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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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花枝俏-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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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落影一把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地对她说,“知道为什么你不会这么早死吗,你不仅不会早死,而且还会活很长很长时间,因为祸害遗千年!”

洛辛看她们俩打闹,因为不想被波及,所以一直忍着笑,这会实在是忍不住了,破口哈哈大笑。连一旁摇船的师父一张老脸上面也抑制不住的笑。

安可婥自个也乐呵呵的,祸害这词好啊,最好再加个精字,祸害精,宁墨是妖,她是精,多搭配啊!

看热闹的三人看着被看热闹的人自顾自地在一旁傻笑,瞬间笑不出来了,互相看了看,用眼神质疑,难道他们笑错了?

到了川州,刚上岸,三人就发现气氛有些古怪。大白天的,阳光普照,路上行人却不多。集市中心也不见摆摊的,各家各门都紧紧地关着。

洛辛找了一个路人打听,这才知道,他们在船上的这三天,川州死了四个人,死法很恐怖。死者整张脸烂成了肉糊,脓水不停地流,手脚溃烂,有一只脚烂掉了半只,发现的时候旁边爬满了红色的虫,软软的,像鼻头。

一阵冷风刮过,安可婥紧紧地抓着洛辛,身体颤抖,刚才还漫不经心的风落影也靠过来紧紧地挨着她,身体抖动不比她轻。安可婥瞅着她脸色都成绛紫色了,只想笑,倒是缓解了紧张的心情。

洛辛看着那人慌张进屋的样子,狠狠皱了皱眉头,每个地方死者的中毒症状都不相同,但是却是一次比一次严重,起先只是窒息,后来改皮肤上布满紫纹,再后来是黄绿色小疙瘩,肉红色的大包块,现在已经开始溃烂了,下一步呢,尸体会有怎样的惨景。

三人直接去了县衙,洛辛似乎跟拿了一块牌子示意,那知县很快就出来了,领着他们去看了那四具尸体。四具尸体分别装在四副棺材里面,揭开盖,很浓的腐尸味传来,虽然储存室的温度很低,但是尸体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只能见着一滩肉糜状黑糊糊的物质。

安可婥不敢看,捂住鼻子躲在洛辛的后面。风落影倒是恢复了很多,使劲往安可婥这边扇着难闻的味道。安可婥想要打她,又舍不得放开手,只能任着她把气味一阵接一阵地传进鼻子。

洛辛问知县,“杵作鉴定怎么说?”

知县叹了口气,“这毒教下的毒这一般的杵作如何能鉴定,况且尸体毁成这样,根本也无处下手啊!”

洛辛转头看向棺材里面的尸体,里面已经积了一层血水。没有鉴定出结果,尸体也不能埋,生怕毒会浸入土地,到时候整个川州的人估计都不保了。

忽然眼角瞟到角落的东西,很多的黑色粒块,飘在血水上,聚集在角落。他取了身边桌上的器械,身子探进去。

知县见他要去碰那个东西,急了,这万一要出了什么事,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诶,洛……洛公子,您别碰这些东西,有毒的!”

洛辛已经取了几粒出来放在帕子上,对着他笑了笑,“不妨事!”转身把东西递到安可婥面前,“你回去鉴定一下,这个里面都有哪些成分!”

安可婥看着面前的东西直接就往后面退,洛辛没有放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怖之色。安可婥撒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粉早引起他的注意,虽然药毒性不大,但是有一次他见到的药里面就有一味他只在西域那边才见过的药。

“闹闹,看来你是知道这个里面有什么了哦?”

安可婥看着洛辛把手帕又递过来了一些,赶紧往后面退,讲话也结结巴巴,“你别,你赶紧放下,这个东西很毒的,要是不小心入血了,你就跟躺在棺材里面的人一样了!”

洛辛收起脸上的笑,脸色严肃,“是不是西域那边的药?”

安可婥摆摆头,“不是,“飞舞”只有北方才能生长,应该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飞舞?”

风落影念着,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听几个客人提到过,服食外擦都没关系,但是只要接触到血液,很快就会扩散全身,除非在入血半个时辰内把体内的药清除干净,不然就会全身流脓溃烂而死!”

洛辛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客人,什么客人?”

风落影很尴尬地笑了一下,“妓院客人,我有一次不小心偷听到的!”

那次她为了看活春宫,躲在花菲儿的床底下,腰酸背痛,关键是,关键时刻,她睡着了。

“看来毒教这次是四处都有联系,遍地撒网了!”

知县结结巴巴,“那怎么办?”

半个时辰内清楚,他们连毒教什么时候下手都不知道,再次,把血中的毒清除,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大家各自思索着,突然一声大喊由远及近。

大家赶紧出了储存室,知县抓着小吏问他怎么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安可婥他们也以为又死人了,心情比刚才更沉重了。

“没有,大人,临安死人了,据说是被毒死的!”

知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儿。

洛辛拉了安可婥他们就往前堂走,“尹大人,我们现在去临安,麻烦给我们准备一下!”

知县被小吏摇了一下,应了他,招呼小吏赶紧去办。临安有死人了,对川州来说,是不是预示着毒教已经放下川州了呢?

临安之遇见

安可婥跟风落影不会骑马,洛辛只好舍了马来驾车。

川州去临安的路不算宽敞平坦,加上洛辛心急,马车一路飞奔。原是两天的路硬是被洛辛给弄成了一天半,安可婥跟风落影被颠得七晕八素的,一到临安,下了马车,两人扶着墙角哗啦啦地对吐起来,看得洛辛喉咙口一阵翻腾,差点也要吐了。

两人吐完之后顺着墙角坐下来,对望着,也不管旁边就是她们刚才吐的东西。洛辛好心地提醒她们两个人,人来人往,大家都看着呢!接触到两道杀人的目光,他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跑到一旁的摊子上买了豆腐脑给她们俩去去味。

安可婥接过东西时,发现他眉头又皱在一块了,以为临安又死人了,手一抖,热腾腾的豆腐脑洒了出来,烫得洛辛龇牙咧嘴,冷气直吸。

“嘿嘿”,安可婥用袖子给他拂了拂洒出来的豆腐脑,对着红肿的地方吹了吹气,用手温柔地拍了拍,“小辛乖,不疼啊!”

洛辛一肚子的气化作“扑哧”一声笑,“你当你在哄小孩啊?”

安可婥乐呵呵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皱眉说道,“虽然你这个孩子太大了点,但是既然你强烈要求要做我的孩子,我也不介意的!”

说着拿起他的手,对着再吹了吹,伸手拍拍他的头,“小辛乖,不哭啊,妈妈给你买糖吃!”

想起那次给宁墨吹手,哎,也不知道宁墨现在在哪,都分开好久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她写信,信中估计就是少看杂书,少整蛊人,多学点本事,长点记性,做事用点脑子,要是被宁风他们看到,指不定怎么笑她。

洛辛倒是没有跟她贫,安心等她们吃完了,带着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当然,钱还是安可婥出,洛辛是甩手掌柜,风落影是蛀虫,安可婥是悲催的钱袋。

连着好几天一直奔波在路上,天气又渐渐转热,三个人都一身臭汗,各自回房清洗干净,再聚在下面吃饭。洛辛给他们说了临安的情况,临安两天前确实死了人,但是却不是毒教所谓,只是很普通的误食了毒果子。

安可婥一口气吐出来,算是安心了,不过想着隐隐觉得又有别的什么问题,“那是不是说他们现在还留在川州?”

洛辛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临安倒是还没有波及到,依推测,就这一两天,他们也该到了!”

“那临安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风落影也见过在川州时他的那块牌子,猜着他应该是个高官,这些事他应该很关心才对。

洛辛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暂时只是加强了进城人员的检查,城里增加了几组防卫军。但是目前为止,毒教一直在暗处,我们根本无从下手。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些案件只是一个人所为,还是有一大群人。每一次犯案,无论从时间还是地点来看,两个方向都能说得通!”

一直没有出声的安可婥突然问洛辛,“他们杀人真的是随机的么,一点关联都没有?”

洛辛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安可婥也没理他,自己接着说道,“毒教虽然听着不是个正派,行事作风估计是狠绝鬼厉,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做傻事啊!”

“傻事?”

洛辛喊了一声,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风落影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可婥,忽然笑了。见洛辛还一脸疑惑的样子,夸张地摇摇头,“驴子不可教啊!”

洛辛受不了她们两个卖关子,这事他急得要死,偏偏她们两个一个当热闹看,一个怕得要死,能不跟自己扯上关联绝对不去趟这趟水。

“谁会整天无聊得费尽心思杀人啊,它毒教又不是精神病院,养着一群疯子!”

“精神病院?精神病院是什么东西啊?”

风落影自悔说错话了,想着声音不觉变大岔了过去,“你不要纠结这些不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他们大多数都是正常人,正常人杀人肯定有目的的。你一直说他们杀的人很普通,为什么你们会这么下结论啊?”

洛辛挠挠脑袋,被她绕的有点晕了,只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们查过那些人的籍贯,相互之间没有一点关系啊!”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的籍贯没问题啊,说不定人家改名换姓呢,你们有查吗?”

洛辛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刚开始出现时,他们倒有去调查过这些人的背景,不过查来查去,他们都只是一些普通百姓,后来死的人症状一个比一个严重,而且出事的地方连起来路线也很明确,所以他才会猜测毒教是想要复仇,地点就是当年的毒教据点临安!

“据说当年各大门派可是在短短是日之内硬是聚齐临安,趁着毒教教主风烬意识不清楚,把他锁在火烬堂,一把火把他活活烧死。随后他们趁机灭了整个毒教!”

“嗯,我当时还小,都是听人讲的,据说大火少了足足三天,他们根据胳膊上的黑蝎子印记,绞杀了逃窜的教徒一千二百名!”

所有得来的兴盛繁华瞬间毁灭,接下来的一年,整个临安荒草丛生,一派萧索。各大门派掌门聚集在一起商量,觉得毒教主力已经涣散,再也作怪不起来了,也就没有在继续追杀下去。

想来,当年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估计现在都在悔恨,不该一时心慈手软,放虎归山。

下午的时候安可婥跟风落音出去逛,由于毒教现在还没有开始行动,临安街上还是一派热闹,各色楼宇,琳琅满目的招牌铺子。

安可婥无聊地揪着手中的桂花糕,想着她跟宁墨第一次出门时,她揪着桂花糕喂他,他虽然不情愿,倒是很自觉地张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总是会想起他,感觉他似乎就在附近。当初他下山时说是有很重要的事,会不会就是为了毒教呢?她抬眼瞅瞅旁边,风落影还在大太阳下挑镯子,热的满头大汗也不觉得。

正想着,突然瞥见角落一个人影闪过,安可婥来不及思考到底是谁,整个人已经飞过去了。

风落影感觉面前一阵凉风吹过,清爽不少,刚打算咨询一下安可婥的意见,募然发现,旁边已经没人了。抬眼朝角落看过去,只能看见一袭紫衣,瞬间也没入墙角不见了。

安可婥一直跟到某户人家的后院,等前面的白衣身影停下来,她才有机会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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