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后宫的生存法则,不就是这样的么?!
    今日她若不伤苏子浅,明日便是苏子浅伤她。
    况且
    自己只要将苏子浅毁去,便如同将君寒毁去
    届时
    她的孩子,便可不必再那般艰辛的做些什么。
    来博得他父皇的注意力
    她自认为没错。
    倘若今夜的计划成功,苏子浅与醉酒的君悠烈
    然起的七王妃,与恭亲王府的南洛世子一旦有染
    被大肆宣传开来
    以苏子浅的性子,不羞愤而死,亦算强大。
    又或者她咬牙坚持抵抗流言蜚语,暗中谋划,为自己报仇雪恨
    但如果真到了那时候
    她这个六宫之主,又岂会给苏子浅机会,去复仇?!
    那时的苏子浅,即使不死,亦绝对活不安生。
    而依君寒的性子,不将君悠烈碎尸万段,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然
    君悠烈却是恭亲王府的嫡世子。
    一旦君寒杀了君悠烈,便算是与整个恭亲王府做对
    届时
    朝外有恭亲王牵扯着君寒,老九便可趁机拉拢朝中大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皇位!
    多妙的算计
    只是可惜
    算盘打的再好,亦敌不过实践。
    毕竟谁又能知道
    一个醉鬼,一个昏迷不醒之人
    在狭隘的房间内,点着了迷情的熏香
    躺在了同一个软榻上
    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且
    这个醉鬼,还是个风流花心的情场老手!
    真是可恨,可恨!
    百里迷云见老皇帝迟迟没有说话。
    以为他心软了,毕竟皇后是他的妻子,而他亦上了年纪。
    年纪一大就是麻烦
    容易心软。
    她看了一眼憔悴的苏子浅,咬了咬牙,朝老皇帝开口道:
    “皇上”
    她刚出口了两个字,便被苏子浅打断,“迷云姑娘,你留在此处很久了罢,不知迷云姑娘
    可否与百里将军提起,你的去处,若是不曾的话,迷云姑娘还是尽快回府罢。
    我怕百里将军一直见不着迷云姑娘,难免会担忧”
    百里迷云眸色一怔。
    苏子浅这话,明显是想要她退离。
    可是
    为什么?
    只见苏子浅的眸色不变。
    那一双幽深似井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看,眼底无波,瞧不出喜怒。
    百里迷云垂了垂眼眸,恭敬道,“适才臣女来的匆忙,尚未与父亲道过去处,如今王妃已然无恙
    皇上亦不需用臣女相助的地方,那臣女,便先告退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挽留百里迷云的人。
    宫里的事情,尤其是牵扯到宫文秘讳的事情
    知道的东西越少,才愈是安全。
    苏子浅正是这个想法,才将百里迷云打发走。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苏子浅才道:
    “父皇,儿臣知道,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母后要给儿臣下药的目的,儿臣不予深究
    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父皇更是一家之主,下药一事,已然涉及到了儿臣的底线。
    还请父皇,替儿臣讨个公道,以慰儿臣千疮百孔之心。”
    她是不会退让的。
    不论皇后对她下药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她的儿子也好
    为了她的侄子也罢
    此次如果不是君悠烈及时清醒,她的清白
    注定不保!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倘若她仁慈
    那便是助纣为虐,不仅伤己,还更伤人!
    况且
    之于伤害,她素来睚眦必报
    从不,心慈手软。
    君樊朝苏子浅望去,见她眸底神色复杂,却隐隐染着坚定。
    他眸色一紧,他知苏子浅的性子,此次她绝不会放过他与母后。
    君寒抱起苏子浅的身子,老皇帝与林蓝琴皆注视着他。
    却见君寒抱着苏子浅便往门外走。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停住脚步,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君悠烈,眉头蹙起。
    随后他看了一眼皇后。
    又将视线移到君樊的身上,君寒道:
    “本王说过,不论你我之间如何,再怎样都不能牵扯上自己的家人,如今
    你为难了本王的女人,那本王便为难你的母后,恩怨持平。”
    君樊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望着君寒,眸色狠戾。
    见状,苏子浅搂在君寒的脖子上的双手动了动,她朝君樊道:
    “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是,你的态度着实可恨,若疼宠,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话,这世间,亦不会有那般多的恩怨纠葛了。
    你只知道,你的不受宠,就是默默无闻,你一生不受重视,哪怕你雄才伟略,却依旧比不过王爷,可你又是否知道
    一个幼时,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自缢的感觉,看着自己的宫殿里,所有熟悉的身影,一夕消失的感觉?!
    一个人流落在外,无家可归将近十年的感觉,两两相较起来,你竟然以为前者更惨
    甚至,将前者身上的所有不幸,全部过错到后者的身上,加之报复。”
    君樊自幼得不到老皇帝的重视,不受老皇帝的宠爱,缺少父爱,确实值得同情
    可是
    他不应该将缺少父爱的过错,推到君寒的身上。
    君寒确实受宠,但那又如何?!
    他并不曾用老皇帝的这份宠爱,去伤及任何人。
    且
    他们之间,谁受的伤害更多,真的有可比性么?!
    君寒的母妃,老皇帝本可以救,但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无动于衷。
    宁妃宫里,那些一同伴着他成长的宫人,被老皇帝的一句暗杀,皆死于火海。
    君寒小小年纪便经历了生离死别,开始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折磨。
    而君樊,除却不受宠爱之外,他的母妃仍在,他的衣食住行皆是皇子的待遇,丝毫没有苛刻过。
    长大成人后,他的妻子又那般的爱着他
    这又何尝不是幸福?
    却为何
    一定要选择这种极端的做法,一步一步,将两个不幸的人,辗转成为对手。
    他不受宠,所以记恨嫉妒受宠的皇子王爷
    为何自己不去质问他的父皇,为何不去向他的父皇索取,本属于他自己的父爱
    为何要伤害她的夫君?
    又凭何,如此理直气壮的,去伤害她的夫君?!
    苏子浅心里简直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皇后和君樊看君寒的眼神,就好像是君寒欠了他们的一样
    她的夫君哪点对不起他们?!
    这个世界亦真是奇怪
    明明老皇帝才是始作俑者
    而她的夫君,可以很明朗的找出,他该针对的对象。
    为何另一个受害者,却将他仇视的目光,放到了同样是受害人的身上
    不觉得,很好笑么?!
    当君悠烈酒醒之后,睁眼便见一女子冲着他笑。
    精致的眉梢挑了挑,君悠烈看着女子道:
    “你怎么会在本世子的府里?”
    女子一愣,旋即笑道,“世子可得看清楚,这是七王府。”
    七王府
    七王府?!
    君悠烈宿醉后的遗留症,瞬间跟好了一般。
    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本世子怎会在七王府?!”
    女子答道,“世子府比七王府远,王爷说你太胖,他扛不动,便将世子留在七王府过夜。”
    太胖
    君悠烈的眼神保持着质疑,“你确定君寒那小子,是扛不动本世子,而不是待本世子酒醒之后,来兴师问罪亦或者五马分尸的?!”
    兴师问罪
    五马分尸
    女子眯了眯眼,恶狠狠的问道:
    “世子,你究竟有没有对我家王妃做过什么,快说,否则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君悠烈眸光一闪,想起昨夜的事情来。
    昨夜他与君紫嬛拼酒,喝的酒水不少,整个人都仿佛置在了云端,晕乎乎的。
    后来,他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出了宫,却又不知怎的,一下子没了什么记忆。
    再有记忆之时,他的身边,便躺着一位酥,胸半露的女子。
    起初,他还以为是世子府里的通房丫环,顺手便抱住。
    后来认真一瞧,却见是苏子浅,他更是迷糊。
    以为是场梦境,又或者是幻觉。
    他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现实中他永远不可能得到她,而梦里,却是唯一可以得到她的地方。
    他抱着她亲吻,她似是昏迷了一般,毫无反应。
    他却不在乎。
    酒,精入侵大脑,怀里的女子是他所钟情的女子,加之她又春光半泄,任谁还忍得住
253。254,郡主你,真的舍得,不要这个孩子么?(大结局上)() 
酒精入侵大脑,怀里的女子是他所钟情的女子,加之她又春光半泄,任谁还忍得住
    他对她上下其手,当触及到一抹温热粘手的时候,他短暂性的一滞。
    将手抬起一瞧,白皙的指尖上,染着血液痕迹蠹。
    他的酒立即醒了一般,再仔细瞧看怀中女子的伤口及苍白的脸色。
    他的背脊,瞬间涌上冷意,醉意全无髹。
    连忙点住了她的穴道,止住了血液的流动。
    那时,房外隐隐传来质问声,像是君寒那臭小子的
    而房门似是有人紧紧贴着一般,有细碎的响动声。
    他心知不妙,忙将苏子浅的衣裳拉好,穿好。
    然后低声唤醒苏子浅。
    这才没有被人抓,奸,在,床。
    他喜欢苏子浅没错,但他绝不会以这等卑劣的手段去得到她。
    君悠烈正色道,“本世子能对她做什么,本世子不过是觉得,你家王爷的性子,应该不能容忍
    本世子与他的妃子同一个屋檐下,才觉得他会兴师问罪罢了,本世子可没说,他是因为本世子,轻,薄了他的妃子。
    女子顿时无言。
    她尚未开口说些什么,便有一人走进了房内。
    那人一袭大红黑袍,他的眸色淡漠,脸上并无多少表情。
    正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来。
    君悠烈眉毛一跳,昨夜好在有君寒那一击,让他及时晕倒在地
    否则
    言多必失。
    女子瞧见君寒,忙俯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
    君寒挥了挥手,绿若知道,君寒不会在意她的行礼。
    换句话说,便是他根本不在意这些虚礼
    于是,她便顺势站起。
    一抬眸,却见君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床榻之上的人。
    她以为,君寒是要问及昨日的事情,谁料,他一开口便是:
    “醒了就回自己的府邸。”
    君悠烈眸色一动,懒懒的道,“我这都还没有用完早膳,你这小子,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
    君寒的眼睛,散发着如同月光般清辉的光芒。
    他随意看了君悠烈一眼,道,“本王是想提醒你,昨夜醉酒的人,不止你一个。”
    绿若眸色变了变。
    昨夜醉酒的人
    还有一个君紫嬛。
    君悠烈被人带到了皇后的寝宫,那她呢?
    君悠烈显然亦想到了这一点,面色不禁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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