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作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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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作死日常-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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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花香萦绕在一起,让人为之食指大开。

    而那位九爷呢,则依然是半躺在那个矮榻上的。

    至于那个矮榻是如何从花厅来到这个花园的,以及这个矮榻是不是之前那个,阿砚是不会知道了。

    九爷闻到这股菜香后,原本不动如山的神色终于微微有了点动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狭长略显邪魅的细眸,扫向了桌子上的菜。

    从他的角度,所能看到的是那个砂锅煨鹿筋。

    看着倒是不错的;汤汁浓白,鹿筋柔软滑润,色泽透亮,闭眸闻之,又有一股子鲜嫩醇香之味。

    不过这是一道非常耗时的荤菜,一般需要提前三日捶煮,一遍遍绞出臊水,再用肉汁汤和鸡汁汤来煨,一个时辰的功夫想要做好是断断不能的。

    九爷挑了挑眉,唇边勾起一抹挑衅的味道。

    他将手肘支在矮塌上,修长有力的双腿一动,就这么下了矮榻,站了起来。

    这是阿砚这一世见到他后,第一次看到他站起来。

    他身材挺拔修长,乍一站起,犹如玉树一般,越发有了居高临下睥睨万物的气势。他走起路来优雅从容,就好像一个悠闲慵懒的黑豹在巡视着自己的属地。

    当他走到桌边,一双犹如寒星般的细眸便扫向了缩着脑袋可怜兮兮的阿砚。

    乌黑不羁的长发半遮了他的视线,唇边泛起玩味的笑。

    “这道菜,我很喜欢吃。”

    阿砚听到这个,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喜欢吃啊,那再好不过了,只要他喜欢,自己的命是不是就暂且保住了?

    可是谁知道,九爷下一句话竟然是:

    “可是试图给我做这道菜的厨子,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板子了。”

    这话什么意思?

    阿砚陡然抬首,忐忑地看向九爷。

    难道,命丧今日?

    一想到这里,她的两腿便开始抽疼起来,如同抽筋那么痛,痛得她几乎站都站不稳,几乎一下子摔倒在这里。

    黑亮的眸子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惶恐之色,她才活了不到十五岁啊!之前七辈子,都没这么早就死!

    九爷黑眸扫向阿砚,却见阿砚清澈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惊惶,就仿佛一只待宰的小羊羔般,无辜无措地等待着自己伸手一刀。他打量着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不免觉得好笑,当下勾唇轻笑一声:“我尝一尝吧,如果不喜欢的话,我……”

    温柔却清冷的危险低语,在阿砚耳边响起,让阿砚浑身的每一根筋脉都被揪扯着,从头发丝到脚趾头,身体处于无法控制的紧绷中。

    接下来的话,九爷并没有说,可是阿砚却明白他的意思。

    一切全看这个砂锅煨鹿筋的了。

    如果他满意了,自己就活。

    如果他不满意了,自己就死。

    阿砚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胜算。

    一般的鹿筋确实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好的,没个三天火候是不成的,可是她却有自己的独到秘方,在里面加了一样东西,这才让鹿筋那么快地熟烂了。

    这鹿筋被她快速闷熟后,又加了秋油,酒和微芡收汤,这才变得如此浓白香郁,但凡是吃过这个鹿筋的,再没有不满意的了,想来这个九爷也不例外吧?

    想到这里,她深吸口气,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努力地绽开一个僵硬的笑容,轻声道:“这道菜,但凡吃过的,没有不夸好的,九爷一定会喜欢这道菜的,请尝尝吧。”

    九爷唇边带着一抹笑,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花园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花园里的虫鸟仿佛都知趣了停止了鸣叫。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仰仗着这个男人的鼻息。

    所有的人都明白,但凡九爷不高兴了,那么大家都要遭殃,那些低贱若厨女奴仆,任意砍杀是有的,就连孟汉宁非夏侯皎月这等深受九爷倚重的人物,到时候也免不了受罚。

    可是怎么让九爷高兴呢?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现在他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九爷的胃口好起来。

    九爷吃饭吃得高兴了,他们自然也能过得舒坦。

    于是在场的眼睛全都偷偷地注视着九爷,看他修长完美的手捏起了象牙筷,看他从那黑色的砂锅中挑出了一块鹿筋。

    那鹿筋已经被炖得软嫩,浸在乳白汁液中,此时被那象牙筷夹起来后,颤巍巍的爽滑,泛着金黄的光泽。

    九爷将那鹿筋放到唇边,眯眸笑看了下一旁缩着脖子的阿砚。

    他的双眸狭长而略带着戏弄的意味,此时那么侧目一笑间,眼中波光潋滟,透着丝丝的邪魅。

    被他这么看一眼,阿砚整个人就好像被闪电击中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地僵在那里。

    其实他实在是长得好看。

    假如这是一个女人,她一定会羡慕对方的美貌,赞叹对方那让人倾倒的魅力。可是这是一个男人,一个根本看起来没有丝毫女气的男人。

    还是一个“只要一出现就意味着自己生命要完结”的可怕男人。

    她握紧小拳头,咬着唇,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盯着他唇边的鹿筋。

    九爷别有意味的目光缓缓地从阿砚身上收回,微微启唇,优雅地开始吃那一块鹿筋。

    阿砚不由自主地挣大水润的双眼,盯着他咽下,观察着他那完美无缺的脸上可能露出的每一丝每一毫的神情,盼着能从中得到一点点关于自己接下来命运的征兆。

    然而这位九爷在咽下那口鹿筋后,却并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侧首,挑着斜飞入鬓的眉,看着阿砚。

    阿砚两腿顿时发软,差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此时的她,忽然想起了久远的记忆中,曾经见过的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女呢,她曾看到几个小堂哥小堂弟在那里逗弄那只兔子。

    故意放兔子跑,等它跑了再命人捉回来。

    捉回来后,在它绝望之际又放跑。

    如此三番五次,那只可怜的兔子已经傻了,放它跑它都不知道迈腿。

    人生已经绝望,无力地没有任何奋斗的力气。

    她现在明白了,自己就是九爷的小兔子。

    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在她绝望地想着兔子的时候,九爷忽然绽唇笑了下。

    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这个花园里仿佛就是萧瑟灰败的秋天,毫无生机和希望,可是现在他笑了,而且并不是那种戏弄嘲讽的笑。

    他笑的时候,细长的眼眸中好像有潺潺溪水流动,折射出细碎的阳光。

    阿砚在这一瞬间,浑身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希望,满怀期望地问:“九爷?”

    九爷轻轻点头:“勉强能吃吧。”

    只这一句,便让阿砚提了这半日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来她小命可以保下了。

    周围所有人紧绷着的情绪都放松下来,大家一起松了口气,松了一口气之余,不免神色各异。

    孟汉和宁非等自然是没什么表情,夏侯皎月则是不由多看了阿砚一眼。

    至于旁边战战兢兢的韩大白和何小起,韩大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眼阿砚,而何小起呢,则是审视地盯着阿砚。

    此时九爷呵呵笑了下,放下筷子,抬了抬手。

    于是阿砚便看到,周围的一众人等,全都有序地往下退,甚至包括那位飘荡着离开的宁大人,也都跟在孟汉身边离开了。

    花园里只剩下九爷,她,还有个貌若天仙的姑娘。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九爷,我可以退下了吗?”

    九爷挑眉:“我看你手脚还算干净,就和皎月一起伺候我吃饭吧。”

    伺候他吃饭?这和伺候一只老虎吃人有什么区别?

    不过阿砚不敢说,她乖巧地走上前,低头说:“阿砚遵命。”

    说完这个,她战战兢兢上前,开始伺候“老虎”用膳。

第6章 七宝滚鱼羹〔修〕() 
阿砚并不懂该怎么伺候这位老虎,不过她站在旁边一会儿后,很快就看懂了。

    那位叫夏侯皎月的姑娘,将每个菜都用干净的象牙筷取出一些,并自己尝过了,这才让九爷开始吃。

    试毒……

    阿砚一看就明白了,这个九爷身份果然不可能只是一个九爷。

    能用夏侯皎月这么貌若天仙的女子当试毒的侍女,这得多大的派头和身份啊。

    他那样的身份,要杀死自己,果然是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

    甚至还不用他自己动手的。

    阿砚到了这个时候,更加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了。

    她努力地让自己笑出来,乖巧地上前:“九爷,尝一尝这个七宝滚鱼羹吧。”

    说着时,她捧过来一个食盒,那个食盒里却和别个不同,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砂锅,砂锅里是尚且冒着热气的鱼羹。

    九爷低首看看过去,只见那砂锅是纯黑色细质砂锅,里面的汤汁乳白浓郁,热气腾腾,就在这汤汁中,又有黑亮的软绵,白色的鲜嫩,以及几点葱绿点缀。白色汤汁上还浮着一层金黄色的油量,看着层次分明。

    九爷淡道:“这是什么?”

    阿砚忙捧过旁边的一个紫泥小炉来,看着里面尚且有着炭火,便用铁钳夹起砂锅来放到了紫泥小炉上,然后才笑着道:“这个叫七宝滚鱼羹,是说将这鱼羹炖得软糯醇香后,却不吃这鱼,而是用七种时蔬在这滚烫鱼羹中烫上一烫,使得这时蔬上沾了鱼羹的香气,却又不失菜蔬的鲜香。”

    她拿起一个象牙筷来,绽唇对着他继续笑,尽管笑中带着不自然:“九爷要不要尝一尝?”

    九爷挑眉,看她拿着象牙筷时娴熟的样子,倒是和刚才那个满脸惊惧的小丫头不同,当下不免觉得有趣,便道:“好。”

    阿砚得了此令,心知自己施展身手的机会来了,便用象牙筷夹了鲜绿的芦芽来,然后手腕一抖,却见那芦芽犹如天女洒花一般拂过滚热鱼羹。

    她手指并不同寻常农女,而是生得纤细好看,此时这个动作做来,竟有着乡下姑娘不该有的优雅。

    九爷望着她那难得沉定下来的侧颜,幽深的黑眸中越发有了兴味,唇边也泛起一点戏谑的笑,就那么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阿砚在热鱼羹里滚了两筷子芦芽后,自己又轻轻地吹,试图吹去那烫嘴的热气。

    一旁的皎月见此,微微蹙眉,正打算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低下头,并不敢去看了。

    这其实是九爷的忌讳之一,他并不会喜欢有人给他吹去热气,那样子他会觉得脏。

    即使夏侯皎月,也一样的,从来不敢这样做。

    阿砚就这么吹去了热气,将那一筷子芦芽放到了九爷面前的盘子里,对他笑道:

    “九爷,人说芦芽美味,所谓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其中这蒹葭便是芦芽呢……”

    说到这里,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子,心想这季节,哪来的新鲜芦芽?

    夏侯皎月看着阿砚将那筷子芦芽放到了九爷盘子里,她同情地看向阿砚,已经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了。

    果然,九爷收敛了笑,皱起了眉,不悦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阿砚。

    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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