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你?”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再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我。
我佯装轻松地耸了耸肩,我说:“老同学一场,咱俩之间就算想要搭讪,也不用这么落伍的方式吧?”
他见我这么说,也笑了,他说:“或许是我多想了。”
“你的确多想了,”我说,“我最近都快订婚了。”
我再次扯了个弥天大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动机是什么。或许,我只是不想让他觉得我还对他有意吧。他身上的那种“是女人都会喜欢他”的优越感,总让我既想征服,又恨不能退避三舍。
“是吗?那挺好的,怎么从没听同学说起过?”他显得十分惊讶。
“大家那么多年没有联系,就算联系也未必会提起我吧?”我笑着说道。
“那可不对,你依然是每次话题的主角。咱们班的男生,对你还是念念不忘的多。不过,听说你从不搭理旧同学。”他这么说,倒是让我十分意外。
这么多年,他们聚会还聊起我吗?其中,也包括他吗?
“你们一个个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只有我依然是混日子,哪好意思和你们联系啊。”我再次笑了起来,为了避免和柚子一样笑得没心没肺,我刻意维持着嘴角的幅度,尽量让自己保持优雅和自信。
“女人不需要太强,你也别太强迫自己了。下周我们几个在北京的同学会有一场聚会,你如果能来,估计大家都会非常开心。”他突然对我发出了邀请,更让我觉得摸不着头脑。
“是吗?都谁在北京呢?”我问道。
“道明,晨曦,吴琦,还有好几个。不过,都是一群单身汉。班上的女生基本都结婚了,而且都在浙江那边混,哪像你,一个人跑这么远。”龙川笑开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是啊,我比较不安分。”我说。
“嗯,不错,这样挺好的。你电话多少?我到时候联系你。”他说。
于是,我把我的号码给了他,自然不是当初的那个号码。他爽快地保存了,大概是微心弹出了自动提示,他又询问我能不能加我的微心,我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又重新以伊北的身份取得了联系。这样的联系,少了许多的暧昧,但是却自然许多。
后来,我们一起回到了酒会现场,林可欣见我们一起过来诧异了一下,我对着她客气地笑了笑,她也笑了一下。此时,马蓉蓉已经和大家聊得差不多了,正四处找我呢,见到我责备了两句,便带着我离开了酒会。
路上,马蓉蓉问我:“那龙川,是你的高中同学?”
“是的,怎么了,马总?”没想到,她也有八卦的一面。
“你们当初没发生点什么吗?”马蓉蓉又直白地问道。
“马总怎么会认为我们会发生点什么?”我笑着回问道。
“你们的相貌,注定就有故事的嘛!读书的时候都这样啦!长得好看的和长得好看的在一起!”马蓉蓉大概今天交流的不错,所以兴致还挺高。
“呵呵,他太优秀了,我哪里配得上。”我说。
“我就不爱听女孩子说这种话。”她顿时又生起气来,“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女人的幸福都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如果觉得不配,就努力让自己配得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配不上我先生的。但是现在,你看我,哪里配不上他?人啊,都要靠自己,别去怨天怨命,要怨,就怨自己努力的不够。”
我连忙点头称是,和她在一起,她总是会拿这些话来激励我,这就是我无法恨她的原因吧!像我这种人,就像牛一样,需要打一鞭子,才会向前走一步!而她,就是那个经常抽我的人!这种鞭策,渐渐把我的惰性给逼退了。
自瞿溪走后,我们时不时会互动一两下。他经常性地拍摄各种西藏的美景发在朋友圈里。我随手打开朋友圈,刚好瞿溪发出了藏族的婚礼照片,我不禁惊呼了一声:“蓉姐你看,藏族的婚礼仪式。”
她凑过来看了看,然后感慨道:“还是有信仰的民族好,像我们汉族人,就是太缺乏信仰了。”
“是啊。听说西藏的拉萨是一座圣城,真想有天去看看。”我说。
“我去过了,早几年的时候和驴友去过。”马蓉蓉的话让我很是惊讶。
“蓉姐,你也会参加驴友的活动?”我不禁诧异万分。
她笑了笑,她说:“看不出来是吧?哎……人老了,折腾不动了。我是建议女孩子要多出去走走看看的,但是出门在外别太穷酸,还是保护自己最要紧,吃住都要挑安全的地方,不要随便上陌生人的车。现在你们年轻人都推崇什么穷游,我是极度反对的,西藏那个地方,物广人稀,为省几百块钱出了意外,一辈子都后悔不及……”
“嗯,我也不是特别理解。”我附和道,又说:“我一个朋友去那边支教了,刚前不久去的。”
“这不错,很有意义。那边很苦的,难为他了。”马蓉蓉说道,突然又扭头问我:“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
我一下被问得脸红,倒不是因为问对了,而是这个问题被自己的上司直接问出来,一时会特别尴尬。
“是一个特殊的朋友。”我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
九十二章 你们看谁来了!()
马蓉蓉的目光便意味深长起来,眯着眼说:“行了,差不多也是该正经找个对象了。像你这样的姑娘,要抓紧时间吃青春饭,不然过两年脸像我一样塌了下来,说什么都没用了。美人迟暮,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之一。”
我真怀疑打击我已经成了她人生的一部分之一,但谁让人家地位比我高呢。我只能尴尬地笑笑,然后没脸没皮地奉承一句:“蓉姐说的是。”
她又谈起了她和她老公的恋情,她到36岁的时候才遇到她的现任丈夫。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她估计是她们那个年代仅存不多的处女了。她说她骨子里很传统,很多女孩子在18岁就开始想的男女之事,她到28岁的时候才刚开始开窍。很多女人在28岁已经成家生子了,她那时候才刚刚开始懵懵懂懂……
她感慨说她从未觉得自己人生错过了什么,因为该来的迟早都会来,要有耐心。她说她现在很幸福,虽然她的年纪已经生不出孩子了,可是她丈夫并不怪她,甚至打算过两年他们一起去领养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她推了推眼镜,又说:“你们现在这帮女孩子,就是心急,年纪轻轻的,就想什么都抓在手里。既要美貌,又要金钱,还要男人的爱,恨不能天上掉下无数个馅饼,简直都是被宠坏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诚然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五花八门的机会多了,但是又怎么样呢?无论这个社会如何发展,都有着相同的规律。你没钱的时候就要勤奋,因为天道酬勤;等你有钱了就要懂得散财,因为财散人聚。别总想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好好修炼自己提升自己吧,拔苗助长没有用,用力过猛也只会被反噬,学学我,当年顶着36岁老处女的压力,现在不也照样生活美满家庭幸福吗?你这张脸,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别怪我老说你,我是过来人,这些话是没有人会对你说的,就算是你爸妈,也只会把你宠坏。你说,是不是这样?”
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纠正我从前错误的观念,用的力道很猛,药剂下得很重,也不管我能不能承受会不会反思,总是逮着机会便拼命地灌输。我对她,算是彻底地服了。
加了龙川的微心后,我回到家便把他的朋友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学霸的世界果然是风光无限,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出差,不是走访就是出国,偶尔闲下来也得在私人泳池里游个泳,做个经济舱都觉得是委屈了自己。
看完,我整个人都汗颜了。看来如今的他,的确今非昔比了。这一场聚会,我还要去吗?
我没有告诉柴悦和伊南我和龙川的事情,不过这两人最近已经打得火热难舍难分了。自从我投了支持票后,两个人便天天腻在了一起,不是一起看电影就是一起去逛街,我每每回家很难看到柴悦的身影,打电话的时候不管打给谁都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我知道,这姑娘已经被我弟彻底征服了,作为姐姐兼闺蜜,这种既替他们感到幸福又恨被他们抛弃的矛盾心理,可真是煎熬。
自从加了龙川之后,我也并没有找他聊过天。日子还是按部就班一天天地过着,直到他所说的聚会日期临近的时候,有一天,我的手机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来电号码显示的是浙江所在地,当时我心里愣了一下,以为又是我妈惹了什么事,高利贷找上了我的门。
“喂,你好。”我接了起来。
“伊北,还记得我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略显清脆的声音,这种声调和口音是我们那里人所特有的,太有辨识度了!
“你是?是我同学还是?”我依然疑惑。
“哎,真是美人多忘事啊,我是道明呢。听说你和龙川碰到啦!你答应他过来和我们聚聚!这不,我代表大家来隆重邀请你来了!”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恨不能立马见到我一般。
到底龙川自己不会亲自打电话过来,而是让道明给我打电话。我在心里“呵呵”了一声,然后笑着说:“是碰到了,道明,好久不见了。”
自从出来后,我便很多年没有和高中同学聚过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和道明还坐过同桌,那时候他成绩也不怎么好,经常陪我一起翘课。后来这小子不着调学人家给我写情书表白,我觉得他毁了我们之间原文和谐的友谊关系,便从那之后没有理过他。
印象中的道明,黑黑瘦瘦的,个子不怎么高,戴个黑框眼镜,在高中的时候最喜欢穿NBA湖人队的球衣。
高中毕业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一别多年,他们是什么样子我都模糊了。
“是啊,好多年,大家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但是你太神秘了,都没有和我们联系。现在还好吗?没想到你也在北京,如果早知道,我们早联系你了。”道明兴奋地说道,从他的言语里依然透露出对我的热情。
“挺好的,你呢?你也一直在北京吗?还是和龙川一样两地跑?”我笑着问道。
“我啊,我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哎,没办法,天生苦命。伊北,我们定在周六晚上XX酒店888包厢,你到时候需要我们去接你吗?”寒暄了几句之后,他直接步入了正题。
我连忙说不用,和他随意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电话挂断之后,我本能地回忆起高中时候的许多事。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一个薄情的人,一路走一路丢,居然把高中时候的那些友谊都扔在了过去,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留恋过。这么一想,自己都心惊了一下。
很快,便到了周六那天了。当我告诉柴悦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柴悦仿佛像看外星人一样地打量我,她说我们一起出道这么多年,别说同学聚会了,就是我的高中同学的影子她都没见着一个,这么冷不丁就去聚会了,她自然诧异无比。
我没有和她解释太多,任由她在那里妄自揣测,我从衣柜里拿出来几套衣服,让她帮我参考,最后,在她的建议下,我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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