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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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医书-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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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内伤,且皆以自治而入圣贤之途,学人当亦闻所未闻也,西医不更闻所未闻乎。 
内伤即虚劳证,方书列于中风之后,中风为外感第一难治,虚劳为内伤第一难治。以风 
为贼,邪行速而数变,如疾风豪雨,其来也骤,猝不及防。然唯直中脏者不治,若中经络、血 
脉与中腑证尚皆可治。而虚劳则皆不可治,何也?一由病者向所见闻,失血之证终成虚劳而 
不可救,今忽己身患此,不免心惊,病一入心, 
已不易出。医者又见患此证者终亦必亡,只为敷衍,不与深求,既不知进以圣贤语言之药, 
而只以草木之品杂乱投之,又不能层层节制,步步为营,徒为见血止血,见咳治咳,见热治 
热,混论阴虚阳虚,任意滋阴补阳,而不审其血之何由失。盖吐血者阳络破也,下血者阴络 
破也,虽吐逆而下顺治法难易攸分,然其破络则一。人身只血气两端,日夜循行经络躯壳, 
周流无间,何故破络而出?必先切察其出之因,按经循去,即为止血。血止之后,已离经而 
吐未尽之血,与吐时所过络口粘滞之血,皆为瘀血,此种瘀血为害最大,而隐不去其瘀,则 
日夜循行经络之血所过瘀积之地必致瘀结日甚,一旦有所感触,不论外因、内因,又必破络 
而出,则络口日大,瘀结更多,屡发则络口愈大,瘀结愈多。如地方积匪不去,则必扰害良 
民,勾结党援,盘踞日坚,乘机窃发,往往决裂而不可治。故必止血之后,即与去瘀,分别经 
界络口,各为扫除净尽,随即更与补络,乃称完善。不然,罔不复发,发之不已,罔不危殆? 
愚于此证必为大声疾呼,先与订明止血、去瘀、补络三法,并谆谆以圣师语言之药,使其 
自治其情,以竟全功。能遵法者,无不收效,而藐藐自误者亦复不少,吾未如之何也。已治此 
证者,元代葛可久,国朝徐灵胎、叶天士先辈,俱为世所推重。然《十药神书》与《叶氏医案》 
皆无深切着明之义,唯《洄溪医案》琼玉膏方论尚觉高简有法,惜仍未尽其法耳。奈失血者 
求医,只求止血而已,医者亦只知止血为能事毕矣。去瘀之论,前贤中或偶一见,及补络之 
议,则直前无古人。但愿后有来者,合以吾创立圣贤语言之药方为内伤失血而成虚劳者, 
一一次第,先后以尽法度,则世无不治之内伤矣,岂非世界医界之大幸哉。圣人复起,当不 
狂悖吾言,中医西医与世之病此者,其谓然乎?其不谓然乎?有此棒喝,虽在梦酣,皆当 
警醒(本草方书至多,皆无明白补络方药,必须化裁成方,已详《医医医外编》。本证门中, 
兹不赘见)。 
学医不可为古人所愚,亦不可为古人所囿。盖古书流传日远,虽圣经不免有后人参附 
错简者,非明眼人不能分辨,比不可为所愚也。若夫古今有变迁,病情亦有变迁,有古人 
多此病,今人少此病,古人无此病,今人多此病(《医医医外篇》已为详列古今各证门中)。 
又汉以后之方书,所云不治者,今非必皆不治也,必须神明变化,殚虑竭思,以尽其法。如汤 
液不治者,或针灸可治,针灸不治者或又汤液可治,此不可为古人所囿也。古人立言,或一 
时不尽其词,或散佚不尽其传,此正古人留余地,以待后之学人。况《内经》治病之法,针灸 
为本而佐之以砭石、熨浴、按摩、导引、酒醴等法,病各有宜,缺一不可,今世只一汤剂了事。 
汤者,荡也,其行速,其质轻,其力易过而不留,唯病在经络、营卫、肠胃者其效最速,其余 
诸平病有宜丸者,宜散者,宜膏者,非各适宜则难奏效。若邪在筋骨肌肉之中,则病属有 
形,药之气味不能奏功也,必用针灸等法以适其宜,而委曲施治,病始无遁形。《灵》《素》两 
经,其详论脏腑经穴疾病等说,为针法言者十之七八,为方药言者十之二三。上古之重针法 
如此,然针道难而方药易,病者亦乐于药而苦于针,所以后世方药盛行而针法不讲。今之为 
针者,其显然之失有十,而精微尚不与焉。两经所言十二经之出入起止,深浅左右,交错不 
齐,其穴随经上下,亦参差无定。今人只执同 
身寸,根据左右一直竖量,并不根据经曲折,则经非经而穴非穴,此一失也。两经治病,云某病 
取某穴者固多,其余则指经而不指穴。如《灵》终始篇云∶人迎一盛,泻足少阳补足太 
阴。厥病篇云∶厥头痛,或取足阳明太阴,或取手少阳足少阴,耳聋,取手阳明,嗌干取足少 
阴。皆不言某穴,其中又有泻子补母等义。今则每病指定几穴,此二失也。两经论治,井荥 
输经合最重,冬刺井,春刺营,夏刺输,长夏刺经,秋刺合,凡只言某经而不言某穴者,大都 
皆指井荥五者为言,今则皆不讲矣,此三失也。补泻之法,《内经》云∶吸则内针,无令气 
忤,静以久留,无令邪布,吸则转针,以得气为度,候呼引针,呼尽乃去,大气皆出,为泻;呼 
尽内针,静以久留,以气至为度,候吸引针,气不得出,各在其处,推阖其门,令神气存,大气 
留止,为补。又必迎其经气,疾内而徐出,不按其 ,为泻。随其经气,徐内而疾出,即按其 
,为补。其法多端,今则转针之时,以大指推出为泻,搓入为补,此四失也。纳针之后,必候 
其气。刺实者,阴气隆至乃去针,刺虚者,阳气隆至乃出针。气不至,无问其数,气至,即去 
之,勿复针。《难经》云∶先以左手压按所针之处,弹而努之,爪而下之,其气来如动脉之状, 
顺而刺之,得气因而推内之,是谓补,动而伸之,是谓泻。今则时时转动,俟针下宽转而后 
出针,不问气之至与不至,此五失也。凡针之深浅,随时不同,春气在毛,夏气在皮肤,秋气 
在肌肉,冬气在筋骨,故春夏刺浅,秋冬刺深,反此有害。今则不论四时分寸有定数,此六失 
也。古之用针,凡疟疾、伤寒、寒热、咳嗽一切脏腑七窍等病,无所不治,今则只治经脉、形 
体、痿痹、屈伸等病而已,此七失也。古人刺法,取血甚多,《灵枢》血络论言之最详,而头 
痛、腰痛,尤必大泻其血,凡血络有邪者必尽去之,若血射出而黑,必令主色见赤而止,否 
则病不除而反有害。今则偶尔见血,病者医者已俱惶恐失据,此八失也。《内经》刺法有九 
变、十二节。九变者∶输刺、远道刺、经刺、络刺、分刺、大写刺、毛刺、巨刺、 刺,十二节 
者∶偶刺、报刺、恢刺、齐刺、扬刺、直针刺、输刺、短刺、浮刺、阴刺、傍刺、赞刺。以上二十一 
所,视病所宜,不可更易。一法不备,则病不愈,今则只直刺一法,此九失也。古之针制有 
九, 针、员针、堤针、 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大针,亦随病所宜而用,一失其制, 
则病不应。今则大者如员针,小者如毫针而已,岂能治痼疾暴气,此十失也。大端之失已 
如此,而其尤要者更在神志专一,手法精严,经云∶神在秋毫,属意病者,审视血脉,刺之无 
殆。又云∶经气已至,慎守勿失,深浅在志,远 
所若一,如临深渊,手如握虎,神无营于众物。又云∶伏如横弩,起如发机,其专精敏妙如此。 
今之医者随手下针,漫不经意,即使针法如古,志不凝而机不达,犹恐无效,况全与古法 
相背乎?此外尚有先后之序,迎随之异,贵贱之殊,劳逸之分,肥瘦之度,多少之数,抉发难 
数,果能潜心体察以合圣度,必有神功。其如人之畏难就易,尽违古法,所以世之视针甚 
轻,而其术亦不行也。若灸法则较针所治之病不过十之一二,知针之理则灸又易易耳。此 
《医学源流》所以郑重分明言之,不惮烦者,甚望学人勿误入歧途,而转失古圣之正传也。 
医道最可怪而又可笑者,莫如内外分科,不知始于何时何人。试思人身不能外经络、躯 
壳、筋骨、脏腑以成人,凡病变不外六淫七情以为病,试问外科之证,何一非经络脏腑所 
发?原无所谓内外也。若不深明六气、七情、五运、六经经界,两科中皆不得立足,未有能 
治内科而不能治外科,亦未有能治外科而不能治内科者也。在前人之分之者,不过以医道 
繁难,通才不易,分之欲其专精。不谓世之各执其业者,竟如分门别户,不相通问,如画鸿 
沟而东西卒之,专门名家皆不可得,似乎业内科者,可以不必多读书,只奉《医方合编》以为 
秘本,即号精理内科。业外科者,更可不必多识字,只须略辨之无聊,记败毒、拔脓、生肌、 
收口数方,即号精理外科。于是显然为内证者即属内科治之。显然为外证者即属外科治之。 
其有病在腹中,内外皆未显然,而患又最深大,如所谓腹内痈者,则又将谁属哉?腹内之 
痈,又有数证,有肺痈,有肝痈,有胃脘痈,有大小肠痈,有膀胱痈。唯肺痈咳吐腥痰,人犹 
易辨,余则或以为痞结,或以为瘀血,或以为痰积、食积,医药杂投,卒莫知病,及至成脓, 
治已无及。并有不及成脓而死者,病者医者始终不知何以致死,比比然也。今先为辨明痞 
结、瘀血、痰积、食积之状。凡痞结瘀血,必有所因,且由渐而成。痰积则痛止无定,又必别 
现痰证。食积则必有受伤之日,且三五日后大 
便一通即解。唯外证则痛有常所,而迁延日甚,《金匮》云∶诸脉浮数,应当发热而反淅淅 
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以手按肿上热者有脓,不热者无脓。此数句乃内痈真谛也。又云∶ 
肠痈之为病,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是也。若肝痈,则胁内隐隐 
痛,日久亦吐脓血。小肠痈与大肠相似而位略高,膀胱痈则痛在少腹之下近毛际,着皮即 
痛,小便亦艰而痛。胃脘痈者,有虚实二种,实者易消,若成脓必大吐脓血而愈;唯虚证则多 
不治,先胃中痛胀,久而心下渐高,其坚如石,或有寒热,饮食不进,按之尤痛,形体枯瘦,此 
乃思世伤脾之证,不待痈成即死。故凡腹中有一定痛处,恶寒蜷卧不能食者,皆当审察,防 
成内痈,慎毋因循求治于不明之人,以致久而脓溃,自伤其生也。又有邪留经络致成刖足, 
伤寒瘀留经络致成背胸奇痛等证,今之外科名手与西医之向称善治外证者,其知此乎?或 
云跌打刀伤可属外科似也,然跌打刀伤之顷尚属外证,以后而溃气散,或血瘀气滞仍属内 
科,盖人身只气血两端,终不能分内外也。唯望分业内外者仍合内外为一贯,而精深以求 
之。至于妇人一科,不过多胎产两端,小儿一科则已七情之病,而世更有分之者,不唯不见 
专精而转少,使因陋就简,又何为哉。 
近年,闽广时疫流行,每至春夏之交尤甚,病发时寒热、呕吐、神昏、 语,或闷绝不 
知人事,辄于项颈、两腋、两 之际发出恶核,有谓鼠疫者,有谓标蛇者,有谓天花毒者,又 
有当痈疽治者种种,妄立名目,千百不救一二。患者沿门比户,互相传染,闻者心慌胆裂, 
蛇影杯弓。医者既不知病名,何能知病源?只以方药杂投,或寒、或热、或攻、或散、或泻、或 
表,皆无当于病情。西医则更可笑,或以冰压其胸,或以黄熏其体,更或以臭丸臭水洒满居 
室,以刀割其核,以蛭吮其血,卒之亦无一效,而转速死不可胜计。殆至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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