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馨蓦地一僵,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白透了。
    她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捏成了一团,恨意的瞪着对面的男人。
    平稳情绪,席袁成笑:“所以,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得不到就要毁灭,不然,就是被毁灭。”
    ……
    ……
    子衿那边,很快也收到了陆锦的电话。
    他在电话内说:“放心吧,证据确凿,她出不来了。”
    闻言,子衿沉默了几秒,轻声说:“谢谢你。”
    女人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估计是哭过没多久,陆锦顿了顿,旋即扯唇:“别谢我,要谢,就谢你男人吧。”
    席琛?
    子衿的瞳仁有一闪而过的讶异,她问:“什么意思?”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陆锦还是淡淡的解释了,“这次的行动,能这么顺利成功抓捕,都是因为席琛提供了线索,不然,估计到现在还没抓到人。”
    他果然,一直在暗中调查。
    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子衿的心头,如同打翻的调味剂一样,五味杂陈。
    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但是只要一想到,男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她,哪怕是在她看不见的位置,便会觉得再大的风雨都会迎刃而解。
    挂了电话,子衿呆坐在沙发很久。
    久到手机被她捂得发热了,她才动了动身子,终于按下了那通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很久,很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速度太快,子衿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男人低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衿。”
    他叫着她的名字,和往常一样,声线温和,如同春风一样撩人。
    子衿一时泪目,她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应他什么话才好让他不担心。
    想了想,最终说了一句:“杨文兰落网了。”
    男人嗯了一声,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半响,子衿蠕动颤抖的双唇,轻言:“还有,我很想你。”
    席琛,我很想你。
    电话内陷入了一阵沉默,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我可以,来找你吗?”
    她不想,永远躲在他的身后,她也想,保护他,哪怕那些力量微不足道。
    手里的钢笔停住了转动,男人的眸子渐渐暗了下去。
    他哑着嗓音说:“我在时砚的公司,你过来,找我吧,记得过马路要看车。”
    男人的声音结束之后,子衿差点喜极而泣,她用力的点头,挂了电话和宋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公寓。
    另一头,时砚看着办公桌前面的男人,挑眉:“嫂子?”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他:“不是说这段时间暂时不见面么?”
    席琛把玩着手机,薄唇轻言:“我的每一个决定都会随着她的心情摇摆不定,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时砚一时无力反驳。
    他捂着受伤的心脏缓了缓,方才说:“陆锦的效率挺高的,杨文兰被抓,还有那三个杀手,好像是当时木屋枪击案的共犯,这一次他们绝对跑不掉了。”
    席琛的食指放在实木桌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警局里的害虫,也是时候该清一清。”
    时砚一顿,他知道男人指的是谁。
    他突然扳起手指算了算,咧嘴一笑,说:“检举信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市长手里了。”
    席琛笑:“你的效率,也很高。”
    时砚受宠若惊的看了男人一眼,这还是他认识席琛那么久,第一次听见他夸他呢。
    心中小窃喜,面上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你也不错你也不错。”
    席琛已经站起身,闻言睨了他一眼,“我就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
    心灵受到了创伤,时砚幽怨看着他:“你要去哪?”
    男人头也不回的落下一句:“等我老婆。”
    “……”
    这一次的打击,似乎更加强烈一点。
    时砚轻叹了一声,“有异性啊没人性。”
    ……
    ……
    二十分钟的车程,子衿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要去见的人,是她最最亲密的丈夫。
    可是她的心脏却一直砰砰直跳,坐立难安。
    车子在公司门口对面停了下来,付完钱,子衿迫不及待的钻下车。
    刚站稳,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男人。
    天气渐凉,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身形挺拔,面容清隽,静静的站在对面。
    他似乎,等待已久。
    隔着躁动的人流车流,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子衿心弦一颤,失神的看了他几秒,才想起要过去。
    她穿过马路,步伐轻盈的朝他小跑了过去。
    等跑到男人的面前,子衿心一横,直接一头栽进了男人的怀抱里,紧紧的抱着他。
    周围人来人往,看见这一幕,不免眼神变得玩味。
    男人也是难得一愣,他看着赖在他怀里的女人,眉目染上了笑意,他提醒她:“矜持。”
    子衿在他怀里蹭了蹭,她贪婪的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安的心脏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那么近那么近。
    就好像未曾分离过。
    席琛动容的顺了顺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最后抚上她的脑袋,声音放低:“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女人在他怀里摇头,用力的摇头。
    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这几天的状态,席琛都知道,他垂下眸子,问她:“小城呢。”
    女人瞳仁,黯然失色:“他也不好。”
    席琛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声线喑哑:“辛苦你们了。”
    久违的温暖,子衿只觉眼睛酸涩,她埋在男人的怀里不肯退出来,好像一个赖皮的孩子。
    她偷偷的擦着眼泪,因为不想让男人的心情也受到牵连。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男人的眼底。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席琛顺了顺她的背,声音醇厚如美酒:“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缓了缓,子衿才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我要吃番茄意面。”
    男人一滞,尔后笑了:“回家,我给你做。”
    ……
    ……
    ……
    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和水果,就一同回了公寓。
    宋城看到席琛的那一瞬,原本黯淡的眸子闪过了一丝的光彩,他越过沙发冲了过去,停在了男人的面前。
    见状,子衿一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下一秒,宋城形象都不要了,直接扯着嗓子边哭边说:“姐夫,你终于回来了。”
    少年突如其来的哭泣令席琛一顿,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在,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姐的?”
    宋城一抽一噎,委屈:“当然不是,我就是看到你……太激动了……”
    子衿笑,眼底也是水光盈盈,她推着宋城去卫生间:“脏死了,赶紧去洗一洗。”
    看见两姐弟一吵一闹,席琛无奈的摇了摇头,脱下鞋子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他将食材放在大理石上,优雅的挽起袖子之后,清洗了一下手。
    正准备拿锅铲,一双柔软的手自身后圈住了他的腰,女人的脸贴在了他的后背。
    席琛停住动作,他轻笑:“小衿,你今天很粘我。”
    女人半开玩笑:“因为太想你了。”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男人突然转过身,俯身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他将她压在墙壁上,双手十指交缠抵在女人耳边的两侧。
    唇齿交缠,深情而又激烈。
    男人在女人渐渐适应之后,加深了这个吻,他微凉的舌头扫过她口腔每一处角落,寻觅着她的舌头,与之共缠。
    厨房的温度渐渐升高。
    女人脸上的温度也随之一起升高,她羞红着脸,努力的迎合男人强势的吻。
    缠绵而又难舍难分。
    然而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席琛刚刚放开她,厨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宋城。
    子衿心头一惊,抬眸撞见男人蕴含笑意的眸子,方才知道他已经算准了时间。
    她暗暗拧了下男人的手臂,以示不满。
    席琛笑:“别气,等会任由夫人处置。”
    男人说的含蓄,但是子衿没忍住脸上一燥,又瞪了他一眼。
    宋城进来,刚好看见子衿在洗碗池的位置清洗蔬菜,他凑过去,本来想帮忙,可是无意看见了女人烧红的耳根,他讶异:“姐,你很热吗?”都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厨房里的人都听清。
    原本正在切肉的男人,忽的轻笑出声,他清冷的眉宇之间皆是晕散不开的柔意。
    本来就羞赧,听见男人的笑声,子衿愈加想要钻进地缝了。
    她拍了下宋城的脑袋,佯装镇定:“别废话,赶紧洗菜。”
    说完,还不忘瞪一眼男人的方向。
    有说有笑忙活了将近半个钟,终于可以开动了。
    宋城尝了一口,立马就朝席琛竖起大拇指,含糊不清的夸道:“好吃。”
    子衿头也没抬,下意识答:“那是必须的。”
    说完,客厅寂静了几秒。
    席琛忍住嘴角的笑意。
    宋城无语的斜了她一眼,嫌弃:“老姐,我又不是夸你。”
    子衿:“……”
    她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正准备开口解释,男人已经不疾不徐的帮她开口了。
    他说:“都是自家人,谁答都一样。”
    小心脏一抖,子衿瞄了一眼男人的方向,刚好就撞上了他玩味的眸子。
    她怎么老感觉,他在占她便宜。
    ……
    ……
    吃过饭,子衿和宋城一起收拾碗筷,而男人接了一通电话,回了书房。
    书房的壁灯散发着暗橘色的光晕。
    席琛站在落地窗前,捏着手机看着窗外的景色。
    那头,一道平静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席先生,你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男人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他单手滑入裤袋,轻言:“辛苦了。”
    对方迟疑了一下,问他:“我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您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席琛靠着书桌的边缘坐下,他静静的看着明净的玻璃窗外,嗓音低沉:“等到你也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就知道了。”
    “我不懂。”
    对方的声音听着有些迷惘,有些纠结,“席先生,她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吗?”
    男人的眉头酝酿着浅显的柔意,只听他薄唇轻言,吐出三个字:“她值得。”
    电话那头的少年怔了一怔,他沉默了几秒,说:“您一定很爱她。”
    席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爱她,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而他爱她爱了多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挂断了电话,书房外就传来叩叩叩三声敲门响。
    席琛知道来者是谁,嘴角轻挑:“请进。”
    子衿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她看到书桌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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