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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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 第5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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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路十三眼中的温润,明思抿唇一笑,“本是想避两个不想见的人,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

路十三闻言一笑,目光四下一扫后低声,“跟我来。”

说着便朝西面行。

明思跟着走了一段,路十三虽是放慢了步子,明思却还有些跟不上。

路十三停下步伐,几分迟疑踌躇。

明思见他神情明白了几分,心下一计量后抬首笑道,“你带我走吧。”

路十三点了点头,伸手一揽明思腰间便提气纵身。他对这宫中极熟稔,起落间皆是僻静无人处,盏茶之后,便落在一个围墙内,松开了手站在一侧。

明思打量了下,只见周遭一片漆黑,但眼前的宫殿格局却是似曾相似,“这是西边?”

她记得上回荣眉带她来看优昙花好像就是在这附近。

路十三微笑颔了颔首,语声温和低沉,“此处少有人来。”

说话间,目光静静凝视,不曾稍离。

明思浅笑着回望他,“许久不见,这些日子可还好?”

这处宫殿并无人居住,墙内更是光线幽暗。

路十三狭长的眸光在幽暗的光线中透出几分和暖笑意,“我很好。你呢,出去这一路可有辛苦?”

这话问的却是明思离京那几月。虽明知荣烈暗中也有人手跟行,但那几月中,他心中也不是不担心的。

万幸,她终是挺过来了。

听得她同那人夫妻和顺,又听得那人对她宠爱钟情,心底几分酸涩之余,更多的却是替她欣慰。

此际看着她柔美恬静的笑靥,他只觉心中的最后一丝不甘也化为了平静。

在这一刻,他似乎也有些能理解和体会到秋池最后那一刻的心情了。

既然自己已不能再给予她最大幸福,那么,就只能深深地祝福了。而他比秋池更为幸运。至少,他还能默默地守护,还能见到她的笑靥,得到她的关心…

明思笑了笑。提及元国的日子也禁不住眉目盈盈,“我也很好。出去一趟真还长了不少见识。元国的风景很漂亮,人也极热情坦荡。舅舅一家待我极好。两个小侄子侄女每日拉着我去爬山。最初那几日,我差点都起不了床。好像腿都不是自个儿的。可后来慢慢地也练出来了。也能跟上不被两个小家伙笑话了。”

路十三轻轻笑了笑,望着明思语声低柔,“衣裳靴子都收到了,都极合适。”

明思微笑。“合适就好。以后每年新年,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妹妹送的这份礼薄,我都给你做。”

路十三怔了怔。垂眸复抬起。面上已是清朗柔和笑意,“好,能有这般手巧聪慧的妹妹也是夜白的福分。”

听得路十三这样快的坦然相接,明思心中多少有几分涩意。

一时静默难言。

路十三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忽地轻轻一笑,“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也算是个好日子,若妹妹不嫌弃。你我便撮土为香就此结拜兄妹,如何?”

明思一愣抬眸,只见路十三干净的面庞上一片坦诚真挚。

“好。”明思莞尔一笑,点头。

路十三清朗一笑,转身面西向月,一撩前襟便跪下。

明思也上前一步在他身边跪下,两人相视一笑,路十三望月低声沉缓,“皇天后土在上,路夜白今日对月盟誓,愿同纳兰明思义结兄妹。今日过后,我二人便是如一奶同胞。路夜白定将纳兰明思视为亲妹,护爱一世。”

明思听得心中酸涩,用力吸了口气,也低声起誓,“皇天后土在上,纳兰明思今日对月盟誓,愿同路夜白结为异性兄妹。今夜之后,血脉相连,一生一世,纳兰明思都会敬爱义兄,手足相亲。”

路十三偏首笑看了明思一眼,伏地拜首。

明思也跟着叩拜三次。

路十三拉着明思起身,替明思拍了拍掌心的泥尘后噙笑温润,“我如今也有亲人了。”

明思含笑回望,抿唇颔首。

路十三抬首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明思点头,“好。”

路十三拉这明思走到墙边,伸手一揽明思腰间便提气纵身。跃出围墙后,又腾挪了一段,绕过两座无人居住的宫殿,路十三蓦地停住身形,抬首望向前方。

见路十三忽地停下,明思一愣,又觉路十三松手放开,她才睁眼朝前望去,却是一怔!

前方树下阴暗处正立着一道欣长的熟悉身影,若换做旁人明思可能还认不出,但这般熟悉的姿势和气息,不是荣烈还会是谁?

明思怔了片刻,试探着出声,“荣烈?”

路十三静立明思身侧,静静望着荣烈未有出声。

明思出声后,荣烈才缓步而出,深邃的俊容上神情不变喜牛明思见他走到身前,正想开口说话,荣烈却忽地一掌朝路十三当胸击出!

路十三身形一错,伸手出掌将荣烈的手格开,荣烈又一脚飞起,朝路十三是下盘攻去!

明思哪里会想到荣烈一言不出就动了手!只一个眨眼间,两人便拳来脚往斗得猎猎生风!

此处虽是西边无人处,但也难保不被人发现动静。

明思又气又急,又见路十三处处防守并无进攻之意,而荣烈招招狠逼似是咄咄逼人,心中一急便欲上前插进两人间,“荣烈,你住手!”

荣烈在宫中本有耳目。宴席过半便得信说是明思离席,而后等了一会儿,不见明思回席的信息传回。他才藉词脱身来寻。在大殿周遭转了一遍皆未见到人。后来碰到一队巡逻的侍卫,那队长见到他才道先前见过睿亲王妃。又道路统领给睿亲王妃引路回了。

他故作镇静的点头应下示意知晓,转身便冷了脸。心里暗忖片刻后,便直觉般的朝西面寻来。

果然,路夜白将明思带到这西边来了!

新仇旧恨之下,他哪里还能忍得!

明思冲上来,他正一拳击向路十三的面门。路十三却一直有留手,见明思冲上来正正迎向荣烈的拳风。他赶紧一拉明思,身体也旋即一转,将明思护在胸前。这一转一护间,脊背便亮了空门!

荣烈这一拳正正落在他的背心!

明思只听路十三低低闷哼一声。身形便僵直了一瞬!下一瞬,路十三将她推开,转身又同荣烈打斗在一处!

明思却听出路十三那一声似是有些不对,冲出几步后稳住身体便朝路十三面上望去。只见路十三唇角一丝殷红外溢,唇却抿得极紧!

明思心房猝然一缩,咬了咬唇,忽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儿朝荣烈丢去。“荣烈你给我住手!”

方才那一拳也让他心脏紧缩了一瞬,可见到路十三对明思以身相护,他心中更添三分恼牛那一拳后。他也回复了几分理智。注意着明思的动作。

明思扔来的这块石子儿他本可避开,可他偏偏就不避。

待石子儿击中他腰间后,他才蓦地停下手,冷冷看向明思,“你就这般护着他?”

荣烈停手,路十三也就跟着收手,站在荣烈对面冷眼相望。

明思见两人住手。心里松了口气,快步上前走到路十三身前,望着他唇边那抹血迹,心中只觉歉然。当着荣烈也不好直问,只眸带关切忧虑的目光询问。

路十三抬手抹去唇边血迹,将口中那抹腥甜急血咽下。怕被明思看见口中血色便未开口,只朝明思摇了摇首,示意无事。

见路十三不开口,明思心中也猜出他多少是受了些内伤。

荣烈那一拳正中他背部,若不严重又怎会吐血?

一时间,心中只觉气极羞恼!

想对路十三说几句歉意的话,可又觉得真要说了,反倒是显得生分。

路十三自然也看出明思眼中的歉疚之意,余光扫了冷脸站在一旁的荣烈一眼,朝明思露出一抹温和笑意,也不说话。

明思不欲在路十三跟前同荣烈争执,朝路十三歉然一笑后,便转身朝大殿的方向行去。

见明思只同路十三“眉目传情”,虽是无言却有十足的默契。而对自己却是看也不看一眼的转身就走——荣烈只觉瞬间一股无名火起,望着明思的背影冷声道,“这般就走了?正好人都在,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明思脚步一顿,沉了口气,转身强作平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回去后再说也不迟。”

“不是说话的地方?”荣烈唇角讥嘲也犯上倔劲儿,斜眼瞥了一眼路十三,挑眉道,“那方才你们在何处说话,咱们就到那处说便是。”

明思一口气霎时堵上心口,望向荣烈也带了几分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才还没闹够?”

终究还是克制了几分,明思的语声压得低。

荣烈听得明思这两句质问愈发恼怒,眸光一寒面上旋即现出几分凌厉之色的看向路十三冷声道,“想不到路统领也是鸡鸣狗盗之辈!本殿往昔说的话看来路统领也没听入耳,那本殿就再说一次——今夜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回,休怪本殿手段无情!你不过是皇兄身边的一条狗,想在本殿手下耍花招,最好多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身份!”

“荣烈你给我住口!”明思哪里想到荣烈竟然会当着她的面这般的出言侮辱路十三,心中又气又急,不敢去看路十三的神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何资格这样说?你凭什么觉着你就比人高贵?你——”

急怒之下又觉失望,说了两句后,反倒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路十三垂了垂眸,手在袖中紧了紧。

下一瞬,抬眸望向荣烈,狭长眸间一片冷清之意,“有些话往昔未曾说,今日我路夜白也只说这一次——无论何时何地,但凡她不快活,路夜白即便拼却这条命也会天涯海角替她寻一个安身立命处!”

语声虽低,却是字字铮铮。

说完,一双眼也毫无惧意的同荣烈直直对视,半分无退缩。

明思听得也怔住。

荣烈一愣,下一瞬便怒从心起。二话不说便亮掌朝路十三再度攻去,语声含怒冰寒,“等你有这个命再来说大话吧!”

明思一见两人又动起手,“荣烈住手!你若再动手。我从今往后再不踏进睿亲王府半步!”

荣烈倏地身形顿住,冷冷看向明思一字一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若再动手。我再不会踏进睿亲王府半步!”明思深吸一口气,只觉心口闷闷发痛,“我说到做到,你不信便试。”

荣烈缓缓收势而站。望着明思的琥珀眸间寂冷生寒,定定望了须臾,忽地讥诮一笑。“纳兰明思你就这般回待于我?你当真以为我荣烈少了你就不成了么?”

明思听得心口一痛。又见荣烈眸中冷意森寒,胸口顿时针刺!有些喘不过气来,竭力抑住,她轻声竭力平静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方才的确是你说话过了分——”

“我说话过分?”荣烈怪声低笑,挑眉讥嘲。“我的王妃夜半三更的被人带到这无人处——倒成了我过分?好,回去说也不是不行,今日大家当着就说个清楚——你若保证日后再不同这人见面,今日之事咱们就一笔勾销!”

说完,荣烈瞥了一眼路十三又冷冷看向明思。

明思听得荣烈这话只觉又是气极又是羞恼!

自两人情投意合以来,她几乎都忘了荣烈那几分赖皮起来的本性!

而此刻,荣烈显然是旧性复发,存心折腾到底。

可这话她如何能应?

今夜她答应路十三过来说话,心里也是存了几分将话说出的心思。而路十三也的确懂她,她的话还没想好如何开口,路十三已经替她开了口。

这份维护之意已经足以让她感动歉疚。

没想到荣烈竟然会寻来,还这般的不依不饶。

莫说她根本不会应荣烈这无理要求,就听荣烈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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