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咬人的爱 [出书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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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咬人的爱 [出书版完结]-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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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是半途加入比稿队伍,所以时间很紧迫。

不过,任务刚布置下去,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消化,我反而能准时下班。

下班途中,收到晋州短信:有事外出,暂不能与你联系。

我立即拨电话给他,却仍然处于关机状态。

搞得如此谨慎,反倒令我有些疑惑。

然而,一切又都无从怀疑起。

我这才豁然发现,其实我对晋州知之甚少。

虽然他一向摆出坦荡的姿态,但却很少同我提从前,甚至是讳莫如深。

也许,下次我该多问问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下班后我特地回到父母家,如今我唯一能回报他们的,便是多陪他们吃顿饭。

果然,老妈打开门,看见是我站在门口,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每个神情都是笑意。

连声问我昨晚有没有喝汤吃蛋,又嚷着要做两个好菜,给我补过生日。

老爸甚至拿出一瓶红酒,要与我好好喝几杯。

珊珊从我房间里跑出来,搂着我脖子用力亲了几口,从桌上拿了个小盒子给我,说是子晴昨天送我的生日礼物。

原来,她昨日以为我会回家,便带了礼物过来,却没想到我浑然把自己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我连忙拆开礼物,居然是爱马仕的苦柚玫瑰,正适合在日光亮烈的春天使用。

我赶紧对着自己喷了喷,新鲜柚子被切开时,鲜汁飞溅的味道立即弥漫整个空间,紧跟着玫瑰的馨香便缠绕而上。

我立即陶醉其中。

“江姨,妈妈说这款香水适合你。因为这香味简单、层次分明,像你的个性。”珊珊老气横秋地说,一看就是在背书。

我扑哧笑出声,一把将她举起来,“小公主,你妈妈呢?”

“同莫叔叔约会去了。”珊珊嘴角往下一弯,“她不让我去。哼,重色轻女。”

“那你就和江姨一起过生日吧!”我抱着她大笑,一边转动一边将她往外甩,“不准乱用成语。”

珊珊被我甩得哈哈直笑,且不忘同我谈条件,“但我要吃生日蛋糕。”

“没问题。”我笑着放下她,然后到楼下西点店,买了一只她最爱的草莓慕斯蛋糕。

有了珊珊,这顿饭吃得热闹又开心,因她小大人似的语言,让我们一路笑到肚子疼。

自我离婚后,家里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大笑了。

我一边觉得幸福,一边又觉得心酸,因我的缘故,父母着实少了许多乐趣。

晚上十点一到,爸妈便上床休息了。

今晚我在,他们觉得特别轻松安心,连珊珊都交给我带。

我替珊珊洗过澡,安排她同我一起窝进我的被窝里。

她软软香香的身子,毫无戒备地靠着我,故意压低声音同我说话,“江姨,我们来说悄悄话吧。”

我也学她捏着嗓子,把气憋在喉咙里,“好啊,你想说什么?”

“孙叔叔是你的男朋友吗?”她将头靠在我肩头,呼出的热气融在我面颊上,我的心立即温柔地软下来,她冷不防问出这个问题,令我啼笑皆非。

“算是吧!”我仍然认真回答她。

“就像莫叔叔是妈妈的男朋友一样吗?”她孜孜不倦地问我。

“是的!珊珊喜欢孙叔叔,还是莫叔叔啊?”我逗她。

“当然是莫叔叔啦。”

“为什么呀?”

“因为莫叔叔给我买草莓冰淇淋,还买迪士尼的动画片和芭比公主给我。”珊珊忽然抱紧我的手臂,黑漆漆的大眼睛,直直看向我眼里,“江姨,你说莫叔叔能当我爸爸吗?我从小没有爸爸,我想有个爸爸。别的小朋友就不敢欺负我了。在英国的时候,隔壁的威廉和凯恩两兄弟,总是抢我的玩具。不过——我有妈妈,露比没有妈妈,她的爸爸总给她买裤子,她没有小花裙子穿。”

我听得心里一酸,我真想告诉珊珊,差一点,莫运年就是她爸爸了。

可是一转念,我又觉得好笑,就算子晴和他没有离婚,生的孩子,也不是今天的珊珊。

“珊珊,你不喜欢你的爸爸吗?”我有些纳闷。

“我喜欢我的爸爸,可我没见过他。妈妈说爸爸和她不相爱了,我还没生出来,他们就分开了。不过,她会重新给我找个爸爸的。”珊珊无限向往地说,“我希望妈妈找莫叔叔当我爸爸,我真喜欢他。”

“下次,你自己告诉莫叔叔吧!”我想象莫运年听到有个小女孩,想找他当爸爸时惊慌失措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

笑完又觉得心酸,情场浪子莫运年,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父亲呢?

此刻他又同子晴走到一起,不外因为隔了几年的时光,他的前妻又带给他新鲜的感受。而且,那玫瑰般的小人儿,也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可爱,领浪子在情欲沉浮之际,还能享受片刻不用负责任的、家庭式的温馨罢了。

珊珊缠着我絮絮叨叨,又提出让我给她讲故事。

我的故事才讲了两个,她便已经酣然入梦,小小鼻翼呼出奶甜的气息,诱得我眼皮也越来越沉。

很快,我便也跟着珊珊睡得酣甜。

迷迷蒙蒙,听到楼下汽车引擎轰鸣,我一激灵,醒了。

我撑起脑袋,用手挑开窗帘,楼下停了辆车,车灯将弄堂照得雪亮。

很快车门打开了,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车里下来。

灯光将她的影子迅速拉长,我认出她是子晴。

她转过身,对车里的人挥挥手,正欲走开,车里的男人便已经推开门,一步跨下车。

我赶紧调整一下姿势,将窗帘稍稍拉拢,从较宽的缝隙处望下去。

我知道偷窥是不道德的,但窥视欲此时占了上风,我目光如炬地锁定楼下的目标。

莫运年一下车便拉住子晴,然后半靠在车的一侧,摆出一个十分潇洒的姿势,低声同子晴说了几句什么。

我听不见,只能揣测,那是句暧昧的话,因子晴的脸一下就埋下去了,但眼睛却是亮得烫人,夜色里一闪,像两颗星子忽然划过,还来不及惊艳,便已经隐没。

子晴站在那里,微微垂着头,眼睛偶尔向上一抬,眸光在黑暗中闪动,十分动人。

莫运年显然经不起这个诱惑,手上使力一带,便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子晴身子一顿,便已经扑上前,转瞬便贴向他怀中。

只一个来回,她的身体便变了。刚才还是骄矜挺立在风里的身体,立即化了,融成一滩软软的水,顺着他的身体曲线,诡异地流淌,每一个起伏都与他贴合。简直像河水依附河床,契合得天衣无缝,密不可分。

而莫运年的双手像藤一般延伸而出,将她缠绕住,紧紧箍向自己,恨不能下一秒她便能嵌进他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然后,他的吻落下去,与手臂表现出来的强而有力的占有欲相比,这个吻异常的轻柔,像盈盈的一片雪花,自空中毫不犹豫落下,在触及皮肤的一瞬,却温柔得没有一丝重量。

是那样缱绻的一个吻,由浅而深,由深而入,仿佛真的在吮吸她的灵魂。

子晴紧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欢愉,是痛苦,还是 亢奋——但我能看出,她在用整个身心来承受唇上方寸之处的全部情感与欲望,她的身体融化在他的臂弯中,我仿佛可以看见她每根睫毛都在呻吟,战栗,迎合。

他在用问狩猎她,而她也在用吻诱捕他,唇舌的纠缠,是试探,是诱惑,是挑逗,是攻掠,是占有与被占有之间的拉锯。

我不是没有再街边、小巷、酒吧见过拥吻的男女,可是却第一回见到这样缠绵激烈、激情四溢的吻。

吻的那个男人,是将下半身的全部力量与渴望都转化到唇上,他的吻是情欲的宣泄。但是,他却巧妙地将所有的欲望化作一种情绪、一种感情,通过对方的唇舌传递,直探向她最敏感、最脆弱、最隐秘的私处。

被吻的女人,却是用整个身心在回应这个吻,她的庆春、她的疼痛、她的执念、她的得不到、已失去,统统在唇齿间释放。她把十年的爱与恨浓缩在这个吻里。

不知吻了多久,连我都怀疑,再吻下去,他们便要窒息了,这个吻才结束。

是由她,轻轻地推开了他。

要多大的决心与力量才能推开自己渴望道身心都在疼痛的一个男人?

子晴退后两步,莫运年又缠上来,她又退两步,他再跟进。

居然像一支探戈。

最后子晴退到阴影处,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莫运年无奈上前,拥抱了她片刻,才又松开。

然后,各自离开。

我立即放下窗帘,披上外衣,趿拉着鞋,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拉开大门候着。

子晴一上楼,猛见我靠在门框上,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被我及时出声制止。

潮湿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得子晴像湖心柔靡妖曼的水草。

她双手压在胸口,因受到惊吓,胸部像藏了两只受惊的鸽子,双眸里前一刻的春潮还未褪尽。眉梢眼角情欲的余韵,还清楚地铺陈在上面,嘴唇微微有点肿,像一朵花开得正兴起,微微向外伸展着。

我同晋州也在恋爱,但是,我们是真正如温吞水的恋情。

我最投入的时刻,也有一线清明的理智,我的眼睛从未如此燃烧过,面色也从未如此娇艳过。

我忽然有点羡慕子晴。

我伸手,抚了抚她略微凌乱的发丝,就势坐在楼道的台阶上。

地上霜白的月光,湿漉漉地顺着台阶流泻。

她低头挨着我坐下,低声说:“小时候,我们常常半夜溜出来,坐在这里聊天。”

我抱着膝盖,将脚蹬进鞋里,轻声哼了段旋律调侃她说:“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子晴白了我一眼,“无人的街,也要小心窗后有眼。”

我略转过身,“子晴,你到底怎么想的?刚才楼下,他在游说你什么?”

子晴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但仍然选择坦然对我说:“他想上来过夜,想同我——”

“怎么?你们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发展到上床这一步?”我惊讶极了,连我和晋州都裸裎相见了,何况子晴与莫运年还曾经是夫妻。

“我连他的吻都抵御不了。我怕同他一上床,更会溃不成军。何况,男人一旦得到了,红玫瑰也变成蚊子血。我们虽然曾经是夫妻,但因隔得久了,此刻我仍然有新鲜感。”子晴的声音像一杯苦艾酒,清醒苦涩却透着迷醉。

“那么,你怎么打算的?”

“绍宜,你一定想不到,表面上看起来我们似乎已经和好如初,其实我主动与他约定,我和他只是朋友——偶尔吃顿饭、看场电影、在路口吻别的朋友,不影响他同其他女人来往。”她的声音透着无奈。

“什么?你怎么会和他做如此荒唐的约定?”我难以置信地拽住她的胳膊,“如果你还不肯原谅他,你就不应该再同他来往。如果你想和他继续下去,就不应该制定如此不平等的条约——”

“绍宜,我已经原谅他了。只是,我太了解他了,他是风一样的男人。你怎么可能束缚住风?”

“子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炙热有光,却又像此刻的月光透彻清冽。

这是一个女人,热切而理智的眼睛。

子晴握住我的手,“绍宜,我爱这个男人,离开他,我更加痛。青春有限,再不羁的浪子,也有渴望家的时候,不可能终生在女人中流浪。”

“你怎么能保证,他最后回归的对象,一定是你?”我忧心忡忡。

“一切皆有命数。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选择放下,虽然放下不代表舍得。”子晴若有所悟地回应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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