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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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穴-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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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气道:“不怪你,只怪我着了你们的道,认栽就是了。既然现在我落到了你们手里,可以告诉我你们接着准备对我做点什么?”

司徒清笑了笑,见赤名莉香为我铐上了一副镣铐后,收回了手掌,然后捏了捏我肩胛的琵琶骨。我不由得心里一紧,只听他说道:“苏先生,我也不想为难你。毕竟你生就一副清丽的骨骼,是个习武的好材料,捏断了琵琶骨实在是可惜。我不会废掉你这身功夫的,而且还会为你的功夫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归宿。”

说实话,当听到他说不会废掉我的功夫时,我还有些高兴。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我心里却打着小鼓,犯起了嘀咕。

他要为我的功夫找到一个合适的归宿?看来绝对不会是让我去大街上习武卖艺,换点散碎银子,帮补一下生活。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有些不敢想象,我越是想象心里越是发毛。反正现在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落到了他们的手中,也容不得我再多行思考。

这时,司徒清从身后如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个玩意,我一看就认出了这样东西。正是我在火车上见过的,据孔雀女说可以放出麻醉雾气的竹筒水烟杆。

他要干什么?难道他要朝我的脸上喷出麻醉气雾?让我立时昏晕过去吗?

看来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考虑了,这时,一股淡黄色的雾气在司徒清抠动了扳机后,从烟杆里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了我的脸颊上,我立刻嗅到一丝酸酸涩涩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马上仰面趟在了地上,后背摔在柔软的铺满了树叶的地面上,竟感到了一阵生硬的疼痛。我那两柄镶嵌着金刚钻的铁钩硌疼了我,在这即将晕过去的刹那,我想到的竟是,这赤名莉香也是太粗心了,铐了我的双手,竟忘记了取下我的铁钩。

不过,我又岂如此容易被这麻醉气雾给迷晕?

在我幼时,师傅就教我习练吐纳之功,那个时候学得最多的就是屏息。记得当时,我对打坐之类的练习一点耐心也没有,总是想着跑出家门与小朋友一起去捉树上的知了。师傅为了培养我的兴趣,就带我去游泳,一入了水,就将我的头扎进水中,不允许我抬起头来。在呛过无数次水后,我认为那个夏天喝的河水比我吃的饭还多的时候,也练出了屏住呼吸的独门绝技。

此刻当淡黄色的麻醉气雾袭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立刻就停止呼吸〃奇〃书〃网…Q'i's'u'u'。'C'o'm〃,烟雾只有一点点被我猝不及防地吸进了肺中。我猜这一定是种极为厉害的麻醉药物,因为我只吸入了少之又少的一点点烟雾,但已经足够让我感到头晕目眩,天地倒置。

我连忙将体内的真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头脑立即清醒了许多。秘宗南派的内功心得与其他方式的内功有很大不同,其他门派的吐纳之道,通常都是要在呼吸的基础上进行,而秘宗南派则不尽相同。当然,这绝对不是说秘宗南派的内功可以抛却呼吸,呼吸是人类生命的根本,没有呼吸进来的氧气,一个人就不可能还有生存的动力。而秘宗南派内功的内涵精华则是尽最大限度挖掘人体潜能,发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功效。一个人的呼吸的时候,当然是吸进了气后就吐出来,但实际上,并不是一次就呼出了所有吸入的氧气,在肺泡里总是残存了一些新鲜的空气,要等第二次呼出时才被带出。而秘宗南派的内功,有很大程度上就是习练怎样利用人体本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动用到那些残存的空气。虽然这些空气的数量很少,但是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却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现在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所以我在没有呼吸换气的情况下,依然利用秘宗南派的独门秘技,唤醒了微小肺泡里残留的氧气,在周身经络里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逼出了麻醉气体吸入的毒素。

当然,在我头脑清醒的时候,我还是不能放胆换气,只有继续屏住呼吸,毕竟在我的鼻孔外还萦绕着麻醉气体的分子,我又没有练就像楚留香那样用皮肤换气的本领。

这时,我突然听到司徒清“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狰狞地叫道:“好功夫!竟然可以在不换气的情况下运行真气,果然是习武的天才!”

我暗叫了一声不好,明白自己的小伎俩已然被这鬼魅般的司徒清看得一清二透,我的头皮不禁开始发炸。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这时,正好看到司徒清登登登几步走到我跟前,捏紧了拳头一拳砸在了我的胸膈上。

一股很怪异的疼痛,并不是那种痛不欲生的疼痛,而是一种像针灸用的银针扎进穴道的感觉,这感觉令我情不自禁张开了嘴,大口大口呼吸起新鲜的空气。

还好,当我张嘴呼吸的时候,这淡淡的酸涩气味已经更淡了,几乎已经散尽。我刚要庆幸的时候,没想到更大的厄运就要到来。因为我已经看到司徒清手里拿着那杆水烟竹竿,伸到了我的嘴边,狠狠地叫到:“苏幕遮,是你在火车上把我老爸的肋骨击断的吧?现在我也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

话音一落,他已经抠动了扳机,一股淡黄色的雾气“嘶嘶”地钻进了我的嘴里、鼻孔里……

第六章 天坑惊魂 第三节 再起波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床上,而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根本没有半点印象。

在我的记忆里,只记得最后被司徒清迷晕过去,而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又到了什么地方,却是一点也回忆不起。

我想动一下身体,却发现手足被一条很薄的钢圈紧紧缚住,整个身体被固定在一张白色的平台上,就如同躺在手术台上一般。

一想到手术台,我不禁浑身一个激灵。我在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那只脑部被做了外科手术的巨型绵羊。

他们想这么对待我?我感觉自己就像那只待宰的绵羊,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难道他们也要剖开我的天灵盖,然后植入某种电子元件吗?

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我不相信!

暗暗将周身的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还好,并无大恙,一切都算正常。司徒清并没有废去我的一身武功。

对于一个从小接受了中国武功并且坚持不懈的人来说,要想摆脱钢圈薄片的禁锢,算不上什么太难的事。我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然后将手腕的外方紧紧贴住了钢圈。这钢圈异常冰凉,寒气几乎渗进了我的皮肤之下。我使劲扳动手腕,感觉到这钢圈被我拉动了半毫米,可力气稍一不继,钢圈就自动弹了回来,恢复原位。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制造钢圈的材料,并非普通钢铁,而是出自这个东南亚国家的邻国矿区,缅甸的缅钢!

缅钢是一种含碳量极低,低得几乎接近于零的钢铁。它坚硬无比,极为犀利。但它真正的特点却是在于它的延伸性,可以铸成极薄的薄片,还可以随意弯曲。不过无论怎么弯曲,缅钢是绝对不会断裂的。这缅钢是由蛮荒之地的原住民用最原始的方法锻造出来的,绝对没有使用任何现代的冶炼技术。许多科学家都无法解释为什么缅钢竟然会一点碳含量都没有,但是在蛮荒之地常常都有许多不可解释的事发生。而有一种说法是这样的,真正的缅钢,有它十分神秘的一面,不是现代化的冶炼设备可以锻造出来的,而是需要铸炼者本人的鲜血配合,才能达到目的。正如传说中干将莫邪铸造名剑,也是一般的道理。

一想到这里,我不免感到了绝望。

这时,我忽地听到身侧传来门轴的转动声。还好我的脖子没有被固定住,扭头一看,一扇门正缓慢地被推开,门外站着三个人。这三个人我还全认识,阴魂不散的司徒教授带着阴恻恻的平光眼睛,光头上闪烁着妖冶的光芒。拉沙瓦手里提着柯尔特M2000跟在其后,而双肘环抱的司徒清则一言不发,眼中散发着阴鸷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吧?”司徒教授皮笑肉不笑地向我问道。

瞥了他一眼,说道:“又有什么想不到的?你抓到我又有什么意思?就算抓到我去换赏金,可我的确和孔雀女一点联系也没有。”

司徒教授冷笑了一声,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已经在丛林部落里找到了蜜雪儿,在吃了一顿他们招待贵宾的方便面后,我才知道原来她竟当了部落的王后。不过我也知道了,你的确与孔雀女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只是因为一场误会而在无意中解救了她。”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这下你相信了吧?那为什么现在还把我绑在这里?”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捏了捏我的肩胛骨后,说:“难道没有人给你说过吗?你骨骼清丽,资质奇佳,是天生习武的好材料?”

这已经是我二十四小时内,肩胛骨第二次被同性抚摸了,上一个是他的儿子司徒清。难道他们爷俩都喜欢捏同性的肩胛骨吗?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答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你也不用摸来摸去的了。”

“哈哈……”司徒教授大笑,“你救了孔雀女的事,我可以与你既往不咎。不过,像你这样资质的人,实在是来之不易,我得好好利用一下你。”

“利用?你想要干什么?”我大声叫道。

“嘿嘿……”司徒清咧开嘴,伸出舌头在嘴唇外舔了一圈后,说道,“苏幕遮,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不错,这个问题的确是我想要了解的。司徒清像是看出了我的迷惑,冷冷地说道:“现在你正身处天坑之底,在一间我们猎人联盟与军方共同建筑的研究室里。”

其实,我早就猜测到自己身处天坑之底。在方圆数十公里之内,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是他们的巢穴,除了这里,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们用来禁锢我。

“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浑身颤抖了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虽然我有不祥的预感,但在我的字典里,向来都找不到害怕这两个字。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我也只会产生更多的勇气去面对艰难困苦,绝不会害怕。我的颤抖只是因为,我知道,只有让别人以为我害怕了,他们才会放松对我的警惕,我才会有机会找到解救危机的方法。

果然,看到我的颤栗,拉沙瓦轻蔑地乜了我一眼,说道:“我还以为苏幕遮是条铮铮铁汉了,没想到我也看走了眼。”

司徒教授则冷漠地说:“苏幕遮,我会让你体验到一种你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满足。你会成为一项伟大实验中的先行者,载入史册,名垂千史。”

他摸了摸我的头盖骨,突然用了一点力。虽然他在武功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但是这一捏仍然让我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不仅仅是在肉体上,更难受是在心里。我就像是在吃完了一口饭后,在碗里看到了半只蟑螂一般恶心。

他们要把我当作实验品!

可是,他们要把我当作什么样的实验品呢?即使现在身处最危险的地步,但我那可以杀死猫的好奇心却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地猜测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片嘈杂声,有人在怒斥,有人在申辩,还有人在嬉笑。但是他们用的语言全是我听不懂的那种密码语言。

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又好奇了。

“是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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