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竟然真像他说的,严实的没有丝毫缝隙,哪怕她用锤头用尽所有力气去砸,可是也砸不开!反倒是透过门的玻璃看见沿路走过的人,还当她是闯进去的小偷,让她尴尬的立刻朝路人笑笑又跑了回来!
    “没有玩笑。”尉容却道,“我现在说的都是真话。怎么就没人相信?”
    “那你还不快点打电话给小霜,让她把钥匙送回来!”蔓生又是想着办法道。
    而他又给了她一个崩溃的回答,“小霜住的远,下班时间,让人来回跑不好吧。”
    “……”蔓生方才捶了好一阵的门,一下累的坐在椅子里,恼怒到了极点反倒是发不出火!
    尉容放下一支画笔,看见她一脸有怒却发不出的样子,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爱,“这个时间点过来,你应该饿了吧,还没有吃饭?”
    蔓生紧紧抿着唇,哪怕现在的确又累又饿,她也不想和他说话。
    “小房间里面有吃的,自己去。”尉容唤了一声,可蔓生还是一动不动。
    尉容见她瞪着自己看,他沉声道,“你是想自己去,还是让师父我抱你去?”
    虽然分不清他何时是真是假,可是这一刻的威胁,蔓生却能肯定不是假。她不想和自己的身体怄气,于是只能起身进去小房间。
    可是看着餐桌上的菜肴,蔓生一愣,为什么又是鸽子?
    他的声音从后边传来,“这是你明天的份,今天提前吃了吧。”
    都说英雄是不能为了五斗米的,可蔓生一想,自己只是个女人,所以她不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干脆的往餐椅里一坐,蔓生无可奈何的继续鸽子餐。
    等到她吃完将碗也一并洗干净出来,见他还在作画,“你不吃吗?”
    他从画板后方侧头探出几分,睨着她问,“是在担心师父?”
    蔓生又发现他的一项本事,“你真厚脸皮!哪有人把师父两个字成天挂在嘴边,我那时候就算认你当师父,可也没有这样……”
    话说到一半,蔓生止住了!为什么她还要提起从前?
    他却沉眸看着自己,“我可是记得,那时候你的脸皮才厚,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喊我师父。”
    蔓生秀眉一蹙,并不想和他探讨这个问题,“你让小霜过来把门开了!我要回去!”
    他却直直走过来,蔓生站在原地不能动,只见他越来越近,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躲!身体却诚实的做出反应,她立刻往后靠去,眨眼间他已经近在咫尺,他的手撑住柜框,微微俯身和她平视道,“我的好徒儿,今天晚上你回不去了。”
    蔓生一急,她扬起手就要推开他,可是谁知他反而愈发靠近,胸膛之间的距离几乎不存在,她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
    “你走开!”蔓生着急的喊,他却捧住她的脸覆上的唇!
    ……
    尉容的吻,却不似他的名字那般如行云流的淡然悠远,他凶猛而热烈,不断的汲取不断的索要,蔓生被他吻得逼到几乎窒息!
    身体在反抗中颤栗着,呼吸在蓬勃中急促着,一切都颠倒着像是要将人活生生撕扯开。如此的痛苦不堪如此的让人留恋!
    “蔓生……”他在她的耳边喊她的名字,用低沉温柔的声音呼喊。
    蔓生不想去听不想去回应,可他还在呼喊她,“蔓生……”
    她的身体散发着诱人好闻的香气,让他几乎难以忍耐,一触即发下那份渴望的念想已经突破界限,顾不得其他,他开始撩起她的衣服——
    他怎么能这样?
    他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她!肆意的,轻贱的,丝毫不尊重!
    “别碰我!放开我!我让你别碰我——!”蔓生喊了起来,拼命的推开他,“你把我当什么!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以你的身份你的背景,还怕找不到女人吗!”
    他为什么不去找那位霍小姐!
    他的身边早就有了霍止婧,或许还有更多,更多的女人!
    蔓生早就不想去知晓有关于他的莺莺燕燕,全都和她无关。可他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来扰乱自己!
    是她质问声传来,让尉容停住,他将她胡乱推搡的手制止,强按在墙上!一低头望去,见她这样怒视着自己,带着几分倔强几分柔弱,她的眼底,分明存在着对他的抗拒,以及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的顽固!
    越是拒绝,就越是想要占有!这种纠结的思绪在脑海里盘踞,而她微红的眼眶,终究让他彻底停下斩断念头!
    尉容的气息不稳,一沾上她就好似完全不受控制,尉容一下拥住她,贴着她的耳边平复呼吸。
    是他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蔓生感受到他的重量。还压靠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心在强烈的起伏着,没有办法静止!
    “蔓生,你是怪我的!”突然,得到了一个答案,尉容低声呓语说,男声里却难掩一丝欣喜,“你怪我!”
    蔓生心中咯噔作响,好似什么被捅破,所以才让自己几乎无所遁形!情感被翻滚着,让自己无法平静,她坐立难安,咬着唇只能沉默将他退离,退的更远!
    尉容低头瞧她,倔强的不出声,只知道一味的蛮劲,可他居然也不敢再使强,只怕她伤到自己!
    “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了!”他最先缴械投降,他的手从她的身上轻轻放开,整个人更甚至是往后退去,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场,“我站在这里,不再碰你了!”
    蔓生的身体都有一丝的颤抖,一句话也不再说。
    尉容真是不好再拿她怎样,僵持中蔓生终于再开口,还是那句话,“把门打开!”
    “是真没有钥匙。”尉容依旧道,却也怕她气急,“你要是困了,就去楼上睡觉,我保证不上去!”
    难道到了现在,他以为自己的话还有信服力?
    蔓生直接往一旁的椅子坐下。脾气一旦犟起来,谁来劝说都不会听从,“那我就坐在这里等到开门!”
    “一个晚上这样坐着等,你不累?”
    “不累!”
    “你不冷?”
    “不冷不渴不饿不想说话!”蔓生被惹烦了,她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再吵我!”
    ……
    人一旦发起狠来,还真是不敢招惹,接下来的时间里,尉容独自作画,蔓生坐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儿,蔓生闷得发慌,有人则是默默递来几本书,看来是给她打发时间用的。
    蔓生没有去拿他送过来的书,而是自己随手取过桌子上的另外一本,侧过身去看书。
    有书在手,接下来的时间里倒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一个晚上虽然漫长。却也在安静里度过,不知不觉中,眼睛慢慢闭上,没有办法再睁开,蔓生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子睡了过去。
    等到尉容将色彩填了部分,他将画板搁到一边,走近看她,发现她睡的正沉。
    虽然这个天气,港城初入冬还不算太冷,可她就这样睡着,身体还是蜷缩成一团。尉容低头盯着她看了又看,他什么也不说,也不敢动她,怕一动她就会将她惊醒。等过了一会儿,尉容这才将她手里的书取下放到一边。又将画室里宽大的太师椅取过来,趁着她熟睡。他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在太师椅里。
    可只是近距离的一动,她都能蹙眉像是要醒过来,尉容急忙收回手,见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最后,他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瞧见她原本拧着的眉间慢慢放松开。
    ……
    画廊平日里都是八点开门,可今天当小霜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除了宗泉外,还有另外两个陌生人,一个年长一些,另外一个年轻一些。
    而这两人正是高进和程牧磊!
    更让小霜诧异的是,宗泉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漂亮的女人,“霍小姐?”
    来人正是霍止婧!
    “小霜,快开门吧。”霍止婧唤了一声。
    小霜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也诧异于霍小姐的突然到来,可还是取钥匙开门。
    “怎么灯都没有关?”一进去后,小霜发现几盏灯没有关。
    “副总?”高进和程牧磊两人开始寻找林蔓生的身影,但是没有发现她。
    “会不会在画室里面?”小霜出声道。
    众人都看向那间画室,霍止婧却走在最前面,她一下来到门口,那扇紧闭的门让她有一瞬间的迟疑。而后,不等众人反应去敲门呼喊,霍止婧已经推开了门——
    “霍小姐!”宗泉皱眉出声,他显然感到这样的行为是有多么不可取。
    可是霍止婧却顾不得该与不该,她就站在门口处,后方的人都聚拢过来,一下子众人看见画室内的情景——
    那张太师椅上,女人安静躺在其中,纯色毛毯盖在她的身上。这样的柔软,白色的绒毛衬着她睡梦中微微红润的脸庞,格外的动人。她静静睡着的样子,遥远而且安宁,透出一种莫名的清冷感觉,仿佛旁人都不可以接近。
    可是女人的身旁,不过是两张椅子架起的临时长型躺椅里,男人也是安静睡着了。
    他就在她身侧,几乎没有距离,毯子横过她,盖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就这么安睡着,凌乱的姿势,丝毫算不上舒服的地方,却好似睡在最柔软的羽毛里。
    他俊彦格外的安然,好看眉宇舒展着。沉稳的呼吸着。
    他为什么睡的这样好眠?
    居然都没有发现有人进入?
    没有不堪入目的画面,没有想象中那些想要让人发火的景象,竟然是这样的温暖柔和,可是偏偏,光是这样,也让霍止婧没有办法忍耐!
    “霍小姐……”宗泉又是呼喊一声,却像是惊醒了她。
    霍止婧一下上前去,她不愿意惊扰尉容,只是一把扯落盖在林蔓生身上的毛毯!
    原本是温暖睡着的蔓生,被突然的冷意惊醒,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张怒目圆睁的漂亮丽容!
    蔓生起先还是朦朦胧胧的不曾回神,可是紧接着清醒过来,她终于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霍止婧正看着她,她虽然不说话,却一双眼睛满是责问!
    蔓生再看向自己。看向身边的人,居然是她和尉容,他们居然在这里睡着了。而这幅画面,莫名在蔓生的脑海绘成,依稀之间这样的熟悉。那一年在半岛酒店,当她被家人发现自己和温尚霖在一张床上,当她被人所指却又无力争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带着鄙夷嘲讽,带着惊愕责怪!
    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见不得人的,有着最肮脏的一颗心!
    蔓生感受到一阵寒意从脚底袭上,她眼眸一凝,将毛毯彻底掀开,而后站起身。
    只是她一动,他却也连带着醒来——
    黑密的睫毛像是扑闪的弧形扇子。眼皮微动间,尉容突然睁开眼睛,可是这一睁眼却是清明一片,一双黑而深邃的眼睛简直如审视一般,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锐利的散发着精光,让人一对上就会心间一惧!
    “容少,您醒了。”还是宗泉最先上前。
    霍止婧发现尉容醒来,她顿时一怔,柔了声喊,“醒了?”
    “副总!”高进和程牧磊站在画室门口处,他们不方便上前,所以只是远远驻足。
    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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