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的世界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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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人的世界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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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点儿一点儿的用力从自己肚子里往外扯东西……我手拿着剩下的符,壮着胆子对它喊,它抬头对着我笑了下,我看见一排很小的尖牙……”     

我:“是人长相吗?”     

他:“不知道,我看不清。”     

我:“你搬出去住吧?暂时先别住家里了。”     

他绝望的看着我:“没用,这些天我试了,酒店,朋友家,车里,都没用,别人也看不见!明明就在那里都看不见!而且,不用到夜里,白天很黑的地方它也会在,它到处跟着我。只要黑一点儿的环境,它就出来了,慢慢的,不停的在往外掏自己内脏,我真的受不了那个掏出来撕裂的声音了……”     

我:“……嗯……你有没有尝试着沟通或者接触它……”这话我自己说了都觉得扯淡。     

他:“他是透明的,我扔过去的东西都穿透了……”     

我看到他脸上的冷汗流的象水一样。     

我:“但是那个东西不是没伤害你吗?”     

他:“它的内脏快掏完了,最近晚上拉扯出来的东西已经很少了,我能看到它的手会在肚子里找很久。找不到的时候,就抬头死死的盯着我……”     

他的衣领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人也很虚弱的状态,似乎在挣扎着坐稳:“…我不行了……” 说着他撒手掉了水杯,人也跟着顺着椅子瘫下去了。我赶紧绕过去扶着他。我吓坏了,脑子就一个念头:千万别死我办公室。可能是我这人比较自私吧?或者胆小,但是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  

      ……     

几个小时后他躺在病床上昏睡着,我问我的朋友、也是我送到那家医院的医生:“他是虚脱吧?”     

医生:“嗯,低血糖,也睡眠不足……你说的那个颅骨穿孔的就是他?”     

我:“嗯,是。”     

医生:“你当时怎么不收了治疗啊?”     

我:“他那会儿比你还正常呢,我怎么收?”     

医生:“……要不观察吧,不过床位明儿中午前必须腾出来。”     

我:“嗯,没问题,我再想办法。”     

当天傍晚,介绍他找我的朋友来了,朋友的朋友也来了。我问出了他的家人电话。当晚是他亲属陪着他的,三个!少了他闹腾。     

晚上到家我打电话给了另一个专干骨科的朋友,大致说了情况后问能不能把患者颅骨那个洞堵上。他说最好先问问做穿孔手术那人,这样保险。如果是钻的话可能好堵一点儿,如果是一片片削的就麻烦点儿,但是能堵上。     

第二天我又去了医院,听说他闹腾了一夜,除了哭就是哆嗦。     

我费了半天劲总算要来了给他做颅骨穿孔手术医生的电话。     

然后我跑到外面去打电话——因为我很想痛骂那人一顿,为了钱啥都敢干!     

不过我没能骂成,因为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很明确、并且坚定的在电话那头告诉我:“我是被他缠的不行了才做手术的,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并没给他颅骨穿孔,只是做了个表皮创面后,削薄了一小片头骨而已,穿什么孔啊,你以为我不怕出事儿啊…………”挂了电话后,我决定,帮患者换一家对症的医院。     

在我往回走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姓叶的古人,很喜欢龙……     

也就是于此同时,那个曾经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又再次困扰着我: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特别声明】  

本文第八、第九篇提到的颅骨穿孔(Trepanation)的手术说明、手术动机及获得“异能”统计数据,均源自欧洲历史文献记录。但值得一提的是,所有一手资料全部出自非官方记载(由民间记载,并且有严重的极端宗教忽悠成分)。有兴趣、并且有能力翻译的朋友不妨自己找来确认(笔者在这里就不做书目推荐了)。  

特别强调的是:本文笔者并不认同这种手术及手术后获得的所谓“能力”,请读者不要轻信这种手术以及所带来的“能力”。如果有人因看完本文执意尝试颅骨穿孔(Trepanation),那么一切后果均与本文笔者无关。  

特此声明   

第十篇《生命的尽头》     

有那么一个精神病人,整天啥也不干,就穿一身黑雨衣举着一把花雨伞蹲在院子里潮湿黑暗的角落,就那么蹲着,一天一天的不动。架走他他也不挣扎,有机会还穿着那身行头打着花雨伞原位蹲回去,那是相当的执着。很多精神病医师和专家都来看过,折腾几天连句回答都没有。于是大家都放弃了,说那个精神病人没救了。有天一个心理学专家去了,他不问什么,只是穿的和病人一样,也打了一把花雨伞跟他蹲在一起。每天都是。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终于有一天,那个病人主动开口了。他悄悄的往心理专家这里凑了凑,低声问:“你也是蘑菇?”     

这是我很早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好笑吗?     

我不觉得。     

类似的事情我也做过,当然,我不是什么心理专家,也没把握能治好那个患者,但是我需要她的认同才能了解她的视角、她的世界观。        

她曾经是个教师,后来突然就变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蹲在石头或者花草前仔细的研究,有时候甚至趴在那里低声的嘀咕——对着当时她面对的任何东西,也许是石头,也许是棵树,也许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如此的执着,好几年没跟人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就自己认真做那些事儿,老公孩子都急疯了她也无视。     

在多次企图交谈失败后,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跟她做着同样的事情,那是我。     

与她不同的是:我是装的,手里攥着录音笔随时准备打开。     

那十几天很难熬,没事儿我就跑去假装研究那些花花草草、石头树木。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猜我也快入院了。     

半个月之后,她注意到了我,而且是刚刚发现似得惊奇。     

她:“你在干吗?”     

我假装也刚发现她:“啊?为什么告诉你?你又在干吗?”     

她没想到我会反问,愣了一下:“你到底在干吗?”     

我:“我不告诉你。”说完我继续假装兴致盎然的看着眼前那根蔫了的草。     

她往我跟前凑了凑,也看那根草。     

我装作很神秘的用手捂上不让看。     

她抬头看着我:“这个我看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边好多呢。”     

我:“你没看明白,这个不一样。”     

她充满好奇的问我:“怎么不一样?”     

我:“我不告诉你!”     

她:“你要是告诉我怎么不一样了,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我假装天真的看着她,那会儿我觉得自己表情跟个白痴没区别。     

我:“真的?不过你知道的应该没我的好。”     

她脸上的表情像是看着小孩似得忍着笑:“你不会吃亏的,我知道的可是大秘密,绝对比你的好!怎么样?”     

我知道她已经坚定下来了,她对我说话的态度明显是哄着我,我需要的就是她产生优越感。     

我:“说话算数?”     

她:“算数,你先说吧。”     

我松开捂着的手:“你看,草尖这里吊着个虫子,所以这根草有点儿蔫儿了,其实是虫子吃的。”     

她不以为然的看着我:“这有什么啊,你知道的这个不算什么。”     

我不服气的反问:“那你知道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笑了下:“我知道的可是了不起的事儿,还没人发现呢!”     

我假装不感兴趣低下头继续看那根蔫了的草,以及那个不存在的虫子(汗)。     

她炫耀的说:“你那个太低级了,不算高级生命。”     

我:“什么是高级生命?”     

她神秘的笑了下:“听听我这个吧,你会吓到的!”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她拉着我坐在原地:“你知道咱们是人吧?”     

我:“……”     

她:“我开始觉得没什么,后来我发现,人不够高级。你也知道好多科学家都在找跟地球相似的星球吧?为了什么?为了找跟人类的相似的生物。”     

我:“这我早知道了!”     

她笑了:“你先别着急,听我说。我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要找跟人类相似的生物呢?也许那个星球上的生物都是机器人似得,也许他们都是在硅元素基础上建立的生命……你知道人是什么元素基础上建立的生命吗?”     

我:“碳元素呗,这谁都知道!”     

她:“哎?你知道的还挺多……我开始就想,那些科学家太笨了,非得跟地球上生物类似才能算是生物啊?太傻了。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那个星球上的外星人跟人类不一样,外星人不呼吸氧气,不吃碳水化合物,它们吸入硫酸,吃塑料就能生活,那我们就很难跟他们沟通了。所以,科学家不笨,他们先找到跟地球类似的环境,大家都吸氧气,都喝水吃大白菜,这样才有共同点,生命基本形态相同,才有沟通的可能,对吧?”     

我不屑的看着她:“这算你的发现?”     

她耐心的解释:“当然不算我的发现,但是我想的更深,既然生命有那么多方式,也许身边的一些东西就是生命,只是我们不知道它们是生命罢了,所以我开始研究它们,我觉得我在地球上就能找到新的生命形式。”     

       我:“那你都发现什么是生命了?”     

她神秘的笑了:“蚂蚁,知道吧?那就是跟我们不一样的形式!”     

我:“呸!小孩都知道蚂蚁是昆虫!”     

她:“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其实蚂蚁是细胞。”     

我:“啊?什么细胞?”     

她:“怎么样,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其实蚂蚁都是一种生命的细胞。我命名为‘松散生命’。其实蚁后就是大脑,兵蚁就是身体的防卫组织,工蚁都是细胞,也是嘴,也是手,用来找食物,用来传递,用来让大脑维持。蚁后作为大脑,还得兼顾生殖系统。工蚁聚在一起运输的时候,其实就是血液在输送养分,工蚁是兼顾好多种功能,还得培养新生的细胞——就是幼蚁。蚂蚁之间传达信号是靠化学物质,对吧?人也是啊,你不用指挥你的细胞,细胞之间自己就解决了!明白吧?其实蚂蚁是生命形式的另一种,不是简单的昆虫。你养过蚂蚁没?没养过吧。你养几只蚂蚁,它们没几天就死了,就算每天给吃的也得死,因为失去大脑的指挥了。你必须养好多只它们才会活。就跟取下一片人体组织培养似得,只是比人体组织好活。咱们看蚂蚁,就看到蚂蚁在爬,其实呢?咱们根本没看全!蚂蚁,只是细胞。整个蚁群才是完整的生命!松散生命!”     

我觉得很神奇,但是我打算知道更多:“就这点儿啊?”     

她:“那可不止这点,石头很可能也是生命,只是形式不一样,我们总是想:生命有眼睛,有鼻子胳膊腿,其实石头是另一种生命。它们看着不动,其实也会动的,只是太慢了,但是我们感觉不到,它们的动是被动的,风吹啊,水冲啊,动物踢起来啊,都能动。但是石头不愿意动,因为它们乱动会死的。”     

我:“石头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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