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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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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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挣扎了下,发现无果,更生怕挣扎引起另外一种效应,她当即决定老老实实地被人抱着。

这一晚,失眠的不止容颜一个,还有慕安之,他就这样抱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压得很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说:“颜颜,在这里的几天,没有我的陪同,任何地方你都不要去。”

容颜一怔,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听他的口气,慕家想杀她的人还不止一个。

“既然这里这么危险,那我明天还是先回去吧。”

慕安之搂着她的胳膊紧了下,岔开话题,“想不想知道我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妨把慕安之的故事当睡前故事来听,她点点头,“嗯,你可以说来听听。”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曾经去过斯里兰卡维和吗?”

容颜没说话,她没老年痴呆,昨天她把他舌头咬破时,他已经说过了,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仰起头看了他一眼,黑暗里,透过窗户外折射进来的光,勉强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

“你背上的疤痕,难道都是在那时留下的?”

慕安之感觉到她的目光,低下头迎视上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也不全是,有一部分是在做特种兵时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被某个人打的。”

“特种兵?”容颜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做过特种兵?”

慕安之收回目光看向窗外,轻轻笑了笑,“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怕他反对我当兵,故意报考的特种兵,为此他还打断了我一根肋骨!”

容颜听他这么说,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慕安之的父亲或许不是不想阻止他当兵,只是因为他去了特种部队,神出鬼没不说,纪律也比一般的部队森严,最关键的是,特种部队不归属任何地方力量管。

也许正是因为优秀,他才会被派去斯里兰卡维和吧。

“那次斯里兰卡维和,我受了很重的伤,也是从那以后,我才转的武警。”慕安之叹了口气,把那次怎么受的伤,是谁救的他,只只言片语一带而过。

容颜不知怎么了,听着他寥寥几句过往,一颗心脏突然悬到半空,痉挛般的疼,她忍不伸出手,朝他后背摸去,“还疼吗?”

慕安之后背猛然一僵,然后慢慢放松,“当时很疼,现在早不疼了。”

容颜没再说话,轻轻的摩挲着交错在他光洁肌肤下的疤痕,一遍又一遍,力度捻熟得仿佛在重复曾经做过某个动作。

慕安之闭上眼,很舒服的享受着,半晌,他说:“颜颜,你怎么知道药丸里有薄荷和兰花?”

这是当年他半昏迷间,闻到的入口之药的味道,汤药的苦涩味,全被薄荷和兰花掩藏掉,他也是凭借的那些不苦的药从命悬一线的战场上,活了过来,事后,他曾经问过柔媚,是不是在喂他的药里加了东西。

她茫然的看着他,然后说忘记了,她一个不懂医的女人,当时就光想着怎么的都要把他救活,根本没看在山里随手抓来的草药里有什么东西。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柔媚每每讲到这段,总是眼泛泪花,她把毫不懂医的自己,能救回他,归接于是上天对她的怜悯。

从斯里兰卡回来后,只要是经由他手配置出来的药,必定会加上薄荷和兰花。

容颜听着他的问话,闭着眼睛好好想了想,最后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药丸里有薄荷和兰花,就感觉好像曾经试吃过一样。”

慕安之没再说话,搂着怀中人,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事先调查清楚她的为人,他真的不会相信她的话,现在,搂着她的他,心里满满只装着两个字“相信。”

……

容颜本来已经有那么点睡意,现在却因为和慕安之的一番谈话,还纠结对那颗药丸的熟悉,睡意荡然无存,只能睁大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耳边传来男人平稳舒缓的气息,他已经睡着了。

容颜不愿再去多想什么,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忽然,她感觉到搂着她的手臂一紧,那种毫无意识,条件反射的紧,似乎是怕她消失一样。

他的力气太大,弄得她有点疼,忍不住小小的扭了下。

男人似乎正在梦魇,根本不容许她动分毫,禁锢她的手臂更用力了,容颜仰起头看着他,想起他的身世,想起他背上的那些伤,她幽幽叹了口气,任腰肢感觉要被人掐断,她也没动分毫。

花园里路灯的光,透过窗户,微微投射进来,借着这缕薄光,容颜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有什么难以让外人知道的心事,不然怎么就连在睡梦里也紧蹙着眉。

同样只是个可怜的孩子!闭上眼睛时,她在心里暗暗叹息。

不!他才不可怜,第二天,容颜很快就推翻自己的想法。

谁说他可怜来着,人家真正风光着呢,年幼丧母又如何,爱他的人多了去。

看看,朱碧华表妹正在给他剥鸡蛋,看那双白皙粉嫩的小手仔仔细细的剥着鸡蛋上的包,衣,就像在干着什么精细活一样,容颜忍不住憋了憋嘴,剥个鸡蛋而已,有必要这么做作吗?!

很显然的,整张餐桌上,估计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认为。

和昨晚的家宴不一样,今天早餐少了一大半人,身为一家之主的慕海生也没出现。

即便这样,也丝毫不能影响朱碧华让全世界人知道她对慕安之在殷勤讨好的决心,她把白白净净的鸡蛋放到慕安之碗里,“安哥哥,这是正宗的山鸡蛋,多吃点。”

慕安之回她个淡淡的微笑,容颜斜着眼正好看到了,心里极度不爽,还很郁闷,收回目光,决定和在容家一样,继续扮演空气一职。

有句成语是怎么说的,“事与愿违”,的确是事与愿违,就当容颜闷头吃饭,慕安之偏偏不打算放过她。

他秀丽修长的手指以一种极度优雅的夹筷姿势,把鸡蛋转放到她碗里。

容颜感觉到有两道凌厉的从另外一侧射来,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这该死的慕安之,故意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是存心害她呢,她可不想被人再袭击一次。

定定神,她抬起头,轻轻放下筷子,朝餐桌所有的人环顾一圈,说了句,“我吃饱了。”就转身离开餐桌,朝大门外走去。

她心里对昨晚欣赏到的还秋菊念念不忘呢,有时间在这里看心堵的东西,还不如去花园走走,品味一下傲然的秋菊。

……

已经进入十一月份,早晨的风很凛冽,容颜以为这样寒冷的早晨,花园里不会有人,才坐到昨晚坐过的石凳上,才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臀部席卷到全身,突然看到花园里有个人正弯着腰在给菊花修剪除草。

他做得很认真,丝毫没发现花园里,他的附近多了个人。

容颜起身朝他走去,跟着半蹲到他身边,“这位叔叔,这些菊花都是你种的吗?种得非常好,它们很漂亮!”

楚卫国拿剪子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修剪着枝叶,“种得再好有什么用,开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它们终究有凋零的一天。”

容颜怔了下,她没想到自己由衷的一句客套话,能引来身边这位大叔,这番人生感叹,大概是她选择了个不好的时间,说了不切时机的话,让眼前的男人触景伤情了。

朝他抱歉地笑笑,“叔叔,真不好意思,让你多想了。”

楚卫国站了起来,“我好想从来没在慕家见过你,你是……”

容颜跟着站了起来,“哦”了声,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容颜,是……”是什么呢,她突然发现让她自我介绍是慕安之的老婆是件很尴尬的事。

楚卫国仔细打量着她,她就是容南毕的女儿,害死他最心爱女人的凶手的女儿,他恨不得当场杀了她,这个念头一生,他眼底迅速布满嗜血的杀意,拿剪刀的手也在瞬间用了力,眼前这个小女人很青涩,一看就是刚走出校门的样子,要杀掉她易如反掌。

“颜颜……”慕安之的声音突然随风飘来,黎卫国顿了顿,弯身下去继续修剪枝叶。

“这么早出来,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慕安之大步走到容颜身边,当看到黎卫国时,眼底掠过担忧,复杂还有后怕。

容颜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他,这里又没旁人,他何必要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伸手拉下他披在肩膀上的外套,转身朝花园的另一侧走去。

慕安之正要追过去,胳膊被人拉住,黎卫国压低声音对他说:“安之,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差点忘了她对你的作用!”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脚步一提,很快跟上容颜,“我昨晚告诉过你,没有我的陪同,任何地方你都不能去。”

容颜看着他,条件反射地嗤鼻冷笑,“慕安之,刚才是你留恋着你的碧华表妹迟迟不肯离开,我已经吃饱了,还坐在那里干嘛?难道你真打算当着我的面来场现场版的表哥表妹恩爱秀。”

慕安之顿了顿,接着忽然勾唇一笑,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迎着朝霞抹上一抹淡笑,天地间万物皆失去了色彩,他仿若才是世界最美丽的那道风景。

“颜颜,你吃醋?”

容颜一怔,继而对视上他的眼睛,冷笑,“我没有!”

慕安之微笑,伸出手轻轻帮她拢了拢被晨风吹乱的刘海,“我之所以没有立刻跟你出来,是处理了一点事,从今以后,碧华再也不会找你说什么难听的话。”

容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她昨天找过我?”顿了顿,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是刚才那个花匠告诉你的?”

虽是反问的口气,意思却已变成肯定的陈述句。

那个花匠,昨晚她依稀看到了一眼,就在慕安之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时,他在不远处的花圃里一闪而过,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昨晚天色已晚,打理花的时间也不对,从刚才花匠看她的眼神,她就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安。

事实上,从坐上车来慕家的路上开始,她心里就涌出很多不详的感觉。

看来,慕家不光是那些亲戚不简单,就连个小小的花匠也有来头,不由扬唇自嘲地笑了笑,“慕安之,你刚才故意发出那么大声的吼声,是不是感觉他对我起了杀机?”

慕安之琉璃灿烂的目光,锁在她脸上,却没说话,更不置可否。

沉默就是默认,呵,很好,想她容颜这二十三年是过得何等平凡,如今却是连个花匠都想杀她。

她的人生,在认识慕安之后,也终于开始跌宕起伏了。

能成为公敌也是件好事,至少说明她具备被人厌恶的特质,或者是具有某种存在感的。

不知过了多久,慕安之收回手,想象以前那样去拉她的手,却被容颜身子一闪灵敏的躲开了,“慕安之……”

她很认真的叫着他的名字。

“什么?”慕安之条件反射地俯下身去看她。

容颜深深吸了口气,含笑着对视上他的眼睛,“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想找到个他爱我,我也爱他的人,然后相亲相爱的走过一辈子,自从你出现后,这些美好的梦想都破灭了,现在我想的只是在帮到你后,和你离婚……”

“离婚!”不等她说完,慕安之已经冷冷打断她,垂在一边的手飞快抓上她的手,“容颜,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这本来就是我们结婚的目的,在互惠互利后,就和平分手。”容颜忍着手心传来的痛,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慕安之,或许这次带我回家已经帮到你了,所以,等回去后,我们就去离婚!”

慕安之一愣,容颜乘机抽回手,头也不回的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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