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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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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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没逼她,一到公园后,就光顾着靠着她肩膀上睡觉了,看他睡得熟,害她停直了腰杆,一动不敢动,等抬手看表,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她能不上火吗!

容颜再次瞥了眼,明明醒了,却几乎还把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的男人,面色更冷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走了啊。”

说着,她还真把挺了好久的腰一松,腿一直,从木凳上站起来。

“啊。”她的臀部还没完全离开凳子,就已经听到男人发出一声带着委屈的哀怨,“老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我们新婚没多久,你就嫌弃我了吗?”

容颜受不了了,再听下去,只怕自己不疯掉,也要崩溃掉,没再看他充满表演欲的眼睛,放慢了点起身的动作,起身时,尽力轻柔的让身边人稳当当地靠在椅子上。

“我上班去了,你自己能出来,我相信你也肯定能自己回去。”似乎是怕凳子上的男人追上来,容颜边说,边一溜烟的朝公园出口跑去。

慕安之一直保持着容颜给他放置的位置没动,直到那抹纤柔的背影彻底消失,他才挺直了身子。

神清气爽,器宇轩昂,哪里还有半点病人的模样。

随着容颜的离开,四周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今天不是周末,又过了老头老太的锻炼时间,公园里的人很少。

在一片沉寂到有些诡异的空气里,慕安之缓缓合上眼帘。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极不协调的脚步声,慕安之微微蹙了蹙眉,依然没睁开眼,放任来人把他团团围住。

“慕安之,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痛恨贾初锋,非要陷害他入狱。”冷冷的,阴硬的声音再度响起,“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慕安之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平静的看着说话人,“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多,也不用绕圈子了,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

再看到慕安之,容颜已经不觉得他脑子抽风了,她开始怀疑他不是中邪了,就是受过伤后,脑子彻底坏掉了,不然他怎么会再次坐到她身边呢。

“喂……”她忍不住叫了声坐在身旁,边看报纸,边喝茶的男人,“你没事吧?”

这么悠然自得的样子,当她这里是养老院吗?

慕安之依然看着报纸,“我没事。”

“没什么事,你还不回部队上班?”容颜没好气的吼了他一句,他难道不知道嘛,他这样坐在她身边,他是开心了,舒坦了,却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工作。

慕安之放下报纸,瞥了眼她看了半个小时还没翻过去一页的文件,“我生病了,暂时不用上班。”

顿了顿,他看着容颜错愕的眼睛,又补充道:“你是我老婆,你不照顾我,谁照顾我啊。”他眨眨眼,字字在理,句句在行。

……

接下来的几天,在慕安之无耻的如影随行下,容颜已经彻底忘记他和她之间有着至今没查清的杀母之仇,也忘了问他怎么受伤的。

她现在只知道她走到哪,身后都会跟着一条大尾巴,哪怕是上洗手间,他也会一路跟到门口,然后在门外候着。

而她,也因为那条大尾巴,弄得哪里都不敢去,原因无他,那条大尾巴实在是帅到太令人发指了,只要一出现,她就会感受到无数女人投射到她身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的目光。

容颜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快下班了,她突然很想有点私人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下班就回容家别墅,然后看电视,上网看会小说,再接着洗好澡,被某个人抱着一觉睡到大天亮。

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个极有可能帮到她的人,跳入脑海里,于是她当着慕安之的面打了个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后,因为重色轻友,又消失好多天不见的秦晴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喂……”

颜颜清清嗓子,飞快看了眼慕安之,“小晴,晚上一起吃饭啊。”

秦晴貌似考虑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反问:“今天晚上啊?”

“嗯。”容颜再次看了慕安之一眼,他仿佛没听到她在打电话,依然翻阅着他手里的全英文医学书刊,厚厚的一本,看得号称全省文科状元的容颜,当即羞愧得想跳黄浦江。

幸亏慕安之比她大那么几岁,也不是学经济的,不然文科状元,重点大学金融贸易,对她来说,估计都是浮云。

就在她斜睨在身边人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秦晴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声,已经穿了过来,“今天晚上不行啊,我已经约好了金子。”

挂完电话,容颜感觉心里憋得慌,就像突然之间被全世界孤立了一样,又像是满腹委屈无处发泄一样,反正难受得很。

事实上最悲惨的是什么?在此刻的容颜看来,那就是当你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时,你身边的那个害你被抛弃的人却一副悠然自得,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磨了磨牙,在一阵牙齿吱吱声中,她朝慕安之发飙了,“慕安之,我不管你前几天是因为什么原因倒在草丛里的,经过这今天调养,身上的伤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搬回部队,并且不到容氏来!”不等容颜说完,慕安之已经插上话,声音是这段时间里来难得的冰冷。

容颜并不知道他语气骤变的原因,愣了愣,侧过脸看着他,然后苦笑了一下,“慕安之,你看看,自从你出现后,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

慕安之看着她,却没说话。

容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没躲避,直直的对视上他的眼睛,诉述着一个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实,“慕安之,你的妈妈是死于一场意外的大楼倒塌事件吧?”

她抿了抿唇,继续说:“那个大楼刚好是我爸爸承建的,这件事,我想就连你们家的花匠都知道,不然他不会对我起杀机,何况是你,我相信你也早知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你还要娶我,难道真的是为了一种所谓的温柔报复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一直没爱上你,是不是也就代表你的报复计划失败了!”

一口气把一件压抑在心头的事,倾倒而出,容颜感觉自己一下子轻松了,她仿佛失去重心了般,虚弱地靠在椅子后背上。

她在等,等慕安之给她一个答案,或者一个解释。

可惜……答案和解释她都没等到,她等到的只是“吧嗒”的开门声和“咣当”的关门声。

朝紧闭的房门看去,容颜心头一阵苦涩,她这算彻底和慕安之翻脸了吗?

也好,这样摊开明着等报复,总比苦等着别人暗地里放箭好。

……

这天晚上,容颜如愿以偿的没有看到慕安之。

容颜不知道他是回了部队,还是去了他的柔媚,又或者只是朋友,却可以出手那么阔绰的莫可可,再又或者是其他她不知道的女人那里。

看到容颜下车,容萱小跑着迎了上去,“姐姐……”她朝容颜身后看去,发现开车的人不是慕安之,不由问道:“姐夫呢?”

容颜抽回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朝别墅里走去。

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容颜感觉身上一阵冰冷,时间不长,她似乎已经很习惯慕安之带给她的温度,虽然有时,他的手比她的还要冷。

有首歌不就是这样唱的,“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自从慕安之住到容家来就很老实乖巧,希望借此给慕安之好印象的容萱,迟迟得不到容颜的回答,再看到她满脸失落的表情,已经隐隐猜出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像一个妹妹去安慰姐姐那样去安慰容颜,而是很雀跃的跑到房间里去打扮,机会难得,这几天,虽然晚上她能和慕安之一起吃晚餐,但是,慕安之对她的态度却让她很失望。

要么不说话,只是不断夹菜给容颜;要么对她保持着姐夫对小姨子的那种客套,今天是个机会,夫妻两吵架,正是入侵的绝好机会。

她曾听妈妈无意中提起过,她之所以能嫁给爸爸,那也是借了一次容颜妈妈和爸爸吵架有芥蒂时。

她相信妈妈,更相信她的经验,走下楼时,走过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气发呆的容颜时,她从鼻子里发成一声冷哼,然后胜券在握的扬长而去。

……

厨娘是看着容颜长大的,一直也很心疼她,看她从回来到现在快一个小时了,饭不吃,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发呆,心里有些不忍,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大小姐,很晚了,先吃点吧,姑爷或许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容颜知道她这是在安慰她,这几天吃住同在一起,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今天却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容颜打起精神对她笑笑,“我不饿,你忙完,就早点睡吧,不要在这里陪我,我没事的。”

厨娘拉上她的手,“大小姐,有些事,也不知道我老婆子当讲不能讲。”

“胡妈,从小到大,就属你对我很好,想说什么就说吧。”

胡妈叹了口气,很怜惜的摸了摸容颜的头发,“大小姐,因为夫人的早逝,你一直过得很辛苦,就连青春期女孩该由母亲教会的事,也没人教你。”

想起往事,想起第一次初潮来时,她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要死的场景,她鼻尖一酸,眼泪差点翻滚而出。

胡妈把她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语重心长的对怀中的女孩说:“通过这几天来看,我认为姑爷是喜欢你的,而你也是喜欢姑爷的,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每次当姑爷夹菜给你时,你的眉眼总会微微上扬,带着幸福的笑意。”

容颜没说话,她本就乱成一团的心,随着胡妈的寥寥数言更是乱到不像话了,她没说话,只是依靠在她老人家的胸前,听她一个旁观者的清言。

“颜颜,我的好孩子,不要因为夫人的事,就不敢爱了,大胆的走出第一步,当别人越是希望你不幸福时,你就越要幸福给被人看。”

胡妈虽然心疼容颜,在于莉莉的这么多年的威慑下,在养家活口的压力下,她也不能再多说其他,鼓励的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她的极限,所以这番话说完后,她就退出别墅主楼,回她的佣人房。

容颜一个人呆呆的坐偌大的沙发上,本就瘦弱娇小的身躯,在水晶灯熠熠灼目的灯光中,显得愈发清瘦纤秀。

……

胡妈走后没多久,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来人站在门口看了眼空荡荡的别墅,四下打量一圈,正以为没人时,却无意瞥到了沙发上的人影。

秦晴叹了口气后,大步朝沙发走去。

她坐到容颜身边,拉过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出奇的冷,冷得有点吓人,“颜颜,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发消息让我拒绝你的约会?”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打量了一遍别墅,“慕安之呢?”

“他走了,被我气走了。”容颜嘴角哆嗦了,过了半天才吐出这么句有气无力的话。

秦晴茫然,“为什么?”

容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小声嗫嚅道:“二十年前……”

听完容颜言辞不算清晰,逻辑不算连贯的叙说,秦晴瞪大双眼,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不会吧,你的意思是慕安之妈妈的死也许和你爸爸有关。”

容颜朝她苦苦一笑,“不是也许,而是肯定。”

自从在爸爸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后,她在暗地也翻出所有当年的资料,的确是的,压死慕安之母亲的大楼的确是她父亲承建的。

讽刺啊,真的很讽刺,当她隐隐查出自己对他已经砰然心动时,却偏偏让她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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