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燃起一个光圈,只是沉默深吸着烟草。等待许久,尉孝礼都没有等到他回声。直到一支烟都快要抽完,尉容才低声说,“是不是他,根本不重要!”
    尉孝礼更是愕然。
    如果不是因为那位顾总,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动怒?
    可是转念。却仿佛才明白其中深意——其实和顾席原本身并没有关系,只是但凡和林蔓生有关,他就会失控!
    思及这一点,尉孝礼愈发震惊!
    外人面前,哪怕是尉家之中,犹如独行侠隐士一般的尉容,竟然会这样情绪外露!
    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深夜中,独自一人的厢房内,尉容静静抽烟。
    方才一切还在回响。
    原来她也有这样炙热的爱恋,放在心底却从来不曾透露提起半个字。
    就像是被封尘的往事,如果不相遇就不会交集,如果不交集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一切!
    可她,怎么能这样喜欢另一个人?
    ……
    “副总?发生什么事情了?”余安安刚才在洗澡,所以没有赶去藏经阁,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等到洗完澡出来,就瞧见林蔓生和何佳期一同归来。
    蔓生回道,“没什么,早点休息吧。”
    余安安也只能“噢”了一声,但是看见程牧磊在院子外边,她追出去喊,“小石头!刚才怎么了?”
    程牧磊赶去藏经阁的时候,林蔓生刚好出来,所以他也不知情,“我也不知道……”
    终于回到房间里,蔓生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战役。
    何佳期默了下,开口说道,“林小姐,对不起!”
    她的道歉有些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虽说是因为何佳期而起,但也不全是因为她,蔓生回道,“他脾气不好,所以才会吵起来。”
    这个他,当然不是指顾席原,而是指尉容!
    何佳期又是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那里……”
    原本并没有想过要发生今夜这样的争执场面,可当何佳期悄悄取走木盒后,一切似乎都已经来不及。
    难道,这真是的天意!
    虽然何佳期并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形发生,但这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从今天以后,或许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更坦然的面对各自。
    两人将被子平铺,就要准备入睡。蔓生一动手就发现手很疼,她险些抬不起胳膊,何佳期急忙去瞧,“怎么了?”
    衣服袖子被撩起一看,何佳期发现她的手臂已经淤青!
    再看向另一只手,也是同样!
    那两个男人竟然这么用力!何佳期说不出何种滋味,这究竟是有多在乎?
    何佳期道,“我包里随身带了跌打药膏,给你抹上……”
    涂抹完药膏,蔓生朝她道谢,却也有困惑,“何小姐,其实我很佩服你。”
    何佳期笑着问,“佩服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却还在外面装成是夫妻?”
    这的确是蔓生为之称奇的地方,“哪怕是现在,你们关系也挺好。”
    至少没有争锋相对,也没有互作仇人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相处,不是伪装,是能够亲身感受察觉。
    “我倒是佩服你。那位尉总可不是好相处的。”何佳期笑着说,表面斯文绅士,骨子里却恐怕是深谋远虑到让人防不慎防。
    一边说着话,一边都平躺下来盖上被子,灯已经熄灭,寺庙内的夜静的出奇。
    对着漆黑的厢房,何佳期道,“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和他离婚已经是事实。”
    她们两人本应该没有往来,却因为聚在此处,因为一个人而有了交集。为什么还能够平心静气的相谈,谁也不知道,却像是路人知己,相逢后竟有些惺惺相惜。
    寂静之中闭上眼睛,谁也没有再出声,就这么好似睡了过去。
    夜里。蔓生闭着眼睛,她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朦胧中记起许多事,所有镜头的最后,却定格成一片空白,全都静止于他那一声云舒。
    ……
    昨夜一场闹剧过后,好不容易一夜安宁,等次日醒来众人再碰面,虽然没有再争执,气氛却显得这样僵持古怪。
    膳堂内用过早餐,聆听了一场佛法。佛经让人愈发宁心静气,住持大师以佛法宽慰众人。一直到午后才相送到庙堂门口,住持大师微笑说,“希望几位施主有缘再来小寺。”
    “谢谢大师。”众人都是道谢告辞。
    等走出寺庙,众人一路下山。
    山脚并不太远,很快就抵达了,尉孝礼心中却是迟疑。晚上顾家的私人宴会,到底是否还要一起出席?
    何佳期却微笑道,“今天晚上家中设宴,尉总,尉常务,还有林副总,请务必一起到来,我等着你们。”
    顾席原望着一行人,视线也落向林蔓生。
    自从信件一事被揭晓后,清早到此刻,顾席原还没有和她私下说过一句话。
    尉容瞥见那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当下说道,“顾太太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到齐!”
    众人就要上车返程,宗泉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让他惊异。挂了线后,他立刻回道,“尉总,是云舒小姐来襄城了!她现在人就在酒店!”
    ……
    从寺庙返回襄城,进了城区后便暂时分道扬镳。
    尉容一行,则是回了酒店。
    返程的路上,蔓生坐在后车座一直没有出声,余安安却万分郁闷道,“那位霍小姐怎么像尉总的影子一样,尉总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这边刚到酒店,就在大厅内瞧见两道一直在等候的身影。
    是周博朗陪同霍云舒到来!
    霍云舒坐在轮椅上,比起从前,她脸上的笑容灿烂许多。
    看见他们归来,霍云舒朝众人点头,又是望向尉容,她没有开口呼喊。只是微笑。
    可是同时,客房部经理也已经带着几位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迎了上来,“尉总,您请的化妆师都已经到了,还有礼服也有按您要的要求准备,您看看是不是满意?”
    尉容没有瞧一眼,一边朝霍云舒走过去,一边吩咐,“替她装扮好!”
    尉总身边只有一位女子,客房部经理也知道林蔓生的身份,“林副总,您这边请!”
    蔓生有些发懵,却瞧见他已经朝霍云舒走了过去。收回视线,径自入电梯,远离那一幕。
    一行人分了两部电梯直上,尉孝礼和蔓生在同一部电梯内。“霍小姐来了,你不去打声招呼?”
    “他去了,已经够了。”那些虚伪的假象,现在蔓生再去应对,仿佛没有了资格,更觉得疲惫。
    等进了套房里,那几位化妆师小姐已经簇拥而上,围绕在林蔓生身边打转,“我们来为您打扮,您看看喜欢哪件礼服?”
    蔓生停下步伐道,“我自己带了礼服,也会自己化妆。”
    “林副总,就让我们来替您装扮吧!不然我们完成不了任务会挨批的……”几位化妆师不断哀求,蔓生并不想为难她们。
    她干脆坐下闭上眼睛,任由旁人为她上妆,为她画上夜宴的精致面具。
    ……
    “林副总,您觉得这件怎么样?”一个妆容就花了许久,等到再将衣服换好出来,蔓生刚想照镜子,却发现外边的厅里,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正是尉容!
    他不是在陪霍云舒,为什么又上来了?
    “尉总!”几人纷纷敬畏呼喊。
    尉容抬眸看向她,蔓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物品在被检查……
    “换!”他一声令下,化妆师立刻将她请回房间内。
    但是在接下来的过程里,蔓生换了一件又一件礼服。
    只因为每次换上一件礼服后,他唯有一句,“换!”
    就这么来回继续着,眼看着傍晚来临天色渐黑就要赴宴,蔓生穿了一件珠白色长款礼服。
    蔓生再次来到他面前,不等他开口,她说,“这条就可以,我不会再换!”
    这一次,很意外的,他却说,“也是,你穿什么都好看。”
    旁人听来是夸奖,可蔓生却觉得有些莫名的寒冷。又是突然,他已经起身走向她。
    蔓生来不及反应,他直接走到她面前喊,“口红给我。”
    化妆师一愣,立刻递上。
    下一秒,蔓生的下颚已经被他扣住,是他为她描唇!
    他修长手指,缓缓描绘,将口红补上最美的色泽,这一幕太动人心魄,所以一旁的化妆师都惊住了。
    唇膏已经染上色,尉容低声说,“这样就更好看了,让顾总也瞧一瞧,你在我身边有多美。”
    所以他才安排了这一切?
    蔓生挥开他的手,沉默退后一步。
    “容少……”此时宗泉放缓了步伐而来,“蔓生小姐,该出发了,孝礼少爷已经先在大厅等了。”
    今日的家宴,没有多人前往,不过是尉容、尉孝礼和林蔓生三人。派车方面,程牧磊不知道林蔓生是否要独行一辆,所以他也备好了车等候。
    谁知等出了酒店后,尉容道,“她和我一辆车,把车开走。”
    车子徐徐出发。一起出发前往顾家别墅。
    ……
    沁园居是顾氏的祖宅,也是顾家当家人才能入住的居所。今日的夜宴就设在沁园居中,听闻多年以前住在这里的并不是顾席原。
    极富古韵的老宅子,进去后一长串的青石板路,绵延至主栋。
    虽然是家宴,但是显然比起私人的聚会要隆重许多,名流云集非富即贵。
    堂中央正是宴会主人顾席原和何佳期。
    作为宴会主人的顾席原,绝对是众星拱月的焦点。他本就生的一张英俊脸庞,难得的是罕见的成熟清澈,就连眸光都是澈亮。只是微笑间,那股气势纵然内敛着,却还是透杀而出。
    何佳期一身绝艳礼服,配了优雅发髻,是标准的大小姐打扮,作为顾太太,她是这样合适,也是这样的美丽动人。
    何佳期和顾席原一起招呼着客人,忽而她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是现在也来不及,等宴会过后我给你时间。”
    此刻,顾席原默许了。
    “他们来了。”何佳期说着,顾席原亦是抬眸望去。
    ……
    一行三人而入,左侧是尉孝礼。尉家的三少今夜频添几分儒雅,谦和英俊,一贯的潇洒英姿。
    居中那一位更不在话下,正是尉氏当家人!
    尉容的出现,惹来周遭绝对注目。
    这个男人一袭修身西服黑白两色,却比周遭男人醒目分明,更因为生了极高的身形,再加上那一张出众的俊艳脸庞,引来人频频瞩目。世人都会感叹,上帝在造就每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平等,怎么可以有人这样鹤立鸡群的非凡姿态!
    同时让人好奇的是,则是他身边的那一位女伴。
    是由他挽着手慢慢入内。
    化着精致妆容,涂抹正色口红,一抹艳丽的颜色。一袭拽地白裙优雅,缎面是极其挑人也不易穿着的礼服材质,需要绝佳的仪态和站姿,却见她步履轻缓,脊背处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从后颈一路到腰间十分婀娜。
    在场顾太太华美端庄,那么这位突然出现的小姐竟像是穿了嫁衣的新娘一样,只因为白色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气氛却有些不对劲?
    为何居中的男人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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