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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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为主神-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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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朴武功虽然厉害,在铁血天骄的世界之中,却非顶尖,李无情暗暗比较,觉得自己和白朴不过在伯仲之间,便是强些,也强的有限。
  萧千绝的弟子萧冷,乃是顶尖高手,想要将之击杀,恐怕没那么容易,李无情心中不由暗暗警惕,心情沉重了几分。
  “这……这个不怪白先生的师父!”文靖见状实在忍不住,结结巴巴地把前情交代一遍,然后望着梁天德说:“原来那个小偷儒生不是鬼,是白先生的师父呢,还是冷大哥说的对,他是一个高手,叫做穷儒什么的。”
  一听此言,白朴隐晦的瞧了李无情一眼,面露若有所思的表情。
  梁天德气得几乎吐血,狠狠给了梁文靖两个栗暴:“还用你说!混蛋小子,就会没事找事!”
  严刚却是一愣:“什么没事找事?这种事遇上,理所当然是要报官的。”
  “报官?”梁天德两眼一翻:“大宋那些尖牙利齿的官儿,无事还要生非。这事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找不到凶手,哼,我父子休想脱身!说不定还要当个替罪的,为这劳什子沾一身骚气,老夫才没这么笨!”
  严刚大怒,正要呵斥,却见梁天德斜眼瞟着那枚九龙玉令道:“若我看得不错,这该是皇家至关紧要的信物吧!”
  “不错!”端木长歌颔首道:“阁下眼力不差,这枚九龙玉令正是皇上交给千岁的兵符,能够调动川中兵马。”
  梁天德微微吃了一惊,皱眉道:“当真?竟如此重要?”
  他目光落到那年轻男子的尸首上:“他到底是谁?”
  白朴苦笑道:“阁下在北方,可听到过淮安王的大名么?”
  梁天德心头一沉,脸色顿时变了,长长吸了口气,还没答话,却听梁文靖傻傻地问:“淮安王是谁?”
  “小兄弟有所不知。”白朴耐着性子说:“淮安王文武双全,雄才大略,是大宋难得一见的贤王。”
  叹了口气,白朴又道:“你可知千岁的对头是谁么?便是当今太子!”
  “那不是将来的皇上么?”
  梁文靖不由吓了一跳。
  白朴冷笑道:“太子不满皇上宠信千岁,更怕千岁把持兵权,夺了他的帝位,故而勾结一干佞臣,处处与千岁作对。千岁在世之时,手段高强,他们不是对手。不过若被他们知道这个噩耗,必然会大举排除异己。前方将领都是千岁一手保荐,到时候难免人人自危,哪还会全心全意和鞑子打仗?”
  “难道他们就不管国家的安危?”
  梁文靖大奇。
  “若他们有这份念头,岳武穆就不会屈死在风波亭了。”白朴喟叹道:“小兄弟,这世上最无耻的,莫过于权力之争了。”他咬咬牙,“这桩血案说不准便是那个猪狗太子的手笔!”
  端木长歌干咳一声,道:“白先生,此话未免太过,这里说说无妨,别处还是不说为妙。”
  “怕什么?”白朴惨笑:“朝廷中除了千岁,谁也不在我眼里。千岁这一去,白某还有什么牵挂?难道还要对这个扶不起的大宋低三下四么?”
  “这是什么话?”严刚愤愤地说:“如今大难当头,若不听命于君,为国效力,岂不是眼睁睁看着鞑子得逞?”
  “大宋完了!”白朴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此地消息传出,前方必然不战自乱。如此乱状,对着蒙古皇帝天下无敌的铁骑,这一仗不用打就知道胜败。无论你们如何自处,我只待城破之日,豁出这条性命,多拼几个鞑子罢了!”
  “蒙古铁蹄,席卷天下之势,已成定局,若有人可以登高一呼,整合一支强力大军,或还可守土复疆。但,如今的大宋朝廷,已经烂到了根子里,若无打破藩篱之勇气,便是淮安王,也难挽乾坤于既倒。”
  李无情沉声说道。
  不是李无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读史可知,蒙古铁蹄之锋芒,实在无可阻挡。
  在这种天地翻覆的时刻,若想挡住蒙古铁蹄,凭李无情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除非主神空间全力支持,在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派出大量历练者,或还可以做到。


第六十一章 李代桃僵

  尽管李无情的言语甚为不客气,说的却都是实情,白朴、端木长歌和严刚或许心有愤怒,同样也无不泄气。
  白朴俯下身子,抱起淮安王的尸体,道:“得千岁知遇之恩,白朴未尝回报,惟有今日送你一程了。”
  梁文靖见他神色凄苦,心中不忍,说:“白先生何必这样气馁?大家好好想想,说不准能想出法子来。”
  白朴点点头,看了梁文靖一眼,又看了看淮安王的遗容,正要叹气,忽然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直直盯着梁文靖。
  梁文靖被他盯得心惊肉跳,梁天德见他神情古怪,暗暗心惊,横移一步,靠近梁文靖。
  “端木先生,你还记得千岁五年前的模样么?”
  白朴盯着梁文靖缓缓道。
  “记得!”端木长歌点头道:“怎么?”
  “五分相似!”白朴喃喃自语:“若是如此……”
  端木长歌顺着他的目光,注视梁文靖,也微微一颤,诧道:“实在奇了,经你这么一说……莫非……”
  他望向白朴,意似征询。白朴颔首:“不愧是端木先生……”
  “鱼目混珠么?”端木长歌神色凝重。
  “嗯!”白朴双拳紧握,身子微微发抖,“以假乱真。”
  端木长歌略一沉吟,道:“好!”
  “你们在说什么?”严刚听得如堕雾里云里,愣头愣脑地问。
  李无情目光一闪,微微笑道:“白兄真是打的好主意,不过,以李代挑僵之策,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而且,便是淮安王真的复生,也未必定然可以抵挡蒙古兵锋之南下。”
  白朴吸一口气,肃然道:“瞒过一时是一时,千岁若在,大宋天下可安,千岁死讯若传出,有何后果,严兄应该明白。”
  “这个……自然明白。”
  严刚显然也了解事态的严重性。
  “与其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不如赌上一把——以我们三人身家性命,赌一赌大宋江山!”
  “赌?”严刚不禁瞪圆了眼。
  “不错,”端木长歌接过话头:“如今蒙古大军压境,千岁死讯若是传出,前方军心动摇,大势去也。不过,若有个假千岁供着,稳住军心,或许能与蒙古一搏。此事假如成功,可造福天下百姓;若是事败,你我三人是难逃灭族之祸,结果却也与此时传出死讯没什么分别。故而权衡利害,不如寄成功于万一,赌一赌咱们的运气。”
  严刚愣了老半天,才道:“说得好听,哪来假的千岁?”
  白朴和端木长歌齐齐指着梁文靖,道:“他!”
  梁文靖素来胆子不大,虽未必多么贪生怕死,却也非为了民族大义、舍生忘死之人,这李代桃僵之举,一听就知风险极大,梁文靖自然不愿。
  白朴也不理他,微微一哂:“我只想问问梁老壮士的意思。”
  梁天德仰首望天,默然不语。
  梁天德脸色一沉,望着暗沉沉的天空,长长吐了口气,“二十年了呢!”他轻声道:“千方百计,东躲西藏,终究还是没能避过!”
  “二十年?”端木长歌注视他半晌,突地脱口道:“梁兄莫非就是当年刺杀丁相,株连满门的梁慕唐么?”
  “你怎地知道?”梁天德大惊失色,随即心生戒备,微微后退一步,气贯全身。
  只听端木长歌道:“当年我在临安,见过先生。先生统领禁军,精通兵法,骑射更是冠绝当时。端平年间,先生驰烈马于五百步外贯穿金钱,技压到访的蒙古射雕客,着实震动天下。当时在下亲睹神威,二十多年来记忆犹新。”
  梁天德则大为感叹,道:“阁下当真好记性了。”
  “哪里?”端木长歌道:“实在是先生当年名头太响!那蒙古箭手非比平常,先生能胜,更是了得!”
  “老爹,你真的那么厉害么?”
  梁文靖忍不住从旁冒出一句话来,“怎么没教给孩儿?”
  “你什么时候跟我好好学过?”
  梁天德气不打一处来:“一身基本功夫练得一塌糊涂。瞧瞧你这两条膀子,两百斤的气力都没有,四石的弓也拉不开。叫我怎么教你?”
  “说得也是。”
  梁文靖心安理得,“不过,老爹,你一定不会让我装扮什么淮安王吧!”
  白朴抱拳道:“梁先生赤诚肝胆,白某以为先生万万不会拒绝的。”
  梁天德默然片刻,缓缓道:“赤诚肝胆是不敢当,不过这种事不遇上则罢,既然遇上了,梁某实在难以袖手旁观。”
  梁文靖听得毛骨悚然,头晕目眩,两只脚都软了。
  “可惜,我这儿子从小傻兮兮的,实在难以当此重任。”
  梁文靖眉开眼笑,挺直腰板:“是呀,是呀,我早就说过了,这个淮安王我是万万假扮不来的。”
  “然而……”
  梁天德又道:“梁某也非没血性的懦夫,当年刺杀佞臣,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也是为大宋百姓。虽明知犬子无能,难当大任。但三位为天下黎民,敢将身家性命赌在这傻小子身上。梁某身为其父,又岂能畏首畏尾,效妇人所为!”
  他向着呆若木鸡、欲哭无泪的文靖叹了口气,道:“只是难为你了!”
  “白某的确没看错梁先生!”
  白朴叹息着大拍马屁。
  “梁兄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严刚的大嗓门在空山中传得老远。
  “是呀,是呀。”
  端木长歌捻须微笑。
  “不干,我不干。”
  梁文靖顿足抗议:“我才不当这个死鬼千岁。”
  “由得了你么?”梁天德黑着脸说:“事情是你惹上身的,大丈夫敢做敢当!”
  “我不要做……”
  梁文靖话没说完,一个栗暴狠狠落到头上,痛得他眼冒金星,泪水长流。
  “哈哈哈,好,好,古语有云:庙堂少侠士,草莽多豪杰。四位心系家国,为苍生之利益,甘愿将生死置之度外,冷血甚为佩服,此番谋划,算我一份。”
  李无情大笑道。
  蒙古铁蹄南侵,屠杀汉人无数,李无情虽无法扭转乾坤,但,大杀一番蒙古鞑子,出一出心头的恶气,还是没问题的。
  白朴大喜:“冷兄愿意相助,我等自是求之不得。”


第六十二章 萧玉翎

  既成协定,一行人拍马西行,赶往剑门关。沿途群山嵯峨,蜀岭高绝,挡住南来北风。
  朔方虽已万木凋零,剑门关外却是芳草连天,绿树成行,啾啾鸟声中,颇有几分夏日气象。
  梁文靖被众人逼迫冒充淮安王,心中老大不愿意。一路之上,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不是拉屎便是拉尿,麻烦不断。
  白朴三人心中恼怒不已,但碍着梁天德,不好发作,倒是李无情,一直在一旁看热闹。
  如此一路拖拖拉拉走将下来,到得黄昏时分,本应该进入剑门关的,却只到了途中的一个名叫奚谷镇的小镇,眼见天色已然昏暗,夜间赶路甚为不便,端木长歌便主张找了家客栈投宿。
  “小二。”六人落座,严刚叫道:“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小二一双势利眼看出来者不凡,赔笑道:“这就来。这就来。”顺手掌上灯火。
  店子里有七八桌客人,邻近处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鹰鼻深目,黑衣如墨,眼光直视前方,冷冰冰全无表情,右手边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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