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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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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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第237章 知道真相

宗政陵表情麻木,推着轮椅,缓缓地到了妙珠阁,他倒在残花狼藉之中,那些花刺刺在他的身上,却远不如此刻心里那突如其来的疼痛。

他蜷缩着身子,抱头痛哭,隐忍而悲恸,却半点声音也没有。

两个被潜进妙珠阁收拾残局的小厮在花丛中低声谈论起来。

“这好好的一片花,怎么都给毁了……”,一个小厮惋惜道。

“毁了好。”,另一个小厮一脸解气的样子,“这是皇上为公主建的府邸,公主亲笔提名碧霄阁,他驸马爷不过就是个攀皇家高枝的,一身残废,若不是公主看得起他,他能有今天?还在公主作威作福,将碧霄阁改成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不是故意给公主难堪吗?”

“也是,当年程将军通敌叛国,全族上下,男的充军,女卖入娼妓坊,说到底,妙珠作为程将军的女儿,那可是入了娼籍的,就算再怎么得公主的眼,她还是一个叛贼的女儿,驸马爷以她的名字给公主府的宅院提名,的确是有些不合规矩,也亏得公主如此大度不予计较,要是我家那婆娘,非得掀翻了天。”

“得了吧,就你家那婆娘的泼妇德行,也能跟公主比?”,那小厮叹道:“这府里啊,以后也不知道是谁当天,连那潇湘姑娘都为自己谋算出路了,咱们啊,还真不知道以后何去何从啊……”

“这潇湘姑娘平日里也是个温和谦逊的,对公主忠心耿耿,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种事来……”

“府里人都知道驸马爷不喜欢公主,从不进公主的房,公主到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前几日府中来了三位老太医为公主诊脉,诊出公主脉象不对,才得知公主这三年深居简出,卧病床榻,原来全是出自驸马爷的手笔……”,说着,那小厮眸子往四处扫了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原来这三年驸马爷每日都在公主的药膳中下毒,不仅害得公主断子绝孙,还要害了公主的性命,公主中毒太深,已经时日无多了,这人都是往上爬的,公主一死,潇湘自然要为自己考虑……驸马虽然是残的,但到底还是世家出身,比咱们这些做苦力的好上千倍万倍……”

“这件事府里传得厉害,谁还不知道呀……听说公主院里的那颗西域名树,李国舅让人给推了……”

“不过如今管家下了令,不准咱们在府里议论这件事,否则就要杀无赦呢。”

“可不止咱们府里,公主被害这么大个事,可如今朝堂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我看啊,都被怀宁王给压了下去……”,那人不屑地呸了一声,“做都做了,还不许人说,什么玩意……公主谦和有礼,连待咱们这些下人都比别的府里主子好,人又长得好看,怎么就瞎了眼挑了个没人性的男人呢……”,那人不知不觉地幻象起来,“要是我能娶到公主这样的女人,就算我穷的叮当响,也绝不会委屈了她。”

“能娶到皇家公主,那可是三世修来的缘分,你就知道做白日梦,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说着,他在另一个小厮的头上拍了一巴掌,“行了,咱们都别说了,这要是被管家听到,咱们都吃不俩兜着走。”

谁不知道管家是宗政家的人,平日里打压着公主府里偏向公主的下人,他们这些话传到他耳里,指不定是什么祸端。

两人不再窃窃私语,专心收拾这片残花残枝,将那拦腰折断的花枝扯开,却看见坐在丛中面目森冷的宗政陵。

“驸……驸马爷……”,两人吓得冷汗直流。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宗政陵冷冷问道。

“驸马爷饶命,我们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两人跪在地上,怎么都没想到这花丛深处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他们口中的当事人。

“说——”

“驸马爷,我们就是嘴碎,求你饶我们一死,我们再也不敢了……”

“你们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们——”,宗政陵威胁。

“驸马爷要我们说什么?”,两人不断的叩头,宗政陵性子自有腿疾后,性子就阴沉,他们只怕,今日宗政陵真的会将他们杀无赦。

宗政陵表情很冷,似有几分无法确定的杀气,“你们刚才说,我对公主下药?”

“府里……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们也只是从别人哪里听来的,驸马爷,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不敢再议论了……”

“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

两人噤若寒蝉,相互看了一眼,才迟疑地说道:“是前几日李国舅和谢阁老带着李太医、赵太医、钱太医等几位老医政到公主府为公主看诊,这以诊脉,诊出了公主是……是……”

宗政陵冷厉的眸子看了那小厮一眼,另一名小厮忙接口道:“太医门诊出公主是不孕之脉……而且……而且即将不久于人世了……”

宗政陵的背脊重重的往后一垮,那小厮低声几许说道:“太医们查出让公主中毒的,是杨太医开的药方子和公主院中……院中那颗西域名树……听说那棵树,当初是驸马让人栽植进去的,所以,大家都认为是驸马爷……”

小厮不敢再说下去,垂着头跪在宗政陵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宗政陵神色冰冷而惘然,直到许久,才抖着嗓音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府里都是这么传得,小的们不敢欺骗驸马爷。”

“当时奉茶水的下人经过宝华厅,在外面无意中听到的这件事,就在下人间传了起来,管家知道后,还处置了几个议论的下人……”

宗政陵掌心里抓着一把花刺,掌中血肉模糊,他突然想起那日千金公主望见他和潇湘独处一房时奔溃的神情,突然想起她回来后,让他纳妾生子,他嘲讽她时,她的苦笑……

她也认为,这一切是他做的?

“去,快去叫吕光来。”

两个小厮如蒙大赦,慌忙跑了出去将吕光叫来。

吕光看见满身是血的宗政陵,神情微微一怔,他忙蹲下身去扶宗政陵,“驸马爷……”

宗政陵一把扯住吕光的衣襟,“这件事你也知道?”

吕光来的路上已听了两个小厮的描述。

“吕光知道。”

“为什么不跟我说——”,宗政陵一把甩开吕光,失控愤怒地大喊,血红的眸子似要滴血。

“怀宁王叮嘱了府里人,不许任何人议论,更不许将这件事传到你的耳里。”,吕光自然知道这件事不是宗政陵做的,而宗政阙这么费尽心机的遮掩,其目的不言而喻,吕光也存了私心不想让宗政陵知道——他只怕,若宗政陵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大哥如此陷害他,会更加的奔溃……

“怀宁王,怀宁王……”,宗政陵念着这三个字,猛然扯了一把花刺掷了,眸子暴突,“送我去怀宁王府——”

“驸马爷……”

宗政陵一字一句道:“送我去怀宁王府——”

吕光无奈地点了点头,扶着宗政陵起身。

……

☆、238。第238章 质问

怀宁王府,宗政阙接到张管家禀告宗政陵来府中的消息,头也未抬,只淡淡道:“就说本王去军营视察了。”

宗政陵的声音随之响起,“怎么?大哥不想见我?”

宗政阙抬眼望去,望见宗政陵一张晦暗沉冷的脸庞,神色微微一敛,笑道:“哪里的事。”

宗政阙抬了抬手,示意张管家退下,宗政陵一双沉似冰渊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宗政阙,似要将宗政阙的;灵魂,都看得无所遁形。

宗政阙面上带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宗政陵不曾收回视线,“我在看,站在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大哥。”

“二弟,你这是什么话,都把为兄弄糊涂了。”,宗政阙站到宗政陵身后,笑容早已冷却,他推着宗政陵往暖入春日的内室走去,“现在天冷地冻,你身子骨本就不好,为兄也只是怕你在怀宁王府和公主府来回奔走,弄垮了身子,不过既然来了,便陪为兄喝两盅。”

宗政陵并未拒绝,宗政阙已经自顾自地让下人温了酒,他斟了一杯酒在碧绿的翡翠杯中,单臂的动作轻缓稳定,酒香从壶口四溢,宗政阙边笑着说道:“这还是去年军中一位小将送给为兄的高粱酒,味道可比不逊色于宫中贡酒,为兄一直留着,就等着有了时间,咱们兄弟好好聚一聚,来个不醉不归。”

宗政阙说着,漫不经心将翡翠杯递给宗政陵,“来,先跟为兄干一杯。”

杯子轻轻一碰,响声清冽。

宗政陵举着酒杯,目光一直盯着宗政阙,他知道宗政阙有野心,可他没办法相信宗政阙会在背地里对一个女人,下如此重手。

一生不孕,断子绝孙,甚至生命垂危,连当年妙珠死时,他恨千金公主入骨,也不曾有想过这样恶毒的手段,他口口声声说着要将千金公主折磨致死,可三年了,他却什么都没做……

而这一切,让本不该的宗政阙来做了,这样歹毒的手段,真的是他心中那个豪爽豁达的大哥做出来的?

“二弟,怎么不喝?可是喝不惯?”

宗政陵终于动了动手,仰首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搁在了桌上。

“二弟酒量越发的好了。”,宗政阙赞道,他起身,负手立在窗侧,神色恍惚起来,“还记得上一次咱们兄弟喝酒,也是在怀宁王府,你是受尽父王宠爱的怀宁王世子,我是备受冷落欺辱的庶子,空占了长子的名头,在这府里,连个下人也不如……”

“大哥……”,宗政陵被勾起心头的往事,那时宗政阙也是满腹才华,却因为被母妃打压,被父王不喜而埋没在这怀宁王府,他在怀宁王府,就是一个似有若无的存在,甚至于宗政陵长到了十多岁,才知道自己有个大哥。

他从不介意宗政阙的出身,反而因为宗政阙的才华而愈加的崇拜他,仰慕他,兄弟感情深厚,似一母同胞。

后来宗政阙年长,不再甘心于被埋没在这王府,私逃府中,隐姓埋名进了军中,这一去多年,直到他以带五千人马千里回救当时被古月大军困在千里之外的怀宁王,怀宁王才终于注意到,这个被自己一直忽视的儿子,原来才是最像他的。

在怀宁王的眼中,宗政家的儿子,都该是血战疆场,所向披靡的战将,但显然,喜好舞文弄墨的宗政陵,无法达到怀宁王的期望,所以最后,怀宁王全力培养宗政阙为接班人……

宗政陵想起这些,并非觉得不甘,比起他,宗政阙的确更适合继承爵位。

若宗政家是落到他的手里,只怕如今,早就败了。

可是,宗政陵无法接受,宗政阙背着他,对付千金公主这件事。

“大哥……”

“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

宗政陵看了宗政阙的空荡荡的左袖一眼,“大哥的伤,可都好了。”

宗政阙垂了垂眼,神色在那瞬间有些阴狠,“迟早有一日,我要施醉卿血债血偿——”

宗政陵敛了敛神色,单论行兵作战之能,施醉卿或许不如宗政阙,但论这明争暗斗的手段,宗政阙却定然输给施醉卿,如今施醉卿滞留在敦商,所图自然不小,又这般不知回避与宗政阙交恶,显然根本不把宗政阙放在眼里,这么一斗起来,宗政阙是势必要输的……

“大哥,不要轻敌,施醉卿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宗政阙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宗政陵垂了垂眼。

“大哥,我有一事想问你。”,宗政陵踌躇再三,还是开口,有些事不弄清楚,一辈子都是个糊涂人。

宗政阙坐到了桌旁,将两杯空下来的杯子填满酒,一笑道:“有什么便跟大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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