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如我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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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如我一瞬-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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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众人却在惊愕过后纷纷表示出了理解。

就是这样的理解,让她无比的感动。一开始的她一直以为没有人可以懂得狱寺的倔强和自尊,却殊不知这些人早已把自己的弟弟了解得如此透彻,就连那看似很傻的约定都被他们所接纳。

而现在,自己心爱的弟弟却还生死未卜地躺在病床上接受着治疗,更让她害怕就这样第二次失去想要保护的人。

山本和了平负责在彭格列基地外围做全程监控,以防少部分追兵的突袭。

楼道的寂静被墙上钟表的沙沙走动声衬托得更加沉重。

云雀倚靠在楼道的窗户边上,即使表情依然平淡无澜,但是感受着那周边高强度的气压就知道他此刻也是相当焦躁。低头看了看手掌里早已干涸的血迹,他早已辨别不出来这些都是从狱寺的哪些伤口里流出的,虽然并不畏惧血液,但是一想到这鲜血来自于谁,他还是一阵发麻。

上次的错由这次的对来填满,可是自己却还是晚了一步。

彭格列基地收到岚属性波动报告的同时也已第一时间通知了在外侦查的云雀和六道骸,两个人更是火速前往伯格斯特的主基地,依靠着同样存在云属性波动的云雀,他们仍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在伯格斯特外的树林里发现了早已血染全身的少年。

如果说再晚一秒。

云雀握着掌心里那枚小巧的岚戒,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曾经就失去了一次的少年,会再度离开他。

狱寺被推进治疗室时,六道骸将狱寺掉落的岚戒给了他,然后转身去了拷问室。

若不是狱寺还在这里生死未卜,他也会跟着六道骸一起去了。

那个镜守,一定要咬死。

墨眸闪过一丝杀意的同时,医疗室的门终于被拉开了。

经历了将近十几个小时的治疗,夏马尔的眼珠布满了血丝,他刚刚露面,阿纲等人就全部围了上来,夏马尔微微皱眉道:

“留下一个人照看就好了。虽然隼人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伤口都已经止血了,但是被灌下的药还是一个问题,他现在不能够运用五种波动,也不能够剧烈运动。你们看好他。”

夏马尔推开面前的一行人,去了药房拿药。

阿纲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还在休息的狱寺时,云雀已经越过他率先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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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的审讯室处于基地的地下层面,潮湿阴冷的小屋只有一盏昏黄的照明灯,往日的审讯都是以肉体上的惩罚为主要内容,逼迫着敌人说出彭格列所需要的情报。

但是今天情况就不一样了。

就像是无人知晓的深渊,吞噬了多少人生命的异色双眸,泛出了如火般的汹涌气势。

原本就狭小的内屋因为阴暗的衬托而更加隐蔽湿闷,伯格斯特家族的镜守此刻被安置在一个极高的木椅上,特地为他准备的白炽灯以极高的亮度照射着他的脸,早已被饿了一整天的他无力地经受着刺眼灯光的折磨,头脑更是一阵发昏。

“KUFU,镜守大人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呢~”六道骸撑着下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虽然语气说得很欢快,但是表情却丝毫看不出开玩笑后的愉悦:“但是为什么镜守大人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呢?”

Gene硬生生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语气也是断断续续地:

“别想着……能拿到有关伯格斯特的任何情报。”

“KUFUFU,我对那种东西没有兴趣。”六道骸挑着眉回答道:“我今天只是请镜守大人和我一起晒日光浴,说情报什么的,多煞风景。”

“单纯的报复么……”即使是知道面前的局势对自己没有一点利处,Gene依然没有摆出一副低姿态,似乎却还在故意激怒着六道骸:“但是你的手段也真是单一……要不要听一听我是如何对待彭格列岚守的?”

六道骸没有接话,他只是隐了唇边的笑,淡淡地看着对面高椅上的人。

然后,赤色的瞳孔开始蹦跳数字。

“就算是你们都在袒护岚守大人,但是却也都袒护错了方向。”Gene的语速很慢,不知道是因为全身无力还是为了让六道骸听得更清楚一些:“真正想要保护他,就应该让他远离这些血腥的厮杀,据我所知,雾守大人也和岚守大人一样,一直很痛恨黑手党吧?”

痛恨着黑手党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却又深陷于其中无法抽身。

确实是够讽刺的。

想到这里,六道骸轻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我想,黑手党带给雾守大人的痛苦,并不仅仅来源于曾经被关押在复仇者监狱,或者遭受过非人的待遇这两点吧。”Gene回想着曾经调查过的资料,又添了几句:“或者说,这种仇恨,是因为您自己不甘愿被黑手党所掌控才涌出的叛逆情绪,对吧。”

看到对面的人猛地沉下了脸,Gene渐渐显出了笑意:

“雾守大人,您想要保护好自己的爱人么?那么为何不反抗现在的世界呢。”

“为什么还要身陷于黑道的血腥中呢,复仇与厮杀就是您想要的么?”

“为什么要被现实所牵制到向前的步伐呢?您明明是想要改变这一切的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摧毁彭格列,带着心爱的人远走高飞呢。”

当他话毕的同时,被绑在身后的左手食指上那枚镜戒,猛然燃出了幽亮色的火炎。

但是下一秒Gene再也笑不出来了,不是因为对面的一把三叉戟擦着自己的脸颊狠狠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而是因为……

——那个人的内心,根本找不到任何裂痕。

明明在他的话语暗示下,六道骸应该已经对心中的阴暗而产生了隐隐的裂痕,却不曾想当镜属性发挥作用时他才感应到,对面的人,自己竟然没法找到一丝裂痕。

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够做到的?

“KUFUFUFU,看来今天的日光浴很不错呢。”六道骸起身走过来,微微出力将插入墙壁中的三叉戟拔出,把玩在掌心里,异色的双瞳在Gene眼里看去却像是死亡的预告:“让我先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吧。镜守大人。”

似乎是有预感般,Gene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第一,你是如何折磨隼人的,我并不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三叉戟轻轻抵在了Gene柔软的下颚处,尖锐的刺痛从下巴处传来,让Gene连口水都不敢咽了。似乎是对全身战栗的Gene很满意,六道骸继续道:“你是如何对待隼人的,我要亲眼看到,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白炽灯的耀眼灯光将Gene的脸映得比纸还要惨白。

“第二,对黑手党的仇恨,并不是因为我自己的不甘心。”六道骸的声音蓦地冷淡了很多:“而是因为这百世的轮回中,它不止一次带走了我最挚爱的人。”

见证了无数次自己所爱的人满身是血地消逝于自己的怀中,明明发誓在下一世绝对不会让他经受一点伤害,却还是一次次失言,一次次无能为力地看着他离去,握着满是空气的手掌,感觉不到一丝半点的余温。

“第三。”六道骸微微阖了眼睑,眼眶边勾勒出浅浅的一道幽蓝色:“这一世里,隼人不是我爱的人。”

“——他是我想要守护的人。从轮回的伊始,一直到轮回的尽头,唯独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Gene瞪大了眼睛,也就是与此同时,锋利的三叉戟穿透了他的左肩,他还来不及尖叫,疼痛就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六道骸惯有的笑容跃上唇角,细长的三叉戟从Gene的左肩一直贯穿到他的右腰,血染了Gene的整个身体,虽然避开了致命的器官,却让他疼得生不如死。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冰凉的金属在自己的体内微微震动,每一次的细微动作都像是牵扯着每一根神经每一条动脉,让他疯狂到想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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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会不会永远都不懂夜的黑。

就像是有些事情若是不开口,对方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若真的是这样……

云雀摩挲着狱寺柔软的发丝,在狱寺睁眼的刹那,他微微扬了扬唇。

“醒了么,要不要喝水?”

狱寺有些发懵地望着左手边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过了半天才沙哑着嗓子悠悠道:

“……云雀?”话刚刚说出口,喉咙就忍不住又是一阵腥甜,全身上下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

一听他开口就破了音,云雀立刻转身拿了早就兑好的温水,递到他的唇边。

狱寺听话地低头喝了几口,抿了抿嘴,干裂的唇这才似乎逐渐湿润起来。

虽然脸色依然苍白得尽显病态,但是起码人已经清醒了。

云雀本身想抱一下狱寺,但是看着他全身上下缠满的绷带时还是努力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只是坐回到床边的椅子上,用食指轻轻碰了碰狱寺柔软的脸颊。

还是很凉。

“十代目他们呢……?”狱寺清醒后的第一件事还是离不开自家的十代目。

云雀虽然有些不满,但却对他发不起火来:

“刚刚离开,彭格列还有许多堆积的事情需要办。”

……果然还是自己的事情把大家都耽误了。

狱寺愧疚地想着,然后朝云雀道:

“我已经好多了,你也快回去处理家族的事情吧。”顿了顿,他看到云雀眼里的血丝后,又轻声道:“不然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他知道自己还欠云雀和六道骸一声谢谢,不过他希望能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你先好好休息吧。”云雀当然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他半步,他微微降下了语调:“这次是我的缘故才导致你被他们有机可趁地掠走。”

“啥啊,这和你没有关系。”狱寺瞪了他一眼,虽然因为伤病的困扰让他没法大幅度地动作,不过瞪眼呲人什么的他照样可以:“少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男子主义哦?”

“不是这个原因。”云雀微微蹙眉打断了狱寺的话,他漆黑的瞳孔直直地望着狱寺玛瑙绿般的眸子,很是严肃地说:“狱寺隼人,我曾经说过我不喜欢等人。你究竟是怎么保护自己的。”

狱寺怔了片刻,才别过脸干笑着道:

“哈,老子这不是没有死嘛,反正死亡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是十年后的事情了。好了好了,知道你受惊了,下次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话音刚落,头就被人扳回,他刚刚疑惑地发出声来,就被云雀俯身吻上了唇。

非常浅的啄吻。

曾经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最深沉的感情往往是以最冷漠的方式表现出来,不张扬,不外露,内敛而沉默,却又无时无刻不用冰凉来掩饰自己过度的温柔。

外冷内热的人,往往将感情埋得很深,真正等到把自己的心意表明的时候,却又让人沉溺于那片汪洋的温柔中。

云雀将挡在狱寺双眸上的刘海撩开,很庄重地吻上了狱寺微微颤动的睫毛,接着下移到眼睑处,继续轻轻浅浅地吻着。

小心翼翼的吻,喷洒着炙热的气息。银发与黑发相纠缠。

因为被吻到眼睑,狱寺不得不闭上眼睛,耳边的声音似乎都因为呼啸的风而变得模糊,但是云雀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隼人,我不知道拿什么来鼓励一直失落的你,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为了我们好好活着。”

结局我们都已预料到,现在只等待你的回应。

明晰到自己的死亡也好,被有着血缘关系的家族追杀也罢,身上背负的债太多当然会觉得累,明明结局都已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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