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空旷的屋子里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趴在了门上,透过漏风的缝隙往外看去。
只见院外一片灯火通明,一队队侍卫正分头别路,逐个院子的排查可疑人士。
系统:别看了宿主,这个时候出去,正好撞上他们,是自寻死路。
唐欣:坐以待毙更是死,没看到他们已经往我们这个院子来了么?
系统:这就是你坐着等死的原因?
唐欣轻咳了一声:我本来是打算把他们甩脱,然后用二十一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回青衣营
只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居然忘记了,她彰显身份的青衣,还丢在世子府某个院子的角落里。
眼看着院子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而这个院子偏巧十分空旷,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更别说现在大晚上的灯火通明,寥寥几个能够藏人的地方,也被盯得死死的,就算是苍蝇,估计也飞不出去。
系统:宿主你能再不靠谱点儿么?
唐欣微微垂眸,感受到几个方向的脚步声,大概明白了来人是谁,脸色一沉。
“归一来了。”
而她所在的这个屋子又十分的破旧,显然已经荒废很久了,就连能藏人的柜子都没有,简直一览无余。
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了院子。
归一带人在前,逐个院子的排查。
齐天佑缓慢的走着,似乎在想些什么,眸光冰冷得无一丝温度,嘴角却时不时露出一抹冷笑。
“砰”地一声,初二撞开了破旧而透着几缕寒风的木门,闯入了这个荒废已久的院落。
“有人的气息!”
经他这么一喊,身后的黑衣人纷纷涌入,连带着归一,都精神一振,按着剑柄冲了进来。
黑暗的木屋内,只有屋顶一处缝隙让破碎的冰冷月光洒落下来,其他地方,都几乎不可视物。初二为练武之人,内力深厚,才感受出了屋内另一道呼吸,这才叫了人进来。
没想到,等黑衣人打起灯,灯火照亮了整个房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分不清面貌的人倒在地上。
这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衣服凌乱破败,还有几缕划痕,看不出本来样子。就连嘴也被塞住,面上全是挣扎而蹭上的灰烬泥土,看上去惨不忍睹。
这时,齐天佑从黑暗中走出,面上晦暗不明。
“世子怎么来了?”归一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属下也是刚刚才发现的情况,还未开始盘查。这人”
错觉?世子似乎对与宁安有关的事,非常上心。方才也是,自青渊公子一拦视线,那狡猾的宁安投机取巧,只一刻就又没了踪迹,当时以世子身上的杀气,就算一掌拍死青渊公子,他也不奇怪。
“闲来无事,查看情况。”齐天佑俊美的面容在灯火中显得高深莫测,嘴角冷笑似有似无,“这个院子地处偏僻,外人想进来,只需翻一座墙。”
这话像是意有所指。
归一心道世子总是话里有话,需要人满满去品味话中含义,而他的思维总是简单一些,跟不上世子的思路,便不好贸然回答。
他干脆去检查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初二提着灯笼在旁边,看着初一将这个狼狈的人松绑,解救下来。忽然觉得,这人的脸有些眼熟。
“这”初二伸出一只手去,鬼使神差的抹了一把这人的脸,看清楚泥灰之下的面孔,大吃一惊。
“怎么了?”初一还没看出异样。
初二眼睛瞪大:“这不就是失踪的二十一么?”
这时,冷冷伫立在一片月光下的齐天佑,微微抬了一下眼皮。
唐欣没有漏掉他们所有的谈话声,知道时候到了,便闭着眼睛咳了咳,装作十分虚弱的哑声说道:“我就是二十一,归一大哥就不认识我了么”
“真的是二十一!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唐欣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正准备往下说,就看见一尊冰块似的白雕塑顿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原本打好的腹稿,一下子忘了大半。
齐天佑?
他他他他盯着她看做什么!她不就是刚才揉散了头发,往脸上抹了两把灰,外加撕烂了衣服吗?
难不成他看出点什么来了?
唐欣好生心虚,眼睛不敢再乱瞟,硬生生挤出了一个血海深仇的表情:“事情事情都怪当初那个黑衣人!”
“此话怎讲?”
“我不是喝多了酒么,本来想和大哥请个假,到外面醒醒酒,没想到就有人钻了这个空子!”唐欣脸上适时地表现出暗恨,咬着牙齿,手还握得咯吱响,“那个黑衣人肯定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绕到我身后来偷袭我!我当时脑袋发晕,根本没注意身后的人影,让他得手了!”
这么一说,确实能解释得通。
归一甚至能脑补后来发生的事,不用她暗示黑衣人是谁,就自动代入了宁安,愤愤道:“所以宁安就把你丢到了这里?的确宁安就是如此奸诈狡猾!”
唐欣面上的慷慨表情僵硬了一下。
她这样算不算自己黑了自己一把?她最得意的马甲晚节不保啊!
转念一想,算了,为了生存,下限且先丢一边。
“没错,就是如此。”她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控诉“宁安”的“暴行”,“他将我带到这里,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扒了我的衣服”
齐天佑的眸光落在了她的面容上,凤眸微微一眯。
而其他人,表情都不太对。
唐欣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的话似乎有歧义。
她好像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色中饿鬼?这些人难道根本没注意她衣服的bug吗?
“他的目标只是我的衣服,我是说,他穿着青衣营的制服出去了。我怕他接机混入世子府作乱,才挣扎着满地爬,没想到只蹭一身泥。没有替世子分忧,真是惭愧。”唐欣规规矩矩的垂眸,老老实实的说道。
归一这才想起:“的确!起先那个在房顶意图刺杀世子的人,内力深厚,的确有宁安的风范,他穿的就是青衣营的衣服!”
“难道真是宁安的鬼魂前来复仇?”初二的脸色,在灯笼的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难看,“趁夜前来,行踪诡异,时隐时现,除了鬼魂以外,还有什么能解释我们这么多人跟丢他一人的原因?”
唐欣心里一阵暗爽。
以前不知道,现在在他们的阵营里,才发现,她宁安的名字,对他们还挺管用的。
正在她以为可以安全度过一劫的时候,齐天佑缓缓掠起一抹极其冰冷的笑:“二十一说谎的本事,不小。”
唐欣一惊。
“以宁安的处事风格,你现在已经死了。”齐天佑忽然拔出了归一鞘中寒光闪闪的雪剑,眯起的眸子陡然变得凌厉,“真是巧,他不在的时候,你恰恰也不见了踪影。归一说你喝了一坛子果酒,但我偏偏记得,在醉仙楼里,你饮酒如水一般,根本不会醉。”
唐欣的余光瞥见冰冷的金属剑光,提心吊胆。
真刀真枪,一对一打的话,就算是她上辈子,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别提只剩两年内力,被系统削成弱鸡版本的这个身体。
“世子铁定不是很了解宁安!江湖上无缘无故杀人的,才被称作为魔教。而宁安在江湖上,也只是个亦正亦邪的名号而已。足以见得,这人做事仅凭心情,所以放我一马也是很正常的”
唐欣嘴里解释,暗地里还是腾出了双手,撑着地板,稍稍往后靠了一下。
齐天佑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却不说破,只是嘴边带着残忍却带着美丽至极的冷笑,突然一剑,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向她刺来。
唐欣早就料到了这一出,内力一提,旋身而起,擦过了他的剑刃。
真正阴险可怕的boss,绝对不会给冒险家放大招的机会。往往在你读条的时候,他就会打断你的装x。
所以她根本不打算和他硬拼。
没想到,这一招剑式之后,齐天佑笔直收了剑,转而用剑柄往她背后的穴道上敲了两下。
阴险!
唐欣眸子睁大,一瞬间动弹不得。
“二十一,你该解释一下。”齐天佑微眯起的眸子带着一丝兴味的探究,看得她一阵毛骨悚然,“先前还特意试探了你一回,那时你的周身无一丝内力。现在,竟然还能提气运功?”
他负着剑,来到了她的身边,微微俯身,冰凉的指尖又触碰上她的脸颊:“你制作人|皮面具的手艺,十分精湛。甚至和他有的一拼。”
“那,若给你足够的时间,伪装成他的模样,提起内力跃上墙壁,你也一样能做到,是么——”
第20章 穿越女非要和我宅斗()
齐天佑的话语愈发的透着几分危险,指尖并未触到她耳根处的任何褶皱隆起,微微垂眸,看向她的脸。轻洒在她面上的气息,都似乎是冰的一样,不带半点温度。
他从未如此认真的打量过一个人,更何况,这是个屡屡被他低估的人。
“世子这话何意!”唐欣不敢对上那一双洞穿人心的眸子,只觉得这人就如同冰雪一般,带着凛冽寒意,令人不敢接近,“我承认对世子隐瞒了身含内力的事实,但我一心只为世子,绝无二心,更别提刺杀世子了!若您不相信,大可以试试,以我的内力,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的刺杀您,自找死路?”
“果真,宁安没有死。”齐天佑嘴角轻轻一撇,眸中兴味浮现,忽然捏上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颌,“如实回答吾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欣就差把“坦诚”二字写在脸上。
她还从未和这个大魔头贴得如此近,近到他周身冰冷如雪的气息几乎笼罩了她,要是她能动,估计腿肚子都是抖着的齐天佑要是逼问犯人,用这招,铁定能把人吓得什么都吐出来。
“你和宁安,是什么关系?”
修长白皙的指节带着些许冰凉的意味,在她的下颌摩挲着,可惜,这个美男子的说话声寒凉得很,带着些许威慑的逼迫。
“这个”她又得迫不得已的编故事了。
没想,齐天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十分有威胁意味的拨开她高竖的衣领,便要将拇指往她的喉间按下。
唐欣瞳孔一缩。
她知道这厮是想用命威胁她,把拇指搭在劲动脉上。但是,她为了省事,随便贴了个变声锁,假喉结!
这种变声锁,看上去不见丝毫异样,但只要一摸触到的绝对是与肌肤完全相反的冰凉和粗糙!骗骗别人可以,齐天佑的观察力太细致入微,若是真的摸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世子莫要杀我!给我解穴,我说便是!”唐欣已经脑补了齐天佑的一百种折磨人的方式,眼中的惊慌不像作假。
归一皱了一下眉:“真是想不到,二十一竟然与宁安勾结谋害世子”
齐天佑将唐欣的穴道解了,冷笑一声,低声道:“是他的话,尽管奉陪。”
唐欣暗暗打了个哆嗦,发誓等她拿到解药之后,若恢复宁安身份,离齐天佑是越远越好。
这厮就是个抖s吧?
“其实其实宁安是来刺杀我的。”唐欣看到齐天佑明显怀疑的眼神,理不直气也壮,“实不相瞒,我和宁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知道是谁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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