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顾家。
    顾老爷子早早起床打了会太极,便没了心思,“去把正亭叫来。”
    “老爷子,太早了吧,这才几点?”
    “让你去,就去,费什么话。”
    管家见他发火,立刻颠颠的去叫人。
    十分钟后,顾正亭站在书桌前,恭敬道:“爸爸,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墨家老爷子出事了,你今天代表我去一趟。”
    “爸爸?”
    顾正亭怔愣住了。
    墨老爷子虽然身份很高,但是和顾家并无交集,而且以他的身份出现在墨家,并不是太合适,毕竟他是官员,有些事情要避讳的。
    “你怕什么,墨君夜早晚是你的女婿,你女儿这会肯定在帮忙,以私人的理由出席应该可以吧。”
    顾正亭想了想,道:“私人的理由应该没问题。”
    “那还废什么话,丧礼金送重些。”
    “是,爸爸。”
    顾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等墨家的事情了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请墨君夜到家里来坐坐,那个孩子叫你外公,也是我们顾家的人,是时候见见了。”
    顾正亭眸光一亮,笑道:“放心,我会的。”
    九点过后。
    墨家老宅就陆续有人来吊唁。
    老管家强忍悲伤,前前后后的忙碌。
    灵堂里,墨家三个代人都立在当场,一一向来吊唁的宾客回礼。
    小小的阿泽跟在墨君夜的身后,学着大人的一举一动,彬彬有礼,而顾明意则默默的站在阿泽身边。
    “君市长到。”
    话音刚落,君瑞卿一身黑色衣装,面色肃穆的走进来,当场三鞠躬后,握着墨安晏的手,郑重开口。
    “节哀。”
    “谢谢!”墨安晏客气的回礼。
    墨君夜目光平静,“君市长百忙当中,抽空过来,真的万分感谢。”
    君瑞卿正色道:“墨老年轻时为b市的经济做了很大的贡献,墨氏基金又帮助弱小,我就算再忙,也应该过来。”
    墨君夜动容道:“感谢君市长。”
    “不用客气。这一位是?”君瑞卿的目光落在顾明意身上。
    顾明意上前一步,“君市长,我们见过,在海博。”
    “我就说吗,你和墨总的关系是”君瑞卿沉吟着没有把话说下去。
    墨君夜微微颔首,“君市长,正式介绍下,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孩子的妈妈。”
    明意一听这话,看向男人的目光微微一柔,没有反驳。
    君瑞卿恍然大悟,“真是郎才女貌,十分的相配啊,改天办喜事时,一定厚着脸皮来讨杯喜酒喝喝。”
    “欢迎之至。”墨君夜笑道。
    顾明意抬眸着看这位史上最和谐可亲的市长,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
    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或许是他的笑不及内里,又或者那双眼睛太过深邃。
    就在这时,灵堂外有人高喊,“顾正亭夫妇到。”
    墨君夜神色一变,看看向明意。
    他们怎么来了?
    顾明意微微摇了下头。示意她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她心里的震惊比他的还要多。
    墨君夜稳了稳心神,朝君瑞卿歉意一笑,拥着明意迎了出去。
    “爸爸,琴姨,你们怎么来了。”
    顾正亭夫妇都穿着黑色的正装,示意顾明意有话稍后再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现场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看。
    果不其然,吊唁的人群里,有人怯怯私语。
    “连顾部长都来了,墨家真的不得了。”
    “看到没有,墨少身边的女人,就是顾部长的私生女,这个时候来,怕两家很快就要联姻了。”
    “这种场合站在墨少身边,这个联姻是板上钉定的事了,这个女人也真是好命啊。”
    议论声传到了顾正亭的耳朵里,他与身边的尹月琴对视一眼,两人恭敬的献上花圈,然后走进灵堂,按惯例三鞠躬。
    礼毕,他们才走到顾明意面前,然而夫妻两人的目光却都落在墨君夜身上。
    这个男人一身黑色衣服,神色哀而不伤,眉宇间的坚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顾正亭越看,越觉得这个大女婿合他的心意,不由放柔了声音道:“君夜,节哀啊!”
    从前称呼“墨总”,现在是“君夜”,这样亲密的称呼,即便是墨君夜也大吃一惊。
    他搂着女人的手微微用了下力,客气道:“谢谢,顾叔叔。”
    顾明意听着这样的称呼,心里那个尴尬啊,也没治了,脸色不由自主的泛起红。
    “爸爸,琴姨,到里面喝杯茶吧。”
    顾正亭摇摇头,道:“部里还有事,就不坐了,阿泽呢。”
    顾明意忙把阿泽牵过来,“阿泽,这是外公,这一位是外婆。”
    阿泽抬起黑亮的眼睛,很懂礼貌道:“外公,外婆。”
    顾正亭几乎是一秒钟,就喜欢上了这个帅气的不像样的外甥。那双黑亮的眼睛,澄亮的不染一丝杂质,怎么看怎么像她真正的外婆。
    “乖!”
    顾正亭掩住激动的情绪,装着平静道:“改天带着孩子回来,你爷爷早就念叨着要看看。”
    顾明意很自然的看墨君夜,没有主动说话。
    墨君夜对女人这一个动作非常满意,感觉自己有点像一家之主。
    他把女人,孩子统统揽在胸前,正色道:“等墨家的事情了断,我会和阿泽一起过来的。明意,你送送叔叔,我去招呼别的客人。阿泽,走!”
    “外公,外婆,改天再见!”
    阿泽再次展现出十分优秀的家教,连一向挑剔尹月琴都忍不住微微赞叹。
    不得不说,墨家把这个孩子教得实在是太好了。
    顾明意送夫妻二人,看着老宅外面停放的各色各样的豪车,心里还来不及感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
    明意瞬间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这个男人,是沈韩。
    他来干什么?
    阿夜和他会不会打起来?
    明意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压低了声道:“沈总,您来是”
    沈韩眸光微微暗沉,面色冷了几分,口气很不善道:“墨老爷子是我的前辈,我来吊唁他,顾总难道你要拦?”
    当然要拦啊!
    如果不拦的话,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她真的不敢想象。
    “沈总,这个时候您还是先回去吧。阿夜他”
    沈韩看着这个一脸紧张的女人,嘴角泛起冷笑,“我来吊唁的是墨老,和墨君夜有什么关系?”
    “可是”
    “你现在还不是墨君夜的老婆,等你真正成为他的老婆以后,再拦不迟。”沈韩对顾明意,一向客气,然而今天的几句话。却句句带着刺。
    顾明意神色一变,正要再劝,却听身后一句突然插出来一句,“小意,让他进来。”
    老宅正门口,墨君夜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冰冷如雪,散着幽幽寒光。
    “阿夜?”明意看到男人这个样子,心里担心,忙不迭的站到他的身边。
    墨君夜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低头深看她一眼,示意她安心。
    明意怎么可能安得下心来,然而当着诸多客人的面,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将手轻轻抚上男人的后背,示意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
    沈韩一步一步走过。身后的警卫立刻献上花圈。
    与墨君夜擦肩而过时,他稍稍停下脚步,侧首看了他一眼,目光锐利而复杂。随即,他正步走进灵堂。
    “天啊,沈少来了。”
    “他怎么敢来,听说,老爷子就是他气死的。”
    “真的,假的?不会吧?”
    “就是,那他怎么还有脸来。”
    “嘘,轻点声”
    议论声此起彼伏,声音虽然轻,但每一句都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沈韩却恍若未闻,挺拔的身姿站在灵堂中央,认认真真的鞠了三个躬。
    礼毕,他走到墨安晏身边,微微颔首。“墨叔叔,请节哀。”
    墨安晏眼中喷出怒火,冷冷一笑后,突然挥拳,“你特么的还有脸来?”
    沈韩一个踉跄,被打倒在地,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往下流。
    然而,不等他站稳,墨安晏再次冲了上去,却被沈韩的两个警卫死死拦住。
    沈韩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藐视的看着墨安晏,声音不紧不慢。
    “墨叔叔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难道您忘了,你的父亲是被谁活活气死的?”
    “你”
    “说实话,墨老爷子的死,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但是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困果轮回,谁也逃不掉。”沈韩轻轻拭着嘴角的血,邪魅的笑了笑。
    这话,一下子就激怒他墨安晏,不等他挣脱开两个警卫,墨君夜已经剑步走到了两人中间。
    他一把揪起沈韩的前胸,眼含警告道:“这里是爷爷的灵堂,我不想见血,限你三分钟之内给我滚出去。”
    沈韩阴恻恻的笑了笑,“你以为我想来?不过是看在我父亲去世时,你墨君夜来送一程的份上。”
    “那么,现在这个情已经还掉,剩下的”
    墨君夜停顿了半秒钟,凑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只有仇。”
    沈韩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墨君夜,我奉陪。”
    说完,他推开他的手,哈哈大笑三声,扬长而去。
    笑声嚣张,跋扈!
    所有人被这笑,惊得魂都快没了。在墨老的灵堂里开怀大笑,这是何等的无耻和狂妄。
    天啊,难道墨老爷子真的是被沈韩气死的?
    那么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心里同时冒出了四个字:你死我活。
    沈韩离开之后,墨君夜的脸色极为难看。
    不仅是他,还有墨家的所有人,脸上,仿佛能结出寒冰来一样。
    灵堂上的气氛无比凝滞,来吊唁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君瑞卿过去拍了拍墨君夜的肩膀,“节哀,这样的日子里大家都不好受。”
    墨君夜的嘴角仍然绷着,昨天留下的伤痕隐隐可见。
    君瑞卿叹了口气,“这里面,或许另有隐情,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别太伤心了。”
    墨君夜只点了点头并不答话,只是眼神里,浮现出固执尖锐的情绪,无声地显示着他与沈家势不两立的决心。
    君瑞卿见状,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离开。
    看来,b市以后的商界,怕是要不安宁了。
    墨家和沈家如果死磕起来,必然将会是两败俱伤,这样的结果
    君瑞卿眸光一闪,慢慢地离开了墨家的老宅
    展和和展恕恕,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结伴来到老宅。
    “舅舅。”
    “阿夜啊。节哀顺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墨老爷子定然不会想看到你伤心过度的样子。”
    展和拍了拍墨君夜的肩,自己这个外甥,看着从小含着金汤匙,锦衣玉食,可是却命途多舛。
    无父无母,兄弟反目,恋爱也备受挫折。
    现在终于稍稍要平静一些,却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展和很心疼墨君夜,又拍了拍他,过去给墨老爷子上香。
    展恕恕跟在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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