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最后，她唯一的选择还是这间主卧了？谈婧言皱着眉头，要不要先搬进去，等晚上遇见顾奕宸的时候再跟他好好商量一下，既然那个房间是专属于他的，干脆他住进去好了，自己就一个人住在主卧。
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折服了，没想到是这么适应“恶劣”的环境……
“谈小姐，你先收拾行李吧，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再叫我。”
“琼姨，你叫我婧言吧，不用那么客气。”
总是小姐小姐这样叫，让谈婧言觉得很是别扭，有种旧上海的感觉。
“这顾家该有的规矩，我已经守了几十年了，一时要改过来还真有点难。听少爷说今天晚上会带你回顾家吃饭，我想我也应该改口叫你一声少夫人了。”
“……”
谈婧言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最终也只能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便进屋收拾行李。
顾奕宸的房间，上一次来水幕涟的时候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走进来又是另外一番感觉。比自己在谈家的卧室还要大一倍不止，所有的装潢摆设都是独具艺术性的风格，抽象设计黑白色调，简约中透着坚硬。
谈婧言倒在*上，望着天花板那盏灯发呆，这样的环境下，晚上睡觉做梦都会不踏实的吧？
舒小白打电话来的时候，谈婧言正拿着一大堆衣服同衣柜里的一系列正装作斗争。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作交代的啊？”
电话里舒小白的声音充满着质问，谈婧言无力地坐在地板上，长叹一口气：“不好意思，我这几天脑子里混乱得跟浆糊一样都忘记跟你打电话了。”
之前谈婧言答应过舒小白，如果她有做出什么决定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结果从答应顾奕宸在一起到领证到如今搬进水幕涟，都没来得及打电话给好闺蜜。这让舒小白很是气愤，好朋友要结婚这个消息，还是从相亲对象口中知道的，这让她强大的自尊心无法允许！
“我告诉你谈婧言，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我绝对不原谅你！哼！伴娘都不当！你结婚我都不送红包！哼！”
“……”
谈婧言失笑：“那大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是不是从温廷烨那里听来的，跟他发展得很不错吧？”
第十一章 坐在夕阳里，看城市衰落（2）
提到温廷烨这三个字，舒小白有些不自然。
“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被他取笑了多久，说什么我这样还当你的闺蜜，闺蜜什么都不知道！”
谈婧言抓了抓头发，眼底带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天是真的混乱到一种境界了，现在我可以慢慢跟你说，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绝对不隐瞒。”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跟顾奕宸在一起了？真的要结婚了？”
眸中的笑意来不及敛回便被苦涩所占据，谈婧言的声音里有她自己也无法忽视的落寞：“嗯，我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赌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很有可能，再也无法回头。
最后一句话，谈婧言留在了心底对自己说，没有让舒小白听到，电话另一端，好朋友沉默了有几秒钟之后才开口：“我能不能期盼着你们能够先婚后爱。”
是啊，这个世界上爱情有很多种，除了一见钟情，日久生情，还有另外一种是先婚后爱，不过它存在的几率比较低，需要经历的波折也比较多罢了。
或许会有人因为顾奕宸的优秀，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因为他所能给予的一切，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夕相处慢慢地爱上他。但谈婧言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够爱的人，就是顾奕宸。
其中原因，也唯有谈婧言自己才知道。
“小白，我想这个问题我不能够回答你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猜想，因为我怕我想得太美好，结局太荒谬。”
感觉到这个话题的低气压，舒小白决定不能够继续下去，否则聊到最后大家都不开心。
“那你现在呢？”
“昨天已经领证了，刚搬来他的别墅，准备今天晚上跟他一起回顾家吃饭。”
“……”
不知道是不是火速进程使得舒小白失去了意识，大半天都不吭一声，谈婧言喊了几声，拿起电话晃了晃，最后干脆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去，以为是信号问题。
“舒小白，你究竟在不在听我讲电话。”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发展地这么迅猛，今天晚上会不会是鸿门宴啊，听说顾家老爷子不太好相处。以前我也是听我爸提起过那么一两次，要不要我先帮你打听一下？”
谈婧言有些难以置信：“舒小白，你现在该不会是在笑吧，我怎么听你话里的语气特别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啊，没办法，我实在是难以想象那种画面，我都好想跟在你后面陪你一块去。”
“……”
如果说谈婧言是那种性格很温和的女孩子，什么事情不管多严重到了她面前都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那么舒小白就是跟她截然相反的，很容易因为一件事情一惊一乍，也喜欢把原本不乐观的事情往最美好的方面想去，譬如现在——
“你今天晚上啊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要跟长辈赌气，不要当面起冲突，人家就算觉得你不好，那你也得觉得是你自己的错，是你的问题，谁让你最近长胖了！”
谈婧言捏着手机的手愈加用力，后脑勺成千上百条黑线狂刷下来，这边舒小白还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万一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求助奕宸欧巴，他不救你，你还指望谁能看得见你呢？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天晚上的战役，就决定了你以后在顾家的地位了，一定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第十一章 坐在夕阳里，看城市衰落（3）
谈婧言很想问舒小白，是不是大宅门之类的剧看太多了。
“明天你有没有时间啊，我请你吃饭啊，然后我们再好好聊一聊。”总是觉得电话里聊天不能尽兴，舒小白干脆想把谈婧言约出来。
明天？
谈婧言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之前顾奕宸提过的记者会，定的时间就是明天晚上，但白天恐怕也得做一些准备吧？
“我不太确定我能不能腾出时间来，明天晚上有个记者会要出席，白天也不知道他会安排我做什么。”
舒小白愣了愣，记者会？
“那不就是意味着你以后就是抛头露面的角色了？要知道被打上顾少妻子这个标签，多么引人注目啊。”
舒小白了解谈婧言，她的性格不像是那种喜欢待在闪光灯下的，不喜欢暴露自己的日常生活，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果不其然，提到这个，谈婧言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沉。
“我尽量去适应吧，从我做出这个选择开始，不就代表着要强迫自己去做很多事情吗？”
站在门口的身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僵，原本抬起想要敲门的手停留在半空后缓缓垂下，转过身离开。
结束了跟舒小白的通话之后，谈婧言又投入收拾行李的“工作”中，当整理好所有的衣服，直起身子的时候，看着挂在那里的衣服，同顾奕宸的在一起，感觉很是微妙。心里面像是有什么情绪涌上心头，说不清楚的感觉，却也不是难受。
将行李箱放在最里面的隔断，看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快要五点了。没有午睡，现在困得眼皮都很沉重，谈婧言拿过手机确认顾奕宸还没有打电话给她，便想倒在*上小憩。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敲门的声音。
“少夫人，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夫人来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在楼下等你呢。”
听到夫人两个字，谈婧言脑袋短路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夫人指的是顾奕宸的母亲也就是江念初。
江念初来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马上下去。”
当谈婧言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江念初，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谈婧言，温婉一笑：“言言。”
“阿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在楼上收拾行李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江念初在这里等多久了，可不管怎么说让长辈等着都是不礼貌的事情，谈婧言有些不好意思。
反而是江念初没有半点责备，招招手示意谈婧言过来她身边坐下。
“看你那么认真地收拾行李，就不想要喊你了，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坐着看杂志等一等也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谈婧言总觉得今天的江念初跟之前不太一样，不像之前那么热情，反而有点欲言又止，看自己的眼神里还带着犹豫跟深意。
“今天阿宸跟你回家吃饭了吧？下一次约个时间两家人一块吃个饭。”
谈婧言点点头，没有拒绝。
“言言啊，你跟妈妈说实话，跟奕宸结婚是不是很委屈？”
第十一章 坐在夕阳里，看城市衰落（4）
江念初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谈婧言脸上的表情霎时僵硬，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呢？
“阿姨……”
谈婧言不是没有注意到方才江念初话里面用了“妈妈”这两个字自居，也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她的儿媳妇了，既然如此……
“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江念初伸手抚摸着谈婧言乌黑直顺的长发，思绪像是飘到了不久之前，淡声开口：“我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跟我解释过，你跟奕宸并不是相爱的关系。那时候我以为你们不过是在闹矛盾，毕竟你是奕宸亲口承认的女朋友，如今你们也登记成为夫妻，可我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你们在一起，是不是因为相爱？”
谈婧言身形一震，她是怎么都料想不到，江念初会问起这个问题。
也难怪，前几天自己极力辩解，现在又答应结婚，表情跟态度永远都是那么冷淡，睿智的人一眼恐怕也就已经识破了自己拙劣的演技吧。
“孩子，因为喜欢所以很希望你真的能够成为我的儿媳妇，却也忽略了你自己真实的感受。”江念初看着谈婧言，满眼疼爱，这些情绪都是假不了的，善于洞察人心的谈婧言分辨的清楚。
如果说跟顾奕宸结婚，得到的是谈氏的稳定，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好的婆婆。
“妈，你放心，我们不会把婚姻当作儿戏的，既然已经领了结婚证，那就是经过慎重考虑。或许现阶段我还不太适应顾奕宸妻子这个身份，那在以后，我也会努力做好的。”
谈婧言回答得很认真，果敢地对上江念初的目光，没有半点逃避，见她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妈妈相信你，你是一个可人儿的孩子，也一定会是个好妻子的。”
晚上五点半接近六点的时候，顾奕宸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教谈婧言插花的江念初。
“妈，你怎么过来了？”
顾奕宸伸手扯了扯领带，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为了明天的记者会，今天可谓是亲历亲为了一把。哪一些媒体不请，哪一些话题不允许提起，他都仔仔细细跟秘书说了一遍，绝对不允许明天的记者会出现任何无关的插曲。
听到声音，江念初抬起头来。
“哦，你回来啦，我反正下午闲着也没事，知道言言搬过来就顺便过来跟她聊聊天。”
嫁给顾向东之后，江念初就专心做家庭主妇，闲暇时间插花健身看艺术展览，生活也很有滋有味。等顾奕宸的时候，瞥见茶几上的花束，下意识就摆弄起来，见谈婧言也有意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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