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礼起身作揖告罪,“师妹且原谅则个,我家主人实在缺钱。”
“我知道。”青衣准备走人,“等事成之后,你们别卸磨杀驴就行。”
青衣走后,屋内走出来一瘦削的身影,面白如玉,从容优雅。
梁思礼俯首行礼,无奈道:“师妹被师傅养坏了脾气。”
男人坐在上位,低声咳嗽了起来。
梁思礼把脉,缓缓说道:“说起来惭愧,我比师妹痴长十岁,医术却不及师妹十分之一。也不知卓府给她灌了什么**药,舍了医师的身份给一个小丫头当丫鬟,偏偏还乐不思蜀。”
男人依然不言不语,他身后的护卫接过药房,手背上的刀疤狰狞的像一只爬行的蜈蚣。
梁思礼告诫,“实在不行再吃药,这病就是熬人的心血,慢慢温养几年才成。”
男人点头,带着护卫进宫。
不足七日,青衣回府。
卓婉接过十瓶药蜂蜜,脸上都乐开了花。
青衣:“小姐,钱花光了。”
卓婉迷茫了片刻,“全部?”
青衣:“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爹爹还是这样的挥金如土,不如搭棚施粥,为这些可怜人做些善事。”
说这番悲天悯人话的是卓府二房二小姐,真真的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才女。
而卓府大房幺女卓婉正低头试图夹走大哥桌前的挂炉走油鸡。这项运动的挑战难度有些大,她整个的人都进行了十五度倾斜。
卓清示意小厮端离这盘菜,握住卓婉的小肉爪,温声道:“昨日的誓言若还作准的话,这道菜可吃不得。”
卓婉盯着小厮手上的菜,犹豫不过三秒,坚定地摇摇头,铿锵有力道:“不!我要吃。”
她对自己肉嘟嘟的婴儿肥还是挺满意的,在这个乱世,她这样比较安全,“燕燕轻盈,杨柳弱袅袅”什么的,她堂姐来负责就可以了。
卓清挑挑眉,戏谑:“耍赖可不行。”
卓婉呲牙,凶着一张脸,威胁:“你再不给我,我就喊爹了。”
卓府大当家最是疼宠卓婉这个老来女,往往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地站在小女儿这一边,强硬地碾压一切不让小女儿舒服的人和事。
这是个很有实质性的威胁。
“何事?如此吵吵闹闹。”李氏小声地训斥着小女儿。
卓婉指指大哥小厮手中的挂炉走油鸡,委屈道:“哥哥不让我吃。”
李氏摸摸卓婉圆滚滚的肚皮,享受了片刻的肉感,才严肃地训斥道:“不足一年你便要及笄,不可胡吃海喝的。”
卓婉低头,肩膀都沮丧地缩了起来。
李氏看不得小女儿无精打采的萎靡样,心疼地给她夹了块清蒸鱼肉,柔风细雨地小声劝解:“且先忍忍,等身体开始抽条的时候就好了。”
卓婉听此,心里更加郁猝。
抽条、长高、瘦下去,这个逻辑关系是不可能实现的。书上只对她这个边缘人物进行了八个字的描述——身材矮小、心宽体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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