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帝国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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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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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杨渊、西门辰等天马戍卒一看形势不对,哪里还顾得上争辩,一窝蜂地后撤防守。

谢庆带球狂奔数步,直传阳虎,阳虎也不粘球,再传楚岳。楚岳高速飞奔,看到魏飞已经逼近球门,抬脚就射。皮球腾空飞旋,越过数人头顶,然后急坠而下。魏飞正好赶到,凌空怒射。球进了。

“好!”场外的苏罗、翩翩拍掌欢呼,连声叫好。暴雪和梦魇仰首雷吼,加油助威。

伽蓝怒气冲天,飞一般冲到江都候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直娘贼,你瞎了狗眼啊?没看到小儿掀翻了西门?这球不算!”

江都候理都不理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红色令旗,用力舞动。

进球有效。魏飞等人击掌欢呼,楚岳的唿哨尖锐啸叫,傅端毅更是向江都候竖起了大拇指,兄弟,这判罚很公平啊。

伽蓝愈发恼怒,一把夺过江都候手中的红旗,狠狠砸到地上,连跺数脚,气急败坏地叫道,“腌臜!蠢物!这球不算!”

布衣、杨渊等天马戍卒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恶声叫骂。

江都候大怒,“直娘贼,竟敢辱咱!找死啊!”抡起大拳,一拳砸向伽蓝的面目。伽蓝一歪头,大拳砸到了肩胛上。“滚!即刻滚下去!”江都候一甩手,从背后腰带上又拽出一杆小红旗,指着伽蓝吼道,“罚下!坚决罚下!”

“熊霸,你个痴儿,罚下伽蓝,我们还踢什么?我们已经丢了两个球。”布衣急怒攻心,扯着嗓子叫起来。

“公正,咱要公正。”江都候用力拍着胸脯,一副秉公执法的严肃表情。

“副戍,咱们输了,天马戍丢了面子,你这脸往哪搁?”杨渊实在气不过了,怒声嘲讽道。

“还有咱,咱亲自上场,必能大展神威。”江都候瞪着满脸怒色的伽蓝,不屑地撇撇嘴,“你在突伦川吃了太多的风沙,蹴鞠技艺大减,就你这样,还打算在球场上大显身手?不要丢人了,趁早滚蛋吧,免得被活活踩死了。”

伽蓝怒极而笑,“你内伤未愈,想死就上场踢吧。”说完掉头就走,懒得和他呕气。

伽蓝尚未下场,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正是阿史那贺宝,“我来我来,蹴鞠为啥不叫我?我最喜欢玩这个了。可有赌注?赌注多少?”

伽蓝冲他翻了个白眼,摇摇头,也不理睬他,自顾下去了。

“胡儿,你也会蹴鞠?”江都候的眼睛瞪了起来,“不要戏耍咱,否则打你个满脸开花。”

“这算啥?长两条腿的都会蹴鞠。”阿史那贺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可有赌注?不赌我就不耍,还不如回帐睡觉。”

“赌,当然赌,不赌玩甚蹴鞠?”江都候两眼一眯,哈哈大笑。

布衣、杨渊等人心领神会。站在四周的傅端毅、西行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嘻嘻哈哈地回到了自己的半场。

“你到底会不会蹴鞠?”布衣故意激将道,“你会击波罗球咱相信,西土人只要会骑马,或多或少都会击球,但东土的蹴鞠和西土的波罗球完全是两回事,一个靠的是脚上功夫,一个靠的是马上技艺,风马牛不相及。你若不会蹴鞠,平白害得我们输了赌注,兄弟们可不饶你。”

阿史那贺宝嗤之以鼻,意气风发地一挥手,“输了算我的,赢了见者有份。”

“好汉子!”布衣大声赞道,“不愧为西北第一侠盗。”

杨渊、西门辰等人当即鼓掌,齐声欢呼。

“起毬!起毬!”江都候吹响了大角,“赌注不变,重新起毬!”

伽蓝走到胡杨林边,暴雪和梦魇左右跟随,也不去关注一大群痴儿争抢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球了。

翩翩匆匆迎上,递上汗巾。伽蓝脸色阴沉,怒气未息,一边擦汗,一边忿忿不平地望着场上“激战”的场面。

苏罗走过来,奇怪地问道,“大兄为何不踢了?认输了?”

伽蓝斜瞥了她一眼,闷闷不乐地说道,“违规了,被罚下场。”

苏罗更为不解,“大兄因何违规?”

“那个黑脸的痴儿竟敢公然袒护对方,岂有此理!我骂他是个腌臜蠢物,他立马报复,竟把我罚下来了。”

苏罗笑了起来,“原来大兄恼羞成怒了……”

伽蓝悻悻无语。

“大兄,你波罗球打得好。”苏罗安慰道,“东土的蹴鞠远不如我们西土的波罗球,不玩也罢。”

“蹴鞠是蹴鞠,波罗球是波罗球,各有特点,哪有优劣高下之分?”

“蹴鞠是跑着击球,波罗球是骑马击球,蹴鞠的激烈程度哪能与波罗球相比?”苏罗很是不服气,“这就像打仗,步军打得过马军吗?”

伽蓝情绪较差,不想多说。

苏罗抿嘴娇笑,故意气他,“不过,以我看,那几个东土人的确比你踢得好。”

“突伦川待久了,蹴鞠之技荒废了。”伽蓝嘴上却是不服输,“蹴鞠之技就如武技,要勤练不辍,否则必然退步。相比起来,波罗球更重马技。西土人以骑马为生,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波罗球打得好理所当然,不算本事。假如西土人能把东土的蹴鞠之极练得娴熟,在蹴鞠上战胜东土人,那才是真本事。”

“大兄也是西土人。”苏罗笑道,“以大兄现在的蹴鞠之技,恐怕也无法在蹴鞠上击败东土人吧?”

伽蓝给她说中“软肋”,赧颜不语。

“哎呀……”关注球场的翩翩突然惊叫起来,“不好了,他们冲过去了……”

“撂倒他,把他撂倒!”伽蓝急得高声大叫,但随着球场上传来欢呼之声,球进了,谢庆把球踢进了球门。

“蠢物!一帮蠢物!”伽蓝气得睚眦欲裂,把汗巾狠狠摔到地上,指着火狐和布衣等人破口大骂,“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到了球场上竟然像娘儿们一样,你们不会踢球难道也不会踢人?撂倒,撂倒,我叫你们把他撂倒,你们听不到?耳朵里塞了牛粪啊?”

苏罗和翩翩望着陷入暴怒中的伽蓝,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她们心目中像神一般存在的传奇人物?

球场上,双方争夺得更加激烈。阿史那贺宝很努力,来回奔跑,大汗淋漓,可惜技艺太差,只有跟着跑得份,连球的边都碰不到。那边谢庆技艺突出,像尖刀一般屡屡插进敌人的心脏,一击致命。

伽蓝初始还在球场外大吼大叫,指挥攻防,奈何天马戍卒技不如人,被对方压着猛攻,连失三球。伽蓝痛心疾首,骂都骂不出来了,抱着脑袋恨恨地望着那只黑色圆球一次次滚进球网,一脸的沮丧。

“大兄,蹴鞠就是戏耍,大家开心就好。”苏罗站在他身边劝道,“你看火狐大哥不是玩得很高兴吗?”

“他是痴儿。”伽蓝没好气地骂道,“那球门形同虚设,再踢下去,他要倾家荡产了。”

“你们在赌球?”苏罗惊讶地问道。

“不赌谁踢?”伽蓝理所当然。

“那你为何不阻止火狐大哥?”苏罗急切说道,“他的蹴鞠之技太差,连毬都碰不到,上去不是玩,是输钱啊。”

“他就是为了输钱才上去的。”伽蓝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当真以为他是痴儿?他叫火狐,狐狸中的狐狸,狡诈万分,所以你千万不要被他的热情和侠义所迷惑,更不要被他脸上憨厚的笑容所欺骗。”

“那他为什么要送钱给别人?”苏罗疑惑不解。

“因为他想去中土,去长安,而他是突厥人,他甚至连东土话都不会说。”伽蓝指指球场,“如果他能被这些人所接受,成为这些人的兄弟,他就可以在中土如鱼得水,春风得意。”

苏罗恍然大悟,目露沉思之色,旋即两眼发亮,似乎寻到了答案。

一队大隋卫士风驰电掣而来。

江成之远远下马,在几个卫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走向伽蓝。

“成之兄来得早。”伽蓝一边迎上一边笑道,“是不是闻到我营中有狗肉香味?”

“那就不客气了,叨扰旅帅了。”江成之躬身为礼。

“婼羌城那边战事如何?”

“阿柴虏陈兵相胁,并未展开攻击。”

伽蓝笑笑,眼里掠过一丝轻蔑之色。

“鹰扬府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江成之说道,“我派人去婼羌城打听过了,鹰扬府那边并未传出且末天马戍卒逃亡至冬窝子的消息。”

伽蓝冷笑,天马戍卒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好,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

“老狼府下令,要在冬窝子进行一场波罗球竞赛,西土各族均可组队参加,奖赏丰厚,夺魁者还能额外获赏一匹汗血宝马。”江成之意气风发地说道,“旅帅,这次我们也要参加,就像当年在西海一样,横扫西土诸虏。”

“好!”伽蓝慨然应诺,“杀他个落花流水。”

注释:

蹴鞠:

蹴鞠(cù/jū),最早载于《史记?苏秦列传》,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故都临淄。唐宋时期最为繁荣,经常出现“球终日不坠”,“球不离足,足不离球,华庭观赏,万人瞻仰”的情景。

汉代曾有人写了一部《蹴鞠二十五篇》,这是我国最早的一部体育专业书籍,也是世界上的第一部体育专业书籍。班固在写《汉书?艺文志》时,把《蹴鞠二十五篇》列为兵书,属于军事训练的兵技巧类,可惜后来失传了。

唐代是蹴鞠发生变革的时期,较之前代,不论风靡程度,还是在球、球门、玩法等方面都有变化和发展。这首先表现在球体的制作上。

唐以前的鞠是实心的,用皮革制成,中间用毛发等物充填起来。到了唐代,在制球工艺上有两大改进:一是把用两片皮合成的球壳改为用八片尖皮缝成圆形的球壳。球的形状更圆了。二是把球壳内塞毛发改为放一个动物尿泡,“嘘气闭而吹之”,成为充气的球。

唐代的气球是这样制作的:挑选上好皮张,经过泡、燂(tān),去毛去脂,使之成为柔软结实的皮子。然后裁成全等的三角,一般为八块。接着是缝合、充气,气既充满,鞠遂圆实。吹气的球,在世界上我国是最早发明的,比西方早三四百年。

球的变革,带来了踢球方法和球场等方面的改变。唐以前,球是实心的,不能踢得太高,所以球门是很矮的,所谓穿地为鞠室就是这个意思。唐代的球变成空心充气的,弹性很好,所以,球门就设在两根三丈高的竹竿上,称为络网为门以度球。这种球门一直传到宋元时期。

在踢球方法上,有直接对抗、间接对抗和白打三种形式。汉代是直接对抗分队比赛。双方队员身体接触就象打仗一样。唐代分队比赛,已不是直接对抗,而是中间隔着球门,双方各在一侧,以射门“数多者胜”,是间接对抗。由于球体轻了,又无激烈的奔跑和争夺,唐代开始有了女子足球。女子足球的踢法是不用球门的,以蹴鞠踢高、踢出花样为能事,称为“白打”。

第四十三章 战城南

场上的形势已经一边倒。

几头老狼骁勇善战,谢庆、方小儿等河北刑徒技高一筹,反观天马戍卒一边,虽然有西门辰等几个河北人奋力支撑,但西北人的脚下功夫明显差了一截,尤其那个阿史那贺宝,满场飞奔,奈何不得其法,乱踢一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江成之和几个卫士站在伽蓝身边,兴趣盎然地看着场上的比赛,品头论足。

“那几个人的鞠技不错,都是天马戍的?”江成之指着谢庆、西门辰等几个河北人问道。

“戍边刑徒。”伽蓝说道,“这两年从河北流配而来。”

江成之恍然,“怪不得寒食节在敦煌没有看到他们。”

“你今年又去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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