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少爷烂泥扶不上去,大少爷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就是四少爷他,现在越来越不安分了。”
    “哼,他最好老实读他的圣贤书,染指不该染的东西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侍从们忙拍马屁,“四少爷也就会读点书,生意上哪里是大少爷的对手大少爷您去哪?”
    吴玉拍掉身上的草屑,走向刘玉延的院子,只把美若天仙的美人改成深山化形的狐仙,如法炮制来了一遍,着重咬字“城南街书铺”。
    怪刘玉郎太没有产业竞争力,引不起其他兄弟的猜忌,连奸细都懒得在他院子里放一个,半个多月了,来了个大美人的消息,竟然还要她亲自宣传出去。
    城南街书铺。
    刘玉郎苦口婆心地劝雪娘说有其他地段更好的铺子,这里太过偏僻,生意肯定火不起来。
    “我并不是来做生意的。”雪娘一脸平静,“我不过想要一个让我安静读书的地方。如果你想做生意,可以去别的地方开别的铺子,我也并非一定要留在雅司县不可。”
    不好,美人生气了要走!
    生气都这么美,他怎么舍得让她走?
    “我的错,我的错,铺子本来就是给白先生的,尽管挑尽管选,一家铺子不够我买下整条街!”他霸气地拍胸脯。
    雪娘懒得理他,站在铺子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吴玉姗姗来迟。
    刘玉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垮下脸,果然还是阴魂不散哪!
    “九少爷,给小姐的铺子看好了吗?”
    “就是这个,先生很满意。”刘玉郎指了指后面书铺。
    吴玉经过雪娘身边的时候,低声道:“转身,抬头三十度,笑。”
    雪娘不疑有他,照做。
    刘建国手一抖,茶杯掉到地上。
    世间竟有如此美人!以前他所见过的女人一下子沦为胭脂俗粉
    雪娘平静地收回目光,随吴玉进了铺子。趁刘玉郎和店主说话的时候,两人从铺子后门走出去,那里更加偏僻,基本没看见人。
    “刚才那个是?”
    “刘家老大。”
    “勾引他?”
    “不用,已经够了。”
    吴玉四处张望,终于看见另一个人往这里走来。
    “雪娘,配合我。”
    刘玉延看到一个白衣美人,猜测她就是把刘玉郎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示意侍从都后退。
    忽然,他看见狐狸精两手一晃,手中突然多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早先听见流言的时候,他当然不相信什么深山化形的狐仙,最多是一个用美人的狐狸精。
    又是一晃神的功夫,兔子不见了,狐狸精举高双手,放飞一只鸽子,转身进了店铺。
    怎么可能
175 第175章() 
“他会相信吗?”
    刘玉延所看见的场景其实是两人配合的错位表演,兔子和鸽子都是吴玉递给雪娘的。
    “不相信的话,多在他面前表演几次,由不得他不信。”
    吴玉打量这书铺的格局,小是小了点,布置得还挺雅致,买下来后作为她们在雅司县的临时基地不错。
    刘玉郎和老板敲定了收购价,兴冲冲地跑来和雪娘汇报结果,“只要八千两,我还省了两千两!诶,白玉你干嘛去”
    吴玉回头瞪了他一眼,“找老板聊聊人生!”
    他莫名其妙,趁着丑丫头不在赶紧和美人先生套近乎。
    没过多久,吴玉回来,向他伸出手。
    “干什么?”
    “给钱,我帮你说了价,只要七千五百两。”
    刘玉郎数出七千五百两给她,她拿了去找书铺老板,从一沓银票中抽出几张,老板数了数,不满,“这才三百两!刚刚不说好七百两吗?”
    “我改主意了。”缀着大痣的脸漫不经心地看着街道,说:“我看见这里冤魂飘动,死过人吧?”
    老板神色大变,“你、你”
    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真的死过人呀?难道是你杀的?谅你也没这个胆子。因为你的缘故死的?果然如此。是不是没报官?哦真的没有呀,那可就麻烦了”
    “求你别说出去!铺子给你了,我马上走,马上出城,以后再不回来了”转身急急忙忙跑走,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
    当晚,吴玉和雪娘就在书铺住下,任刘玉郎磨破嘴皮子也不肯回刘府,并且把以后教书的地点也改成这里。
    书铺后面有一个小院子,里面只有一口井和一棵树,雪娘看着小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问:“小姐,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这里会不会埋了尸体。”
    “”
    转念一想,就算埋了又干她什么事呢?不过让土壤更肥沃罢了。
    夜色愈浓,各个商铺相继打样。
    雪娘铺好了床,从内室走出来,“小姐,休息吗?”
    吴玉念念不舍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抱怨,“那两人行动效率太低了,都不派人过来打探打探虚实吗?”
    雪娘走到她身边,问:“雪娘能否知道小姐的打算,或者请小姐准确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我其实”她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停摩挲,“嗯,暂时准备挑起老大、老四和老九间的矛盾,利用他们,增加我们在刘府的话语权。不过这种方式很慢,也很麻烦,我在考虑有没有更便利的途径。”
    “小姐的目标是?”
    她毫不犹豫,“整个刘家。”
    同一时间,主仆二人的信息分别被送到刘建业和刘玉延手中。
    “这等姿色,给那废物太浪费,还是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代为收下好了!”
    当晚,刘建业狠狠宠幸了新收的妾室,自动带入大美人的脸,不知节制地折腾了一晚上。
    刘玉延则派人紧紧盯着书铺,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向他汇报。狐仙?他非弄清楚事情真假不可。若是真的,对他夺取族业定然大有帮助。
    淡淡的月光照到床上,吴玉辗转反侧睡不着。披了件衣服走到外面,街道上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她干脆坐到铺子前的台阶上,望着夜空发呆。
    一只白鸽从空中飞过,她一时恍惚,捡起一枚石子将其打落。
    捡起来查看,是信鸽。
    她现在对于偷看人家隐私毫无负罪感,什么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忌惮的。
    但看着看着,她的神色严峻起来。
    书信的落款人是刘国庆,内容大意叫对方不要担心,他已经把账簿藏得严严实实,不会被人发现。
    账簿?
    她似乎嗅到阴谋的味道。
    将信塞回信筒,放飞鸽子,继续坐着吹冷风。
    说起来,虽然入秋气温凉爽了,但一滴雨水都没见到。明明隔得不算太远,富安郡这里很生活安逸,陶源郡却在闹旱灾,着实奇怪。
    好在陶源郡现在荒芜一片,就那么几十号人,两口井也够喝了,也算赤脚不怕穿鞋。
    一排蚂蚁搬着食物残屑从她面前列队走过。
    她视力极好,夜视能力更是万中无一,隔着几米的距离也能看清蚂蚁的小细腿。
    闲着无聊,干脆数蚂蚁好了。
    一只、两只一阵风吹过,一只都没有了,只剩下食物残屑。
    眨眨眼。
    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视野里。
    那是一个身量很高的男子,皮肤黝黑,头上包了一条紫色头巾,背着箱笼,五官深刻,一寸明显的伤痕从嘴角蔓延到脸颊。
    发觉有人在打量他,他转过头,语调生硬:“买药吗?”
    “卖药郎?”她问。
    “嗯。”
    “你的招牌呢?”
    “丢了。”
    “为什么大半夜卖药?”
    “不为什么。”
    奇怪的人。
    她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尘土,“我不买。”
    卖药郎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她转身回到铺子。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拿着布飞快压向她的脸!
    她一惊,一个后翻疾速后退,瞪着依然面无表情的卖药郎,压低声音,“什么人!”
    卖药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说什么,从箱笼里摸出一个瓷瓶,揭开瓶塞,往她的方向一撒。
    她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捂住口鼻,往逆风的方向狂奔,总算避开来。
    可恶,没有带弓箭出来,她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你是什么人?”卖药郎主动开口问。
    “这是你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卖药郎。”
    “我是老板娘。”顿了顿,“蚂蚁是你杀的?”
    他惊讶,“你养的?”
    “是又如何?”她面不改色。
    卖药郎面上奇异地浮起一丝愧色,“抱歉,我不知道,我只是讨厌有东西挡住我的路。”
    装,你再装。她冷笑:“道什么歉,你还想杀我呢!”
    “我没有要杀你。”
    “那你三番两次要对我做什么?”她丝毫不放松警惕。
    他沉默了一会儿,解释:“让你昏迷,然后忘记见过我。”
    “哦?”她感兴趣地挑眉,让人昏迷的药不奇怪,但是,“你有让人忘记事情的药?只忘记你,还是忘记所有事情?”
    “都有,你买吗?”
    她的警惕被兴奋取代,“多少钱?你还有什么药?”
    “忘记所有的十个铜板,忘记一个晚上的一百两。我还有很多药。”
    忘记的时间越短居然越贵,不过想想也有道理,忘记所有一了百了才简单。
    她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你?”
    他答:“我只想卖药给有缘人。”
    她竟然不是有缘人,这个认知让她稍稍不爽。
    这时,雪娘从铺子走出来,她披着外套,奇怪地看向吴玉的方向,“醒来的时候发现小姐不在小姐,为什么跑那么远?”她还没有注意到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卖药郎。
    月光照在雪娘身上,她披散着一头黑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亭亭玉立在人面前,端庄高贵,仿佛古卷中走出的美丽仕女。
    不好!吴玉来不及制止,自称卖药郎的男人已经大步走到雪娘面前。
    “快跑!”她喊。
    “姑娘,你买药吗?”
    两个女人同时愣住。
    吴玉赶紧跑回雪娘面前,发现卖药郎甩都不甩她一眼,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却直勾勾地盯着雪娘,又问了一遍,“姑娘,买药吗?”
    吴玉看看他,又看看雪娘,在他面前挥挥手,“雪娘是你的有缘人?”
    “嗯,她十分美丽。”目不转睛。
    雪娘则看向吴玉,询问:“小姐?”
    “你先回去。”
    雪娘颔首,转身回到铺子。
    卖药郎这才收回目光,看了吴玉一眼,转身离开。
    “等等。”
    卖药郎回头。
    她拿出一百两,“忘记一晚上的药给我一份。”
    卖药郎从箱笼拿了一瓶药给她,然后把收到的银票随意塞进箱笼。
    目送卖药郎离开,她回到屋内,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全部记录下来,然后将药粉融进水里,犹豫了片刻,喝下去。
    “小姐,你喝了什么?”
    吴玉现在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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