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右放下手的一瞬间,一颗黑黑的东西掉了出来,夜轻歌弯腰捡了起来,见是一枚黑色的围棋棋子。
    “冰右,你的东西掉了。”
    冰右一愣,回身看到夜轻歌手里的棋子,笑了笑:“是属下疏忽了。”
    他拿走了棋子,行了行礼,退了下去。
    夜轻歌坐在塌上,凉薄的月光照在军帐上,显出一分惨白,夜轻歌此时也显得有些寂寥。
    “主子。”木荷一袭利落的黑衣,出现在军帐中。
    “可有什么异常?”夜轻歌紧紧地皱眉。
    木荷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属下和众暗卫监视了许久,并没有什么异常。”
    夜轻歌皱眉,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她感觉“影刃”里有枉死城的人,这是她的直觉,但她素来不会轻视自己的直觉。
    而且,奸细不止一人,应该有一小批数量不大,却把“影刃”渗透了透彻的一批人。
    夜轻歌觉得这和枉死城那个幕后黑手真是风格太像了,交手数次,夜轻歌对这个对手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继续查,不要松懈,”夜轻歌叮嘱木荷。
    “是。”木荷很清楚夜轻歌的性子,夜轻歌从来不会做无谓之事,她相信夜轻歌。
    夜轻歌如此重视,她也开始疑惑,这些奸细埋藏的未免太好,他们之间很少交流,以至于暗卫暗中监视都无法察觉。
    “对了,去查查冰右的营帐里是否有棋子。”夜轻歌突然神色有些怀疑。
    “这个。。。。。。属下可以作证,今天冰右大人才在营帐内下了棋。”
    “什么棋?”夜轻歌皱了皱眉,接着问。
    “围棋。”虽然不明白夜轻歌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夜轻歌深深地蹙眉,许久,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木荷应道,行礼,一晃身便消失在了营帐里。
    “轻歌。”一声温和沉稳的声音响起,一瞬间夜轻歌竟有些不敢相信。
    “师父。”她猛的抬头。
    姜镇站在她面前,仍是一袭青衣,显得有些单薄。
    夜轻歌心疼的跑过去:“师父你穿这么少不冷么?”
    姜镇摇了摇头:“为师不冷,为师今日来,是要和你还有月明道别的。”
    夜轻歌闻言,不可思议地看着姜镇。
    姜镇点了点头:“是的,我要离开了。”
第73章 师父() 
“为什么啊?”夜轻歌不解地问。
    “轻歌,你可还记得师父和你说过,我本不属于这里。”姜镇负手道,夜轻歌竟有一瞬间感觉师父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神,坐在高高的神位上,镇守着一方疆域。
    “那师父所为何来?”夜轻歌不明白。
    “呵,”姜镇轻笑,“为轻歌而来。”
    夜轻歌一愣:“为我而来?”
    “是了,怕轻歌在这里出事,所以师妹托我来照看照看你。”姜镇笑的浅淡。
    “师妹?”夜轻歌突然想起那些之前无意间想起的记忆碎片,那些就像是其他人的记忆一样,她完全不记得,但却又无比亲近的感觉,就像是那些记忆本就属于她,只是她不知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
    但是今日,夜轻歌却有些其他的猜测。
    “你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确实不是夜轻歌,但你也是夜轻歌,你不属于这里,这些你现在无须在意,等到了时间,你自然会一切都想起来。”姜镇看出了夜轻歌心里的纷乱思绪,笑着说。
    “我不属于这里吗?”夜轻歌喃喃。
    突然感觉有些清冷,抬头一看,师父已经不见了。
    “师父!”夜轻歌忽的急促喊到。
    帐外的侍卫似乎听见了夜轻歌的喊声。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将军你可有事?”
    夜轻歌坐回塌上,疲惫的坐着。
    “我无事。”
    “可是。。。。。。”话还没说完,似乎那个侍卫被旁边人扯了一下,那人给了他一个眼色,这个侍卫便忍住了,不再多嘴。
    “你干什么啊?”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夜轻歌可能睡了,便小声问道。
    “没听出来将军正烦着呢!你还打扰,没眼色。”
    那人被骂的蔫蔫的。
    夜轻歌自然听见了他们说的,她睡不着,便又起身回到桌子边上,开始看着沙图。
    看着看着,夜轻歌便觉得有了些困意。
    夜晚破凉,夜轻歌趴在那里感到有些冷,却又不想动。
    似乎有人温柔地为她盖上了一件温暖的外衣,还动作轻柔地为她整了整耳边的碎发。
    “御凤寒,你就是个混蛋。”夜轻歌嘴里嘟嘟囔囔。
    那人一顿。
    “我是个混蛋?”语气颇为玩味,眼神却温柔宠溺,他伸手轻轻拂上夜轻歌的墨发。
    发丝本微凉,此刻却染上了些御凤寒掌心的温度。
    “莫名其妙,混蛋,混蛋。”夜轻歌的手似乎攥的紧了紧,御凤寒瞥见她眼角似有一丝晶莹,顿时便心疼了。
    御凤寒伸手把眼泪轻轻抹掉。
    “下辈子别遇见我这样的人了,找个合适的人,过完一辈子吧。”他声音有些暗哑,身形也更加修长,俊美的五官变得愈发深邃,举手投足间都是风华。
    “寒。”夜轻歌喃喃着,因为有些冷,身子不由自主缩了缩。
    御凤寒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突然俯下身,轻吻了一下夜轻歌的脸颊。
    “再见。”他眸里带着些愧疚和不舍。
    天寒露重,夜轻歌睡着睡着突然醒了,她的嗅觉一向灵敏,鼻尖微动。
    “我怎么感觉问道了御凤寒身上的味道?糊涂了吧。。。。。。”
    话未说完,突然戛然而止,她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衣服,像是突然受了惊。
    衣服上满是御凤寒清淡微冷的气息,夜轻歌手攥着衣服,死死地握着。
    “木荷。”
    “属下在。”木荷闪身进来。
    “我的营帐附近布置了多少暗卫?”
    “十米内有十个,五十米内有三十个。”木荷如是说,看见夜轻歌手里明显属于男人的衣服,震惊的睁大了眼。
    “退下。不要声张。”夜轻歌只想自己静静。
    木荷看着夜轻歌,心里有些担心。
    “主子。”
    “嗯?”夜轻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已经好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自从御小世子走了之后。
    这话木荷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属下告退。”木荷拱了拱手,离开了。
    夜轻歌呆呆地看着这件衣服,心里却想着师父跟她说的话。
    “你不属于这里。”
    脑袋昏昏沉沉,却渐渐有极细微的光漏了进来。
    天快亮了。
    她一宿未眠。
    “将军,有动静了。”
    夜轻歌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她起身,突然感觉到手里抓着什么,低头一看是那件雪色大麾。
    她把衣服披在了身上,走了出去。
    “整军,准备迎敌!”夜轻歌声音铿锵有力。
    “是!”
    金城。
    “后面的都快点!”
    “快点!快点!天要亮了!”
    一只长长的队伍,在高处看像是蚂蚁回巢一样的进入了地道。
    天将亮未亮,正是最黑暗的时刻。
    最后一人进入了地道。
    现在外面只剩下一个将军一样的人和他的一个幕僚。
    “蒋将军,我们要不要去检查一下黄龙地道?”
    他们口中的“黄龙地道”,正是之前夜轻歌发现的那条。
    直捣黄龙,取之“黄龙地道”。
    这个被称为“蒋将军”的是东吴一个出了名的谨慎的副将,但因为不擅长与人相处,官缘很差,到现在还是个副将。
    蒋将军闻言眸色动了动,点头:“查!你亲自去查。”
    “是。”
    这是那个蒋将军不放心其他人,那幕僚也知道,所以便应了下来,去查地道了。
    一丝光猛的从天边射出,然后是万丈虹光。
    本来黑暗的夜空逐渐被蔚蓝的天空取代,星星渐隐,仍有虫蟀稀鸣。
    真是一副美景,他却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可能是那个地道出了问题。
    可是为什么这么安静,大军难道已经走到了深处吗?
    他们有这么快?
    他心里愈发不安,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寂静。
    他内心一惊,连忙冲出矿道。
    到了外面仍是一片祥和之景。
    “不愧是东吴有名的副将,真谨慎啊。”夜轻歌在远处的山上,看着这一幕,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蒋将军等了许久,发现没有人出现,便咬了咬牙,再次进入了地道。
    他先去了大军所在的地道。
    地道十分安静,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堆人倒在地上。
    再往前就是无尽的黑暗,但隐约也能看见人倒地的模样。
    蒋将军心里一惊,顿时又怒又恐,他呼吸有些急促。
    ‘这么多兵,不会全部折在这里了吧!’
第74章 军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蹲下检查着众人,发现没有任何伤痕,呼吸却越来越微弱,脉搏也渐渐慢了下来。
    像是渐渐睡了过去,但却更像是,渐渐死亡!
    夜轻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转身开始回去。
    晨光照在她身上,显得有些虚幻,她就像是自九天而下的仙子,超脱凡尘,纤尘不染,美得像莲,纯净却又妖艳。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恭送夜轻歌离开。
    “去通知云队吧,可以进攻了。”
    远远地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留活口。”
    “是!”
    “是!”
    。。。。。。
    众人齐声应道。
    云队迅速接近了地道,服下了夜轻歌事先炼制好的解药,然后又谨慎的用特制的布裹住口鼻。
    众人看向队长,云队是夜轻歌临时组建的一只小队伍,负责这次的清理行动。
    云队队长点了点头,众人握紧了手里特制的军匕,据说还是他们的夜小将军亲自设计的,使用起来确实比其他刀剑顺手。
    地道很安静,众人直接去了东吴军队走的那条地道。
    被众多人踩过,痕迹异常清晰。
    蒋将军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地下待久了,有些缺氧,但又累得慌,便想着靠在墙上歇一会儿。
    脑子晕晕乎乎,似乎有很多声音在叫嚣,虽然靠的是土墙,但他却觉得像是靠进了柔软的垫子一样,很舒服,舒服的他想睡了过去。
    他也确实睡了过去。
    可是怎么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
    “蒋副将?”
    “蒋副将?”
    何人?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仔细地回想着。
    军队,打仗,偷袭。
    这些字眼闪过他的脑海,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他费力地睁开了眼。
    “你,你是谁?”他开口,嗓子却哑的很。
    面前那人身上有北齐夜家军的标志,看见他醒了,却还意识昏沉,似乎笑了笑,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在他鼻下晃了晃。
    刺鼻的气味窜如他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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