人……锦绣夫人……疯了?

子涵看着她,眼泪流下来,轻轻的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夫人颤抖的摸着她的脸,“你……是承欢么?”

子涵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看姨娘,姨娘点点头,她回过头冲着夫人点点头。

她一下子抱住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子涵看了看外面清澈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这个冬天……要过去了吗?

两年的时间,每一年的八月初八,哥哥都会随着老爷来这里看看她,看看夫人。

每次这个时候析帝都不在宫里,她看着老爷象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夫人,他叫她紫苏,她叫他阳阳,他们在玩一个叫做“过家家”的游戏。每一年,他看着她的表情从没有改变过,他的心里一直是那么的深爱着她还有他们的承欢。

他给她喂药,他哄她睡觉,他笑着抱着她说我们的紫苏有没有乖乖,他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冰冷,那么无情。

她是他的全部温暖。

子涵看着这些总是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子骞哥哥偷偷跟她说,这些日子他随着老爷四处寻访各种名医,只是为了治好夫人的“失心疯”。夫人有的时候很安静,坐在窗户的边缘望着天,口中常常说着的是“这是我们之间的距离。”

子涵看着她,她会很温柔的笑,冲着她笑着说:“小承欢今天有没有调皮?”

子涵每每这个时候都会摇头,也笑着说:“当然没有了,娘。”

夫人回过头看着天,那个身影那么寂寞,那么忧伤。

夫人有的时候又很疯癫,常常吵着要出去,她常常拉着来看她的析帝一把鼻涕一把鼻涕的抹在他的身上,那个威严的析帝也不曾生气,只是笑着用手帕给她擦鼻涕。

“雅歌,傻丫头。”他总是这么说,说着说着自己的泪就掉了下来。

夫人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叫着,她说商莫白你来得正好我们去找颜歌玩吧,她说商莫白你以后要对颜歌好一点,她说商莫白你要是再占我便宜我就杀了你,她说商莫白你要是再敢偷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说……

她说的时候在笑,他却是悲伤的抱住她。

雅歌,他总是说着,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样的两年,这样看着两个痴心的男人的两年。

子涵偷偷的长大,偷偷的变高,偷偷的学会了悲伤。

“子涵,今天有没有去看看小姐?”姨娘早早的推门进来,笑着给她梳头。

子涵笑了笑,“姨娘,你是不是糊涂了?现在是早晨啊。”

姨娘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瞧我这记性,子涵你一会去给小姐送吃的吧,她昨天又哭又闹的根本没吃什么,现在也只有你的话她能听进去了。”

子涵点点头,“知道了,保证让娘吃的多多的。”她说着笑了起来,这两年在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皇后带来的长公主,不曾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析帝不曾纳妃,她就是他唯一的子嗣。

她端着夫人最爱的荷花烙,推开了房门,轻轻的叫着:“娘,吃饭了。”

有人冲着她嘘了一声,是析帝!她点点头,侧身进来,看见析帝怀里的夫人,正在熟睡着的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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