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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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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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不过是备个人以防太子起夜或者喝水时伺候,不过太子平素也甚少晚上唤人。

富贵赶紧接口,“奴才替殿下值夜就好,反正奴才整日无事,也闲得紧。”

太子怪癖甚多,最最厌恶生人碰触他的东西。

如今能进得他这寝殿的,也就只富贵同路十三,还有皇后给的那个侍女玉兰。

但一般的近身伺候,也只习惯富贵一人。

司马陵瞟了一眼富贵,似笑非笑,“你这奴才近日倒是勤快的紧——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若是有,趁早说了,本太子还可看看能否饶你个三分。”

平素富贵是两日一轮值,这一个月来,却日日殷勤。

富贵心里一咯噔,面上却讨好道,“奴才伺候殿下乃是本分,奴才没十三那本事,也只好勤快些。”

司马陵也是顺便说说,心里明白这些奴才不过也是争宠的手段,自然是不以为意。

不置可否的一笑,便提步朝内殿行去。

富贵停了片刻,才慢慢跟上,心里却有些紧张。

司马陵一脚迈进内殿,一抬眼,面色便沉了下来,“富贵,给我滚进来!”

只见锦榻之上,一个女子被大红的被褥包成一卷,正在榻内侧。

从那披散的青丝和微微裸露的肩头,便知道这个被中女子必定是一丝不挂。

富贵后脚跟进,听到太子的怒声,便心中暗暗叫苦,却嗫嗫无语。

从数月前,皇后就开始给太子安排伺寝,却都被太子给拒了。

今早皇后特地将他召去就是吩咐这事儿,他也只能照办。

司马陵转首,冷冷道,“我说过什么你可是忘了?谁给你胆子自作主张的?”

司马陵心中不快,关于这事儿,富贵也不是头回劝他了。

富贵呐呐地,“是,是……”

“是本宫的意思——”一道威压的女声响起。

紧接着脚步声,上官皇后微抬着下颌带着贴身侍女白莲缓步而入,神情一片端凝。

司马陵皱了皱眉,扫了富贵和白莲一眼,又不便说什么,眸光中却显出了几分不愉。

上官皇后神情平静,扫了一眼,“你们两个下去。”

富贵白莲躬身应了一声“是”,便倒退着,出到外间等候。

司马陵面上沉沉,不发一词。

上官皇后见儿子这般模样,心里却很是担心。

御医明明说了太子身子无恙,但为何却……

司马皇室男子身子皆有些先天羸弱,所以要满了十七才开始房事。九个月前,太子第一次赶走了伺寝的第一夜宫女,她还觉得有些失笑。可接下来这数月,次次都如此,她就不能不忧心了。

“皇儿,”上官皇后上前一步,“你可是不喜这个女子,母后给你换个好的,可好?”

不喜?

他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只是本能地觉得肮脏厌恶。

上官皇后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洁癖,“这个送来前已经兰汤洗浴三次,还是桂嬷嬷亲手调教的……”

她还未说完,只见司马陵一甩袖,在母亲面前使起了性子,语气厌恶之极,“什么鬼嬷嬷神嬷嬷,一群脏老婆子!烦死了,把人给我弄走!我才不碰这些脏东西!”

想着那些老婆子摆弄这些女子,教这些女子学那些东西,他心里就一阵恶心。

见太子竟然这般抗拒,上官皇后面色一寒——自来宫里的规矩便是如此,可这些宫女个个都是处子,嬷嬷不调教又如何能伺候得好太子的第一夜?

她心里有些发悬,儿子该没有问题才对啊!富贵回禀也说太子每日晨起也有反应,并无异常处啊!

定了定神,她决心今日一定要解决此事——再过五月,太子就该大婚了,此事不落定,她如何能踏实?

轻移莲步,她走到太子跟前站定,语声低沉冷肃,“皇儿,抬首——看着母后!”

司马陵一愣,母后还甚少用这等语气同他说话,他抬起头来,只见母后神情肃然。

“皇儿,你可知你身份?”上皇皇后一字一顿,神情威严的看着他。

他一怔,垂了垂眸,“孩儿知道。”

“说!你是什么身份?”上官皇后语气毫无松动。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孩儿是大汉太子。”

“你既知道自个儿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大汉太子——就该知道这宫中的规矩!此等人伦大事,司马皇室代代帝王皆是如此,岂能容你在此耍自个儿性子!既是太子就得守太子的规矩!”

锦榻上的伺寝宫女见皇后发作太子,心里惊慌之极,却又不能闪躲,只能把头埋进被中,簌簌发抖。

司马陵还是第一次被上官皇后如此训斥,听得皇后之言,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微微垂首,默然不语。

上官皇后又放缓了口气,伸手把住太子手臂,“皇儿,你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语气虽轻柔,心里却提了起来——儿子这般抗拒,千万莫是有何隐疾才是?

司马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心里也清楚了今日母后是必定要达愿不可——

罢了……不过是幸个宫女,若再不顺了母后的意愿,只怕她还会忧心其他——自己何来什么毛病?不过是心里不喜而已。

这般一想,便抬首,语气平静,“孩儿明白了——孩儿不过是近日想着朝中政事,暂无分心之意罢了。母后放心,孩儿知道该如何做了。”

上官皇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太子的手臂,转首望向锦榻之上的伺寝宫女,威严道,“好好伺候太子!”

那女子赶紧探出头,低低应了声,“是。”

看着上官皇后仪态端方的离去,司马陵垂了垂眸,提步朝锦榻行去。

富贵神色难辨的看了一眼上官皇后的背影,心里万种滋味,最后却化作心底地一声苦笑——万般皆是命,能活就好好活吧!

转身一看,太子已经朝锦榻行去,他赶紧跟上。

伺候完太子洗漱,又替太子换好寝衣,他躬身退到了外殿,垂手而立。

司马陵在榻前站定,停了片刻,才上榻躺好。

闭上了眼,语声冷冷,“还不来伺候。”

只听悉索声起,一个光滑的身子贴了过来,伸手朝他寝衣胸前开口处探入,贴着他的肌肤慢慢“蠕动”……

不由自主的一阵恶心,忍得片刻,终于忍不住一把捏住那宫女的手腕扯了出来,“只做最后便是!”

宫女身子一抖,手腕被捏的生疼,方才见太子上榻的那点喜悦早就没了,心里只觉又敬又怕。

看了一眼太子那如仙高贵的绝美容貌和那紧闭的双眼,心里一颤,“是。”

身子退下几分,轻轻解开了太子下裳的系带,动作极缓的拉了开来,只见太子那物静静贴着腿根,并未像嬷嬷说的那般阳起,便俯身下去,用唇轻轻舔弄……

湿漉温热的感觉立时让司马陵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宫女在做什么,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这女子被桂嬷嬷调教的场面——这些伺寝宫女会用类似**的器物来练习唇舌之功……

没有丝毫的愉悦,只觉深深厌恶!

待那宫女将他那处整个含入口中,他忽地坐起,一掌把那女子推开,“滚!”

看那宫女犹在榻上惊慌不知所措,他愈加恶心,一脚蹬去,那女子便滚落榻下。

宫女在地上滚了一圈,赶紧跪趴,一个劲儿的,“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自己犯了什么错,她并不知晓,只知自己惹了太子的怒,除了认罪告罪,她哪里敢问多一句。

司马陵看着那宫女赤条条还在不住发抖的身子,眸光倏地一寒,满面厌恶不耐,将那条锦被扔了下去,“还不给我滚出去!”

那宫女一颤,赶紧爬前两步,拾起那锦被裹住身子,朝太子磕了个头,也顾不得狼狈,急急地退了几步,便转身欲离开此处。

司马陵忽地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沉,“站住!”

刚到门前的宫女身子一颤,心头顿时大惧,转身跪倒,“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只听太子语声却是极平极缓,“自己破了——”

她一愣,抬首起来,却见太子凤目微眯,朝她睨视而来,额头朱砂如火,神情却是阴霾之极。

“不明白本太子的意思么?”太子的语声中寒意阵阵。

看着太子那冰寒的眼神,她顿时明白。

“奴婢遵旨。”颤着声音慢慢坐起,将不住发抖的右手朝自己的下身探去……

片刻后,她身子突地一缩,表情微有些痛苦——僵了片刻后,解开锦被,站了起来。

司马陵微微一扫,神情露出了些许满意,眸光一闪,缓声道,“知道在皇后娘娘那里该如何说么?”

那宫女抖了抖,颤声道,“奴婢知道。”

“下去吧。”司马陵淡淡道。

看着那裹着锦被的侍寝宫女有些蹒跚的走出殿外,富贵才半猫着腰带着殷勤笑意走了进去,“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殿下可要沐浴净身?”

第八十三章变故突起

(二更)

贺喜?

司马陵斜斜睨了他一眼,这小子守在外间,还能不知这里间的事儿?

不过见他这般摸样,也算知情知趣,且饶了他先前的擅专之罪吧。

“唔”了一声,他起身下榻,又扫了一眼锦榻,嫌恶地皱了皱眉,“把这些统统给本太子换了!”末了又添一句,“拿下去烧干净了!”

伺候太子沐浴完睡下,富贵抱着一堆被褥床单走了出来,看了四周十步一岗的侍卫,心略安了安,提步朝西面行去。

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打了火折子将那堆褥子被单引燃。

都是丝缎之物,火舌很快就窜了起来。

寂静的深宫夜晚,即便是在这八月的夏夜,空气中也莫名的飘着一丝寂寞孤冷的寒意。

富贵望着眼前的火苗在漆黑中吞吐伸缩,华美的织物被火焰吞没,渐渐黄黑、蜷缩,最后化为灰烬。

他的神情有些怔怔的,先前机灵讨好的模样已全不复见。

视线被火苗晃得有些发花,他全然不觉,只呆呆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许多事也算明白了。

恨过、怨过,不甘过……可是又能如何?

恨太子么?心里清楚这其实不干太子的事。恨皇后么?可历朝历代的皇后都是这么做的……

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他吸了一口气,忍下去吧,太子如今也只待他和路十三两人亲近些,熬下去,等太子荣登大宝,自己怎么说也能得个内务总管——

至于那传纸条之人,他咬咬牙,自己不理会便是。

拔出萝卜带出泥,他就不信那人敢说出真相!揭露他,就等于揭露那人自己。当年的事已过多年,无凭无据,那人也未必能对自己如何。自己只要小心伺候好太子,得了太子的信任,其他的便无需惧怕太多。

可是,他寻思着——那人究竟是谁?

对太子下手,是为了那位置,还是同皇后有私怨?

这几月,他把宫中所有可能之人都想了个遍,却还是没头绪。

若说是为了那位置,太子若有不测,按制便是常妃之子登位,可宫中谁不知常妃同皇后二人最是姐妹情深,连皇上也时常赞颂,又怎么可能是常妃?

难道是后宫的哪位夫人对皇后有嫉恨之心?一样米养百种人,这也不是不可能。可若是这般,那范围就大了去……

正在愁闷间,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他蓦地一惊,本能的脖子朝后一仰,只觉冰凉之感顿时贴面而过。

“什么人?”他低喝一声,同时反应极快地闪到了一旁的树后。

没有声音,四周静谧一片。

又过了一会儿,他探出头来,只见不远处地面正插了一把寒光凛凛的飞镖!

猛然地打了个寒噤——方才只差一分,这飞镖就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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