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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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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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告诉,是你们汉人太狡猾阴险了,我们蛮族在你们面前那次都是吃亏的,没有一次占到便宜?其实我们的家就在上游百里的金牛山中。”阿罗嘟囔着。

哈飞狠狠的瞪了阿罗一眼,看向珍珠。珍珠知道他们说的没错了,一定就在长江上游的金牛山上。“哈飞,你们怎么来到金陵城的,又为什么病在城外,险些丢了性命?”珍珠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哼!”哈飞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床里不说话了。

“我们是偷着跑出来的,我们那里有一户汉人,是姓马的,每次从山外回来都吃的穿的弄回好多来,那五彩缤纷的绸缎,让人眼花缭乱的瓷器,香喷喷,让人流口水的各类美食,我就撺掇少主要不然我们也出来一次,开开眼,见见世面。于是我们就出来了,少主知道在你们汉人的地界是需要花银子的,要银子少主有,我们带了有十来斤的银子,觉的怎么也够用了。那知道来到金陵城,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没事儿就上街转转,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儿就给人家银子,然后把东西和吃的拿过来,也就过了十几天,我们的银子就花完了。然后客栈里也就不让住了,那时候城外已经驻扎了军营,我们过不了江,只好......只好再回客栈,可没银子,客栈说什么也不让住,要不是我们原来住的房子没有人住,我......我拿着把刀冲进去,客栈也没人打得过我,就......就又这么住了十来天。最最可气的是,我们后来才知道,我们带来的那些银子,买我们当初看到的那些东西,都够买个成千上万车的了,可居然被人一个十几两,一个一块银子的骗了去。我们越想越生气,可不巧的是,少主又着急又上火还气愤异常,每天就出去抢吃的,最后给......给病了。我们没钱请大夫看病,没办法,只好拿刀子逼着店主去给我们请大夫。没想到你们这些汉狗......没想到客栈里的那些汉狗狡猾异常,说准备了车,带少主去看病,把我们拉出城,放到路边,然后就快马加鞭的跑了,然后......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们,后来的事儿你们都知道。”阿罗见哈飞不说,最后自己断断续续,遮遮掩掩也算说了一遍。

珍珠听的也是相当无语,这什么事儿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十斤银子,那可是一百多两,古代是十六两一斤的,十几天就花完了,就是天天住总统套房吃海鲜鲍鱼——当然那时候的鲍鱼也没有现在那么值钱,十几天也花不完。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被人骗了银子去,他们被骗了银子就没钱了,又回不去家,就到处吃霸王餐,让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在眼里,就是蛮族人野蛮,不通礼数,是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就更排斥和厌恶蛮族人了。

而蛮族人心里就认为汉人阴险狡诈,是专门欺负和排斥他们的,做起事来就越发偏激乖张,他们和汉人少有来往,不通儒家礼教,两厢也不沟通,一有不和,就动起手来。

然后误会和矛盾越积越大,就如同滚雪球一般,大到可以碾压一切的是非对错。以后所有的事情在这个雪球面前也就没有了是非对错,只有汉人和蛮族的区别,在汉人面前排斥和鄙视一切蛮人,在蛮族人面前,凡是汉人做的事情,都是邪恶的,两族人的矛盾就形成了。如果没有一个站在两族人之上的高人智者和两族人都认可的人来调和这件事,这个仇恨就算结下了,世代为敌不可调和,只要有个适当的机会就会大爆发一次,这就是大魏的灾难。

正文 一百六十二章 少主(二)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人怎么杀都是杀不死的,只有内部的矛盾激化了,自己才能弄死自己呢,现在虽然还没这么严重,可也差不远了。

“哈飞等你病好了,我能送你回家......”珍珠这话一出,还没说完呢,阿罗和哈飞一个从地上跳起来,一个从床上跳起来,全都一脸激动的看着珍珠,估计珍珠要不不是女的,拥抱她都有可能。

“当真?”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们也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珍珠说完,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户上,过年贴着的五福临门剪纸。

“什么叫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亏我们还把你当成好人,心里说你和那些汉狗不一样,原来也是一样的,张口闭口都是银子,开口闭口的都是钱,哼!你也看到了,我们全身上下一两银子都没有,要钱没有,要人有两个。”哈飞光着脚在地上站着气哼哼的道。

“呵呵,我要你们两个干什么,听说早晨哈飞喝了一大碗栗米粥还不够,阿罗吃了十屉汤包还不够,要了你们两个我可养不起!”珍珠一说完,这两个人就面红耳赤,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我想要哈飞胸前的银牌!怎么样?”珍珠看着这两个人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少主胸前的银牌。我不是早说过吗?那个银牌就是死了也要戴在身上的,那是天凤宫后人才能拥有的,是身份的证明,那不是银子!你们这些眼里只有银子的汉狗!”阿罗吼道。

“阿罗你吼什么吼。我说要你们少主胸前的银牌了吗,住客栈得掏钱,吃饭得掏钱你懂吧?”珍珠盯着阿罗问。

“知道。可是......”阿罗刚要说点什么,就被珍珠一挥手打断了。

“知道就行了,我要哈飞胸前的银牌,正是因为它不是银子,而是一件信物,哈飞视之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你们欠我银子,以后用银子来还这样东西。我们也是逃难来到金陵的,这就是我的家,只要找到这里,就能找到我,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的东西拿不回去了。怎么样,我提出的条件公平合理吧!”珍珠眯着她的月牙儿眼儿道。

“狡猾奸诈的汉.....汉人,我们会一分不少的把银子给你们的!”阿罗恨恨的道。

“那就请把银牌交给我吧!”珍珠伸手跟哈飞要。

哈飞一脸纠结,无比懊恼的道:“阿罗,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出山来看看,你看看,你看看,这下好了。都要把凤纹牌抵押了!”阿罗低着头,一声不吭,肯定心里也自责的不得了。

正在屋里为凤纹牌纠结的时候,晨生从外面跑进来,道:“娘子,大管事带着苏学士和他的两个学生来了。”

珍珠遂丢下屋里拿出银牌如同生死离别办难受的哈飞和阿罗。快步从里头出来,看到王老汉和苏越他们几个人高兴的道:“爹,苏学士,伯牛兄,圆融兄你们来了,快去我院子里坐。”大家忙着一通乱腾的见礼。

“见过娘子!”红丝从几人的后面过来给珍珠行礼。

“红丝!你怎么来了?”珍珠看着红丝道,现在船上的位置这么紧张,当然是过来些重要人物了,怎么还呆过个丫头来。

“是晨生说得让我过来,说这么下人虽然多,可是没有一个是会伺候的,我不过来怎么能行!”红丝撅着嘴道。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没时间和红丝说的太多了,珍珠大步走道王老汉跟前,拉着王老汉的手,带着几人去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儿的事我都听说了,也真难为你了,丫头,我们找威武镖局押镖,没想到威武镖局这么不仗义,情况我也明白,现在也不是跟他们计较的时候。晨生回去把你的意思跟我说了,我想了好久,我们村里脱籍的也就你三爷爷一家,可是这么大的产业,让我交给你三爷爷一家,我实在是不放心。当着苏学士和二位公子的面儿我也不怕他们笑话了,我考虑了半天,村里除了你三爷爷一家就没有别人了,最后我才找到苏学士,跟他把意思说了说,苏学士倒是仗义的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说这一路受我们的照顾,没有什么别的报答的,这点事还是做的来的,所以这次过来我就把他们三位给带来了,至于把宅子落到谁名下,苏学士说你看着办!”王老汉一路走着,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珍珠说了。

珍珠不得不佩服王老汉想的周到,就是王老汉想不起苏越他们几个,她也不会把产业落到三爷爷家名下,如果那样她宁愿还在钱进的名下。

到了珍珠的院子,红丝就问孙文家的厨房在那里,茶水房在那里。孙文家的这些威武镖局派的从红丝进门说的那几句话就对她意见老大了,什么人虽然多,可是每一个会伺候的,什么跟前每个人伺候怎么行,这伺候人谁不会,怎么就缺了她不行呢,这是埋汰谁呢,今天就要看看这小丫头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就没她不行。

“你们都好好跟着红......红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跟着这位姑娘好好学学,也学着些怎么伺候人,人家姑娘是伺候惯了的,最是会伺候人的,我们都不行,都的从头学,都给我招子放亮点。”孙文家的对身后的几个媳妇子道。

红丝回头对几个人笑了笑,扭身进了茶房,也不和这些人计较,她要用行动来说明一切。

到了屋里,珍珠请几个人坐下,道:“其实把宅子和田产落到谁名下都不打紧,我只是觉的这宅子是我的,现在威武镖局住着,房产再是他们的名字,以后就说不清了,我看把田产和宅院落在圆融兄的名下就可以了,别人以后可能都会很忙,或者上学院,或者去游历讲学,还是落在圆融兄的名下方便些。”

这些事本来就是报恩还愿的,落在谁名下都无所谓,现在珍珠把宅子和田产落在了孔方的名下,此中深意让人们不好意说出来。苏越看了看孔方,耕田倒没什么反应。孔方微微一笑道:“落在我名下挺好,我孔方也不白叫这个名字,现在总算也是有田有产的人了,我这腿脚不方便,空有满腹经纶也是报国无门,以后就跟着娘子,帮你打理田产,做个账房先生吧。”

珍珠听了孔方这话也笑了,这孔方真是聪明通透,知道自己把田产落在他名下,这立刻跟就跟着表态,要不说宁愿和聪明人打架不和糊涂人说话呢,只不过这忠心表的有些过了,自己把田产落在他名下是看他是个残疾人,以后不会有家室之累,跑路什么的速度也相对慢一点,他可倒好直接就跟自己干了,就差欠卖身契了。

“孔方兄说这话就严重了,我可请不起兄台这么大的账房,我只要把东西落在你的名下,剩下的事情我全不管,孔方兄可以自由活动,并且我每个月给你二两银子的月例,不会白让你受累的。”珍珠忙解释道。

“这事就全看娘子的意思了,方听凭安排就是了。”孔方对着珍珠一抱拳道。

“喝,还有这好事儿呢,就是担个名儿,就每月有二两银子的月例,这也太轻松了,那也落我头上点吧,我也不求别的,就希望有二两银子的月例,这样我也算自食其力的了,不用总白吃娘子的饭了。”耕田道。

孔方看了珍珠一眼,呵呵笑着,半真半假的道:“伯牛兄,王家娘子是看重我是个残疾,不能跑不能颠儿的,你可不行,手脚俱全的,落到你头上多让人不放心。如果想落你头上,想把自己的腿打折了再说。”

“不会吧,孔方你说的怎么这么慎得慌,王娘子那能这么办事儿呢!”伯牛惊讶的看着珍珠。

珍珠脸色微红,有面纱挡着也看不出来,咳了一声道:“就是,我是那样人嘛,看来是孔方兄嫌我给的银子太多了,居然这么抹黑我,那就把每月二两的月例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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