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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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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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的客人。”,潇湘答道。

宗政陵冷笑一声,声音不轻不重,像是故意说给屋中已经全身僵硬,连呼吸都似静止一般的女人听,“如今和尚玩腻了,迷上太监了?”

这一句羞辱的话一说出,施醉卿明显感觉到屋中沉寂下来的悲恸全部倒流了回来,而门外的潇湘呼吸更是急促起来,她冷着声道:“驸马爷,公主只是会客。”

“这青天白日的,既然是会客,关门做什么?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敦商国的公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为了在府中做那见不得光的事。”,宗政陵句句不客气,句句都是针对千金公主,将千金公主贬得一文不值。

“驸马爷,公主这几日病情加重,太医说吹不得风,所以才关上门,若是驸马爷不信,尽管去问太医。”,潇湘挺着背脊,拳头一直捏得紧紧的,她听到宗政陵这番话尚且如此愤怒,公主在屋中听到了,不知该伤心成什么样子?“若是驸马爷并无探望之意,还请不要打扰了公主歇息。”

宗政陵却道,“开门。”

潇湘绯红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倔强地站在门前,挡住了那扇门,半步也不肯挪动。

“公主身体不适,经不起驸马爷的折腾,驸马爷请回。”

“真是公主身边的好刁奴,我要见自己的妻子难道受你一个奴才的刁难?”,宗政陵冷哼了一声,“吕光,给我开门。”

“是,驸马爷。”,吕光松开握着身边轮椅的手,上前推开潇湘,一掌推开了大门。

“驸马爷——”,潇湘想要阻止,两扇大门一声咯吱的响声后,因为推力过猛,拍打着墙壁,留下一声诧然的响声。

一阵冷风灌进了屋中,迎面扑入了床榻之中,千金公主只觉得身体冷,心更冷——夫妻到了如此地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坚持换来这一切,是否值得。

宗政陵并未推着轮椅进屋里,他只在门口,冷冷的目光扫过施醉卿,随即看向正对大门的床榻。

帘子被风卷得若隐若现,千金公主一动不动的身影凝固一般,她就那么坐着,不言不语,好似生命就此死去。

施醉卿将目光方向宗政陵,宗政陵一身沉黑色的宽袍大袖儒服,儒服袖口和领口用金丝线滚着蝙蝠图案,衣身上烫印着古朴繁复的花纹样式,他以镶蓝钻的镂空金冠束发,鬓角斜长,愈显得脸庞冷毅慑人。

他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目光不带一点感情看着帷幔内的千金公主。

即便这男人是坐在轮椅上,也能看曾经是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怀宁王府最有才气的嫡子,名满殷城,本该继承爵位,却在四年前不知何故,一夜瘫痪,自此功名成就与他无缘,怀宁王府的爵位最终只得让呼声最高的庶长子宗政阙继承……

☆、169。第169章 油尽灯枯

……

施醉卿此刻的的处境相当尴尬,宗政陵明显不是来看贵客那么简单,这架势,倒像是来捉奸的,而她就是那个躺着中枪成了奸夫的人。

“公主既然能见客,想来这病也是好了。”,宗政陵冷着脸,嘴里吐着更加恶毒的话,“也是,姘夫回来了,还带回一个更过人的美男子的,心情愉悦,这病自然就好了。”

千金公主不敢眨眼,只怕一眨眼,眼中的泪水就会滚出来,这么多年,宗政陵的恶言恶语,却还是能伤到她。

宗政陵转着轮椅,“公主好生享受,为夫就不打扰了,吕光,我们走。”

轮椅转动的车轮之声和来时一样,辘辘的压在千金公主的心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压抑。

宗政陵的到来,好似就是为了让千金公主更加难受,而他的目的,也却是达到了,千金公主在宗政陵走后,身体忽地前倾,一口鲜血裂开在雪白的被褥之上。

潇湘闻声忙进屋,疾呼出声:“公主,公主……”

一向冷静的女子看见被褥上的血迹也慌了神,“茜蓉,茜蓉,快去叫杨太医——”

茜蓉刚跑到门口,闻言又立刻往外跑,千金公主虚弱道,“不要担心,我没事。”

“怎么能叫没事?公主,你都吐血了。”,潇湘拿出绣帕将千金公主唇角的血迹擦拭干净。

千金公主笑了笑,不以为意中满是哀恸——这世上最希望你死的是你相守一生的丈夫,其中滋味,当真是冷暖自知。

“公主既然病着,便应当好好歇着,本督就不打扰公主养病了,告辞。”。施醉卿此刻站在这里,已经是多余的了,她抬脚往外走,千金公主出声道:“督主若不嫌弃公主府鄙陋,便住在府中住几日,可好?”

潇湘知千金公主心中另有打算,帮着她留人:“公主已吩咐奴婢将厢房拾掇好,还望督主不要嫌弃。”

施醉卿眸光微转,似有思量,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住在公主府,的确是方便了行事。

“那就多有打扰了。”

潇湘唤了一个丫头过来引着施醉卿去了厢房,施醉卿前脚刚走,杨太医便提着药箱急冲冲地赶来,把脉的时候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潇湘和茜蓉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良久,杨太医放下千金公主的手腕,照例写了调养的方子,叮嘱了几句。

千金公主平静问道:“杨太医,你实话实说,我还能撑多久?”

杨太医沉默着,只那神色,便让人知道情况不好。

千金公主道:“杨太医,你只管直说,我不会怪罪。”

杨太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直言道:“公主已是油尽灯枯,最多还有……两月……”

茜蓉正去取打赏钱过来,听了这话,手里的两锭银子顿时落了下去,砸在地上像死亡的声音一样可怖。

潇湘也是面如死灰。

千金公主自顾自地淡淡一笑,“两月……已经够了……”

杨太医于心不忍,迟疑了半晌说道:“公主也不是无药可救,老夫才疏学浅无力妙手回春,可……公主若是请到大夏国东厂九千岁手下的药王毒手卓不凡,兴许会有希望……”

茜蓉心中一喜,“是啊公主,如今那东厂督主就在公主府中,茜蓉现在就去找他……”

“茜蓉。”,千金公主叫住了茜蓉,“我们与他无亲无故,他为何要救我?”

茜蓉神色一僵,咬了咬唇瓣,“公主是敦商的皇女,他,他……”

“我是敦商皇女,却不是大夏国皇女,施醉卿此人性格古怪张狂,别说我只是一个失势的公主,即便是皇帝,他也不会放在眼里,茜蓉,他不是你能请得动的。”

“茜蓉去求他……”

千金公主叹息一声,“茜蓉,药能医人不能医心,我即便苟延残喘又能如何,我救不了父皇,挽救不了敦商,只不过是徒添更多的痛苦而已,更何况……”

更何况,她要活,唯一的希望还是金元神砂,而金元神砂,是她最后的筹码。

茜蓉哭倒在床头,“公主,你还有我,还有潇湘啊,你若走了,要我和潇湘去哪里?”

“驸马恨的是我,她会善待你们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潇湘望见千金公主生无可念的样子,冷冷说道:“公主说的如此轻巧,可知潇湘心中早已打定注意与公主同生共死,公主若只有两月寿命,潇湘便只有两月。”

“潇湘,你这是何苦。”

“潇湘的命是公主捡回来的,没有公主,就没有潇湘,公主心中若是真有潇湘,便不要再说这些丧气的话,好好养病。”

千金公主微微仰着头,她脖颈细长苍白,没有半点血色,那青色的血管像浮在皮肤的表层,仿若一碰就能碎。

“这么多年,我身边的人,母后离我而去,妙珠叛我害我,父皇也……”,千金公主声音飘渺,似从云端飘来一般不真实,“……走的走,散的散,只有你和茜蓉,一直陪在我身边。”

茜蓉流着泪,千金公主拉过她和潇湘的手,淡淡的笑了起来,“我很感激这么多年,你们能不离不弃陪着我,但我不能耽搁你们一辈子,潇湘,茜蓉,你们都是好姑娘,还年轻,还有好生的人生要走,我希望你们能找个疼爱你们的男人普普通通的过一生,不要走我这样的老路……”

“公主,你不要再说了,休息吧,潇湘去给你熬药。”,潇湘一直忍着,转身的刹那,眼里的泪珠子终于滚落了下来,她吸了一口气,偷偷抹掉眼泪,沙哑着嗓音故作不悦地对同样流泪的茜蓉道:“哭什么,快去给公主换床干净的被子。”

“嗯,我这就去……”,茜蓉低低嗯了一声,起身去换被子,她肩膀颤抖,离开屋后眼泪流得更是汹涌。

潇湘熬了药端进来,盯着千金公主将药喝得一滴不剩,千金公主喝完后放下碗,潇湘拢着被子盖在千金公主身上,“公主,睡一觉吧。”

☆、170。第170章 浮生若梦

千金公主躺下,潇湘拿了女红坐在床头守着她,千金公主说道:“潇湘,让人好好招待督主,千万不要怠慢了。”

“公主不说,奴婢也晓得,只是……”,潇湘的手顿了顿,想到那眉目艳丽又张狂的美貌男子,轻道:“潇湘怕留不住那位……”

“她目的没有达到,是不会走的,你们只管好生照顾着。”

“好,奴婢会吩咐下去。”

……

宗政陵离开那庭院,轮椅滚过那常常的一线石板桥,车轮之声似敲击在水面上,一起一伏,似人的心脏般跳动,千金公主倒映在帷幔上僵硬的身影始终盘桓在他的心头,让他心脏像被勒住一般的难受得紧。

他极少来到这院落,偶尔来一次,对千金公主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极尽奚落,起初一年千金公主还会对他的嘲讽辩驳几句,最近两年她与戒贤搅合在一起,看他便像在看陌生人,而他之后无论如何奚落她,她都默然不语,就像在欣赏他一人的独角戏,于是,他便更不想踏进这里,更不想看见那女人冰冷的面具和古井死水一般的眸子。

面具……那张永远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从嫁给他至今,她便一直带着面具,从前他从未仔细注意过她的容颜,如今怎么都想不起她三年前是如何倾国倾城的模样,只是,她为什么要带着面具?用面具表达对他的不满是么?

她有什么不满?蛇蝎心肠恶毒自私,毁了他一双腿,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她有什么不满,哼——

宗政陵心中恨意突起,死死的捏着轮椅扶把,他忍不住回了回头,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的恨意清清楚楚的传达给千金公主——让她知道,她费尽心机得到的男人,恨不得她下地狱。

但宗政陵回头,却望见那庭院牌匾上浮生若梦四个字,那四字是千金公主亲笔所写,她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极其传神,但那雕漆却是白色——死亡灵幡一样的白色。

这张牌匾,是千金公主嫁给他一年后换上去的,不知那女人是如何想的,竟然会以如此不吉的颜色给自己的院落上匾,再加上院落来来往往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了无生气,只从外面看就是阴气阵阵,当真是比死人的灵堂更阴森。

相由心生,宗政陵此刻看着那阴森的四个字,便觉得那是千金公主对她的挑衅和嘲笑,他心中恼怒不已,大声说道:“吕光,还不快走。”

吕光正顺着宗政陵的视线在看那牌匾,也觉得那牌匾诡异又阴森,听到宗政陵的话,忙回过神推着轮椅离开。

宗政陵自从瘫痪后性子就变得喜怒无常,极难伺候,尤其是在面对千金公主时,情绪波动更大,吕光想起四年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宗政陵时,唏嘘不已。

吕光推着宗政陵行过一线桥,转角之处有一丛郁郁葱葱的常常青树,宗政陵抬头,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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