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纵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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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纵览-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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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纪,德国天文学家开普勒在科幻小说《梦》中,假设了月球上生活着巨大的人面蛇身动物。它们日间在月球表面活动,长夜里则躲到月球深处的洞穴里。一七五二年,法国哲学家伏尔泰更在他的一篇著作中,描写了分别从土星和天狼星来的两名外星人。他们高达十二万英尺。而且不仅身材高,智力也比人类高许多。

现代科幻小说中的外星人形象,源出自威尔斯的经典名著《宇宙战争》(TheWarofthe  Worlds)。这部小说中的火星人类似章鱼,头上有三只眼睛。但他们不适应地球的环境,被细菌感染而死去。在这部科幻小说里,第一次出现了远远高于地球文明的外星人科技力量。人类军队在火星人的武器面前不堪一击,甚至完全没有打胜过一仗。

在这部小说里,火星人几乎没有真正出现过,出现的只是火星人造成的残垣断壁。而在《月球上的第一批人》里,威尔斯直接描写了一个外星人社会。作者笔下的月球人社会是一个类似于蚁类的文明。地球上的蚁类因分工不同而形体各异。月球人也是一样:月球王有巨大的脑袋,月球工人有发达的肢体,通讯月球人则奔跑如飞……

那个年代里,“火星人”是科幻作家笔下的至爱。美国科幻作家巴勒斯在一系列火星人故事中,塑造了各种各样的火星人。其中的绿人族身高达三公尺,有四条胳膊和满嘴獠牙,眼晴则长在一对触须之上。此外还有文明的“红人族”、强盗般的“黑人族”、以狩猎为生的“黄人族”,无头族、吃人族等等。他们在火星上为争夺地盘彼此战斗不休。

一九三四年,科幻作家温鲍姆又在《火星漫游》中,塑造了驼鸟般的火星土著。他们象印弟安人那样诚实得可爱,却受了地球人的欺骗。有趣的是,这种外星人以硅为生命基础。他们呼出二氧化硅,也就是沙子。

不过,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火星在科幻作家们的眼里未免太近了,没什么悬念了。科幻作家把外星人的来源,设定在更远的宇空里。一九三八年,坎贝尔在短篇《谁赴那方?》中,描写了二千万年前抵达地球而僵冻了的外星生物。它们冬眠在南极冰下,苏醒后混入南极科学基地。只要吃下什么生物,就会慢慢变成那个生物的样子。结果基地里的人彼此怀疑对方是外星人,互不信任,争斗到死。这部小说两次被搬上银幕。今天我们能够在音像制品店里买到的是八十年代的新版。比起单纯作为“外族”存在的外星人,这种能够潜入人身的外星人,无疑诡异恐怖了许多。

一九五一年,海因莱因发展了这个题材,写下了长篇《傀儡主人》。这部书里的外星人仿佛小小的变形虫,寄生在人类的脊椎里,并渗透到他们的中央神经系统中去,操纵寄主的思想行为。

海因来因塑造的另一个外星人经典形象,就是《星船战队》中的虫人。无论在小说中,还是在同名电影里,虫人都毫无人性可言。它们与人类之间只有战争,无法沟通,无法谈判。海因来因正是想借此塑造出一种冰冷的族群关系。后来的美国科幻片《天煞》也描写了这么一群毫无道理可言的外星人。

一九五五年上演的的科幻片《躯体掠夺者》中,一些像巨型豆莱般的外太空植物降落到地球上。这些植物不单可以控制附近的人的思想感情,还可以在体内复制出与原形一模一样的复制品。英国科幻作家奥尔迪斯创作的《唾液树》则写了一群能够分泌超级唾液的外星人。他们的唾液可以把人类的家畜变成糊状,再去吸食!

在《2001年太空漫游》和《与拉玛相会》中,克拉克都描写了这种神龙不见首尾的外星人:他们从不出现,人类只能接触到他们制造的超级科技产品,并且挤尽脑汁也不知道他们要作什么。克拉克的理由很简单,外星人如果真有那么高的文明,哪是小小的人类可以理解的。

如果在一部科幻作品里,出现了不只一种外星人,那么肯定有善恶之别。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这个区别,那么只写一种外星人不就行了。所以,在科幻大片《黑衣人》、《第五元素》等作品里,我们都能看到“善良”外星人与“邪恶”外星人之间的斗争。

也有一些外星人,无所谓善和恶,他们在地球上扮演着冷静的观察者角色。在日本科幻作家矢野彻的《纸飞船传说》里,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外星人潜入人类世界,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几百上千年,与世无争。即使到了现代仍然过着隐居的生活。

某些科幻作品里,规模庞大的外星人本身就是天体。这方面的代表作,要属小说《暗黑星云》(丹麦福瑞德霍尔著)。在这个故事里,暗黑星云本身就是智慧生命。当它接近地球时,反射的太阳光使气温超过四十度,热浪杀死了七亿人。当它越过地球包裹住太阳时,人们在白天也无法看到太阳,只能看到暗红色的光辉。夜晚更是有惊人的奇寒。

但后来科学家们却发现,黑云原来是一种生命形式,而且具有高超的智慧。黑云并不想危害地球,反而想把自己拥有的知识传授给人类,但双方智力水平相差太多,最终无法沟通。人类中的智者为了和他沟通,最后发疯死去。

在前苏联科幻作家德涅波罗夫的《沙漠奇遇》中,外星人的生命节奏更是慢得出奇。四十年代,一个苏联科学家在沙漠里遇到两尊奇特的“雕像”,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便从上面敲下一小块回去研究。许多年过去了,这个科学家又找回原地,发现男性“雕像”的手臂直指前方,女性雕像的姿势也变了,这才醒悟,原来这两位都是“活的”,他们身体受到伤害的信息刚刚传到大脑里。

人类生活在一颗行星上,所以科幻作家笔下的外星人多半也生活在某个行星上。但也有更为大胆的设想。福沃德在科幻小说《龙蛋》里,描写了一群生活在中子星上的高等智慧生物!这颗中子星的表面引力是地球重力的六百七十亿倍,磁场是地球的一万亿倍。大家可以想象,那是一种多么致密的生命呀。他们身高约半毫米,直径约半厘米,体重却有七十公斤。而且他们的生命速率是人类的一百万倍!

当然,也有不少外星人完全象人。倪匡笔下的“蓝血人”除了身体里流着蓝色的血液外,与人毫无差别,也没有什么神通,反而总是哀求卫斯理帮他回家。大概是这个外星男人的形象太窝囊了吧,被改编成电影时,编导毫不客气地换了一个法力广大的美女。

前苏联科幻作家斯特鲁格斯特的名著《作神难》中,外星人也与人类无异,只是晚进化几千年,当人类可以宇航到那里时,他们只达到中世纪文明水平。所以,人类科学家可以混在外星人群里生活。在这部小说里,人类成了外星人中的“神”。

描写人类成为外星人之神的科幻小说,还有中国科幻作家柳文扬的《解咒人》。在这部长篇科幻里,外星人生活在一个公转几乎等于自转的行星上。在一个半球上,每隔十万年白昼才与黑夜交换。对于一个文明来说,这么长时间的几乎就是永恒。所以,那里的智慧生命自然划分成“白昼人”和“黑夜人”,他们彼此不接触对方,只在传说中知道有对方存在,并且不拿对方当“人”。在两者的中国地带则生活着“黎明人”,于两大势力中起着互通有无的作用。不过,在白昼人和黑夜人的宗教里,都提到了未来将会有一个“解咒人”降世,消除横亘在两大种族间的“魔咒”。结果,一个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地球宇航员成了“解咒人”。

在女科幻作家的笔下,外星人另有一番性别上的特色。著名女科幻作家勒吉思在《黑暗的左手》中,塑造了一群变性的外星人。他们拥有两种性别。每月末随机地变成雄性或者雌性。于是他们也就经常在丈夫和妻子的角色间互换。

亲自与外星人见面,打交道,甚至谈情说爱什么的,这些情节接近我们的常识,但却不怎么接近科学。外星人这么容易见到,怎么今天还不现身呢。于是,某些科幻作家便把与外星人接触写成了异常艰难的过程。

1961年,著名英国天文学家霍耳和作家埃利奥合作,为英国广播公司编写了科幻电视剧《仙女座来鸿》。故事里,仙女座(离地球一百多万光年!)里的外星人发来无线电讯号,其中包含着一个美丽少女的基因数据。人类通过基因孕育了这个少女,但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生活了短短时间就死去了。后来,在同类题材的科幻片《异种》里,外星人传来的遗传密码则由人类还原成了一个怪物。它不停地与人类交媾,以便在地球上产生出下一代。

在美国科幻作家萨根的长篇小说《接触》中,科学家们费尽千辛万苦,最后只获得了外星人传来的一个“时空旅行器”的设计图。人类耗资巨万,终于建成了时空旅行器。但主人公乘坐旅行器出航后,却无法在时空变化中留下任何记录,凭自己的口述又不能令科学家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在冈恩的《聆听者》里,人类建立了收听外星文明信息的基地。结果花了整整一百年时间才如愿以偿。在这部小说里,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恐怕不是外星人,而是一百年都不破灭的希望。

还有信息量更少的接触。在美国作家本福特的《底片》中,惟一证明有外星人存在的证据是一张天文照片。这张照片里的天象是从完全不同于地球的角度拍下来的。外星人将它通讯无线讯号的方式传过来,以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人类天文学家就是为了搞清这么一张底片的奥秘,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在这几部作品里,外星人不是不愿意来,而是无法跨过漫长的宇宙空间,只能用这种间接方式与人类接触。这样描写,似乎更接近现实一些。

中国科幻作家何宏伟的《光恋》,则将人类与外星人接触置于绝望的境地:男性人类与女性外星人相见、相识并相爱,但就是不能接触,因为外星人是由反物质构成的!与正物质的人类接触便会大爆炸!

中国科幻作家徐久隆在《倪妹魍魉》中,也幻想了一种低耗能的外星人。这个外星种族生活在天狼星的伴星上。那是一颗白矮星,没有光,只发射宇宙射线。那个外星种族便靠宇宙射线为生。他们拥有六边形的扁形身体,末端有隼槽,不同外星人之间可以通过末端拼接在一起,形成各种各样的建筑。看上去几乎就是我们给孩子买的智力玩具。这种外星人不吃饭、不住屋、不避风雨,能耗极小。

当然,小说归小说,科学归科学。在科学家眼里,“外星文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科研课题。科学家们将银河系中可能存在的文明分成几个等级:地球属于最低级,只能运用本星球的能量。能够运用整个星系能量的,方达到第二等级。最高等级的文明,可以跨越本星系,运用银河系各个地方的能量。显然,与人类同级别,甚至处在第二等级的文明,根本无法和人类接触。而处在最高等级的外星文明能来到地球,但人类又无法理解它们。就象我们可以观察猩猩,而猩猩无法研究人类一样。

那么,外星人到底在哪里呢?或许,真正的“外星人”就在我们心里吧。下面这段话是美国评论家施奈德曼讲的,可供参考:

神话思维时代结束以后,是民间故事、传奇之类叙事作品继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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